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宋嶽嘴角微翹,很幹脆的向著祁奉節打出了一掌,此掌打出沒有絲毫煙火氣息,可是與祁奉節的大袖相撞的一刻。

一聲鍾鳴之音在場間響了起來。

“如今九公子在華雲山有著重要的事情在辦,這道果是他急需之物,若非他要事纏身定然親自前來,你如今這樣是何意思?”

一掌打碎祁奉節的另一隻完好的衣袖,宋嶽並未得勢不饒人,而是收手而立。

對於宋嶽表現出的戰鬥力,祁奉節很是意外,今日他連續兩次吃癟,令他的心情極為的陰沉。

“我什麽意思?不見九公子,這道果決計不能離開德正堂半步!”

他的話語極為的堅定,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

“看來今日我們之間不得不一戰了!”宋嶽眼眸之中一股戰意熊熊燃燒而起,“今日便看看你的半步亞聖強大,還是我的半步武聖強大?”

話音落,宋嶽雙拳揮舞,向著祁奉節打了過去,祁奉節此刻自然不可能退縮,雙手在身前做筆,開始落筆成書。

在他的手指在虛空中鉤動之間,一個個墨色的篆書字體,開始浮現在他的身前,組成了一篇錦繡文章。

那錦繡文章於虛空中浮現後,便向著宋嶽衝了上去。

對此宋嶽隻是揮動雙拳,那雙並無煙火氣息的拳頭與那些字體相撞之後,發出一聲聲哢嚓聲,便被其拳頭打成了粉末。

祁奉節很清楚自己此刻以浩然氣書寫的詩篇,其中每一字有著怎樣強大的毀滅力,那其中一個字便足以斬滅一尊尋常洞天境強者。

此刻卻是一個個粉碎在了宋嶽那雙肉拳之下,根本沒有給對方造成絲毫傷害。

見此祁奉節心底暗暗發狠:“今日若不能重創你宋嶽,我德正堂還有何實力在這曲溪縣立足?”

心中思緒電轉,祁奉節手中書寫的詩篇一變,筆走龍蛇,一片草書字體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那一個個字連在一起,完全是一筆而就,看起來宛若那蛟龍喬驕,自有一股淩厲氣息充盈其間。

本便臉色平靜的宋嶽在祁奉節於身前書寫草書之時,臉色驟然變得凝重了起來:“三教並立果然有其道理啊!”

在心中輕歎一聲,宋嶽也開始施展自己的壓箱底手段。

王動站在不遠處,看著二人戰鬥感覺很是新奇,他見過佛宗之人的戰鬥,卻是沒有見過儒門的戰鬥。

相比較三教戰鬥的特點極為的鮮明。

佛宗戰鬥首重法相,儒門戰鬥則更加書香氣些,至於道門戰鬥則以道法見長,三者一時之間根本分不清孰強孰弱。

兩人因為戰鬥劇烈,帶起的狂飆也犀利了不少,小小的草廬隨著一聲爆炸聲響起,整個炸的四分五裂了開來。

當草廬所在發出一聲爆鳴後,那些在不遠處草廬間苦讀的莘莘學子,視線頓時被吸引了過來。

可是因為有著師長的約束,他們倒也不敢來到此地觀看。

兩人在草廬炸裂開的一刻,從草廬間騰躍上了天空之中,一個身周墨色氣流纏繞,手指在身前勾畫,便有一個個文字浮現,一個則拳頭綻放黃銅之芒,揮舞之間拳頭四周隱隱有著虛空裂縫浮現。

此刻二人因為來到了天空之上,王動則有些被忽視。

見此王動心頭一動,向著那灰色大卵而去,雙手五指跳動,結印間,那已然與他的丹田內壁融為一體的山川社稷圖,開始散發青色光芒。

那青色光芒在他的導引下向著那灰色大卵無聲無息覆蓋而去,片刻時間青色光芒已然將灰色大卵覆蓋。

隨著青色光芒一閃,那灰色大卵便消失在了原地。

宋嶽和祁奉節很有自信,以他們的修為此刻便是離開那灰色大卵有些距離,相信也是沒有人能夠輕鬆的將那灰色大卵帶走。

因此此刻他們在天空之上的戰鬥便顯得極為的投入。

可是誰曾料到,王動竟然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將那灰色大卵收入了山川社稷圖內。

隨即,在王動的福地中,那灰色大卵出現在了一片山峰之間。

那被茅草覆蓋的中年儒生,在王動將灰色大卵收入山川社稷圖的一刻,終於從那茅草下露出了頭,兩顆眼珠子頓時瞪成了兩個雞蛋。

他可是很清楚,那灰色的大卵根本不是什麽空間法器以及空間神通可以收的了的,此刻王動的舉動對於他來說,極為的難以理解。

在天權山莊中他可是試了好幾次,那灰色大卵都根本收不進他的衣袖之中,也無法收入他身上的空間法器之中。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中年儒生完全想不通。

此刻王動也是發現了草廬下的中年儒生,可是他卻是沒有絲毫要殺人滅口的意思,他隻是對著中年儒生笑了笑,隨後他的目光便再次落在了天空之上的二人身上。

此刻天空中的宋嶽以及祁奉節身上已然見血。

“不好了長老!那大卵被王大人收了!”見二人猶自顫抖,中年儒生再也忍不住,對著天穹之上的二人大叫。

此刻天空中二人正站戰在火頭上,聞聽中年儒生的呼喊,立刻停住了攻擊的舉動。

他們的目光齊齊落在了先前崩碎的草廬之間,可是此刻在草廬之間根本沒有了大卵的蹤跡。

“王大人,交出道果!”祁奉節對著此刻站在不遠處的王動寒聲道。

王動站在原地,對於此刻祁奉節身上絲毫不加掩飾的殺氣,仿若絲毫未覺,他隻是聳了聳肩,攤了攤手:“我說老人家,你是長腦子還是沒長腦子?”

見此,宋嶽的眉頭也是不由得皺了起來,先前他也曾試過以空間法器收了那灰色大卵,可是他卻是發現那大卵有著某種規則,尋常法器以及空間神通都根本收不進去。

眼前的年輕人怎麽看,也是沒有那種可以將灰色大卵收走的手段才是。

可是那中年儒生的身份他卻是很清楚,乃是德正堂的堂主,按照道理來說不會說胡言亂語才是。

一時間宋嶽根本想不明白其中的關鍵所在。

聞聽王動的話,祁奉節的心中一團無名之火頓時暴漲了起來:“小子,你家人沒有教你禮數麽?”

這句話的潛在含義便是罵王動沒有教養。

這王動如何聽不出來,可是王動卻是並未生氣,而是平靜道:“我爹娘死的早,肯定沒人教我禮數啊!”

王動的這句話又是出乎了祁奉節的預料。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的臉皮竟然能夠如此厚,這便是厚顏無恥吧。

王動哪裏管他祁奉節心中做何想法,接著道:“這中年儒生說什麽便是什麽,他說我吃了那灰色大卵,你這老頭子也信啊!我說你到底長沒長腦子?”

中年儒生聞聽王動的話,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了起來,一滴滴汗珠出現在了他的額頭與臉頰上。

王動這句話的意思,便是說他胡言亂語?

這要是祁奉節相信了王動的話,那中年儒生定然毫不懷疑,自己會被祁奉節一掌打死。

“祁長老,我說的可是實話啊!”

中年儒生不管額頭上的汗出如漿,努力讓自己表現的鎮定許多,對著天穹之上的老者道。

“實話?我倒是覺得你們一老一少真是好手段!”王動冷笑一聲,盯著中年儒生看了一眼,隨後又看向了天穹之上的祁奉節。

“嗯?”本便皺眉思索著此時的詭異情況的宋嶽,聞聽王動的話,腦海中一道電光一閃而過,“莫非那道果的消失,真的是這祁奉節以及祁司南的手段?”

便在宋嶽於心頭思索各種細節的時候,王動的聲音卻是再次響了起來:“說你們沒長腦子你還不信?如果真是我收取的,我王某人便讓你們搜上一搜好了,若是搜到了我王某人生死便全憑你們處置!”

聞聽王動的話,祁奉節的眸子一亮,覺得王動的這個意見不錯。

“如此甚好!”他露出一個微笑,對著王動的建議便是讚同。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草廬前,王動與那老者祁奉節之間頗有些討價還價的味道。

便在二人說話之間,那從天權山莊尾隨而來的宋道寧,以及左師爺也來到了已然變成了廢墟的所在。

此刻見到王動麵對那德正堂太上長老還可以侃侃而談,這令他們都是大感訝異,他們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新任知縣竟然有如此大能耐。

這些年祁奉節在德正堂做太上長老,一直以來還未有人敢在他的麵前討價還價,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子,竟然敢在自己麵前與自己討價還價,這令祁奉節的內心極為的氣悶。

可是對此,他卻是毫無辦法,雖然他身負疾速,可是與王動相比還是差了不少。

“若我將這咫尺天涯修到後兩境的天涯,這小子此刻還會如此囂張?”祁奉節在心底暗暗想到,嘴上卻是努力保持著平靜,“什麽條件?”

“如果我沒有那所謂的道果,你需要將你們儒門的修行秘典借我一觀!”王動嘴角噙著一絲笑意,盯著祁奉節等著他給予自己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