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是葉寒點的,葉寒大方道:“請大家喝咖啡,別客氣。”

美術係的學生和葉寒混熟之後,覺得他其實挺好相處的,還特別大方,便也不怕他了。

嘻嘻哈哈打趣道:“還是網紅咖啡廳啊,多謝葉大少啊。”

咖啡廳的小哥哥把咖啡分放到每個人手裏後,最後遞給顧棉棉,低聲道:“能單獨出來說幾句話嗎,我在外麵等你。”

顧棉棉點點頭,應了。

小哥哥先出去以後,顧棉棉隨即離開,展廳外對麵的樹下,小哥哥衝她招手示意他過去。

顧棉棉走過去揚手:“嗨,好巧啊。”

小哥哥點頭,四周看看的道:“這裏人多,去沒人的地方說吧。”

顧棉棉有些疑惑:“為什麽要去沒人的地方說?”

小哥哥似乎有些無奈道:“因為我其實還蠻紅的,被人認出來,會造成困擾。”

顧棉棉想到那些專門跑到咖啡廳裏看他的女孩子,了然了。

“受歡迎也挺苦惱啊。”

因為她是女孩子,男孩子的追求不可能是聚眾圍觀,所以她還比較好。

自從她說不接受明麵上的告白了以後,校園裏忽然就流行起了紙質情書,她的存儲櫃裏每天都被塞的滿滿的。

顧棉棉特別理解這位小哥哥,跟他一起去沒怎麽有人的地方說話。

那小哥哥到了沒人的地方就放鬆了許多,摘下口罩來,輕笑道:“好巧,又見麵了。”

顧棉棉點頭道:“嗯。”

“你上次為什麽不肯拿我的電話號碼?”小哥哥問顧棉棉。

他這麽直白,反倒叫顧棉棉有些尷尬了起來:“那個,你找我單獨說話,就是為了這個麽?”

小哥哥笑道:“是也不是,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不知道你有沒有男朋友,或者有沒有要找男朋友的意思?”

顧棉棉一聽,明白了。

這就是要和自己談戀愛啊。

可惜——

慕戰辰那個關於‘你怎麽知道你交的男朋友不是殺人凶手’這件事完全嚇到了顧棉棉,所以顧棉棉歉意的拒絕道:“抱歉,我最近不太想談戀愛,前幾次談的不怎麽順利,最近我隻想一心為了藝術事業做貢獻。”

小哥哥遺憾道:“這樣啊。那,我們可以做朋友嗎?我在咖啡廳裏打工,是隔壁東辰大學大三的學生,我叫鄭月時。”

顧棉棉眨巴眨巴眼睛道:“這名字很特別。”

小哥哥一笑,十分溫柔:“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月時。”

顧棉棉覺得這小哥哥真是浪漫了,要是在命案之前搞不好自己就和他交往。啊,不過也不一定,整容這點不太好。

她不喜歡整容的男人。

顧棉棉心裏這麽想,但這麽冒失唐突的話她卻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隻笑道:“你好,我叫顧棉棉,很高興認識你。”

小哥哥看著顧棉棉的笑容,盯的有些出神,喃喃道:“棉棉,我明天可以來看藝術展嗎?你的作品很厲害,我想明天來看。”

這展出需要邀請函,說是邀請函實際上也不要錢,顧棉棉大方的拿出兩張遞給他:“好啊,你明天來看吧。”

“謝謝你。”小哥哥微笑:“你是我見過最溫暖幹淨的女孩兒。”

顧棉棉被說的不好意思。

月時拿到票就衝她揮手說了再見,想了想又回來道:“那個,棉棉,我們認識的事,你暫時不要和別人說。上次在咖啡廳你也看到了,好多女孩兒都是為了看我來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好像變成名人了,有了一些粉絲,要是讓那些粉絲知道,你和我走的親近,會來找麻煩的。尤其東辰那邊,都已經有粉絲後援會了,弄的我走在這邊都得戴著口罩。”

顧棉棉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心道這在演偶像劇麽,連連點頭:“好的,你放心,我不會說的。”

月時露出了有些窘迫無奈的表情,走了。

顧棉棉看他的背影搖頭。

他整容成這樣,應該也是個小網紅了吧。

真不知道為什麽要整容,以前長得很醜嗎?現在這樣真的好嗎,連朋友都不敢交。

晚上回去,家裏也沒有慕戰辰,顧棉棉百無聊賴,早早睡了。

等慕戰辰回來的時候,顧棉棉已經睡下了,餐桌上放著一個保溫砂鍋,慕戰辰走過去,看到上麵顧棉棉留的便箋紙:

辛苦啦,喝碗參雞湯吧。

旁邊還畫了一個加油打氣,紮著馬尾辮的小丫頭。

慕戰辰的唇角一下子就扯開了,露出一個笑意,坐下來喝了參雞湯。

慕戰辰喝完湯之後上樓看了一眼顧棉棉的房間,走到顧棉棉的房間,極輕的扭動了下門把手,確定門扭不動,門從裏麵鎖死以後,這才安心回房間。

他一進去就看到了陳懷瑜,陳懷瑜回身看著他,照例問:“需要幫你做一下心理調節嗎?”

慕戰辰搖頭:“不用。”想了想,慕戰辰又道:“你今晚睡這裏吧。”

陳懷瑜嘴角抽了抽:“雖然我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但你這話實在叫人誤解。”

慕戰辰冷臉:“想太多。讓你睡地上。今天晚上我怕我會代入凶手產生共情。所以房門鎖上,再有你這道保險,安全一點。”

陳懷瑜挑眉道:“我有點料到了,還為你準備了鎮定劑。這個是最新研發的,幾個小時就失效,不會有嗜睡的症狀。”

慕戰辰點頭:“好。”

說著他把袖子挽上去睡覺,方便到時候陳懷瑜替他紮針。

夜裏十點,慕家別墅熄燈了。

葉家的別墅,這時候去燈火通明。

葉寒和二哥葉楠玩了好幾個小時遊戲,終於玩夠了,葉寒把今天拍下的照片拿給葉楠看,葉雲笙正從外麵回來。

葉楠正在吐槽任嬌嬌的話:“太喪了,這幅畫太喪了,簡直沒見過比這更喪的了,你這同學長得挺好看,怎麽畫出來的畫這樣。”

“什麽樣,我看看?”葉雲笙探頭看了一眼。看到了任嬌嬌和她的畫的合影。

任嬌嬌笑的十分冷淡疏離,和葉雲笙所認知裏那個單純的女孩兒完全不一樣。

在自己這裏受傷之後,這女孩兒變化這麽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