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達王古墓,若想尋找我,必須進入偽人祖!”這是人皮上一大片文字的開頭幾句。
王動本來隻是以識念感觸人皮上氣息,卻是不成想竟然發現了人皮的異樣。
“宗新,你快以識念看看!”在發現床榻上的人皮後,宗新便一直心緒激**,完全沒有冷靜下來。
此刻在王動的提醒下,他的識念從其眉心衝出,落在了床榻上的人皮之上。
當他的識念落在人皮上的一刻,他正要出聲,王動卻是以眼神示意他不要說話。
“看看阿香屋子裏還有其他什麽線索,想要找到她,我們必須要弄清楚她是怎麽消失的?”王動摸著下巴,在燈火的映照下,臉頰忽明忽暗。
南大荒,紫蘇山。
丫丫一身淡黃衣裙背著一隻如同鬥笠般大小的石盤,在其身旁跟隨著數百身著白銀盔甲的道兵。
“尋龍走穴,觀星定位……”看著前方的小山包,丫丫嘴裏念念有詞,“師叔不會是在誆騙我吧?”
出現在這處所在的丫丫,乃是受了韓風流的命令,在南大荒找尋一處古墓。
“大半個月了,始終沒有一點兒線索!”滿是灰塵的小臉鼓成一個肉包子,丫丫憤憤道,“等我回去,看我怎麽整治你!”
想著遠在十州城皇宮中,好吃好喝享受的韓風流,丫丫如同小老虎般張牙舞爪了一陣子。
一旁的道兵,對於身前小丫頭的習慣,早已習以為常,因此他們隻是做眼觀鼻鼻觀心,視若無睹。
前不久他們之中便有一個倒黴蛋,因為見到小姑娘的樣子大笑出聲,引得這小姑娘震怒。
隨後在小姑娘的命令下,背了一塊數百斤的大石,跑了數百裏才算是赦免了其以下犯上的罪過。
“到底會是誰的墓呢?如此難找?我的預知能力也無用!”歎了口氣,丫丫帶領著身旁的數百道兵再次上路。
她那裏知道,若是憑借她的預知能力便能夠找到古墓的位置,韓風流用的著她一個毛頭丫頭漫山遍野的跑?
皇宮中,韓風流與左右宰相徐友刀、王才德相對而坐。
“如果我們能夠把僧王墓掌握在手中,將會在接下來的大陸爭鋒有不小的好處!你們雖然並不是修行者,這段時間看了我給你們的一些古卷,應該明白他的重要性!”
韓風流喝了一口侍女奉上的茶湯,在徐友刀和王才德紛紛點頭後,才接著道:“這些有關氣數和術法的東西你們不用操心,你們接下來要做的,便是盡可能的將整片大陸的修行者,收納入朝廷麾下!”
“收大陸宗門入朝廷?”聽著韓風流的話,徐友刀念叨了數遍有,緊皺起了眉頭,“如此怕有不妥吧?”
對於徐友刀的話,韓風流並未反駁,而是氣定神閑道:“徐宰輔你說說,到底是怎麽一個不妥法?”
沉吟了片刻後,徐友刀試探性說道:“十州大陸上的宗門,乃是一些修行門派,如果讓其加入朝廷,對於那些超然於世的宗門便多了重重束縛,這對於修行之人來說,乃是大忌!”
身前的韓風流乃是一名人祖級別的高手,徐友刀和王才德在他跟前說話的時候,總會有種發虛的感覺。
“如今的朝廷,能夠拿得出手的修行者,極少!如果冒然前去,若是出了衝突,我們很難有所作為!”一直沉默的王才德在徐友刀的話語落下後補充道。
聽著兩位宰輔的見解,韓風流點了點頭“你們說的沒錯!我們還有一段時間,接下來你二人便去南大荒找尋拾道以及女武神他們。
先將南大荒的妖族整治好,有了南大荒這股力量,再想以強收複一些宗門便不會有什麽問題!
再說了,我們未必需要用強嘛!如今十州大陸風雨飄搖,佛界大陸將要來襲,若是能夠整合力量將佛界大陸滅了,這些宗門也會有著不小的好處。
畫餅充饑,這樣的事情,不用我教你們你們應該也是手到擒來的不是?”
一番相談過後,徐友刀和王才德從宮中出來的時候,緊皺的眉頭已然舒展開了不少。
“徐宰輔,對於接下來的事情,是否有信心?”王才德與徐友刀將要走出皇宮宮門的時候,開口詢問道。
對於王才德詢問,徐友刀並未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呢?王宰輔?”
兩人回到府邸稍作準備,便離開了十州城,向著南大荒而去。
小鎮,再次恢複了平靜。
宗新每天早出晚歸,四方打探著關於阿香失蹤的線索。
王動則每日靜靜盤坐在小院中靜修。
經過十年的悟道,如今他已然清晰的感受到了破境的跡象。
夜晚小院中,宗新與王動坐在胡桃樹下的石桌前,喝著從外麵帶回的馬奶酒:“怎麽樣?是否查到一些線索?”
那從阿香房間搜出的數張人皮上,都布滿了蚊蠅小字,在他們二人研究下,發現阿香或許真的如同宗新猜測的那般,沒有死。
但是,那人皮上卻並沒有說明阿香到底去了哪裏。
搖了搖頭,宗新猛地灌了一口馬奶酒,因為喝的有些急,嗆得連連咳嗽。
王動慢條斯理的喝著馬奶酒,伸出手在宗新的背上拍了拍,過了會兒道:“接下來你不用去打探阿香失蹤的線索了,你去看看那日尤知心所說的古墓的事情!”
對於王動的要求,宗新感覺有些不解,但是在遲疑了數息後,卻是點了點頭。
身前的人乃是十州之主,雖然他想不明白個中理由,但他卻是極為信任身前的皇帝陛下。
“好了,跑了一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點了點頭,宗新對王動行了一禮便退出了小院。
呼倫兒草甸,有一處湖泊名為靈湖。
湖泊麵積有數百裏,煙波浩渺,湖水清澈,附近的人和畜生都會從四麵八方而來,在這裏取水。
夜晚的呼倫兒草甸星空明鏡,星鬥之光落在湖泊間,令這片湖泊也仿似化成了一方星空。
夜風中,一道身影隨風而來。
她一身素淡白衣,如同仙子臨塵。
來到湖泊上後,便懸浮在了靈湖上空。
“僧王墓,幻象千遍,在萬界時空有著無數墓穴,真假難辨,此地擁有如此大的靈眼,那便極有可能屬真!”
來到靈湖之上之人,便是長生宗如今的最高掌控人妙諦尊者。
盯著身下的靈湖看了片刻後,她的雙手在身前結印,隨著她的雙手而動,在她的體外,天地間的靈氣開始翻卷,變得濃如牛乳。
靈氣翻卷,在無盡的白霧間,一尊頂天立地的白衣尊者法相出現在她的體外。
白衣尊者法相,白衣飄飄,手持插著柳枝的淨瓶,觀自在。
“演化神鬼之機!”妙諦輕叱一聲,雙手間法印再變,那高大的白衣尊者法相開始生出黃金火焰,瞬息間這片靈湖所在便成了金色的天地。
因為她所在之地乃是靈湖的最中央,加之是在深夜時分,並無人會注意到靈湖中央所生出的異變。
隨著那白衣尊者法相身上黃金火焰祭出,一麵六角黃金鏡慢慢出現。
鏡中有線條飛舞,最終凝聚出了一座墓。
當妙諦看清楚銅鏡中的影像後,她沉默了數息後,便散去了身外的法相。
就在這時,靈湖的一個方向一道人影破空而來。
“妙諦尊者,阿達王墓的開啟便在這幾日,你可還有什麽安排?”從靈湖外而來的人乃是大長老付龍圖。
“這幾日我會離開長生宗!接下來的阿達王墓,你們自己細心安排!來日,答應你們的必定兌現!”說完這一句話後,妙諦轉身便向著遠處走去。
看著漸漸遠去的妙諦,付龍圖站在原地,雙眸中沉思一片:“離開長生宗?難道佛界大陸的來襲已經這麽近了麽?”
付龍圖沉思了片刻後,轉身間也向著靈湖外走去。
妙諦離開的方向便是小鎮的方向,當她來到小鎮前的時候,身體中的氣息已然內斂,變成了一種不存在於這方天地的存在。
眼前的小鎮,十年來她來過的次數根本數不清,對這座小鎮中的阡陌縱橫,早已了熟於胸。
她這次的目的地,便是王動所在的小院。
王動在宗新離開後,並未返回屋舍中,而是獨自坐在胡桃樹下。
“也不知道如今朝廷如何了?韓前輩將我身上的聯係切斷,更是利用遮天大陣隱藏了我的命絲!想要得知王朝的事情還真是犯難!”
喝著已然見底的馬奶酒,王動歎了一口氣。
驀地,他感覺暗中有人窺探他。
放下手中的酒杯,王動的身子一晃,便消失在了原地,憑著感覺向著那窺探的所在而去。
可是當他出了小院,並未抓住窺探他的人。
“難道是錯覺?”祭出山川社稷圖,依然一無所獲,“不應該啊!”
“想來沒有多少人知道我隱匿在這裏!如果真的是窺探我之人,能夠讓我無法發現和抓住,那定然修為極為高深!”
在他回到小院後,一處屋舍之下的陰影中,妙諦從中走了出來:“好敏銳的感知力!看來你離完全覺醒不遠了!”
說完這一句話,妙諦向著王動所在的小院彈出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