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山川社稷圖之能王動極為的清楚,在這曲溪縣雖然先後有中年儒生以及那秦紅葉看穿其幻境,可是在經過那夜與秦紅葉的戰鬥過後,山川社稷圖與他的丹田融合的愈發的緊密了起來。
如今他再行施展幻境,便是那中年儒生再利用那什麽破幻石,也是無法看破其幻境之能的。
況且接下來對方所要看的並非是山川社稷圖的幻境之能,而是想要在他的身上搜查空間法器。
如今山川社稷圖與他的丹田融為一體,如此對方自然搜查不到山川社稷圖。
先前見祁奉節二人的戰鬥,王動心底便起了一觀儒門秘典的心思,現在既然有這麽一個大好機會為自己爭得利益,王動自然不可能輕易放過。
“借看我儒門典籍?”聞聽王動的話,祁奉節的臉上一陣陰晴不定。
不遠處的宋嶽見此,樂得做壁上觀,此次他來德正堂為的便是那秦紅葉的道果,如今道果突然消失,祁奉節在想方設法尋找,他自然樂見其成。
到時找回道果,他再行與之爭搶也不遲。
“我說祁奉節,你便答應吧!不就是那什麽勞什子《龍蛇草書》嘛,若真的從這小子的身上找不到,給他一觀又有何妨?如果道果有失,九公子追究責任想來並不是你能夠承擔的了的!”宋嶽語重心長道。
本在心底糾結的祁奉節,聞聽宋嶽的話,心頭一凜。
他並不是什麽雛兒,此刻宋嶽的表現令他的心底生出了一縷猜忌:“這宋嶽極力的想要許諾那小子《龍蛇草書》,其中定然隱藏著某種陰謀!”
他的腦海之中思緒流淌,先前王動的出現,以及中年人的出現,此刻在他的腦海之中隱隱的有了某種聯係。
“不對,這二人定然合起夥來施展了某種手段,所以那道果才消失了!否則憑著一個洞天境界的小子,如何能夠將那道果收取?”
越想祁奉節越覺得如此。
雖然身前的年輕人在最初出現時,給予了他一種隱隱的壓迫感,可是實則也隻是一種心理錯覺。
雖然這小子在洞天境界變現出的戰力,根本不像洞天境界的修行者所具備的,相反卻是隱隱有了界宗境之人所具備的戰力的氣息,可還是不被他如何放在眼裏。
這也是先前他在王動最初出現之時,心頭浮現一抹凝重的原因所在。
當時他的內心深處便生出了某種不安,他很清楚王動的境界雖然隻是洞天境界,可是當時萬雄幫的宋嶽還沒有出現。
此時這不安的根源所在終於表現了出來。
“宋嶽,交出道果!”本還在極力勸解祁奉節的宋嶽,完全沒有料到這祁奉節發什麽神經,驟然將話鋒轉向了他。
因為有些措手不及,他臉上的某種神容有些僵硬在他的臉上:“祁奉節你說什麽?”
宋嶽的腦子還有些僵硬,未有轉過彎兒。
“我說,你快些交出道果!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小子是你的人,你極力的想要我交出《龍蛇草書》,看來你早已知道那道果不在那小子的身上,能夠收取道果除了你宋嶽,在這曲溪縣根本不會有第二個人!”
越說祁奉節越覺得自己的猜測,與事實八九不離。
那中年儒生祁司南他很清楚,根本不會誆騙於他,那麽唯一的解釋便是,宋嶽以某種他不可知的手段,加持在那年輕人的身上,借年輕人之手,將道果盜走了。
按照他的猜測,如今的道果定然已經不在天權山莊了。
否則此刻那小子怎麽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我?交出道果?”宋嶽臉色變得鐵青了起來,“祁奉節你說我宋嶽玩弄手段,我倒是覺得你祁奉節玩手段!這德正堂乃是你的大本營,你與那祁司南演一出戲誆騙我,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兩人說話之間,火藥味又濃了起來。
“好,很好,宋嶽!老夫真是小看你了!既然如此今日那麽我們也隻有不死不休了!”
話音落下,祁奉節以手做筆,揮舞間其身周生出一道道黑色的氣流,那黑色的氣流便是儒門獨特的浩然氣。
見此,宋嶽身上的肌肉緊繃,時刻準備著出手。
兩人之間一觸即發。
隻是便在兩人將要動手的時候,在天穹之上一道冰冷的聲音傳出打斷了他們之間的劍拔弩張。
“住手!”
兩字落下,整片天地的溫度都下降了數分。
祁奉節和宋嶽在聽到這道聲音後,臉色驟然一變,他們的臉上盡是一副意外的神色。
按照他們的預計,這道聲音的主人必不該出現在此才是。
本在緊張關注著兩人的王動,以及宋道寧和中年儒生祁司南在聽到這道聲音後,目光齊齊向著那聲音傳來的天邊望去。
當他們的目光落向天邊的時候,在他們的視野之中,那天邊出現了一尊飛舟。
那飛舟乃是一隻樓船,其上掛著一麵黑色的幡旗,其上以金色刺繡書寫著一個大大的“天”。
飛舟之上戰立著一群衣著服飾並不相同的人,他們身上都或挎著兵刃,或握著兵刃。
此刻在那群人的前方,一名衣著灰白衣裙的女子正望向祁奉節以及宋嶽。
“九公子?”祁奉節和宋嶽不約而同的轉身向著那飛舟之上看去,眼神之中一片恭敬。
“道果呢?”那灰色衣裙的女子冰冷的聲音回旋,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味道。
她的容貌頗有些傾國傾城,此刻站在那飛舟之上,如仙子臨塵,飄逸而出塵,暗合仙情如霜之意。
雖然這句話因為冰冷而表現的很是平靜無波,可是祁奉節和宋嶽從這道聲音之中感受到了一股雷霆之怒。
“回稟九公子,先前……”祁奉節感覺自己嘴裏發苦,此刻他若是告訴那站在飛舟之上的女子,道果便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沒了。
站在女子的角度看,也是一個不怎麽好笑的笑話,自己也是不會相信的。
可是偏偏這便就是一個事實。
心思電轉,莫得他的腦中閃過一道靈光:“回稟九公子,道果現在在那小子的手中!”
本在看戲的王動完全沒有料到,那一把年紀的糟老頭竟然會將禍水再次引向他。
便在祁奉節的聲音落下後,那祁司南的聲音也是極為合時宜的響了起來:“祁長老說的正是,那道果如今在那小子身上!”
本來視線一直隻是落在宋嶽和祁奉節身上的女子,此刻的目光終於落在了王動的身上。
先前他隻以為王動不過是這德正堂內的一名客卿或者教習,完全沒有想到此刻她所需要的道果,竟然被那個並不被人注意的年輕人拿著。
此刻方舟已然來到了王動他們的頭頂上方,那女子邁步之間便下了飛舟,一步便出現在了王動身前。
這已然不是什麽身法可以做的,而是牽扯到了天地大道層麵的神通。
“道果在你手裏?”女子清亮的眸子不帶絲毫煙火氣,冰冷而漠然的盯著王動,嫋嫋娜娜的向著王動走進。
在王動身前一步之遙站定,隨後她伸出了一根纖細的手指點向了王動的額頭。
此刻王動如臨大敵,全身肌肉緊繃,那纖細的手指落在他的額頭上,並未散發出毀滅的氣息,而是有著一道冰涼之意。
對於女子的纖細手指,王動並非不想躲避,而是此刻他如中了傳說之中的定身術,全身僵硬在原地,根本動彈不得絲毫。
那手指在王動的額頭輕觸,下一刻,王動便感覺到了福地深處那灰色大卵的異樣,那大卵在他的福地之間搖動,一下子消失在了他的福地之間。
隨後王動以及在場的諸人都是見到,在女子的身旁一尊灰色大卵憑空出現。
“你竟然敢搶奪我的東西?你惹怒了我!”女子在那灰色大卵出現在其身側後,收回了那一根纖細的手指,隨後頭也不回的轉身。
揮手之間那灰色大卵便再次消失了。
一步邁出她便上了飛舟,便在她的身影回到那飛舟之上後,一道冷漠無情的聲音飄入了眾人耳中:“接下來你便與這曲溪縣一同毀滅在血祭大陣之中吧!”
本還陷在驚駭之中的王動,驟然聽到那冷漠無情的聲音後,頓時從那女子輕鬆從他的丹田內取走灰色大卵的震驚之中,醒過神來。
“什麽?你要毀滅曲溪縣?”王動不可置信的對著已然上了飛舟的女子,道“你就是什麽九公子?你怎可如此惡毒?”
曲溪縣可是有著數萬的百姓的,這女子一句話便要毀滅數萬人。
他從一個鄉野少年成長到如今的境界,他經曆過的人和事可謂多不勝數,卻也沒有見過這樣惡毒之人。
此刻他很是憤怒。
本已然踏上了飛舟的女子,聞聽王動的話,轉過了身,冷漠的目光落在王動的身上其中參雜上了些許譏諷之意:“惡毒?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還指手畫腳!”
宋嶽和祁奉節在聽到那灰色衣裙的女子的這句話語後,臉上神色卻是並無異常,顯然一切因由他們都知曉。
而宋道寧和左心房此刻卻是有些不可置信道:“這曲溪縣所有的人都要死了嗎?”
他們的臉色慘白,顯然很難接受這樣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