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節 舊人來
說是小艇也差不多和個遊艇大小,我坐船艙裏也懶得和那小子說話,進去在沙發上坐著,不幾分鍾就順著風聽見了外麵的竊竊私語。
好像那家夥正在打電話,滿嘴的抱怨就不說了,還不幹不淨罵罵咧咧的,聽了幾句還真是上火,“嘿,劉辟雲,外麵那小夥子好像對你很有看法啊,”小黑到我麵前故作吃驚狀,“很少見你忍得下來哦。哎,要不要修理他一下?”
“去,少給我添亂,”我隨手從茶幾上端起個杯子給自己倒水,“太年輕了,估計家裏有點背景,說話辦事太衝了——不是國安七部也該是國安局的人,算了,都是一個大係統的,難得去折騰。”
“那倒是,這裏人生地不熟你又掛了彩…嘿,剛才你扔證件到他臉上的時候沒把傷口拉到吧?”話這麽一說我倒是輕輕活動了下手臂,轉了兩三圈感覺不是很明顯也就算了,看得出來恢複不錯。“沒事…誰電話?”我伸手掏兜把電話摸出來,一串子數字明顯沒認識,“還好沒折騰,你看,猜都是杭州分局的電話——喂,我是劉辟雲。”
電話裏爆發出哈哈哈幾聲笑,“劉哥,嘿,真是你!我聽說叫我來接劉辟雲還以為是同名同姓,結果後來一想覺得不對,你說你那名字算比較奇怪的了,猜估計是你…我同事過來沒?哎,手上有點事情我暫時就不來了,岸上等你…”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透著熟絡熱情,也不知道是誰,聲音到是怪耳熟的就是想不起來。
“呃,謝謝。恩,我手機信號不好,聽不太清楚聲音啊…你是誰?”隻要忘記了聲音或者記錯了我都把事推到中國電話信號上,然後假裝聽不清楚等他自報家門。
電話那頭愣了一下緊跟著熱情不減,“我是鄭曲啊,劉哥…海上信號確實不好我知道,這樣,你下來了我請你吃飯行吧,我們到時候再說?”
“鄭曲!原來是你小子,”這還真是熟人,雖然不知道怎麽他來了這邊,“吃飯絕對你請,包吃包住包路費,還有,給我安排下明天一早飛去泰安市,我一堆東西不出文件的話上不了機。”既然熟人我也不客氣了,該吃吃該喝喝全部推他腦袋上,到時候拍拍走人就行。
“好好好…那我先掛了!”
原本還以為是那臭小子全權接待我,結果居然杭州局派出了鄭曲——估計知道他和我有點關係所以派來了,不錯,這檔事突然變得很順心,我喜歡!
遊艇速度朝著港口而去也隻有幾十分鍾就順利靠岸,我單手拎包跳上岸,小黑緊跟身邊。來接我那小子雖然也是國安局的,大家既然都不是很對眼,又何必去理他?別說在我麵前打官腔,就算是沒來這套,一聞他身上的二代味我也懶得搭理。
還他媽老場景,汽車、製服,一臉微笑——鄭曲還是老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歡製服**,記憶中這家夥就沒別的衣服——“劉哥,歡迎歡迎!”他老遠衝過來伸出隻手在我麵前晃,估計心裏打算給我來個握手搭肩表示熱情。
一手拎包一手繃帶吊著,你說我拿什麽玩意兒給他握一把?
“喏,我這騰不出手。”我嘿嘿的笑,包朝前一遞,“來,幫我拿著。”
伸手接過包他還是把我抓住了,“真想你啊,劉哥!”緊緊給我一捏,“聽說你辛苦了。”
“還行。”我上下一打量,“不錯,唇紅齒白的,看上去你對南方水土還是挺適應嘛,弄得跟個小白臉差不多——咋來的這邊?”
鄭曲哈哈一笑,拉開車門讓我先上,然後自己才坐到車上,“這個事情慢慢說,”他突然朝外麵加了句,“上車走。”那滿臉不爽的臭小子上車坐後排,小黑也不多說直接竄到前麵爬我腿上,明擺著懶得理。
去年在克拉瑪依折騰一段時間,出來以後我們回了成都雲淡風輕,結果他倒是沒閑著——先是陪著新疆局把那魔鬼城的八卦陣封了,後來又四處陪著調查忙的不亦樂乎。到了今年我們成都分部出了那麽大個事,然後從北京和杭州調動了不少普通國安成員加入,這樣一搞,行,到處都短人了,於是乎他就年初的時候調動到了杭州局。
好像是我忘記了,當時還給我打了電話說了的…
聊著天時間過得很快,到了吃飯的地方上了桌,我才看見這滿滿一桌子的特色:佛跳牆、雞湯氽海蚌、淡糟香螺片、荔枝肉、醉糟雞、鍋邊糊、肉丸、扁肉燕…看上去鄭曲還真是把我當了兄弟,一老早就把這事安排下來了。別的不說,光說那文火燉幾小時的佛跳牆算是不錯了,啟壇時葷香四溢,果真有點‘壇啟葷香飄四鄰,佛聞棄禪跳牆來’的味道。
那二代國安小黑臉找個借口遁了倒是遂了願,就我、鄭曲加上小黑,兩個人一隻貓對付這麽大一桌子菜,吃得那是真不錯!
鄭曲依舊不知道小黑能說話,猜他是知道我們國安七部很多人有點怪,黑貓食量大也許是我弄的什麽法術。不過那點理解能力也就到此為止,估計還是不能突破貓說話這一點。
但是已經夠了,能陪一貓海吃山喝算是不錯了。
酒足飯飽喝著功夫茶,鄭曲笑著問,“劉哥,我那同事是不是得罪你了?”
“你說呢?”我現在差不多已經忘了那事了,“這家夥給我甩官腔——哼,你說我啥時候能受得了這些?別的都好說,什麽打官腔擺譜之類的最是受不了。那家夥是不是你副手?要是一個組的話你還是早點給陳局說聲合不來,換了算了。”
這事估計也是丫痛腳,鄭曲歎了口氣,“你以為我不想啊——那家夥他老爸是個領導,這家夥大學畢業塞進來的,結果陳局就扔給我了。典型的官二代,什麽都不會還脾氣臭架子大,結果後麵隻能做點什麽接人、送東西之類的事,搞的我也跟著光整接待了。”
鄭曲一臉哀怨活像個小媳婦,對於他這種情況我也了解,從新疆到這裏準備有點作為,誰知道搞了個接待的活兒,換一不思進取的貨這算好職務,能吃能喝能報效,但落鄭曲手上反倒覺得坑爹了。
應該也是照顧那二代哥弄的,鄭曲說不好聽的算是個保姆帶著大孩子。
我還沒吭氣鄭曲突然笑了,“你看我,劉哥不好容易來一趟,結果變成我在訴苦——來來來,喝茶,我們不說這事了…”
“這樣,”我半響才吭氣,“回頭把手上的事情處理一下,我幫你給我們老大說說,看能不能把你調來成都,到時候別的不說,至少能進七部,成天都有做不完的事。”
“那好啊!”他眼睛一下子亮了,“那到時候我一定好好跟你學學,也做點有用的事。”
“好啊,好啊。”
泰山,古稱東嶽,又名大山、岱山、岱嶽、泰嶽,現在位於泰安市境內,享有‘五嶽之首’、‘天下第一山’的稱號,數千年來先後有十二位皇帝來泰山封禪。
不過這地方沒有機場,隻能到濟南然後坐車。我帶著小黑在國安局安排下順利登機,十月十七日下午兩點到達。我現在的身份還是在休假中,所以也不能太張揚,於是趕了輛車來到泰安市,然後輾轉上山。
一般遊客的泰山旅遊無非是從岱廟開始、經紅門宮、鬥母宮、壺天閣、雲步橋一線直到南天門,要是草草觀花的話再去上麵看看日出雲海之類;要是準備住下來細細把玩,那可以路上慢點,把經石峪、五鬆亭、碧霞祠、仙人橋等等全部看完。其中旭日東升、晚霞夕照、黃河金帶、雲海玉盤被譽為岱頂四大奇觀,那是非照相留念不可的。
說起來爽的很,但是我…其實我什麽都沒去成!
給你們說的也是路上買了本旅遊指南看了看,然後yy出來的。真心苦逼,有機會都沒去逛成。實際我是從泰安市東麵沿著省道243一路到了於家河,然後折向西邊到了柴草河這個地方。
到了地方下車就看見了死鐵子,這家夥一見我就嘖嘖吸氣,“劉哥,你咋了?”滿臉悲壯活像瞻仰儀容,“上次見你是後背掛彩,這次幾天不見居然手膀子都斷了!”丫伸手捏捏,“沒事吧?”
“滾!”我惡狠狠露出口白牙,“你幹嘛不去上班,老賴在我們諸葛家算什麽事?現在局裏麵缺人你小子知道不?”身子一偏怕被這家夥捏到傷口。
“師兄!”旁邊一閃身八妹子出現,帶著一臉關心嗔怪,“師兄啊,沒事吧?你看你怎麽又把自己弄一身傷啊,爺爺知道了又要說你不關心自己了…”“行,八妹子別說了!”我一聽這話頭痛,受傷了被師傅罵那是一定的,但多半是因為我沒辦法去掐架,“來,你給我說說來了些什麽人,到時候免得我頭痛!”
“什麽來什麽人?”八妹子倒是沒搞懂,睜大眼睛茫然了,“就是爺爺和幾個老朋友聚聚啊。”“恩?沒對啊,這不是說什麽水陸大會麽?”難道我記錯了?不會啊,記得說了很多次都是水路大會嘛!
結果這麽一說八妹子了然:“哦,水陸大會是在成都召開,我們諸葛家是參與的——這邊是爺爺他們討論另外一個事情…”
我喵了個咪的,被四師兄忽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