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背劍男人說完來到此地的第一句話,也是唯一一句話後,便不再理會從地上站起身,低頭思索的王動。

便是連看上一眼都未曾有。

給王動的感覺,便是這個背劍男人極冷酷,逼格又很高。

隻是便是在王動心底冒出這樣一個念頭的時候,腦海中卻是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裝逼這兩個字眼。

小女童很是順從的,讓背劍男人牽起手走向了不遠處,便在離開王動一段距離後,小女童奶聲奶氣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傳入了王動的耳中。

“大叔!你剛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小女童的問話,和先前問王動時候的語氣一模一樣,很是認真,便如同一個學生在求教老師一個很深奧的問題。

而那背劍男人的回答令王動差點跌倒在地。

“我也不知道,隻是師尊和我說這樣的話說多了,我自然便說這麽一句,我覺得這個樣子很帥!”

王動瞬間便覺得,心頭有數萬隻草泥馬來回奔騰,令他的心頭亂糟糟一片,這到底是什麽和什麽?

在枯燥和無味的生活中,突然出現這麽一大一小極兩個極為有意思的人,王動在淩亂了片刻後,終是作罷。

“我眼中的滅,未必是滅,不要讓自己的眼睛欺騙了自己?”

雖然覺得這一大一小,似乎是兩個極為不靠譜的人,但那個中年男人這句話似乎極為有道理。

便在王動思索著,那位背劍男人先前說的那句極富哲理的話的時候,不遠處那一大一小的交談,再次隱隱約約的傳入了王動的耳中。

“大叔,他也沒有落馬城的雕像帥啊!”

王動自然不知道,這一大一小,便是曾出現在通海城內吃白米飯的二位。

一大一小和來時一般,分開草海向著地平線而去。

陷入思索中的王動,根本沒有注意到二人已然離開,這大陸的邊緣再次成了他一個人的世界。

仿似那一大一小並未出現過。

那一大一小或許隻是江湖中遊曆的兩個人物,不管他們是大人物還是小人物,其實對於王動來說都沒有太大的影響。

對他有影響的便隻是那一句剽竊來的話。

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沒有任何收獲後,他再次開始思索起了,如何增加月光鏡對於淵水的穿透力。

隻要月光鏡的穿透力達到一定的強度,那麽淵水對於他的阻礙便可以忽略。

他現在還無法深入淵水之中,所以他現在便是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了解,去探索淵水的本質。

淵水中那第二塊大陸上還有人存活,他需要破解一道道難題,這樣他才能夠設法,將那些人從淵水之中救出來。

又是一個月圓夜,月華如水如紗,覆蓋在草原上,天角原的草海在月光下,散發著一種異樣的美麗。

王動卻是不為所動,他的雙手堅定的畫著一道道軌跡,隨著他手中的手印迭變,天空中的月華便被一道道牽引入他的雙手中。

不到片刻,一麵鏡子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按照往日手中出現鏡子後,他便會停止手中的手印,開始利用月光鏡探查淵水。

可這一次,他卻是並未如此做,而是手勢不變,再次將月光鏡的手印畫了一遍。

隨著他這一遍的月光鏡手印勾勒完畢,又一麵鏡子出現在了他的手心,兩麵鏡子在他的導引下相疊,而後向著淵水中投入一道光柱。

兩麵月光鏡相疊,其穿透力成倍增長。

便在月光鏡的改進完成後,王動發現月光鏡所照射的淵水,開始有了新的變化。

那本來無痕無質的淵水,在月光鏡導引的月華之下開始分解,隨後他依附在月光鏡中識念卻是感覺到了一種東西。

那是屬於淵水的質量!

“原來淵水雖然無質,但卻有著量,所以月光鏡隻能照射到有限的距離!”

洞悉了此事,王動心底的迷惑一時間便全部解開了。

既然其穿透力有了變化,那麽接下來,他便再次開始了之前數月他所進行的工作。

月光鏡反射的月光一遍遍,一寸寸的搜索著淵水,以期望能再次看到那團光球。

可是令王動感覺泄氣的是,那光團仿似徹底的消失在了淵水之中,再也難以被他看到。

身後的草海從夏日的碧青到秋日白黃,再到夏日的碧青,來回往複,在他來到此地第二年的又一個夏天。

他終於以月光鏡看到了那消失在他視野中的光團。

光團一如第一次所見,雖然可以見到其光芒,但卻根本難以看清其內在。

因為有了第一次的經驗,所以他並沒有像第一次那樣莽撞,不斷的以月光鏡來騷擾那團光團。

他不知道,若再一次失去光團的蹤影,下一次看到又會是什麽時候。

光團的出現,令王動枯燥的探測再次有了些許的動力,在發現了那團光團後,他將月光鏡投向了不遠處的一片區域。

他知道這淵水中還有著其他的東西,尤其是那道飛紅給他的映像最為深刻,他需要找到它。

因為他有著一種冥冥中的感覺,他覺得那道飛紅中,一定有著某種對他意義深遠的東西。

他必須找到它。

尋找本便是最為考驗人心的事,因為有著之前的經驗,王動的心越來越平和,越來越穩重。

他不會覺得這是一件枯燥的事情,也不再像過去那樣的浮躁。

他仿似在洗盡身上的鉛華,他仿似在進行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蛻變,隻是這種蛻變他自身卻是無法感覺到的。

因為這種改變乃是氣質上的改變,而非修為和容貌上的改變。

春去春來,草枯草青。

時間不知不覺的改變,王動仿似與外界徹底的失去了聯係,便是對於林若曦的思念也不再那麽明顯。

他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研究淵水這件事情中。

蠻王朝的一應事務都有著大榕樹分身代替他,所以他根本不用擔心,便在他離開的這兩年內。

蠻王朝的發展再次進入了一個全新的時期。

三縱三橫鐵路已然進入了中期,草原各部落之間的聯係也因為蠻王朝的介入越來越緊密。

他們凝結成了一股繩。

那放置在蠻族聖山之上,皇宮內太極殿上方的龍柱,已然比之過去粗壯了不少。

蠻王朝的氣數如火如荼,真正的進入了一個全盛時期。

“咦,那是?”

王動利用手中的月光鏡看著淵水中一處漆黑的所在,他發現了又一個光團,那光團與之前看到的形狀有些不同。

它整體看起來便如同一塊不規則的陶片,隻是卻是被一層毫光籠罩。

其所處之地比之那第一團光團還要遠上不少,落入王動的視野便顯得極為的模糊。

便如同一團很是清淡的薄霧,一陣風過後便會吹散。

王動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因為他有種感覺,如果他一眨眼,那麽那團輕薄的紗便會消失在他的眼簾。

隻是要消散的終究會要散,就算不眨眼睛,那薄弱輕紗的光團要消失它也一定會消失。

所以在他眼睜睜的盯著那團薄霧看了半響後,那團清淡的薄紗終是消失在了他的眼中。

“有什麽辦法,可以讓我更加清楚的看看那兩團光團?”

人是過不去的,因為淵水強大的腐蝕性他是清楚知道的,且淵水深淺還沒有探查到邊界。

如果進入其中失去了方向,那麽他即使不被腐蝕掉,也可能被困死在淵水中。

“如果有個東西可以代替我進入其中,我再借助它的能力可以查看的話,那麽對於兩團光團的探查,或許便會有著不小的發現。”

想到此處,王動立刻開始苦思。

“如果以大榕樹分身作為載體,將月光鏡藏於大榕樹分身體內,令其接近哪裏,或許會有不小的發現!”

想到此處,王動從山川社稷圖內取出了一個大榕樹分身,這些年大榕樹本體分離出了許多的分身。

如今有很多備用的,都在王動的山川社稷圖內存著。

召出大榕樹分身後,王動立刻開始凝結月光鏡,並為大榕樹分身的體內安裝了數百顆靈石,以維持月光鏡的運轉。

月光鏡的運轉本消耗不了多少靈氣,這數百顆足夠月光鏡維持數百年之久不會消散。

做完這一係列事情後,大榕樹分身被王動拋入了淵水之中。

令王動感覺差異的是,大榕樹分身落入淵水中後,淵水的腐蝕性,似乎在大榕樹分身的軀體上,表現的極為不明顯。

他曾進入過淵水之中,對於淵水的腐蝕性一清二楚。

“難道淵水的腐蝕性變弱了?”

他有些驚疑不定,他想去試試,看是否如自己猜想的那樣。

如果淵水的腐蝕性變弱了,那麽淵水對於大陸的影響也會漸漸的減弱。

沉入淵水中的大陸也便有了更加長的存留時間。

隻是令他失望的是,在他站入淵水中的一刻,那強大的腐蝕性再次出現在了他的皮肉上,腐蝕性根本沒有變化。

隻是大榕樹分身對於淵水的腐蝕性抵抗能力,強上許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