隨著僅剩的兩人死在邪物手上,那邪物也僅僅隻是受了些輕微的皮外傷。

斷了幾根骨頭,根本不影響戰鬥力。

隻見其身上的鐵環微微縮緊,似乎一瞬間壓製住了他的凶性。

同時平台上的機關聲音再次響起,幾條鐵索不知道從哪裏彈了出來,將之暫時束縛在了平台的最中央。

避免待會兒新的‘祭品’進入場中的時候,被這邪物趁機逃竄了出來。

李思安也是頗為驚奇,沒想到這場上的機關布置比自己想象中要精密許多。

怪不得以往那麽多外來人被抓進來進行如此殘酷的決鬥,這群人依舊能泰然的坐在看台上看熱鬧。

絲毫不擔心邪物或其他人逃出這裏。

“這次的邪物果然夠勁,比之前抓來的那些普通邪物強多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沒錯,看他一點點嚼碎那人的腰部的時候,那人口中的慘叫真的是太刺激了!”

看台上的觀眾們沒有半點不適感。

興奮的討論接下來的祭禮會不會更加刺激有趣。

就連剛剛那男子聲嘶力竭的詛咒謾罵,自挖眼珠的恐怖一幕,在他們看來也不過是此次祭禮的意外之喜。

以往想見到這麽有意思的插曲,那可是難如登天。

“話說,巡縣隊那群廢物也能抓來這麽強的邪物?”

看台上,一名黃寧縣百姓好奇的詢問同伴。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這些邪物都並非是巡縣隊通過戰鬥才抓來的東西。”

“咱們黃寧縣的特殊之處,使得那些外來之人剛剛進入其中就會麵臨生死險境。”

“就連那些邪物也是一樣,進來之後都會處於命懸一線的狀態,根本無力抵擋巡縣隊用法器將他們束縛起來。”

“而且有陣法的保護,這些邪物連三成的實力都發揮不出來。”

就在觀眾們討論之時,接下來便該輪到李思安等五人上場戰鬥。

隻見五人被反綁雙手,被推推搡搡的來到了圍牆高處的小門前。

打開那小門,跳下去就能直接來到底下的祭地平台。

可就在前麵四人毫無抵抗的被推下去,馬上就要輪到李思安的時候。

李思安突然站定身子,任那負責推下幾人的刀疤男子怎麽用力,都是依舊紋絲不動。

氣的那人直接朝著李思安的肚子來了一腳。

但李思安臉上卻是掛著微笑,沒有絲毫動搖,仿佛那一腳壓根不痛不癢。

場上正值興奮勁頭的觀眾們更是興奮的朝那刀疤男子喊道:

“四虎子,你那些本事呢?怎麽連個外來的牲口都製服不了?”

“你那些勁,怕是都用在你婆娘身上了吧,真是笑死我了。”

那刀疤臉落了麵子,怒氣騰騰的抓住李思安的衣領,準備強行將他丟入廣場之上。

臉上更是露出了殘忍的笑意:

“看你還挺狂的,估計在外麵也不是個小角色吧。”

“但來了這地方,是龍你也要盤著,是虎你也給我臥著。”

“有本事,就從那邪物手底下逃得一命?”

話音未落,卻見李思安原本被束縛的雙手,竟在不知何時被解了開來。

嚇得那刀疤男的臉上頓時慘白一片,驚恐的大喊道:

“牲口逃了!快用……”

李思安突然抓住他的身子,任他如何反抗都沒有作用,當場將其高高舉起。

用力一拋,直接扔向了那平台的最中央。

伴隨慘叫聲傳來,隻見那邪物直接撲了上去,將麵前的刀疤男生生啃食殆盡。

原以為這已經是極端的挑釁,那些看台上的觀眾必然會雷霆暴怒。

誰知道迎接李思安的卻是如潮水般絡繹不絕的喝彩聲。

“太有意思了!”

“好玩!我有些期待待會兒邪物啃他腦袋的時候,他會是什麽表情了。”

“巡城隊的那些廢物呢,趕緊把他扔進去啊,我要看他和邪物廝殺!”

李思安見此也是略感愕然,輕笑了幾聲之後搖了搖頭。

出乎眾人預料的並未嚐試逃離,而是當著眾人的麵,直接跳入了場內。

如此一幕,頓時驚住了正要上前製服李思安的護衛們。

場上的觀眾更是興奮到了極點。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從容淡定,主動跳入場中麵對邪物的人。

不禁好奇李思安到底有什麽本事,竟然敢如此張狂?

李思安跳入場中之後,並未去撿起地上拋給他們的武器。

而是先替同伴解開繩子,準備應對馬上要吃完麵前屍體的邪物。

李思安正要給那壯漢鬆開手腕上的繩子,卻見那壯漢用力繃緊肌肉。

猛地一用力,那繩子竟然也應聲而斷。

“我果然沒有看走眼,你果然也是修行者。”

壯漢豪邁的笑了笑,滿意的看向李思安。“我從上次的廝殺之中已經提升到了二境,再加上你們的配合,我有至少四成把握殺死那邪物。”

從地上撿起一把短刀,揮舞了一下,適應了手感之後。

那壯漢逐漸鼓足自己力氣,準備帶著眾人朝那邪物發起攻擊。

“你們兩個從左邊繞過去吸引邪物注意力,咱們三個人趁邪物沒注意的時候,從側麵攻擊他的腿部。”

“根據我的研究,這邪物最大的長處便是速度,隻要打斷它的腿骨,就等於廢掉了它一半的本事。”

但在此時,隻見李思安悄悄來到煞屍耳邊,不知道嘀嘀咕咕說了些什麽東西。

隻見煞屍默默點了點頭,隨即從五人之中走了出來,站到了最前麵。

而那平台正中央的邪物也被解開了枷鎖,終於準備再次開始進行捕獵。

壯漢看到煞屍站出來,正要讓其聽從自己的命令,去一旁準備配合他的計劃進行佯攻。

可就在這時,隻見煞屍突然爆發出極快的速度,仿佛在眾人麵前消失一樣,下一刻便出現在了那邪物的身後。

充滿爆發性的恐怖一拳,直接擊在了那邪物的身上。

強大的衝擊力直接將那骷髏邪物直接震飛出去數丈遠。

所有骨頭也隨之散落崩裂,隻剩下一堆骨頭殘渣掀起大片的塵土……

一時之間,場上的喧鬧聲和呼喊聲全部消失。

沒人想象得到,前一刻用刀劍都難以砍傷的邪物,竟然被眼前模樣醜陋,皮膚如同穀樹皮一樣的中年人一拳直接打散了架。

“發生了什麽?我是不是看花眼了?”

“那邪物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怎麽好像一下子變弱了,竟然被一拳轟成了渣?”

“這邪物的骨頭連刀劍砍上去都要卷刃,難不成這人的拳頭比刀劍還要堅硬?”

伴隨著驚駭聲傳來,就連原本麵色凝重的壯漢臉上也掛滿了驚詫和不敢置信。

“還愣著幹什麽,決鬥都已經結束了,是不是該把我們送回去了?”

李思安站了出來,充滿挑釁的朝眾人問道。

而煞屍也是上前一步,站在了李思安的麵前,同樣掃視著場中眾人。

被煞屍盯上的人,紛紛都感覺一股寒意從心頭湧起,紛紛感到莫名的畏懼感。

片刻後,之前負責主持祭禮的儒冠男子不知道何時冒出來。

莫名出現在另一處高台上,興奮的朝著眾人喊道:

“實在是太刺激了!”

“沒想到時逢百次祭禮,竟然會有這麽有趣的兩位‘客人’給咱們獻上如此精彩的表演。”

此話一出,原本鴉雀無聲的觀眾們再次歡呼怪叫起來。

仿佛能借此驅散心中的恐懼和不安,重新掌握那種魚肉他人,肆意殺戮的快感。

“眾所周知,咱們的祭禮一向是追求刺激和血腥。”

“我們自然是十分歡迎有實力的客人前來參加祭禮,隻不過以往祭禮都是需要一定的鮮血、憤恨、恐懼和魂魄才能完成祭禮條件。”

儒冠主持笑嗬嗬的解釋道:

“本來按照規矩,我們是應該將這位剛剛破壞秩序的公子當即處死。”

“但看在剛剛二位精彩的表現上,我們族長秦堯大人特賜二位再加賽一場的機會。”

“生死鬥,二位隻有一人能走下這個祭地。”

將李思安從黃寧縣邊緣帶回來的人,肯定也向上麵匯報了他與煞屍是一同被抓來的事情。

因此他們提出這樣的要求,無非是想看李思安與煞屍互相殘殺。

李思安冷笑一聲,朝著眾人突然大聲喊道:

“既然你們這麽想看,那我自然要盡量滿足各位。”

隨後李思安使了個眼色,讓其餘三名無關的人先行退去,不要打擾他和同伴的決鬥。

很顯然,如此配合的行為也是讓這些觀眾再次摸不著頭腦。

一種異樣的不安感驅使著他們用盡全力嘶吼,試圖讓李思安和煞屍進行一場血腥的互毆。

最好是兩敗俱傷,同歸於盡,這樣才能徹底滿足他們的破壞欲望,消除心中的不安。

隨著三人退開,李思安與煞屍也擺開架勢,仿佛真的要進行一場殊死搏鬥。

下一刻,兩人猛地朝對方衝去,下手毫不留情。

李思安撿起地上的鋼刀,朝著煞屍脖頸砍去。

而煞屍則是揮出比之前威勢更強的一拳,絲毫不顧忌的朝著李思安胸膛擊去。

如此毫不留情的動作,讓眾人甚至產生了疑問,難道二人並非是結伴的好友,而是不共戴天的生死仇敵?

隨即,更令所有人錯愕的一幕出現了。

僅僅一招,李思安便如同一塊破布一般,整個身體正麵挨了煞屍一拳。

身體轟得炸裂開來,變成了一地斷肢殘骸,肉渣碎末,連具全屍都沒有剩下。

隻剩下一顆頭顱連著一小塊身體掉落在旁,眼中隻剩下不敢置信的震驚。

啪唧一聲。

煞屍向前一腳踏出,當著眾人的麵。

將李思安的頭顱徹底踏成了一地殘渣碎片。

如此出乎預料的發展,讓原本期待一場好戲的眾人徹底呆在了原地,連歡呼都忘了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