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以承家?

寧月見承認,在看到這四個字時,心裏有瞬間的慌亂。

她和許施苒之間的事,不想讓盛以承參與。

咬著下唇,寧月見思索著該怎麽回複。

沒過一會兒,又一條信息跳了出來。

【你不敢來嗎?】

雖然明知是激將法,寧月見還是成功地被刺激到了。

有什麽不敢的?做了虧心事的又不是她!

寧月見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打字,【明天,不見不散。】

看到寧月見的回複的信息,許施苒放下手機,暢快地大笑起來。

她就知道寧月見會按捺不住找自己對質的。

之前能把她耍得團團轉,現在也能。

越來越覺得好玩有趣。

或許,許施苒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做這些事已經不是單純地為了盛以承。

她想看著寧月見破碎的模樣,想看著美好的事物被摧毀……

得意了一會兒,許施苒慢悠悠地拿起手機,打出一個電話,“該你出場了。”

做好了一切的準備,第二天,許施苒便一大早提前去了盛以承家中。

他家的門鎖錄了她的指紋,所以可以隨時出入。

在盛以承和寧月見婚姻存續之間就是這樣了。

當初為了這件事,寧月見還與盛以承慪氣了,盛以承哄不好。

是許施苒親口去對她說:“月見,盛以承沒結婚時我們就可以自由出入彼此的家中,我們早就像一家人一樣了。”

“我不想因為他結婚了就改變什麽……”

許施苒知道寧月見不太有安全感,故意說道:“如果你實在介意,那我就把指紋刪了吧。”

以退為進,寧月見雖然心裏怨氣,卻還是隻能裝大度地同意。

一進門,許施苒就知道盛以承已經好多天都沒有回家住過。

花瓶裏的花枯萎,枯葉殘瓣落了一圈。

這段時間,估計都在公司裏住吧。

就像當初躲著自己和喬慧時那樣。

裝修精致奢華的別墅莫名地多出些破敗氣息。

許施苒拿出自己常用的香水,四處噴了噴。

隨後再將自己的生活用品和衣裳擺在各個位置,營造出自己在這裏生活的跡象。

做好這一切,她便胸有成竹地坐在沙發上,等著寧月見的到來。

下午兩點,寧月見準時出現在盛以承家門口。

看著這個自己生活過三年的地方,寧月見心裏生起些近鄉情怯的心理。

陌生又熟悉。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解鎖,手在半空頓了一下,轉而去按門鈴。

門開了。

寧月見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闊別幾個月,別墅裏的還是之前那樣的裝潢,一點都沒變。

可是,定睛一看,又仿佛變了些什麽。

花瓶裏插了一束鬱金香。

邊櫃上一支口紅,是寧月見從來沒用過的蘿卜丁。

輕淺的腳步聲從樓梯處傳來,寧月見抬頭一看,隻見許施苒穿著睡衣,款款地走下來。

她的手扶著欄杆,居高臨下,睥睨著寧月見。

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寧月見已經不會對這種事產生什麽波動了。

她抬起頭,直視許施苒,問道:“許施苒,為什麽要害我?害我的孩子?你想要的盛太太位置,我已經還給你了,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許施苒挑挑眉,淡定地走下來。

“把錄音筆拿出來吧,這種把戲太老土了。”

寧月見微微一怔,沒有說話,便直接將包裏的錄音筆拿了出來。

許施苒結果,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的笑。

寧月見還是一如既往地蠢!

她將錄音筆的電池拆出來,全部丟進了垃圾桶。

“坐下慢慢聊。”許施苒雲淡風輕地走到客廳,坐在了那張柔軟的大沙發上,姿態慵懶悠閑。

寧月見的目光微微凝住。

那個沙發她從前最愛躺,盛以承和她,也在上麵纏綿過多回了。

她暗暗想,如果把這件事告訴許施苒,她會不會覺得惡心?

“愣著幹嘛?過來呀。”許施苒不耐煩地催促。

寧月見回過神來,走過去,在許施苒對麵坐下。

她目光尖銳,盯著許施苒的眼睛,把剛才許施苒避而不談的問題重複了一遍。

“為什麽要害我的孩子?”

許施苒不以為意地輕笑出聲,“你都和盛以承離婚了,還留著這個孩子做什麽?該不會是還想著對她死纏爛打吧?”

她那理所當然高高在上的語氣都把寧月見逗笑了。

她十指交叉著放在膝上,死死地盯著她的眼睛,“許施苒,我的孩子隻是我的孩子,跟其他任何人都無關。”

“還有,你要知道,死纏爛打的人是盛以承,不是我!”

許施苒的表情有片刻的凝固。

她當然知道盛以承去找過寧月見,不止一次。

但都是因為那個孩子。

許施苒不屑地輕哼一聲,“寧月見,你休想生下以承的孩子。”

“孩子沒了正好,你以後也沒辦法打著孩子的名號糾纏以承了。”

眼神冷漠到了極點。

她滿不在乎的態度徹底激怒了寧月見。

寧月見站起身來,怒不可遏,“許施苒!你自己知道你做了什麽!你不怕報應嗎!”

“報應?”許施苒也站起身來,迎著寧月見的目光,不屑地笑著說道,“我可沒有那麽迷信。如果報應真的存在,害死我媽的那些人怎麽沒死?”

“你……”

認識她這麽些年,寧月見也算是了解她一些了。

隻要遇到她解釋不清楚的事情或是想要博得同情的時候,就會提起她那個早逝的母親。

寧月見不知道她母親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隻從許施苒的隻言片語中猜出大概是被壞人殺害了。

原本她還挺同情許施苒的遭遇。

許施苒以前不停地換男友,抑鬱發作,鬧自殺等等事情,寧月見都抱著理解憐憫的態度。

但是現在……

寧月見冷笑一聲,“誰害死你媽你去找誰,同樣的,誰害死我的孩子我就要找誰!”

目光尖銳凶狠,滿懷恨意。

那一晚所經曆的痛苦,永生難忘!

“是我害了你又怎樣?不是我又怎樣?”許施苒笑出了聲,“寧月見,你如果有證據,報警抓我啊?”

“你承認是你下的藥了?”

“我可沒承認!”許施苒立刻反駁,“寧月見,別想給我挖坑!”

寧月見咬緊了牙。

她的確沒證據。

可許施苒那挑釁的眼神分明在說“就是我做的,你又能拿我怎樣?”

許施苒肯與自己對質,估計也是一直警醒著,處處提防,守口如瓶,咬死不承認。

寧月見確實拿她沒辦法。

可寧月見相信,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許施苒總會露出馬腳的。

沉默了許久,寧月見垂下眼簾,麵露悲戚的神色。

看著寧月見的氣焰越來越弱,許施苒心情大好。

“寧月見,我跟你說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