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師傅,我可以開始鑄煉了嗎?”宗新抬頭看著身旁的老鐵匠詢問道,“我知道又不可以!”

詢問還未得到答複,宗新便已然自己否定了自己。

可是令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老鐵匠並未再搖頭,而是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一個弧度道,“明天你就可以開始鑄煉了!”

聽到老鐵匠的話,宗新很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真的嗎?”因為不敢確定老鐵匠先前的話,害怕是自己聽錯了,宗新再次向老鐵匠確認道。

拍了拍宗新的肩膀,老鐵匠再次點了點頭:“明天你就可以開始鑄煉了!”

在老鐵匠的話語落下後,宗新眼眶中止不住的留下了眼淚:“終於可以了,終於可以了!”

他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

“陛下,等著我回來救你!”在心中又堅定的說了一聲,宗新收拾心情,安心的打著接下來的鐵。

一日一晃而過。

鐵匠鋪中,宗新捧著那木匣中,取出的一塊一尺長的紅色鐵條丟入了火爐。

這紅色的鐵條,便是他的血與魂融合的產物。

鐵條進入火爐中,在爐火的煆燒下,變紅,變透明。

看著爐火中的鐵條,宗新的眼中滿是激動。

握住鐵錘,一錘錘的捶打,那鐵條在他的鐵錘下開始變形。

在鐵錘的錘擊下,鐵條向著匕首的形狀轉變。

一日後。

匕首成形!

在最後一道工序完成後,鐵匠鋪中頓時有刀光衝天而起,可是不待那刀光衝破鐵匠鋪,老鐵匠從身旁端起了一盆水,向著匕首澆了上去。

那刀光頓時如同冬雪遇到了滾油,瞬息間消散一空。

見老鐵匠輕而易舉的便破解了那鋒芒無雙的刀光,宗新的心頭一凜,他完全沒有想到老鐵匠竟然擁有如此神仙手段。

“師傅,可以收我為徒嗎?”見老鐵匠具有如此神仙手段,宗新立刻跪了下來。

長生宗的手段如何,他並不知道,但是此刻親眼所見這老鐵匠的手段,他卻很是確定這老鐵匠的手段,定然要比長生宗的手段玄妙。

“如果能夠拜老鐵匠為師父,我便可以救陛下了!”想到此處,宗新連連在地上叩起了響頭。

看著每一下叩在地上發出嘭嘭響聲的宗新,老鐵匠並未點頭,而是搖了搖頭:“我不收徒!”

聽到老鐵匠的話,宗新的身子一震,心中湧出了一抹酸楚。

“好了,小子,現在你可以帶著你的匕首離開了!”老鐵匠幫宗新收起匕首,遞給宗新。

接過匕首,宗新對著老鐵匠深深的一拜,隨後不再猶豫的離開了這間鐵匠鋪。

在宗新離開鐵匠鋪的時候,老鐵匠才從鐵匠鋪中走了出來,看著已經遠去的身影,老鐵匠笑道:“傻小子,我已經將我渾身的本事都交給你了!兵聖大陸唯一的傳承給了你!相信你可以代表兵聖大陸光芒萬丈起來的!”

老鐵匠的話語,已經走遠的宗新當然無法聽到。

此時他唯一的念頭,便是立刻趕到長生宗。

對於他心中的計劃,他很篤定可以成功。

“殺死一百長生宗弟子?嘿嘿,老頭,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宗新前行中,在心中暗道。

數日後,長生宗,白玉殿中。

“他真的來了!”呂柏哲的眼中爆射興奮的光芒,“五百弟子!他比我想象的還要好!”

此時長生宗宗主站在二長老的身前,訴說著數日間長生宗發生的流血/事件。

短短數日間,長生宗五百弟子盡數死去。

瘦削背劍老者,臉色很是難看,他不明白為何呂柏哲會如此興奮:“五百弟子死了,你就這般高興?就算他回來了,也不是親自動手殺的人,隻是運用了卑鄙手段,這又如何能夠令人信服?”

在瘦削老者的聲音落下後,木訥老者這次說的話便要多了些許:“隻要能夠殺人,親自動手和間接出手有何區別?”

沒有一點兒意外,背劍老者又被木訥老者的話給噎住了。

這一次呂柏哲也是點了點頭,很讚同木訥老者的話:“四弟說的對!能夠殺人,假手於人又如何?目的達到,便足夠!”

說完這句話,呂柏哲沒有絲毫猶豫的向著山下而去:“走,我們去迎接那小子!”

雖然宗新看起來已經三十多歲,可是在這群已經兩百多歲的老者眼中,也還隻是一個毛頭小子。

在他們出現在山門前的時候,宗新正好整以暇的站在山門前。

“歡迎加入長生宗!”呂柏哲滿意的看著不遠處的漢子道。

一年多的努力,宗新如願以償的加入了長生宗,成為了長生宗二長老的親傳弟子。

加入長生宗後,宗新便完全沉浸在了修行中。

一年!

兩年!

三年!

四年!

第九年!

神女峰上,白玉宮殿間,宗新破關而出。

“師尊!我要下山!”呂柏哲身前,宗新請求呂柏哲。

如今的宗新一身修為雖然沒有達到通天徹地的地步,卻已然成為了十州大陸上很多人都要仰望的界宗境界。

“下山?”呂柏哲不解為何宗新要下山。

“我離開家裏有十年了!我想回去看看他們!”宗新盯著呂柏哲沒有一點兒退讓。

見宗新眼中的堅定之意,呂柏哲沉吟了片刻後,點了點頭,便算作是答應了。

可是宗新卻沒有一點兒離開的意思。

見宗新並未離開,呂柏哲疑惑道:“怎麽?你還有什麽事麽?”

宗新沉默了片刻後,接著說道:“我想要一觀長生典!”

“一觀長生典?”聽到宗新的要求,呂柏哲的眉頭皺了起來,“這就是你上長生宗的目的?”

對於呂柏哲的話,宗新沒有回應。

在他來到長生宗的這些年,為了尋求解救王動的辦法,他不斷的在長生宗翻閱古籍。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他發現也許長生宗的鎮宗秘典長生典,應該可以救王動。

可是他卻也知道,憑他的資格還無法獲得一觀長生典的資格。

因此這些年,他不斷的苦修,便想要達到一觀長生典的資格。

如今他已經達到了。

界宗境!

“不行!”呂柏哲搖了搖頭。

“為什麽?”聽到呂柏哲的話,宗新心中一股怒氣頓時洶湧而上,他的雙拳捏的嘎嘣作響,“為什麽?”

他接連發問。

“為什麽?”呂柏哲仿似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哈哈大笑了數聲後,笑容驟然一斂,“長生典不會給你看的!不是因為我怕你報複長生宗,而是我大哥不允!”

對於呂柏哲的話,宗新的回應很簡單:“為什麽?”

對於身前的弟子,呂柏哲是發自心底的喜愛的,可是此刻他也沒辦法幫助到這個弟子。

因此他感覺嘴裏有些苦澀。

沉默了半響後,他長舒了一口氣,仿似下了某種決定:“因為大長老早就知道你有所圖,他之所以沒有幹預你進入長生宗,便是想要看著你的希望破滅!”

在呂柏哲的聲音中,宗新的胸膛一團火焰熊熊燃燒。

他本以為終於可以救王動了,可是完全沒有想到,他一直所要的東西的時候,一切竟然成了夢幻空花。

“給我將他關入寒冰牢!”便在呂柏哲的聲音落下後,一聲蒼老的聲音在這白玉殿中響起。

下一刻,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宗新的身前。

一身白色玄衣的老者,容貌並未有多少變化,他手持著一根拐杖,眼神冷冷的盯著宗新:“想要圖謀我長生宗?可笑!”

說完一抖衣袖,向著呂柏哲走去:“看我一會兒怎麽收拾你!”

便在他的聲音落下後,一隊身著皮甲的長生宗弟子走上前來,便欲將宗新拿下。

“拿下我?如今的我已經不是什麽軟柿子了!”宗新心中的怒意翻江倒海,此刻他心中的殺機狂沸。

為了進入長生宗,他忍受了常人無法想象的痛楚,用了將近十年的光陰來苦修,對方竟然將他的希望捏碎。

今日,他隻想不管不顧的大殺一場。

拳頭緊攥,他的雙拳間頓時有黑色的氣流生出,在黑色的氣流中星星點點赤色的火星飄**。

沒有絲毫猶豫,他揮拳便向著那此刻已經走向他的長生宗弟子,轟殺了上去。

那些長生宗的弟子被轟殺了個措手不及,走在最前方的幾名弟子,頓時在他的一拳之下,被轟成了一堆肉泥。

那突然出現的老者見宗新突然暴起殺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中神色古井不波,沒人看的出他內心深處的情緒波動。

一拳轟殺了數名長生宗弟子,不遠處的一些弟子立刻上前來援手。

不斷的出手轟殺這些長生宗的弟子,宗新的身上漸漸的也被黑氣籠罩,黑氣中不斷的有赤色的火星飄起。

令他看起來宛若太古時期的魔神。

“有意思!”身著白色玄衣手持拐杖的老者,嘴唇蠕動,一道聽不清情緒的聲音緩緩飄起。

下一刻,他伸出了手中的拐杖,向著那此刻在長生宗弟子間,不斷殺人的宗新敲去。

這根拐杖敲死了不少的界宗境強者,今日這拐杖又要敲死一名界宗境強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