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村中的青年便是藺連傑。
祁晴雪和藺連傑在被顧少尚送到了一處有著黑色河流的地方後,遇見了一株詭異的黑樹。
隨後他們被那黑樹要求吃下了某種藥草。
便在祁晴雪也將要吃下那藥草的時候,那黑樹驟然消失,因此她便逃脫了一場大禍。
隻是在那老樹消失後,吃了藥草的藺連傑也消失在了她的麵前。
變故出現的很突兀,一時間祁晴雪有些回不過神,但此間這已經是一個鐵一般的事實,藺連傑乃是她心儀的愛人,如今消失了,她又怎麽會不去找。
因此在回過神來後,她便開始在這黑色的河流畔瘋狂的尋找了起來。
一個月的尋找,那片黑色河流被她跑了個通透,令她絕望的是,藺連傑的身影根本沒有。
那黑色的河流來不知所來處,去不知所去處。
便在她有一次在黑色河流沿岸尋找藺連傑的時候,那河流卻是突兀的幹涸掉了,隨後的數十天那河流沿岸的花草漸漸枯萎。
之後她便昏倒在了那河流畔,待她醒來她卻是出現在了一處荒山間。
她又開始從那荒山中找起,雖然她乃是一位福地境界的修行者,識念卻也有限,以識念搜索了半個月,在今日她終於察覺到了藺連傑的存在,這如何不令她欣喜。
“我找你找的好苦!”
當見到藺連傑的一刻,祁晴雪內心的情感盡數如同井噴一般爆發開來。
淚水不受控製的滑落臉頰,那是開心的淚水。
她完全放棄了矜持,一把將身前的人攬入了懷中,緊緊抱著身前的人,似乎生怕一鬆手身前的人兒便會消失在她的眼前。
藺連傑完全沒有回過神來。
他完全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剛被那村裏的小胖喚來此間,這眼前的女子他根本不認識,竟然就這樣抱著他。
這令他有些手足無措。
隻是一時間他卻是找不到任何應對之法。
身前的女子身上散發出的如同幽蘭般的香氣很好聞,身體也是柔軟的緊,此刻被身前的女子抱著,很是舒服,有一種不想離開的感覺。
這種念頭出現的極為沒有來由!
便在他心裏生出這種念頭的一瞬,他的內心深處卻是驟然湧現出了一抹羞赧,此刻村子裏的村民都在不遠處看著他們,因此他便心裏生出了不應該這樣繼續下去的想法。
輕輕的推開身前的佳人,藺連傑紅著臉,說出了二人見麵以來的第一句話:“姑娘你是誰?我怎麽不認識你?”
這句話對於林若曦來說,無疑等同於一記炸雷轟在了她的天靈蓋上,幾欲將她震暈在地上。
“你,你,你說什麽?藺大哥!”
心底很是難受,祁晴雪卻是堅持著說出了一句話。
藺連傑此刻對於身前那如同仙子般的佳人,真的是不認識,因此他並不覺得自己說出的話有任何問題。
再次將先前說出的話,重複了一遍。
“我真的不認識你,你莫不是認錯人了?”在藺連傑的心中,眼前的佳人如此美貌,自己便是沒有失憶也是決計無法認識這樣的女子才對。
因此他隻是覺得這女子定然是認錯了人!
此刻在藺連傑又重複了一遍先前的話後,祁晴雪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悲傷和委屈,呢喃道:“藺大哥,我怎麽可能認錯你?我們相識了有二十多年了,又怎麽會認錯你?你到底出了什麽事了?”
說著,祁晴雪上前一步,抓著藺連傑的肩頭,那噙滿晶瑩水霧的眸子中,滿是審視之色。
她想要從身前的人眼中看到些什麽。
可是結果終究令她很失望。
眼前的人的眸子中根本看不到昔日的點滴痕跡,若非他對於藺連傑熟悉的再不能熟悉,此刻她真的會懷疑自己找錯了人。
可是憑著她的感覺,她覺得這次她沒有找錯,定然是身前的人兒遭受到了某種她不知道的變故。
否則又怎麽會認不出她來?
“藺大哥,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會不記得我了?當初我們可是一起去往的深淵道啊!”祁晴雪鍥而不舍的想要勾起藺連傑的記憶。
下一刻藺連傑的腦竅內驀然生出了一股怪力,隨後那怪力開始撕扯他的頭蓋骨,直疼的他在地上亂打滾。
祁晴雪完全沒有料到會出現這樣的事。
一時間驚懼交加:“藺大哥,你到底怎麽了?怎麽會這樣?”
藺連傑此刻腦竅內疼痛難耐,如何能夠顧及到祁晴雪此刻的擔心,他隻是在地上滾來滾去。
看起來極為的痛苦。
見此祁晴雪眼中的淚花便如同那屋簷間的流水,直將身前的衣襟染濕了一大片。
陶見到二人如此模樣,搖了搖頭,走上前道:“他中了彼岸花的毒,我發現他的時候,他正在一處地穴中啃咬死屍!若非我有著山神印的輔助,根本難以逼出他體內的毒素!隻是終究我的神力有限,他中毒又有了一段時間,憑我實在難以根治!
如今他的記憶喪失,定然是體內剩餘毒素在作祟!”
陶的聲音,令失去了理智的祁晴雪,瞬間找回了理智。
“如此說,隻要將他體內的毒素逼出來,那麽他的身體問題便會解決掉?”盯著身前的陶,祁晴雪的眼中滿是希翼。
點了點頭,陶回應道:“正是!隻是我卻是不建議你這樣做!”
祁晴雪不明白陶的意思。
“彼岸花開開彼岸,花葉不相見,其中蘊含著輪回之謎,如果他能夠自己蘇醒,那麽在修行上或許他能夠更上一層樓,直接領悟萬物演化境界的法則奧義!”
“可以直接進入界宗境界?”
陶的話對於祁晴雪無疑有著一種莫可言狀的衝擊力,從福地境界一躍進入界宗境界,這無疑不是一種一飛衝天的機遇。
雖然替藺連傑欣喜,祁晴雪卻還是不放心:“那麽他需要多久才能夠醒轉過來?”
這才是祁晴雪最關心的問題。
如果藺連傑一直都處在這種狀態下,不認識她,忘記了前塵過往,那麽藺連傑還是藺連傑嗎?
對於祁晴雪的問題,陶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清楚,我也隻是從一本古卷上看到的,或許他永遠醒不過來,或許他的蘇醒隻是下一瞬間!”
這個問題根本沒有確定答案。
“既然如此,那麽我便在這裏等著他蘇醒吧!”
找到了藺連傑,雖然他的蘇醒沒有時間概念,她願意等著他記起她,因此陶村自此以後又多了一個仙子美人居住。
日子一天天的過,轉眼已然從春季進入了夏季。
藺連傑還是沒有記起祁晴雪和以前的事情,祁晴雪雖然很是失望,卻是還是陪在他的身邊。
他們有時候跟隨村民一起上山打獵,有時一起去采藥,有了祁晴雪,村子裏的安危以及村民們捕獵時候的收獲,都得到了很大的保障。
在村民的心目中,祁晴雪已經儼然和他們的山神一般重要。
太陽從地平線上爬起來,那並不刺目的陽光投射向千山萬壑,新的一天又到來了。
藺連傑躺在陶村石屋中,晨間的陽光從窗戶照入,灑落在他的身上,他的身上在這個早晨產生了神奇的變化。
一株小苗從他的丹田內長出,吸收著陽光瘋狂的長了起來,不到半個時辰,那小苗已然長成了一尺來高。
此間無人,祁晴雪正在外麵做飯煮粥,因此他身上的變化都是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進行的。
那小苗長到一尺來高後,便停止了生長,隨之在那株小苗的頂上一朵黑色的花綻放。
人身上長出花草,這看起來很是詭異。
這種詭異出現後,藺連傑的額頭所在也開始有了變化,一團黑色的氣流從他的天靈蓋的承靈穴衝出,隨後在他的頭頂結出一團黑色的雲氣。
那雲氣中有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哭號之音,仿若在那團黑色的雲氣間存在著一處幽冥地獄。
隻是那黑色的雲氣持續了不久,便被藺連傑丹田上長出的花一吸,盡數吸入了花瓣之間。
隨之花瓣凋零,那株小苗枯萎。
他身上產生的變化消泯於無形中,窗口落入的陽光和煦而溫暖,在這間屋子中仿似並沒有發生什麽。
待祁晴雪從外麵端著一盆熱水,進來喚他洗臉後,日子依舊照常的進行下去,那晨間發生的變化對於藺連傑來說,仿佛根本沒有產生什麽影響一般。
隻是每天清晨都會重複這這種變化。
這一日祁晴雪返回屋內取東西時,便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她呆住了。
隻是對於發生在藺連傑身上的變化,饒是祁晴雪作為一宗之主,也是根本沒有見過。
“彼岸花!”
在看清藺連傑身上的那株花後,祁晴雪喃喃出聲。
隻是她卻是並未叫醒藺連傑,對於藺連傑身上發生的變化,她不知道好壞,後來她又找了山神陶詢問,卻不得原因。
隻是山神給了她建議:這種變化對於藺連傑來說或許是一場造化,他們需要做的便是觀察,若真的出現了什麽問題,再出手相助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