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當天,顧棉棉窩在畫室裏,畫最後一幅畫,也就是她最後的創作《驚雷》。
不知是否上天也覺得這天該應景,雖然冬日裏沒下雨,卻下了大雪。
陸餘生從外麵衝進來,抖落了滿身風雪。
顧棉棉的創作進行到最後階段沒理他,陸餘生也不打擾,就把自己提的東西都擺在桌子上,然後衝了茶,自己窩在沙發上看顧棉棉的背影。
這時候他就覺得自己怎麽當初不是學畫畫的,要是學了畫畫,這時候也能將她所有美好的身影仔細的描繪出來了。
顧棉棉落下最後一筆之後,聞到了滿屋子茶香。
“好好聞,是百香果白茶嗎?”顧棉棉起身問。
“鼻子真靈,我買了點日式和果子,配這個茶剛剛好吧。”陸餘生微笑。
顧棉棉站起來,也覺得有點餓了,湊過去拿起一個抹茶大福咬了一口道:“我還真有點餓了。”
陸餘生掃了一眼外麵道:“下了很大的雪,你畫完了嗎,畫完等下我送你回家。”
顧棉棉一邊吃一邊搖頭:“我暫時不能回去,今天是個很重要的日子。”
“哦?什麽日子這麽重要?”陸餘生在腦海想了一圈,不會是顧棉棉生日,那是什麽日子。
顧棉棉嘿嘿一笑道:“我媽今晚和你舅舅在我家裏共進晚餐,我媽媽親自下廚,我可不想去當那個電燈泡。我就說我今天也有很重要的事,就不會去吃飯了。”
陸餘生僵了下,手下意識的攥緊茶杯,低頭陸餘生遲疑了下道:“你媽媽和我舅舅不,相處的很好嗎?都去你家了。”
顧棉棉點頭:“我媽媽不太愛說這些事,她也有點害羞的,不過我能感覺到她很快樂,和你舅舅在一起,她一定也少回了曾經的少女時代了吧。”
女人在喜歡的人麵前,永遠都是少女。
最近她總是不自覺的笑出來,想來對方是真的給她帶來了幸福感吧。
陸餘生抿著唇,自從知道自己喜歡上顧棉棉以後,陸餘生越發的無法向顧棉棉隱瞞自己舅舅陸鳴泉的事。
但他沒有證據,說的話,顧棉棉可能不信,且鬧到自家舅舅麵前,就像是他在給他穿小鞋一般。
猶豫再三,陸餘生隻能側麵來提醒一下:“棉棉,雖然那是我舅舅,但他的私生活我也不太了解,他和前妻離婚,又沒有孩子,一個人總是天南地北的走,你媽媽跟他在一起,會很辛苦。”
顧棉棉困惑:“天南地北的飛?陸醫生這麽忙嗎?”
陸餘生點點頭道:“嗯,他之前做了很久的國際醫生,哪個國家都去,我們也是經年累月的見不到他一次。”
顧棉棉聽完卻沒去想媽媽和陸餘生可能會聚少離多的事,反而一下子道:“沒想到你舅舅這麽有愛心啊去當國際醫生,這可是件很了不起的事。醫者父母心,我第一次真的覺得是這樣的。”
陸餘生整個都沉默了,本來是想給顧棉棉的母親和他舅舅製造點波折和麻煩,怎麽反而把對方的印象分給拉上去了。
陸餘生喝著茶,心裏鬱悶的想著一定要找點具體的事,仔細思考一點什麽事,關於陸名泉的不好的事情,才行。
陸餘生煞費苦心,坐在一旁的顧棉棉卻沒心沒肺什麽都沒想到。
還決定回去之後,要把陸餘生的話說給母親聽。
此時的顧家別墅裏,阮玲瓏正把最後一盤菜端上來。
陸名泉看著這麽豐盛的飯菜,有些拘謹:“就我們兩個人吃這麽多菜麽,要不然還是叫棉棉他們回來吃吧。”
阮玲瓏搖頭:“那孩子不肯回來,說是、說是不要當電燈泡。”
阮玲瓏說到這裏,不禁有些臉紅。
陸名泉聽聞,笑了起來:“那這晚餐就是你專門為我準備的,我很高興。”
舉起自己的杯子,陸名泉道:“我開車,所以就不喝酒了,我以茶代酒敬玲瓏你一杯,謝謝你為我準備的豐盛晚餐。”
“不用謝啦,這沒什麽可謝的。”阮玲瓏微笑,端起了自己麵前的茶杯。
兩個人就著茶吃了頓晚飯,晚飯結束之後,阮玲瓏就去切水果弄甜品去了,陸名泉站起來在房子前環顧。
他的目光裏充滿了審視。
這個家庭,就是個普通的家庭。
等阮玲瓏把水果茶品端上來之後,陸名泉就問阮玲瓏:“你最近頭還疼嗎?”
阮玲瓏點頭道:“還有點,之前你幫我按摩好一點,但現在一停下來,就還是會疼。”
陸名泉坐下來喝了一口茶,伸出手將她拉到自己身邊說:“等下點上熏香,我給你按一按,你今晚就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阮玲瓏一聽急忙擺手:“不行,你是客人,我要是自己睡了,讓你一個人走,多失禮。”
陸名泉的手握在了她的手上,溫柔的開口:“玲瓏,你又和我見外了,我可不是什麽客人,我是你男朋友才對吧。作為男朋友,我不能看著女朋友不舒服而不為所動。”
阮玲瓏看著陸名泉,自從丈夫去世之後,她就不再是小女人了,被這樣寵愛都不知道是多久以前了,現在她無法拒絕陸名泉,心都化開了,隻能應允。
兩個人看了會兒電視,阮玲瓏就去臥室裏點上了陸名泉送的香,猶豫了下,她換了睡衣上了床。
準備好了,她喊了一聲陸名泉。
陸名泉走過來坐在她的床邊,伸出手撩撥她的發:“玲瓏,你真美。”
阮玲瓏有些無措,遲疑了下低聲道:“你今晚要、要留下來嗎?”
陸名泉低頭吻了她的額頭,搖頭:“一個紳士第一次來女朋友家怎麽可以夜宿,而且棉棉會不方便,下次去我家吧,你能信任我,讓我進你的房間我已經很開心了。”環顧四周,陸名泉看著房間裏的畫,站起身來,陸名泉走向那麵畫牆。
“真有趣,這裏好多畫,都是棉棉畫的嗎?”
阮玲瓏點頭:“嗯,我把她每個時期的畫,都收了起來。”
陸名泉的視線落在一幅鄉野橋洞的畫上,這幅畫十分稚氣,顯然是很早期的作品,他眯著眼睛,眼裏沒有笑意,聲音卻帶著笑,指著這幅畫道:“這幅畫,一看就是她年紀小時的作品吧,顯得十分稚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