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以幻境製造出來的黃連山,其音容笑貌與本人一般無二,王動雖然不知曉黃連山的性情以及各種底細,但是山川社稷圖可不光是一個地理堪輿圖,還是一個極為強大的推算法器。

依靠那存留在天地間的蛛絲馬跡,便可以大致推演出黃連山的性情,以及一些最基本的情緒語言等等。

華服老者看著從遠處大步走來的黃連山,一巴掌甩在了身旁還在呆滯的弟子臉上。

巨大的力道下,那名弟子直接在空中飛旋了三百六十度,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黃連山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裏嗎?有意中傷同門,罪不可赦!”

在幻境製造而成的黃連山走到老者身前後,老者打量著麵前的黃連山,確定麵前的黃連山氣機與氣息平緩綿綿,心中大定。

見黃連山無礙,老者這才看向不遠處的王動以及宗新:“你們也是度厄神教教主邀請來的客人麽?”

點了點頭,王動抱了抱拳,禮節性回道:“柳浪郡傳道!”

在王動自報了家門後,那老者自然來而不往非禮也,回應道:“黃鶴原登封教丁凡天!”

對於新州諸多門派,王動並不熟悉,自然在這老者自報家門後,他依然不覺得這個丁凡天有什麽奇特之處。

點頭一禮後,王動便帶著宗新離開了此地。

那老者見王動和宗新離開,站在原地停留了片刻後,轉身向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王伯當,先前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和那黃連山到底存在了什麽樣的因果?”在王動麵前王伯當依舊眼神呆滯。

看著麵前的王伯當,王動開口詢問道。

對於王動的詢問,王伯當宛若不曾聽到,王動也不著急,隻是坐在茶幾旁一口一口喝著從兗州那邊中原秦州地帶進口的茶葉。

過了半響王伯當突然開口訴說了起來:“當年我與丁洪師兄前往龍牙草場進行一個任務,途中丁洪師兄看上了一名女子。

未想到那女子並不中意丁洪師兄,心中中意的卻是我,丁洪師兄屢次追求無果,那女子最終表明了心意。

丁洪師兄心生憎恨,覺得隻要我死了,那女子定然就會將心思全數放在他的身上,我為了自保殺死了丁洪師兄!”

聽著王伯當微微而道,王動隻是低頭一口口喝著那有些苦澀的茶湯,並未開口打斷對方。

“那一戰我慘勝,本以為丁洪師兄的死比較隱秘,應該沒人能夠發現,可是不成想所有的事情盡數被黃連山看到!

自那以後黃連山以丁洪師兄之死,要挾於我,處處刁難!我的性情並非暴戾之徒,所以從沒有想過殺人滅口,當時殺死丁洪也隻是無奈之舉,沒想到這個家夥越來越變本加厲!”

說到這裏,王伯當的眼中已經布滿血絲。

“先前我雖然不知道怎麽樣躲過了教主,但我卻知道此事定與你脫不了幹係,所以王伯當在此謝過傳道真人了!”

王動將杯中的茶湯一飲而盡,這才從凳子上站起身,看著麵前的王伯當開門見山道:“雖然我不知道大雪錐的名聲如何,但是我隻有一個要求,你活著,為我做一件事情!”

王伯當是個聰明人,知道天下根本沒有什麽免費的午餐和從天而降的餡兒餅。

精神一震道:“隻要不是違背道義的事情,我都可以答應!”

雖然與王伯當認識不到一天,王動卻是覺得王伯當的性情卻是極為的通透,笑道:“你放心好了,此事有利於十州大陸,你若能夠在這件事中活下來,我可以賞你一個驃騎大將軍當當!”

驃騎將軍,在朝廷中乃是從三品大將,可以帶領十萬道兵,雖然隻是凡俗朝廷中的官職,但仍舊對於仙道中人都有著不小的吸引力。

王伯當這些年在登封教中便是經常與朝廷人馬打交道自然很清楚,驃騎將軍的價值。

他沉默了一下,直接開口道:“如果是有利於十州大陸的事情,那麽我幹了,不知道是什麽事情?”

王動這段時間雖然一直在招納修行者,但是還是圍繞在呼倫而草甸的柳浪郡附近數郡。

至於黃鶴原,五台山,等一些距離呼倫兒草甸較遠的地方,根本不知道王動的傳法講道之事,因此並不知道王動在招納兵馬組建大軍。

“佛界大陸最近有一批人馬會降臨十州大陸,我想你幫我在新州幫忙吸納人馬組建一支大軍!

當然在這之前我可以傳授你一些修行經驗和秘典,想要招納修行者,最為快速的辦法便是用修行者所需的東西吸引他們!到時你代替我在四處講道,聚集修行者,到時我有大用!”

對於王動所說之事,王伯當沒有絲毫猶豫,點頭便答應了下來:“此時,我王伯當一定不負所托!”

“如今黃連山死了,你必須快速離開這裏!我給你布置了一道幻境封印,這樣你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

用神念將一些修行經驗以及秘典傳入王伯當的腦海後,王動便令王伯當即可離開了貝和郡。

度厄神教內,王動二人在神宮中又等了數日,又來了數撥人馬。

這一日傍晚,一名沙彌從外麵走了進來,邀請王動二人前去度厄神殿。

“走,我們去看看!這度厄神教教主到底想要搞些什麽把戲?”在小沙彌的帶領下,二人向著度厄神殿走去。

當他們來到度厄神殿後,度厄神殿中已經站滿了人。

一眼看去,王動便已經肯定這些人都是這幾日從四方而來的人馬。

他們來的比較遲,因此站在這些人的最後方。

而在最前方,度厄神尊法相前方那延伸出的高台上,坐著兩尊男女。

當王動和宗新一起看向那一男一女的時候,差點驚叫出聲,此時在神尊法相前方的一男一女,乃是王動的熟人。

“他們怎麽在這裏?”自從十州大陸飛升後,王動便再也沒有見過這一男一女,就是他們的消息都沒有一點兒。

當時他還和兩人約定了相見地點,最終兩人卻是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因為他不斷的為十州大陸的事情奔走,因此並沒有時間去打探二人的消息。

此時王動很想上前去問問這一男一女到底到去了哪裏,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可是,王動明白現在不是時候,心中的衝動被瞬間按捺住,看這一男一女所坐的位置,定然是在度厄神教地位不低的人。

果然,在他的猜想落下後,那一男一女的聲音便在度厄神殿中響了起來:“歡迎各位來我度厄神教參加這場盛會!”

下方的人並未回答上方二人的話,隻是靜靜的站在下方等著一男一女繼續說下去。

“佛界大陸的降臨時日已經臨近,我想諸位也聽到了些風聲,我度厄神教雖然是新的宗門,但卻是有著佛界作為後盾。

此次召集大家前來,便是想要諸位考慮是否願意與我度厄神教組成聯盟,幫助佛界的最終降臨?”

聽著上方一男一女的話,王動的身體如同**地置身於臘月寒冬天。

他完全沒有想到,兩人如今竟然是在為佛界做事。

曾經的朋友,如今要兵戎相見了嗎?

這樣的事情王動無論如何都不願接受,當初若不是那男人他早已凍死在了穀陽城外,如果不是那女子他身上絕天地通也絕對解決不了。

如今這一男一女竟然成為了佛界大陸的人馬,這令王動一時間根本無法接受。

“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麽,隻是數年時間為何便投向佛界?”

心中一大堆的疑問翻滾,王動心中激動的情緒差點按耐不住。

這場大會開了數個時辰,當晚一男一女在度厄神殿中安排了宴席,王動和宗新選了一處邊遠角落坐了下來。

這些新州的小宗門在這場大會後,一個個心裏都起了與度厄教結成聯盟的心思,這令王動對於接下來新州的情況越發的擔憂。

宗新把王動臉上的神色都看了個正著。

“陛下,如此的話,我們接下來的路更加的不好走啊!”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

王動並未回答宗新的話,此刻他心中最大的疑惑是那坐在不遠處的一男一女到底為何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大家夥我們敬兩位尊者一杯!”就在王動和宗新心中心思翻滾的時候,前方有人端起酒杯提議向一男一女敬酒。

就在這時,王動從桌子上端起了酒杯一搖一晃的從桌子後走了出來。

“對,我們是該敬兩位尊者一杯!”當王動來到一男一女麵前後,一男一女眼中光芒閃爍,臉色卻是並無變化。

“對了,我們還不知道兩位尊者的名號呢?不知兩位尊者是否方便透露?”王動端著杯中的瓊漿,舉到胸前,開口道。

在王動的話音落下後,四周的附和聲也是紛紛響了起來:“是啊,我們來此,到現在還不知道兩位尊者的名號,可否透漏給我們!”

一男一女,看著麵前的王動,不知道王動想要搞什麽鬼,眉頭皺了皺,卻還是開口吐出了各自的名號。

大殿中本推杯換盞的噪雜,頓時一滯,變得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