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牧民們切切私語的時候,王動和尤知心之間依然分出了勝負,蛟龍變奧義真龍爪配合天蛇變奧義含沙射影,尤知心被一擊擊飛。
“你到底是什麽人?”尤知心躺在地上,口中咳血,依舊很是在意王動的來曆。
“王動,把此人留給我讓我複活吧!”在王動站在不遠處看著尤知心的時候,雪鷹之魂在王動的腦海中連忙出聲。
“你要奪舍?他都這麽大年紀了,用不了幾年便會死去!”王動以心神與雪鷹之魂溝通。
“我有辦法!”雪影之魂的回答很堅決。
心神之中的溝通隻是一瞬,麵對尤知心的詢問,王動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緩緩道:“十州之主!”
“十州之主?”尤知心完全沒有想到,王動的身份竟然會是整片大陸之主。
“如此年輕,手段竟然可以麵對偽人祖不敗!我敗的心服口服!”尤知心的眼中光芒灰暗,“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對於麵前的老者,王動並沒有什麽慈悲心。
這些人乃是來自於十州大陸之外的,在十州大陸攪風攪雨,宛若田地間的蛀蟲,毀壞十州大陸根基。
如今十州大陸將要麵臨佛界大陸的來襲,若是不能處理好十州大陸上的蛀蟲,那麽很有可能在與佛界大陸對戰的時候,令十州大陸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盯著身前的老者看了半響後,王動才幽幽開口道:“你們來自哪裏?”
尤知心完全沒有想到,王動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詢問他這個問題。
如今他已經落在了對方的手中,毫無反抗之力,對方是奪舍搜尋其記憶,還是利用一些靈魂上的技法,都可以得知他神魂中的秘密。
雖然不明白王動為何如此做,他還是開口道:“長生大陸!”
“長生大陸?”王動並不知道這個大陸,隻是令他意外的是,本神之所中從他神魂中分離出的雪鷹之魂,卻是發出了驚呼,“長生大陸竟然還有人存留了下來!”
對於本神之所中雪鷹的驚呼,王動立刻注意到了:“給我說說長生大陸!”
“這個大陸已經碎滅了,沒什麽好說的!”雪鷹之魂搖了搖頭,並不想細說關於長生大陸的事,對此王動也並未在意。
“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王動問完尤知心的話,隨後冷冷道。
對於王動的淡漠和冷酷,尤知心理解,所以並未多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來吧!”
對於已經注定而無法逃避的死亡,除了去坦然麵對,別無他法。
這便宛若一些病入膏肓的病人,在得知自己的病情無法得到救治,無法避免死亡的來臨的時候,那種無畏死亡的心態。
伸出一指點向尤知心,王動體內的識念便宛若決堤的洪水向著尤知心的本神之所衝去。
先前王動在與尤知心的戰鬥中,體內真氣已然配合識念與香火之力將其神魂重創。
此時他的識念在衝入其本神之所內後,那已然沒有了抵抗之力的神魂,便宛若風中殘燭,稍一衝撞便熄滅了。
在其神魂熄滅的一刻,雪鷹之魂自然而然的通過王動的手指,於尤知心眉心的接觸點,鑽入了尤知心的眉心中。
這所有的變化隻是發生在一瞬。
當王動的手指離開尤知心眉心的一刻,對方的眼眸緩緩的睜開,仿似先前並未發生什麽。
實則此刻的尤知心已然不再是尤知心,而是雪影之魂主宰的軀殼。
“好了,既然你代替了他,那麽接下來你便回去吧!相信你在吸收了他的神魂碎片後,他的記憶你便能夠完美的融合!你便先潛入長生宗看看!切記不要露出馬腳!”
以識念傳音,對雪鷹之魂交待了一句,隨即王動才開口道:“你先回長生宗,到時我找你共同覆滅長生宗!”
對於宗新的族人,王動還是覺得有必要交待一聲。
這些人單純而善良,此時此刻,他若是不說明為何要放尤知心離開,很有可能令這些族人陷入憤怒之中,對他產生不滿。
隻要給這些族人一個理由,那麽這些族人便不會有什麽躁動,況且對於這些族人來說,與尤知心共謀覆滅長生宗的事情,並不會走漏風聲。
“我先前從他的神魂中得知了一件事!有時間你可以去看看!”尤知心從地上站起來,盯著王動眼眸中光芒跳動。
“什麽事情?”王動很好奇,到底是什麽事情,竟然會讓雪影之魂鄭重其事。
“在這片草甸上有一處古墓出土,很有可能與佛宗有關係!”聽到雪影之魂的回答,王動低頭思索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雪影之魂說完最後一句話,便背著裂空劍,大步向著天邊而去。
牧民們對於先前王動和尤知心的交談,已然一個字不落的聽清了,因此對於尤知心的離去,他們並不意外。
“陛下,陛下的恩情我們沒齒難忘!”
一些族人因為感激王動,眼淚撲簌簌的墜落。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對於這些牧民來說,感激王動的方法除了跪在地上口呼萬歲,他們並不能做什麽。
對於王動來說,這些牧民真誠的愛護他,便是對於他最大的回報。
萬歲?亦或者是跪在地上?這些對於王動來說都不重要。
“你們起來吧!我做的隻是我應該做的!”王動示意所有牧民從地上站起來,可是這些牧民卻是十分固執的跪在地上,額頭用力的抵在泥土間。
“宗新,你快讓族人們起來!”看著所有牧民的樣子,王動頗有些無奈,他知道很難令這些牧民聽從他的話了。
麵對這些真心愛護他的人,他不可能用強,也不可能憤怒,因此他也隻有向宗新求援。
宗新經過先前的休息,身體上的傷勢已然平複了下來,但是身體內的傷依舊有些重,不過確實並不影響他的說話能力。
他從王動身後走上前,看著所有族人,聲音有些虛弱:“大家都起來吧,難道想要違抗皇命?”
在這道有些氣若遊絲感覺的話語下,所有跪在地上的牧民,卻是神奇的從地上站起了起來。
先前他們不顧一切的跪在地上,乃是想要以自己的行動來感激王動,所以並未意識到違抗皇命。
此刻在宗新的提醒下,他們才意識到。
違抗皇命這可是死罪!
沒人願意無緣無故之下犯死罪,除非是精神不太正常的人。
小鎮鎮口的事了,宗新和王動回到了小院中。
族人們則在安置那些,被長生宗殺死的族人家屬。
“陛下,這十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麽?”對於王動身上的變化宗新有些好奇。
小院中,胡桃樹下的石桌前。
王動端起一杯鎮子上自釀的青稞酒,回想他在識海中苦悟十年的經曆,頗有些如墜夢境的感覺:“我的身體出了些問題,這次若非是鎮中的阿昌以及胡筱,我很有可能還會繼續沉睡下去!”
在王動解決了鎮口的事情後,王動從宗新那裏得知了跪在小院前二人的身份。
胡筱便是那個有些憨笨的漢子。
對於王動身體出了什麽問題,宗新並未去多問,因為他知道在皇帝麵前最起碼要有著君臣觀念。
若是冒然詢問,便是不知上下。
宗新作為草原牧民,若非是為了王動前往長生宗,絕對不會成為一名修行者。
因此在他的心目中,君臣觀念極為的強。
王動也沒想多說這十年之中,身體中悟道的經曆。
“對了,阿香呢?”到了此時,他才想起來,在他醒來後竟然沒有見到阿香。
聞聽王動的詢問,宗新的臉色微微一變:“阿香,出事了!”
“出事了?”王動不解道,“到底出什麽事了?”
對於王動的詢問,宗新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從石凳上站起:“陛下,跟我來!”
隨即王動在宗新的帶領下,向著阿香的屋舍走去。
當來到阿香的屋舍前,看著夜色中搭在繩子上的衣衫的時候,王動的眼神波動了一下。
他並不是愚癡之人,十年來宗新在長生宗為了他不斷的努力修行,阿香則留在了鎮子上十年如一日的照顧他。
雖然他化成了石體,阿香也細心的照料他。
宗新沒說,但是當他看到這屋舍前晾曬的衣服,他自然便明白了十年來發生的事情。
在阿香的屋舍前站了一會兒,隨即王動再次向前走去,進入阿香的房間後,宗新便徑直向著阿香的床榻走去。
床榻上的人皮被他整理好放在一邊。
此刻他細心的將其展開,王動便看清了其到底是什麽東西。
“這是阿香?”看著床榻上平展開來的人皮,王動有些不可置信,“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這人皮之上並無死亡的氣息,但其上卻實實在在是阿香的氣息。
這令王動很是不解。
對於王動的詢問,宗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識念在人皮上掃過,驀地王動怔在了原地,他感受到了人皮上細若蚊蠅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