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在撕裂虛空衝出數十丈後,便消散一空。

火翼的身子閃爍,化解掉那道劍光後,出現在了天空中的另一個方向。

“你?一介螻蟻,又能如何?”看著攔在春生子身前的謝靈道,火翼發出一聲聲冷笑,“想要阻攔我者,盡都隻有被撕裂的下場,所以,你還是死吧!”

在他眼中,謝靈道也隻不過是螻蟻一隻罷了,根本和他不是一個層次。

抬手間,一團火光生出,便被他推動而下,向著謝靈道撲殺了下去。

麵對火翼的攻擊,謝靈道臉上並無懼意,此刻他的瞳孔中映照著火光,站在大地上身形不動如山,握劍的手極為的穩。

“斬!”

他輕叱一聲,手中鐵劍斬向飛撲而下的火翼的手掌上,金鐵交擊之聲響起,二人衝撞在了一起。

“死吧!”

當火翼握住謝靈道手中的鐵劍的一刻,他便開始為謝靈道宣判死刑,在他看來這隻螻蟻完全可以在他翻手之間被抹殺。

可是就在他打算滅殺了謝靈道後,用身後法相火焰煉化春生子的時候,在他手掌之下的鐵劍之中爆發出了一團璀璨的劍芒,下一刻火翼的身子直接被衝撞了出去。

“這┅”在這一刻火翼心中湧出了一抹驚懼之意。

在他看來隻是一隻螻蟻的謝靈道,在此刻卻是詭異的爆發出了一道對他有不小威脅的劍道。

“這不是你的劍道!是了,這定然是李亮點布下的後手!”火翼的臉色極為的陰沉,“難怪,師兄有恃無恐!”

“我們的事情不容有半點兒錯失,否則滿盤皆輸,今日我是關鍵,若是出了事,那麽對於萬界時空不啻於是一種毀滅性的打擊,所以相應的安排自然是有的!”春生子慢條斯理道,手中動作卻是並不慢,他的身上湧出的法則如同潮水,一波波洶湧澎湃不斷衝刷向不遠處的地獄之門。

此刻火翼看著謝靈道,心中有些忐忑,並未冒然再次出手,看著不遠處的春生子,很是憤怒。

“這些年,師尊都無法收服你的心嗎?聖德殿如何虧待於你了?”

“沒有!”春生子平靜道。

“那你為何要背叛聖德殿?”

火翼的雙眉倒豎,眼中火焰熊熊燃燒,在他身後那法相身上的火焰也變得黑紅了起來,顯然此刻的溫度達到了一個極為恐怖的地步。

“我本是萬界時空之人,當年被你聖德殿所俘,如今隻不過是做我本分之事罷了!何談背叛?”

就在二人交談之間,薛鼎悄然來到了謝靈道的身旁。

“好,很好,但是就這樣你以為你們便萬無一失了嘛?我告訴你,萬界時空覆滅已然是注定之事!”春生子的話令火翼十分暴怒,怒吼一聲身子再次向著謝靈道撲了上去。

既然今日要殺春生子,便要躍過謝靈道這一關,那麽便先斬了謝靈道。

就算謝靈道的身上身負著李亮劍的劍道,他也隻能夠迎難直上。

“沒用的!師兄,你還是放棄吧,否則今日你便隻有死在這裏!這是來自於師兄的警告,我建議你還是聽我的話!”春生子此刻臉色安詳,說教道。

對於春生子的說教,火翼並未理會,他的身上火焰燃燒更盛,此刻他的全身已然被火焰籠罩,唯一可以看清的便是那尊古怪法相,此刻六隻手臂握著迥異的兵刃裹挾火焰,向著謝靈道衝了上去。

一時間謝靈道隻有全力施展劍術,在今日他的狀態很是古怪,身上仿佛被某尊大能附身,所施展出的劍道,在往昔來說完全是他仰視的存在,他根本無法施展而出。

可是在今日這種隻有站在高山之巔的存在才能施展而出的劍道,在今日卻是被他信手拈來,仿若吃飯喝水一般輕鬆寫意。

他手中長劍刺出,全身劍道勃發抵住了火翼的攻擊。

對於二者的戰鬥,春生子搖了搖頭,閉目不再看,全身心的催動法則去煉化地獄之門。

“師兄,這地獄之門你不能煉化!”

包裹在火焰中的火翼,心中很是焦急,不斷催動火焰之力,可是身前的謝靈道一身劍道,極為的強大,令他感覺如同在搬山,不得寸進。

“地獄之門乃是聯通我們兩界的通道,你若是關閉了,這很有可能禍及兩界!”

火焰中的火翼,言語中很是激動。

“你這樣做,可不止是在毀滅你萬界時空,也在毀滅我們氣界!”

對於火焰中的話語,春生子並不理會,他隻是全神貫注的運轉自身法則,去侵蝕熔煉不遠處的地獄之門。

便在此處發生著這樣一幕的時候,在十州大陸的秦州的地下,那曾經發生過深淵獸潮的地穴中,一座門戶拔地而起,混沌氣流翻滾充塞地穴,在這一日這座門戶中湧出無數大軍。

開始在十州大陸肆虐。

十州大陸,陷入一片末日景象。

在秦州的一座大城城頭,蠻王與瑤琴站立在城頭上,看著城下的慘烈廝殺,感覺眼前的一切太過不真實了。

“氣之一界成為這天地間的唯一,已然是注定之事!”瑤琴在蠻王身旁說道:“在從那一界回來的時候,在往生境前你已然看到了這天地的最終結局,而你的來曆也已經看清,所以此刻你不該是這種表情這種心境才對!”

聽著瑤琴的話,蠻王並未說話,保持著沉默。

城頭之下廝殺不斷傳出,在下方那廝殺的雙方,一方乃是十州大陸的兵馬,一方乃是他蠻王和瑤琴從另一片世界通過地穴門戶帶來這片大陸的修行者。

良久後,蠻王吐出了一口氣:“說到底這裏是養我的所在,到底還是有些情感的,看著這方天地毀滅,並參與其中,到底還是有些不開心!”

此時二人在城頭站立,看著城下,安寧和廝殺形成了極為強烈的對比。

城頭下方,帶領著十州兵馬的乃是李道立等人,這些人中更是不乏有一些,曾經跟隨王動與草原蠻王朝征戰過的一些老卒,此刻他們自然看到了站在城頭之上的蠻王,一個個雙目怒瞪如牛。

對於蠻王恨之入骨。

“蠻王,有膽你就衝下來,爺爺就算是死,也要砍下你的腦袋!”

城頭下那些老卒不斷揮舞手中兵刃,與身前的那些來自於另一個世界的人廝殺著,血肉橫飛之中,對不遠處城頭上的蠻王發出一聲聲怨毒的咒罵。

蠻王朝自古便與九州勢如水火,有著根本無法解開的仇恨,這些年草原被收納入九州,令大陸成為十州,雖然漸漸的新州被九州百姓接受,可是內心深處還是有些一些輕微的抵觸。

但是上頭有王動這尊聖皇鎮壓,他們倒是漸漸的開始去接受這樣一個個事實。

城頭上,蠻王對於城下的怒罵充耳不聞,下方的人在他的眼中隻不過是一群螻蟻罷了,根本無法抵擋他所率領而來的那些修行者,死已然是注定之事。

這些在他眼中已然是死人的人,自然便根本不值得他動怒,也不值得他去動手鎮殺。

在十州大陸的慘烈廝殺上演的時候,在其他大陸上在地底深處也有不少股人馬衝出,在各個大陸上與那些從地獄之門中衝出的生靈一同,屠戮那些大陸上的生靈。

天地染血,萬界時空無一處不是戰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之中。

地獄之門降臨,血與亂上演,這並不是什麽危言聳聽的話,這已然是在真實的發生著。

不論是平常百姓,還是修行世界中的宗門,都根本難以在這種血與亂中獨善其身,唯有應劫。

鎏金王朝,宇文雄霸坐在金鑾殿上,發布著一道道命令,此時在他的統禦之下的大陸上,血與亂也是一片慘然。

宇文拓天站在文武百官之中。

此刻一身甲胄,一副隨時上陣殺敵的樣子。

“父親,還請讓兒臣出戰!”

此時站立在宇文拓天身旁的便是其他數十位皇子,此刻他們已然被大陸上發生的血與亂嚇的雙股戰戰,他們生於和平年代,長於和平年代,從來沒有見過真正的血,如今若是宇文雄霸讓他們出戰,在他們看來那便是完全是你讓他們去送死。

此刻他們一個個驚懼到了極點。

看著這些兒子,宇文雄霸心中一片歎息,有些失望,可是當他看到宇文拓天的時候,眉宇間卻是湧上了一抹讚許,點了點頭。

“好,很好!”

“父皇準許兒臣了?”宇文拓天見父親點頭,臉上湧上了一抹慘烈笑容。

聞聽宇文拓天的話,宇文雄霸突然臉色一沉,對著身旁的侍衛道:“宇文拓天勾結外域,禍害我大陸修行者,罪不可恕,今降大獄來日聽從發落!”

宇文雄霸的突然發難,令宇文拓天有些摸不著頭腦。

“父皇,您!”

不待宇文拓天將話說完,宇文雄霸一揮手,宇文拓天直接被侍衛給帶下了金鑾殿。

看著宇文拓天被下大獄,那些雙股戰戰的皇子們,一個個心生痛快,他們可是很清楚宇文拓天有如何大的才能,宇文拓天在的話,對於他們日後爭奪帝位將是一個極大的對手。

如今被下大獄,這對於他們來說無疑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