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難看的老局長道：“剛剛有個微博大V博主把大學城的案件爆出去了，還說這是連環殺人案，現在網上鬧的沸沸揚揚，要我們警方給說法，甚至於，那大V還找了女孩兒的父母出來說事，總之意思就是我們警方辦案不利，言語之間含沙射影說市內出了連環殺人案，警方藏著掖著的，別有用心。”
封薑氣的一拳頭砸在桌子上：“這些網絡蛆蟲，瞎摻和什麽！犯罪分子都還沒抓住，案件是能透露的嗎！”
這種連環殺人案，犯罪者沒抓住就往外爆，不僅會引起社會恐慌，還有可能造成犯罪分子的潛逃。
老李是個不懂網絡的，急忙道：“那趕緊封鎖消息啊。”
慕戰辰淡淡道：“一旦刪帖封鎖，就會鬧的更大。但若是連環殺人案的事，曝光的話，犯罪分子被刺激到，不好說會發生什麽事。”
“那怎麽辦。”一屋子人都很著急。
封薑是個橫的，一拍桌子道：“怎麽辦！去給我把人抓回來！按照造謠處理！”
老局長皺眉：“你別衝動，這樣網絡暴民更不會放過我們了。”
“不。”慕戰辰開口，第一次讚同了封薑：“是個好主意，犯罪分子不可能不關注網絡信息。抓那個微博博主回來，要他錄視頻，就說他隻是為了想紅，所以才猜測這是個連環殺人案，完全無中生有。然後警方再發布一個公告，公事公辦表示案件正在調查中，可以稍微麻痹住犯罪分子。”
老局長聽慕戰辰都這麽說了，就答應了下來。
他才剛答應下來，慕戰辰的手機就響了，慕戰辰看了一眼封薑道：“會開到這裏吧，接下來你安排，我接電話了。”
封薑點頭，命令人去抓那個大V回來，然後吩咐其他人，再去問問張程程的朋友家人，張程程近段時間有沒有接觸過長得帥的男人。
現在沒什麽證據，隻能用老辦法，不斷的走訪，走訪，去一切張程程去過的地方，再仔細排查。
慕戰辰走到外麵接了顧棉棉的電話：“喂，怎麽了？”
顧棉棉一臉驚悚神秘道：“大叔，我看微博，大學城那案件，還是個連環殺人案啊。”
慕戰辰眉頭皺了起來。
網絡這東西，傳遞信息真的太快了。
抿著薄唇，慕戰辰麵不改色道：“誰說的，警方？”
“不是啊，就一個大V。”
“那些博主為了紅，嘩眾取寵，什麽都造謠的出來，警方很快就會辟謠的，別想三想四的胡亂猜測，你在哪裏？”
“我？我在學校呢，明天就是藝術展了，大叔你要來看嗎？”
慕戰辰看了一眼刑偵一隊忙碌的一群人，道：“不了，最近跨國企劃案很忙，我這幾天都要在公司，晚上也許也會加班，你不用管我，自己每天乖乖回家。”
“哦，好的，我知道了。”顧棉棉說著掛斷電話，不自覺的有點失落的喃喃：“這麽忙啊……”
那邊慕戰辰掛斷電話，掃到了跑走廊這裏來抽煙的封薑。
封薑看他一眼，遞了煙給他：“沒想到你會說出加班的話來，我以為你今天也會回家陪你老婆。”
“不抽。”慕戰辰拒絕了他的煙，冷靜的開口：“早點破案，省得擔心。”
封薑呼了口氣道：“其實你分析過之後，我覺得你妻子應該不在犯罪分子的狩獵範圍內，而且你妻子也不缺錢啊，不會被那種謊言騙的。”
慕戰辰卻沒有他怎麽樂觀，表情變得有些凝重道：“你沒發現一件事嗎？”
封薑吐了個煙圈：“什麽？”
“凶手挑死者的年齡，最初年齡錯亂，近幾年卻逐漸穩定在二十三歲以內，甚至於今年死的兩個，都是二十歲，還有——”慕戰辰又用他那漆黑如墨的眸子冷冷的看過來，看的封薑心底發毛，他說：“死者的容貌，越發的好看，他很看重臉。我懷疑他突然加速犯罪，選擇了張程程，是因為張程程容貌姣好，氣質不錯，所以引發了他的變態心理。”
封薑背脊一寒。
若是這樣，顧棉棉天仙一樣的容貌，溫暖幹淨的氣質，簡直就是犯罪分子的最佳人選。
慕戰辰心裏揮之不去的凝重。
封薑道：“我派兩個人保護顧棉棉吧。”
慕戰辰搖頭：“她有司機接送，沒關係。”
封薑道：“司機哪兒能管事啊。”
慕戰辰道：“司機是專業保鏢，以前特種部隊退伍的。”
“……”
豎起了大拇指，封薑打從心底佩服：“牛逼還是你們牛逼。”
慕戰辰知道顧棉棉是安全的，她也不是個會和陌生人走的人，但或許人就是這樣，對於在意的人，即使知道她百分之百的安全，也會擔心。
藝術展在明天舉辦，顧棉棉和任嬌嬌把各自的作品擺好，一群美術係的人湊過來，看到兩個人把白布揭開。
所有人都嘖嘖稱奇。
“這兩個作品被擺在一起，太神奇了。”
“我覺得我光是把這兩個作品拍在一起，就能拿個攝影大獎了。”
任嬌嬌的作品名為：混沌
顧棉棉的作品則名為：新生
任嬌嬌的作品是一片烏壓壓的黑。
黑的一片烏雲一般黑色的雨，滴落在地上，濺起黑色的泥。
天上地下全部都是黑的，城市的房屋也都是被黑色籠罩著，絕望的氣息從裏麵撲麵而來，看的人壓抑不已。
而顧棉棉的雕刻，則十分溫暖，荷花從水裏生長出來，張開巨大的葉子，花瓣捧著一個熟睡的小娃娃，小娃娃長得很可愛，笑著，天使一般。
顧棉棉這雕塑，隻有荷花花瓣的頂端染了一點點粉|嫩顏色，但卻已經足以讓人眼前亮起了光，不自覺的就微笑了起來。
兩個極端作品被擺在了一起，又成了一種新的藝術。
葉寒在後麵嚷嚷：“來來，請二位作者站在自己的作品身邊，我拍個照。”
顧棉棉和任嬌嬌相視一笑，‘哢嚓’，葉寒照下了照片。
顧棉棉把照片分享過來，又想到什麽，自己拍了幾張自己的作品。
“葉先生定的咖啡送到了，各位過來拿一下吧。”忽然，一道溫和好聽的聲音響起，顧棉棉回頭看去。就見那個整過容的小哥戴著口罩進來，看到顧棉棉一愣，接著眉眼一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