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都說盛太太是花瓶,我卻不這樣覺得。”孟爍眉眼含笑,“哪有這麽牙尖嘴利的花瓶啊。”
難怪孟璟桓會對這個女人念念不忘。
可惜,她早已嫁做人婦。現在離婚了,璟桓卻另娶他人。
真是太不湊巧。
可莫名的,孟爍心裏隱隱感到愉悅。
寧月見算是明白了,他故意轉移話題。
“孟總,你應該知道我和盛以承已經離婚了,我不是什麽盛太太!”寧月見反駁道。
冰冷的語氣中帶著些倨傲。
“我知道。”孟爍眼裏的笑意更濃了幾分,“但是你離婚離得有些遲,抱歉。”
“啊?”寧月見快被孟爍的話搞懵了。
這麽說,孟爍還真的對自己有意思?
那離婚離遲了又是什麽意思?
孟爍等了幾年突然不等了?
寧月見想了想,深吸一口氣,義正詞嚴地拒絕道:“孟總,今天與你見麵,完全是出於公司的利益,如果要談私事,恕不奉陪。”
不管孟爍怎麽想,寧月見是對他沒有一丁點感覺。
好不容易送走一個盛以承,再來一個盛以承plus版,上一個抽血,這一個說不定就要剝皮抽筋了。
她還沒有嫌活得太長!
見寧月見滿臉的慍色,孟爍終於不再逗她了。
“寧月見,我知道你現在很急。”孟爍收斂起笑容,那副麵容變得嚴肅生冷,頗有距離感,“但是,商場如戰場,就是這般殘酷。”
“縱橫捭闔,鉤心鬥角。”
“如果怕了,還是安安心心地回去當富家太太吧。”
寧月見驀地一怔。
放在膝上的拳舒展,放鬆放鬆手指後再次收緊。
這才第一次,她不能怕。
“孟總,真的沒有回旋的餘地了嗎?”
“裴氏的體量不比盛勢集團小。培養一個合作夥伴,總比培養一個競爭對手好。”
“如果孟總能幫助裴氏度過這道難關……”
寧月見知道,孟爍不會輕易地改變想法,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
“興許……”孟爍晃動手裏的茶杯,“寧副總去求求你的前夫,要比和我說這麽多……”
這也是盛以承的意思。
盛以承費勁巴拉地弄出這麽一遭,目的就是讓寧月見服軟。
“既然孟總這麽堅持,那就沒什麽好談的了。”寧月見心裏堵著一口氣,起身想走。
“等等!”孟爍叫住了寧月見。
寧月見回頭,眼裏生出了一絲希望。
“孟總如果想談,我剛才的承諾都作數。”寧月見連忙說道。
孟爍薄唇微勾,目光攝人地看著她。
寧月見很美。
他的眼底慢慢地升起絲絲欲望。
一時間,寧月見幻視了盛以承。
“我另有條件。”孟爍說道。
“什麽條件?”寧月見莫名地口舌幹澀。
她後退一步,幾乎要靠在牆上。
“既然你現在離婚了,那就是單身。”孟爍笑著說道,“如果你願意跟我……你知道的,我很樂意幫助我的女人渡過難關。”
頓了一下,他話語更加直白,“做我的女人。”
寧月見呼吸一滯,但很快回過神來,帶著點嘲諷的態度搖搖頭。
果然,裴霽宣的擔心很有道理,女人在這種場合談判的場合,是會被當做籌碼的。
尤其是寧月見這樣有姿色的女人。
“你和盛以承沆瀣一氣狼狽為奸,就別想著拖我下水了。”寧月見往門口走去。
愛咋咋地!
她才不伺候這些變態!混蛋!
拉開門。
寧月見悶頭往前走,卻不曾想一頭撞在堅實的胸膛上,鬆木混著薄荷的香氣直衝鼻腔。
腦海裏立即浮現出那張英俊卻令人生厭的臉龐。
她慌張得想逃。
雙臂卻被牢牢握住,寧月見掙紮不能。
“放開我。”她壓低聲音怒吼著。
對於盛以承的突然出現,她並不感到意外。
說不定盛以承早就躲在那裏準備看自己的笑話了。
盛以承將寧月見鎖在懷中不肯放,泛著寒氣的清冷眸子直視著孟爍,眼底隱隱彌漫出騰騰殺氣。
“孟爍,朋友妻不可欺。”他的聲線冷冽嚴肅,沒有任何溫度。
今天這個局,本就是盛以承計劃之內的。
他一直在隔壁,對這裏的動靜一清二楚。
可是……孟爍居然想要寧月見做他的女人……
他不能容忍。
孟爍起身,淡定地反問:“是前妻。以承,既然已經離婚,她難道就沒有自由交往的權利嗎?”
雖然孟爍剛才的表現惹怒了寧月見,但這句話還是說得很有道理。
“就是就是。”寧月見在盛以承的懷中連聲讚同。
聽到寧月見的身影,孟爍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大。
“窈窕淑女,君子好求。”
“你算個狗屁君子!”盛以承忍不住爆粗反駁。
別人不知道孟爍的為人,盛以承難道還能不知道嗎?
在豐南市,孟爍稱花花公子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這麽多年不結婚,也隻是因為還沒玩夠,不能收心罷了。
“盛以承,你和孟爍聯合起來,違背契約,想要搞垮裴氏分公司……”寧月見咬牙切齒,“你和他……都是混蛋!”
嗯?
盛以承眯起了雙眼,骨節分明的大手捏住了寧月見的下頜,迫使她抬起頭與自己對視。
“寧副總。”他聲音悶悶的,有些沙啞,“你那個好哥哥讓你一個人來,出賣色相,就不是混蛋了?”
盛以承對裴霽宣的印象差到極點。
比起裴家其他的子孫輩在各個圈子裏闖出的赫赫名聲,裴霽宣前二十五年幾乎是透明人一般的存在。
原來是和裴家沒有血緣關係的,怪不得呢。
自那天後,盛以承一直在思索揣度裴國忠裴老爺子的用意。
從前,由於裴霽宣是領養的,所以不受重視,一直沒有給他像其他人那樣進裴氏集團鍛煉的機會。
而現在,裴家找到了寧月見,卻突然給了裴霽宣一個很重要的職位,並且安排寧月見也在其身邊。
裴國忠是想讓兩人培養感情吧。
而裴霽宣也是想利用寧月見的關係,在裴家立穩腳跟。
盛以承隻是稍微發一下力,裴霽宣就應付不能,居然要讓寧月見獨自一人來麵對。
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有什麽籌碼應對一個身經商場多年的老狐狸?
色相……
寧月見眸色一暗,嘴角泛起了一抹苦笑。
“盛以承,在你心裏,我就隻有這個用處嗎?”
“除了一張臉,我就沒有別的優勢嗎?”
“再不濟,我還有熊貓血呢。”她諷刺地冷笑一聲。
他不尊重她。
寧月見早該意識到的。
連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又何談愛呢?
“不是我,是裴……”
寧月見那一瞬間失落的眼神映在盛以承的眸底,霎時間,他平靜的心湖被風吹亂。
他想說出自己的心裏話,想告訴寧月見她隻是被裴霽宣利用……
但她不會信的。
手一鬆,寧月見趁機掙脫他的懷抱。
想出門來著,可是盛以承那麽一副高大的身軀堵在門口。
她便隻能往包廂深處走。
一回頭,孟爍又一臉邪笑地盯著她。
前有狼後有虎,寧月見頓時提起了心,目光警惕地在兩人之間搖擺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