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龍圖,七嘯杖。

呂柏哲,畫天陽。

王霸天,裂空劍。

尤知心,幻生指。

長生宗四位長老,其聲名在長生大陸如九重驕陽。

他們就如同十州大陸上古十聖,歲月流轉,依舊在曾經的曆史上散發著被所有後人無法忽視的光彩。

如今,付龍圖的七嘯杖再次發威,揮動之間嘯聲不絕。

宗新一拳轟飛數名長生宗弟子,手中黑色氣焰夾雜無數火星飄舞,氣勢正盛。

可是便在七聲嘯音響起後,他的氣息頓時被空氣中驀然生出的氣息壓製了下去。

一股死亡的氣息籠罩宗新的心神。

“長生宗!嗬嗬,今日就算我死,也要殺一個夠本!”對於那從後方而來的木杖,宗新並未去在意。

他的雙拳在身前畫出一個圓圈,完全舍棄背後的防禦,向著此刻如同潮水而來的長生宗弟子衝去。

血水紛飛,宗新宛若一隻衝入了羊群中的猛虎,不斷的撕咬這些如同羔羊般的長生宗弟子。

一條條生命流逝,血水染紅了整個白玉宮殿地麵。

便在宗新轟碎一人的腦袋瓜的時候,長生宗大長老付龍圖的七嘯杖撞在了宗新的後背上。

木杖看起來很是普通,可是宗新感覺整個人仿若被一輛高速前行的馬車撞中,整個身體開始發出嗶哩啪啦的骨碎聲。

下一刻,他的身子如同斷線的風箏,向著遠處飛去。

人在空中,口中鮮血便如同沒了瓶蓋倒在地上的葡萄酒,咕嚕嚕的流淌了出來。

“你所修習的功法都來自於長生宗,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你的真元與長生宗修行心法截然不同,但你便以為你就可以在長生宗橫行無忌?笑話!”

盯著地上已經一動不動的宗新,付龍圖的眼中滿是戲虐之色:“給我下去!”

在宗新被一杖敲落在地上的時候,周圍的長生宗弟子已然持戈而上,將宗新團團的圍住。

便在付龍圖的聲音落下後,長生宗的弟子便欲拖著宗新離開白玉殿的時候,一道清越的聲音出現在了白玉殿間。

“放了他!”這道聲音出現後,付龍圖的臉色變了變,最終還是按照這句話的意思,將此刻已經沒有絲毫抵抗力的宗新留在了白玉殿間。

那道聲音落下後,這座白玉殿間一點金光響起,瞬間大放光芒,金光遮蔽所有人的目光。

隻是一瞬,那璀璨到極致的金光斂去,下一刻,一名身著白色衣裙的女子從金光中走出,來到了大殿間。

赫然便是黃金樹下的女子。

她來到大殿間後,並未理會付龍圖與呂柏哲,而是緊緊的盯著宗新,宛若在欣賞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此時,宗新已然失去了行動能力,被長生宗的弟子放下後,如一灘爛泥般,躺在地上。

此刻看著這女子審視他的目光,他感覺很不舒服,但卻是根本做不了什麽。

女子看著地上的宗新,點了點頭,隨後頭也不回的說道:“將長生典給他!”

說完這句話後,女子轉身間,身體間生出一團雲氣,翻滾間便消失在了大殿間。

見女子離去,付龍圖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呂柏哲站在付龍圖身後,心緒很複雜,那個女子自從十年前來到長生宗,他們在長生宗的話語權便完全被剝奪了。

此刻身前的大長老心情並不太好,因此呂柏哲並未出聲去觸黴頭。

“給你!”付龍圖臉色鐵青的從懷中掏出一本泛黃的書冊,丟給地上的宗新,隨即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這間白玉殿。

在付龍圖走出白玉殿後,呂柏哲來到了宗新身前,看著地上已經出氣多於進氣的徒弟,眼中閃過一抹不忍之色,取出一瓶丹藥塞入了宗新的口中,隨後也走出了大殿。

“將地上收拾下!”在呂柏哲走出大殿的時候,對著那些長生宗弟子說了一句。

地上的宗新此刻無人理會,那付龍圖的七嘯杖表麵上看起來,並無任何出奇之處,可是其攜帶起的氣機,卻絕非等閑。

此時宗新感覺一股狂暴的力道在他的經脈之中穿梭,經脈被一寸寸撕裂。

若非他在鐵匠鋪中遭受過靈魂上的疼痛,有了免疫,此刻他定然會昏死過去。

雖然他不知道先前呂柏哲塞入他口中的,是什麽藥丸,卻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一股沁涼的溪流,衝入了他的髒附間,向著那股狂暴的力量迎了上去。

那沁涼的溪流與那股狂暴的力量相觸瞬間,那股力量變得柔順柔和了下來。

體內傷勢緩和,宗新強撐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長生典!我終於得到了!陛下,等著我回來救你!”在心中說了一句,宗新便毫不顧忌那些長生宗弟子畏懼的目光,一步一瘸的向著山下而去。

“豐旵!你說他如今已經成了這個樣子,我們是不是上去將他殺了,奪下長生典!”

一名膚色有些黑,麵容凶狠的少年看著已經遠去的身影,眼神中閃過貪婪的光芒。

在這名少年身旁,長著一張馬臉的少年,聽了這名少年的話後,頓時皺起了眉頭,搖了搖頭道:“這樣不好吧,要是讓宗中那女子知道,我們肯定會死的!”

馬臉少年說話間,有些畏畏縮縮。

見馬臉少年如此,那膚色有些黑的少年,恨鐵不成鋼道:“豐旵,你就活該一輩子出不了頭,你到現在還沒看明白嗎?

大長老與那人不合,如果我們能夠悄悄的拿回長生典交給大長老,並將宗新殺死,大長老將會如何器重我們?”

在膚色黝黑的少年的循循勸導下,馬臉少年眼中也燃起了一團興奮的光芒:“如此說的話,那麽我們將陸飛,清池也叫上!”

馬臉少年的話,曆時令膚色黝黑的少年臉色變得鐵青:“我說豐旵,你是不是真的傻?狼多肉少,功勞大家來分,落在我們的身上,我們能夠得到些什麽?”

見膚色黝黑的少年臉色難看,豐旵才意識到他先前的話有問題:“天哥,這樣,你說怎麽做,我豐旵便全聽你的!”

說著話,豐旵丟下手中的掃帚,兩隻拳頭輕柔的在膚色黝黑的少年肩膀上敲著,一臉的諂媚。

“好了,他現在還沒走遠,我們去準備準備,抄上家夥,跟著他,等到他離開了神女峰我們再動手!”

胡天抄起掃帚,帶著豐旵大步離開了白玉殿間。

王動所在的小院,阿香拿著掃帚打掃著庭院。

屋子內的床榻上,王動化成的石像,始終如一。

“陛下,不知道宗新大哥怎樣了?十年了,他沒有一點消息,我真的很擔心!”

十年過去,阿香的臉上已然爬上了歲月的痕跡。

她日複一日的來小院中,為王動擦拭身體,打掃庭院。

“族人們都說宗新大哥肯定死在外麵了!”說話間,阿香的眼淚咕嚕嚕的流淌了下來。

神女峰下,宗新一步一瘸的走在一處小溪畔,此時此刻他心急如焚。

“陛下,宗新馬上就要回來了!你等著!”

盯著遠方,宗新在心中一遍遍道。

隻是便在他將要躍過前方的溪澗的時候,在前方的亂石間,兩人擋住了他的去路。

胡天看著從不遠處一瘸一拐而來的漢子,眼中的興奮已然完全暴漏了出來,沒有一點兒掩飾的意思。

“宗新,交出長生典,我們留給你一個全屍!”胡天抱著一柄長劍,長發飄飄,站在亂石堆中一塊最大的大石上,看著宗新宛若在看一隻獵物。

當宗新看到不遠處的兩人的時候,宗新便認出了兩人。

胡天,豐旵。

宗新雖然不熟悉,但卻是在長生宗上看到過兩人。

以前他並未將兩人放在心上,因為這兩人在長生宗也隻是外麵弟子,與他根本不會有什麽具體衝突。

他來長生宗也不是為了什麽利益爭奪,而是為了能夠救助王動。

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兩個以前並未被他在意的兩人,竟然成了他將要回去救助王動的攔路石。

停下腳步,死死的盯著兩人,在這一刻宗新的雙眼泛著凶狠的光芒。

宛若一隻擇人而噬的惡狼。

“你們真的要搶我的長生典?”宗新一字一頓說道。

感受著宗新的目光,豐旵的雙腿開始不由自主的打擺子,在他身旁胡天的心中也是一揪。

在這一刻,他不知道為什麽,竟然產生了些許膽怯。

“一個重傷的廢物,能如何?”在心中罵了一句,胡天緩緩的拔出了懷中的長劍,獰笑道,“還敢在我們跟前嚇唬我們?豐旵,我們上!殺了他,我們回去定然可以被大長老收為關門弟子!”

聽到胡天的話,豐旵心中的膽怯頓時被衝散,大長老的關門弟子,不說其在長生宗的地位,便是修習進境上,他們都將會有一個長足的進步。

在強大的**下,豐旵心中的狠勁被激發了出來。

他毫不猶豫的拔出了長刀。

可是不待他持刀上前,宗新卻不知何時已然出現在了胡天的身前,抬手間便將胡天的腦袋硬生生的從脖子上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