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得到一個人的心,便是要毀滅她曾經的所有,那麽我想連城遲你永遠都得不到如水的心!”藺連傑這話頓時便如同踩了那青衣人的貓尾巴。

他的話音方落,青衣人陰寒的聲音在霞光中掀起:“藺連傑,你不要給我講那些大道理,今天便是說破大天我也不會放過你!”

話音落一道霞光從前方衝來,向著藺連傑的頭顱所在落下。

對於此等變化,藺連傑如今真元枯竭身有傷勢,根本做不出應對,而王動又因為記憶盡失,自然沒有好的辦法去應對。

但他卻是下意識的攔在了藺連傑的身前。

他清楚的記得,他的身軀便是在那些兵刃下都安然無事,想來那抹從不遠處飛來的霞光也無法傷害到他。

可是下刻,在那霞光落在他的身上後,他卻是感覺肉/體開始有了些許融化的跡象,這令他全身開始冒冷汗。

這霞光怎的如此厲害?

藺連傑很清楚青衣人的手段,便在王動想在他的身前攔住他的時候,便出聲大叫令其快讓開,可是在他出聲後,卻是已經有些遲。

不過令王動感覺稍有安慰的是,那霞光隻是在他的軀體上燃燒了片刻便四散而去,對於他的肉/體沒有造成本質上的傷害。

不遠處青衣人手中的霞光再次凝聚時,一道身影攔在了他們前方。

“心玉?你怎麽在這裏?”

出現在王動和藺連傑身前的人,自然便是那被他們半路丟在路邊的連心玉,沒想到這妮子竟然追上了他們,並且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候出現在了。

對於連心玉的出現,連城遲很不解,按說連心玉此刻正在落日穀陪著褚如水,怎麽出現在了這裏,並且還是在他辦正事的時候出=中。

“玉兒讓開!”

藺連傑適時出聲,他覺得若今日這小妮子堅持要護在自己身前,那麽褚如水娘兒倆接下來的日子定然不會好過。

為了避免她們娘兒倆接下來的日子不好過,藺連傑隻想身前的小妮子此刻離開他的身前。

可是連心玉便仿似雙耳失聰,根本沒有聽到藺連傑的聲音般,她執拗的站在他們的身前,用她那令很多男人見之為之瘋狂的身子,擋在了他們身前。

她要以她的身子為身後的兩人橫一道屏障。

連城遲也在此刻出聲道:“玉兒快讓開,小心他們對你不利!”

少女此刻不論是對於她身後的人的話,還是身前親爹的話都充耳不聞,她隻是以她執拗的舉動表明著她的立場。

王動被少女的舉動弄得有些呆住了,便在他發呆的時候,少女的聲音卻是落在了他的耳中:“若想完好無損的離開,接下來你便來挾持我!隻有這樣我爹爹才不會傷害你們!”

對於少女的提議,完全在王動的意料之外。

“藺叔叔不願意這樣做,所以接下來你必須代替他這樣做!”

王動雖然失去了記憶,但卻不傻,在少女的話中他便明白了少女的意思,所以沒有絲毫猶豫的大步上前,一把將少女挾持在了手中。

“放我們走,我饒過你女兒!”

王動雖然沒有做過挾持人質的事情,可是此刻卻是天然生出了一股凶惡的氣息,便是青衣人久經風雨也是對於王動的話深信不疑。

因為憑著他的感覺,王動絕對是一個說到便能夠做到的狠人。

雖然他始終對於褚如水心存芥蒂,但也是因為愛,並且他對於連心玉的溺愛也是發自內心的,他不敢也不願意用女兒的性命來冒險。

藺連傑見王動突然做出此等舉動,不由的有些怒了起來,對著王動怒吼道:“阿風!放開心玉!”

此刻王動如何會聽藺連傑的話,藺連傑是一個正人君子,但此刻根本不是表現正人君子的時候,小人要你的命你還正人君子,那麽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你啊。

一手挾持著連心玉,王動另一把手將藺連傑扛在了肩上,他的修為是沒有恢複,可是肉/體力量在他全盛時期,便是一座小山都能夠打爆,如今扛著一人自然根本不是事。

藺連傑想要反抗,可是王動的臂膀便如同一個鐵箍,根本掙不開。

如此王動一手挾持著連心玉,一手扛著藺連傑大步向著青衣人走去,青衣人畢竟投鼠忌器不敢輕易上前。

因此隻有眼睜睜的看著王動挾持著他女兒,帶著藺連傑向著落霞坡下走去。

“小子,你要是敢傷害玉兒,便是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你,將你剝皮抽筋!”此刻青衣人不能有所動作,因此隻有撂狠話。

對此王動根本沒有要搭理的意思,下落霞坡的速度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見王動藺連傑以及連心玉走遠,落霞坡上獨留他一人後,他站在霞光中呢喃道:“如水,你還是背叛我了麽?”

落日穀深處,一片庭院間,一個與連心玉一般身姿婀娜,豐腴絲毫不差連心玉的女子在庭院前來回走動。

心中的擔憂,盡皆寫在臉上。

“連傑,你可千萬不要有事!若你出了事,心玉該怎麽辦?”

下了落霞坡,便到了青州地界,見身後的青衣人沒有追上來,王動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謝謝你!”

盯著身前的美麗少女,王動真摯的道了聲謝。

藺連傑因為先前的舉動有些生氣,可是卻是也知道王動如果不這樣做,那麽他今日那是鐵定會死在落霞坡上。

因此就算有些生氣,他也沒有發作,隻是漠然的盤坐在一旁。

自馬車上取下一壺水,連心玉向著藺連傑走了過去,她知道藺叔叔肯定還在生氣,因此她想要上去與藺連傑說些什麽。

她還沒走進,藺連傑便從假寐中睜開了眼睛。

見少女走上前,還沒等少女開口說話,藺連傑嚴厲的聲音便響了起來:“你可知你今日如此做,你和你娘接下來的日子該當如何?”

對於藺連傑的話,少女並未立刻做出回答,她將手中的水壺遞給藺連傑,隨後在藺連傑的身旁做了下來。

“會如何,我不管!這些年來,娘始終不開心,我隻知道隻要藺叔叔好好的,娘便會開心!”

少女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有些飄忽。

在此地休息了片刻後,王動再次背著藺連傑,攜同連心玉大步向著青州的雪蘭宗而去。

雖然如今已經入了青州地界,可是距離雪蘭宗還有數百裏,憑著他們的腳程,想來在天亮時分才能夠到達雪蘭宗。

一夜無話,待天亮時分,他們終於到達了雪蘭宗的雪蘭山。

天光下,雪蘭山美如一朵朵蘭花。

他們出現在雪蘭宗的山腳下後,便迎來了雪蘭宗的弟子,這些弟子日常都會在雪蘭山腳下巡視。

“你們是什麽人?”

對於這天剛拂曉便出現在山腳下的三人,雪蘭宗的弟子眼中都湧出了審視之色。

畢竟雪蘭宗在青州,乃是一等一的大派,以女性修行者為主,因此對於雪蘭宗的治安,雪蘭宗做的也極為的嚴密。

這一群圍上來的雪蘭宗弟子,個個貌美如花,看在眼裏極為的賞心悅目,可是此刻這一個個如花美人卻是眸中含煞。

若三人的回答稍有不妥,她們手中的劍便會毫不猶豫的向著三人落下,在三人的身上刺上個十七八個窟窿。

對此,連心玉早有準備,並且這群雪蘭宗的弟子之中還有她認識的人,因此在這群雪蘭宗的弟子圍上來的一刻,她立刻出聲喊道:“翠兒姐姐!”

在連心玉出聲後,那群雪蘭宗的弟子中,一個身著短皮裙,低胸露出兩個大半球的少女大步走了上來,看清連心玉後臉上頓時浮上了一抹微笑:“心玉妹妹!”

連心玉沒少來過雪蘭宗,對於跟隨在雪蘭宗宗主身旁的,這名叫翠兒的姑娘自然也是最為熟悉不過。

先前因為沒有留意,隻因為是山下一些小門小派的弟子打著不良注意,想對雪蘭宗內部的一些草藥材料有所窺視。

此刻在弄明白了後,她們一個個都收起了手中的兵器。

“這兩位是?”翠兒望著王動和藺連傑而後又看向連心玉。

對於翠兒的詢問,連心玉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想著翠兒走了一步,而後在翠兒的耳邊輕聲道:“那位便是藺叔叔!”

“落日穀日月雙驕之一?”

翠兒在看向那有些病態的男子後,眼中不由的浮現出了一抹慎重之色。

“這是怎麽了?”

見那有些虛弱的趴在王動背上的男子的樣子,便是翠兒再如何愚笨,也不難猜出這三人在路上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祁阿姨呢?”

連心玉並未回答翠兒的詢問,而是詢問起了雪蘭宗宗主。

“宗主在閉關中!”翠兒也是一個心聰神慧的女子,知道連心玉不說,肯定有其道理,並且此事也不該她來過問,因此便沒有再在此事上深究下去。

而是轉移話題道,“藺大俠看來受傷不輕,你們隨我來,我先給你們安排一下住處,隨後我再叫藥師來給藺大俠看看!”

對於翠兒的安排,連心玉沒有任何異議,王動和藺連傑自然也沒有何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