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節發威
被發現以後我們毫不猶豫開溜,鬼道眾在這裏不知道有多少人,別說我是身受重傷,就算毫發無損也難說就能把這一群家夥滅了——不過我還是想得開,找到了提防還怕沒辦法消滅鬼道眾麽?衝繩就有美國的海軍基地,隻需十來個小時師兄就能趕到與那國島,到時候一鍋端還不手到擒來?
那是我yy的事情,事實上我們現在處境不妙,肌肉男和那些手下要是追上了估計難以逃脫,但是又不能殺了他們。鬼一法眼預判有點失誤,他根本沒想到偷窺的人是我,要是知道是我來了他們的主場搗亂,可能早就親自追來了。雖然如此我也不敢說是把肌肉男一群給幹掉,那簡直是不打自招,到時候鐵定被丫知道是我們一行,師兄來了別說抓人,怕是毛都撿不到一根。
一步差步步差,鬼一法眼派出的肌肉男自然趕不上我們的腳步,一溜煙跑到海邊直接衝上船,那倒黴蛋船長還等著呢,看見我們歸來自然不耽擱,煙囪冒了股黑煙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哼哼,現在不怕了!
我心中早就有個計劃:與那國島的位置在日本最西麵,距離台灣才110公裏,比到衝繩的距離短了一半都不止,或者說直接回國到福州市。隻要進了中國海我就能電台聯係國安局,到時候和中國巡邏船碰頭就行了。
抓我?到時候我倒是把丫給抓了。
至於說要是遇見了日本軍方,哼哼,當時首相某犬郎參拜靖國神社的事情才過去一兩個月,我不介意熊姥姥施法出來搞兩條幽靈船出來玩玩。
理想和現實總是有出入的,這家夥沒有追來,而我也沒有坐成國安局派來的巡邏船,一路上無驚無險回了中國福州。到了福州師兄的電話也到了,是在美國的四師兄許忠孝,而不是中國國安局的五師兄方城。
美國當時還處在對於911事件的處理之中,對外手段頗為強硬,天知道鬼道眾會不會再來美國搞一個什麽什麽事件,於是很幹脆的派出一支分隊前往日本,直接到與那國島采取抓捕行動,到行動開始才和日本方麵通了個氣。
日本倒是很合作,四師兄估計日本執政黨首相某犬郎也不太願意自己黨派的位置被幾百年前古人占據,所以這次行動不但沒有抗議什麽的,甚至還派出了自己的一些部隊進行支援——“那些玩意兒?連他媽的炮灰都算不上。”師兄如是評價。
不過這次收效甚微,在與那國島上搜查的時候抓了不少鬼道眾的成員,所說的武器也找到了一部分,也就是說不少的槍支彈藥被找了出來,但是那塑膠炸彈卻隻發現了幾箱,並不是我們看見的幾十箱。
美國潛艇也搜查了海底遺跡,不錯所料這裏有過明顯鬼道眾活動的痕跡,可惜也沒有太多有價值的東西。鬼道眾最出名的五縱者之一,金縱者手菱的屍體也沒放過,直接被師兄他們從段戶山帶回了美國進行研究,某犬郎再怎麽抗議也無效。
“這事兒師傅知道了不?”我在海上就給師傅說了這事,既然說了估計老爺子也想知道下文,“你再雜說也給師傅扯個回銷嘛。”
扯回銷,意思就是回頭通報一下結果。
“師傅已經知道了。師傅這事不是很關心,倒是對你小子上心了,叫你快點趕到泰山去,水陸大會差不多快開了。”
“呃?”
這麽一說我倒是記起來了:我和桑榆九死一生從舊金山地縫出來,回家還沒安頓下來就被垂涎王大小姐美色的陳宇陽那王八蛋帶納粹偷襲了一手,後來就是許璿姐把我送到警察局去安置。當時我一個免費長途電話打了足足二十幾分鍾,好像第一句就是叫我別回四川直接上泰山…好像是泰山?
“七小子你是不是忘求了?”師兄嘿嘿一笑,“耶,可以哦,老爺子的話也敢忘,硬是長大了…”“沒得沒得,記得到,是在泰山!”我顧不上師兄的嘲諷連忙打斷,雖然說老爺子麵前我一貫的嬉皮笑臉,可師傅隻要吩咐了那絕不含糊,師兄居然拿這個黑我,太壞了!
“那你不趕快去?”師兄哼了一聲,“現在已經是十月十六號了,水陸大會會在十一月初召開——這之前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師兄這麽一說我突然想起來了,這種情況好像大師兄以前說過…
師傅和他一些老朋友,比如前麵遇見的盧大師,他們都算是中國法門的泰山北鬥。這些平均年紀超過了八十歲的老怪物們一般時候頗有長者之風,風度翩翩儒雅無比,深邃無比宛如繁星,但是隻要他們能碰到一起——嘿,那簡直是打翻了醋壇子,什麽成年舊事雞毛蒜皮都能拿出來說,吹毛求疵口誅筆伐主要圍繞兩點:揭傷掀疤和炫耀現在!
什麽兒子孫子兒媳婦,老婆小姨子大舅子,無論抓妖捉鬼找尋法器,或者露臉破古術懲戒外寇,任何成績都是拿出來炫耀和打擊對方的資本,看上去和幼稚園比新衣裳的豆丁小不點差不多!這個過程在聚會之前一般要持續好幾天,最後勝利方得意洋洋失敗方回去大發雷霆——師兄那句話其實很隱晦的提醒了我一件事:你小子趕快去吧,盯著點,萬一老爺子這次被嘲諷了的話…尼瑪,回頭家裏那風暴堪比四凶脫困…
我要是能趕去的話倒是不錯,最近成績說得上還行:克拉瑪依收拾玩意兒橫公魚可算是古獸了,單憑稀有程度就能得到印象加分;我親眼看見了窮奇,而且在丫手下活著回來了。這兩個事情雖然也許比不上什麽抓出舊金山人魔組織、掐死鬼道眾找線索重要,但老爺子和他朋友們就喜歡比這些東西,而且樂馳不疲。當然,很多時候還會有悲劇發生,比如說老爺子和他朋友一時興起也許就會喊我們過幾招之類的…悲劇一般會發生在輸掉的哪一方。
一句話,我們陰陽家必須有個後輩要早點趕去給師傅作為吹噓的資本,就這麽簡單。
話又說回來,師兄幹嘛不早點去?
聽我這麽一問,師兄明顯愣了一下,然後才嘿嘿的笑了起來,那聲音透著曖昧,“其實是這樣的,我和老五都沒什麽拿得出手的成績,大師兄在印度一時半會有回來不到,所以……”“所以這風口浪尖就擱我呆?師兄,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也不怕我輸了被老爺子掐死?”我開始刷無賴:“愛誰去誰去,我不去…要不你喊八妹子九小子去吧?”
“都沒出師去了也沒什麽好說的——反正我這麽想的,你這兩年連續發飆給師傅長臉了,又有陰陽眼,打架雖然比不上我和老五也還算是能,就算輸了也沒多大事,年紀小不是?”他壞笑一聲,“當然,我記得師傅最初可是明明白白喊你先過去的…”
“那不結了嘛!師兄你整這麽半天我差點忘記了,”我一拍腦子,“算了,多的也不說了,我老老實實趕泰山去。”嗨,怎麽把這事忘了嘛,我已經被師傅點明了…
我瞅著窩一旁睡覺的小黑有了底,說什麽也沒用,老老實實趕路去吧!
福州外麵停船交涉,港口方麵很快聯係了杭州方麵的國安局,證實身份後很快來了人把我和小黑接走,“走啊,你不下船?”看她怎麽一點下船的意思沒有呢?
小黑跳到快艇上,那接我們的家夥一臉不耐煩,“快點吧。”
沒心情折騰,包扔過去馬上別過臉假裝沒看見。
熊姥姥朝我揮揮手,“我不去了。我跟著船回日本還是去高山市呆著——你該做幹嘛幹嘛去,”她的笑顏平靜而淡漠,“等你能力足夠殺死我,我自然會來找你的。”
她眼神中那種冷漠讓我心寒,但我無能為力,從見熊姥姥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的心已經死了,或者就在那個淒雨迷離的夜晚,隨著她愛的那個人,一起消散在了風中…
“行!”我重重的點了點頭,跳上快艇,轉過臉來揮揮手,“那就到時候在再見了!”
“打個電話給你們局裏,就說這艘船不要為難它,讓它回日本去吧,”我給接我的家夥交代一聲,“也別弄什麽手續了,就假裝不知道行了。”
“這不符合規定!”
接我的這家夥明顯不是七部的,年輕氣盛一臉驕橫——他摸出手機皮笑肉不笑的,“我不知道你們成都國安局怎麽樣,但是我們杭州局的規定是很嚴的!別說這段時間我們和某些國家關係比較緊張,就算是平時也不能濫用職權…”他慢條斯理打著官腔,電話啵一聲被接通了,“喂?”裏麵傳出個男子聲音。
這家夥馬上換了副笑臉,“陳局啊…”
我隻覺得滿肚子的火無處發泄,好像最近在外麵受到的所有事情在一時間爆發了!我一把抓過電話啪的扔到地上,感覺臉上的肌肉憤因怒而變得扭曲,“去你-媽的規定!去你-媽的濫用!老子是七部的!”貼身的證件一把扔他臉上!
“你、你、你…”
“老子給你說,你要是敢給這船找事,回頭我把你卵蛋捏爆!”話出口一字一頓,就連自己都感到了說不出的殺氣,他當時要敢在反對真要出手了!
我直直盯著他的眼睛,那小子在我的目光中開始畏縮,繼而閃閃躲躲,嘴裏不知道嘀咕著嘛,但是已經不想知道了。
“就你這屌樣還想去攔船?”我吐出口長氣,“毛都沒長齊也學人耍威風,靠!”留下個輕蔑無比的眼神,我撿起證件撣了撣,轉身進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