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7 你嫉妒

簡紫銅忽而記起先前的經曆,已經消散的怒意,卻也明顯起來,夾雜著悵然,和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隱忍,她咬牙輕聲道,“笙總,下班後我沒空。”

“有約?”秦昱笙眼底深邃一片。

簡紫銅哪裏有什麽約會,一直都是一個人的,平時除了上班,就是回公寓,偶爾的時候出門,也隻是逛逛街去超市去書店。可是此刻,她不得不撒謊,硬是吐出一個字,“有!”

“和誰?”他又是繼續追問,閃爍的光芒鋒芒起來。

簡紫銅立刻道,“這是我的私事。”

兩人的視線一個對焦,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最後秦昱笙開口道,“我等你。”

我等你……

又是這樣的話語,可是秦昱笙,你根本不會信守承諾。

小時候就是,長大後也是。

她才不會再去相信,絕對不會再相信!

簡紫銅一瞬握緊拳頭,鬆懈的心再次頑固聚起堡壘,“我不會去的!”

絕對不會!

簡紫銅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

下班之後,簡紫銅並不想回家。

腦子裏還浮現著之前的一幕,讓她不能平靜。

坐公車到隨意哪一站,並沒有立刻回家,而後下車隻是漫無目的地走著。

從這一條街走到那一條街,又從那一條街走向下一條,似乎有些沒完沒了。

這一天,簡紫銅在外邊的小餐館吃了晚飯,一個人去電影院看了場電影,一場出來,天空裏已經落下蒙蒙小雨。沒有帶傘,隻好看著雨景發呆,僵持片刻就大步跨了出去,雨中漫步似乎也是不錯的選擇。可就連老天也和她作對似的,剛走了一段路,雨點落得迅疾,驟然成了大雨。

簡紫銅找不著避雨的地方,被雨淋得渾身濕透。

好不容易打到了車,手機突然響起鈴聲,跳動的名字,存儲的姓名赫然顯示著——秦昱笙。

簡紫銅怔了下,還是將電話接了起來,那頭便狂妄道,“是我。”

“恩。”

“你在哪。”

“有事?”

“我問你在哪裏!說!”

他的怒氣來得太突然,讓她蹙眉,“有事你就說吧。”

“你為什麽沒來!”他的聲音沉冷。

“我說了我不會去!”她被他惹躁了,他是耳朵聾了?沒有聽見?

“現在給我馬上過來!”

他當她是什麽?讓她走她就走?讓她去她就去?

簡紫銅衝他吼完就掐斷,“神經病!”

卻又再次響起鈴聲,簡紫銅憤怒地直接拆了電板,不願再去理會他。

等下了車,一口氣衝進大樓,徹底地將他甩在腦後。

簡紫銅剛洗了個澡出來,就有人來敲門。

她正狐疑著,想著會是誰,同住的女孩子這幾天出差去了,提前打過招呼,不會回來住。

簡紫銅透過貓眼一瞧,卻又是一驚。

外邊的人竟然是秦昱笙!

簡紫銅本來就煩躁不寧,這下幹脆假裝自己不在。

隔了一道門,他卻喊了起來,“我知道你在裏麵,給我開門,不然我就把門踹開!”

簡紫銅恨恨咬牙,隻是想著有本事就踹吧!

可誰知他真得踹了起來,那動靜真是嚇人,隻以為是黑社會上門來要債的。

竟然是無可奈何,在尚未驚動隔壁鄰居前,簡紫銅趕緊開了門。

“秦昱笙!你到底想怎麽樣?我可以告你騷—擾!”簡紫銅沒好氣地嚷道。

外邊還在下雨,他的衣服也被淋濕,肩頭暗了一片。

一對上他漆黑的雙眼,她也是一愣。

被雨水浸濕的碎發垂落在額前,有水珠順著滴落,秦昱笙的身上也散發著懾人的氣焰,一瞬襲來,會讓人感到暈眩,深黑色的眸子恍若琉璃,冷冷的映著另外一方天地,竟魅的帶了幾分邪氣,讓她的心一怔。

“你……”簡紫銅幹巴巴開口,心緒紊亂。

卻他冷冽打斷,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腕,“進去!”

這裏明明是她的家,可她是被秦昱笙壓進去的。

他的手死死抓住她的胳膊,從玄關拽到了客廳,又是大手一揮,她就倒在沙發裏了。

簡紫銅穿的是浴袍,沒來得及換,經他這麽一拉扯,自然就鬆了。露出頸子大片的肌膚,剛沐浴完呈現著白皙的粉色,像是初蕊綻放,秦昱笙隻是瞧了一眼,就覺口幹舌燥,下腹竄起一股極深的欲—念。

秦昱笙卻是麵色一沉,厲聲質問,“簡紫銅!你為什麽不來!”

“我為什麽要來?”簡紫銅被他吼的一陣心浮氣躁,從沙發裏起來也是憤恨喝道,“你聽不懂?我說了我不會去!你是不是耳朵聾了!”

她這麽一動,浴袍更是鬆垮,而她根本還沒有發現。

克製的欲—望無法再拖鞋,理智也被逼退到無形,秦昱笙眼眸一緊,眼神更是狠戾,上前扣住她的腰,一把拉低她的浴袍,直接將她按倒親了起來。

秦昱笙的吻是凶猛的掠奪,像是要奪回原本就屬於自己的東西。

像是在發泄,這段日子以來的得不到。

帶著濃重的怒意,讓她無法抵抗,抗爭不了。

直接撬開她的唇齒,卷住她的舌頭,一個用力地深吻,剝奪她的呼吸,讓她徹底地無力。

她的肌膚濕潤的,還帶了點溫涼清新的沐浴露味,攪和成混沌一團刺激著秦昱笙的感官神經,太過刺激,也太過想念,隻是一味在她身上落下一個又一個吻,用鮮豔的紅印去蓋上屬於自己的印記。

一邊吻著,一邊質問她,“簡紫銅!你為什麽不來!為什麽!”

他以為他今天等了她幾個小時,她就要感動到無以複加?又或者是對他愧疚?

“我有讓你等?秦昱笙!我有嗎?是你自己要等!是你自以為是!”簡紫銅吼了出來。

可是這些怒吼,不隻是對他,更是對著自己!

明明是自己要去看個究竟,自作自受而已,還偏偏不甘心!

秦昱笙被她這麽一吼,竟也是無話可辯,憤憤地望著她,“是!是我自以為是!”

他複又低頭,繼續啄吻她,沿著脖子,吻過她的鎖骨,一路往下……

簡紫銅被他吻得又痛又癢,脖子處仿佛有千百隻蟻在爬動,“你發什麽瘋!你這個神經病!去找別的女人!”

去找任何一個人,去找你的未婚妻……

秦昱笙根本不放過她,隻是一味地親吻她。

“關了燈不就是一個樣子!沒什麽區別!”他傷人的話說了出來,狠狠吮著她頸窩處柔嫩的肌膚。

理智還算清醒,一陣酥麻激流卻躥過全身,簡紫銅難忍得顫了聲,“滾開!給我滾開!”

她使了全力用手去推他,觸碰到他的胸膛,炙熱的溫度隔著襯衣從掌心直達心髒,讓她燒紅了臉。僅是用一隻手,秦昱笙抓住她的兩手手腕,將其蠻橫地舉過頭頂,簡紫銅頓時羞憤難擋,無情的嘲諷從他薄涼的唇逸出,“裝什麽?和我做過那麽多次了!難道你不喜歡!”

“秦昱笙!你無恥!”簡紫銅開口罵道,隨後倒抽一口冷氣,胸前襲來一片冷意,浴袍已被他扯開。

他的眼中覆上一層緋色,低頭強硬吻住她的唇,將她的咒罵吞入腹中。他靈活的手指解開浴袍的帶子,她的身體在他的碰觸下熱了起來。

“啊!”簡紫銅叫出聲來,他輕笑著附於她耳邊道,“不是有反應的麽?”

“不要!”他的唇掠過她的下巴,順著剛才吻過的肌膚繼續往下探尋,一口含住她用力吸吮,身體不由自主的**,無力癱軟在沙發裏,她難受地仰起頭來。

秦昱笙抬起頭,她不著寸縷的涅映入他眼底。用手撩開她的發絲,小臉通紅櫻唇輕啟,細白銀牙倔強地咬著唇,一雙眼睛不知望著哪處,卻透出別樣的嫵媚風情。

簡紫銅呼吸都是無力,喘著氣斷斷續續道,“秦昱笙……你去找夏草……”

並不想在這個時候說出夏草的名字,仿佛她的嫉妒有如何的嚴重,連同著她的羞愧也愈發深重。

可這樣的她,是他最鍾愛的倔強摸樣,又該如何抵擋!

他張嘴一口咬住她的肩頭,她又疼得叫了起來。

“簡紫銅,你嫉妒。”他的語氣,近乎是斬釘截鐵。

“我沒有!”她咬牙說道。

“你有!”

“沒有!”

簡紫銅懊惱地堅決否認,她不願意去承認,其實她那樣的嫉妒……

“簡紫銅!看著我!”秦昱笙低喝一聲,逼得簡紫銅正視他。

四目相對,兩人眼中流轉過太多的情緒,褪去憤怒,褪去嫉妒,褪去那些紛亂,卻隻剩下思念。

這樣的念想,在分開後的每個日夜都在吞噬著心神。

大雨還在滂沱,窗戶外雷電交加。

無法揮散,無法痊愈……

他修長的手指解開襯衣,甩到一邊去。而後又將褲子解開,她就連聲音都發不出來,軟而無力地任他褪盡所有衣物。卻被他扶住,打開她的身體尋找她敏感的地方試圖強行進入,她退縮著往後抵,“不,不行……”

他拉著她的手圈住他的脖子,她感覺到那硬物頂著自己,蠢蠢欲動著要進入,她茫然無措地搖頭,“秦昱笙,不行……”

她不願意和別人的未婚夫,哪怕這個人是他……

“我隻要你。”秦昱笙突然開口,簡紫銅一怔,心跳漏了半拍。

“紫銅,我隻要你。”他又是說道。

伸手將她的下顎死死捏住,讓她的嘴張到最大,他強堵住她,舌頭伸到喉嚨最深處,讓她忘記抵死反抗,一下就鬆懈了勁道。就在此時腰杆一挺,埋入那濕潤溫暖的最深處。

他開始細密地吻她,她的掙紮逐漸變成忘我的快樂,隻能配合著他,甚至是迎向了他。一次又一次,不停的搖動身擺,在各自的糾纏下達到高—潮。

……

一場歡愛,像是打了一場仗,簡紫銅沒有力氣,渾身濕漉漉的,全是汗水,秦昱笙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他打橫抱起她,去了洗浴室衝了個澡,而後又是抱著她走向那間房間半掩的房間。

簡紫銅躺在**,開了冷氣的房間,微微有些涼。

他拿過被子替她蓋上,一邊還用毛巾替她擦幹頭發。動作那樣細心,放得很輕,似乎是怕她會被他弄疼。

而在以前,難得的,在她死纏活纏之下,他才肯為她做這些溫柔的事情。

他是被迫的是勉強的,此刻卻是主動的。

簡紫銅竟有些不知是什麽滋味,百味奇雜,太過不好受。

“你的感冒,好了沒有?”他沉聲問道。

她心頭一澀,別過臉去輕聲說道,“你走吧。”

秦昱笙,走遠一些,不要再來到她的身邊,攪亂她的心緒,更不要讓她成為第三者。

哪怕他說了她不是,可這樣的糾纏,不是第三者,又算是什麽?

秦昱笙卻仿佛沒有聽見她說話,隻是注意到桌子上的藥瓶,瓶身上還用便條紙貼著備注早晚一次。

他依舊執著問道,“感冒好了沒有?”

“好不好又和你有什麽關係!”簡紫銅嘶啞地吼了一聲,卻是有氣無力。

他的眼睛,注目著她,流轉過的深意,是她瞧不清的情緒。簡紫銅隻覺得苦澀,不是因為感冒,隻是心中太過壓抑。她幾乎是自言自語,喃喃說道,“秦昱笙,你走吧,我們不要再這樣了。”

秦昱笙見她沉靜下來,那樣柔弱的摸樣,讓他不舍,他的聲音低了幾分,“今天下班後,你到底去哪裏了?”

“隨便去哪裏,哪裏都可以去。”簡紫銅蹙眉說道,明明哪裏都可以去,可是卻似乎哪裏又都無法去。

秦昱笙伸手撫開她落在臉頰的秀發,輕輕地撫到一邊,他低沉說道,“身體不好,不要外麵亂跑。一個女孩子,在外麵走不安全。以後也不要再出席那些應酬,你的脾氣也不適合那種場合……”

他的話語,又再次圍繞起工作來,讓簡紫銅煩不甚煩。

“秦昱笙,你不用對我好,也不用來討好我,這些都對我沒有用!不管你做什麽,不管你說什麽,我也不會替你去監視秦重孝!我對你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你不要再來糾纏不清!”簡紫銅怒吼出聲,氣息急促。

秦昱笙一手捧著她的臉龐,緊盯著她道,“不要去那些應酬場合,我不喜歡!”

“我是孝總的秘書,我不陪他出席,誰陪他?”

“再有應酬,就交給公關部,會派人陪同出席!”

“秦昱笙,你連公關部都安排好了人吧!”簡紫銅脫口而出,他是有多大的本事,她又怎麽會不知道。其實早就設定好了一切,讓她乖乖聽從。為她將安董公子打了個半死,也隻是為了想要拉攏她。

可是為什麽,秦昱笙,為什麽你對我的好,都另有目的?

秦昱笙凝眸以對,冷聲一句,“你隻需要聽我的照做!”

“我告訴你,絕對不可能!”簡紫銅倔強地反駁,她才不肯屈服,不肯就這樣言敗。

可以輸給任何人,可是絕對不能輸給他。

“簡紫銅!你再說一遍!”哄了半天,她依舊這樣頑固,這讓秦昱笙的耐心也開始散盡。

“看來你的耳朵真得不大好,我說絕對不可能!你給我滾!滾出去!這裏不是你的公寓!”簡紫銅堅決地表明態度,一顆心絞作一團。她抓起一邊的枕頭,就開始砸他,那樣的氣憤,發泄心中的不滿。

秦昱笙被枕頭砸中,卻並不惱怒,“吃了藥我再走!”

“你滾!”

“吃了藥我就走!”他亦是冷喝,而後拿過桌上放著的藥瓶丟給她。

簡紫銅竟然會拿他無可奈何,隻能拿起藥瓶,旋開瓶蓋倒出了幾粒藥丸。

秦昱笙又要去拿水杯給她,可她竟然沒有喝水,直接將藥丸給吞了下去。

“你走!”藥丸是苦澀的,吞下去胃裏也難受翻滾,簡紫銅冷硬說道。

秦昱笙隻好將水杯放下,沉默了下,轉身離去。

簡紫銅卻覺得氣憤如此難平,讓她窒息讓她無從找到出口。聽見外邊的動靜,他大概是在穿衣服。而後又是關門聲,他已經離去。她一個人躺在**,頭發還半濕著,沒有吹幹。無數情緒湧上心頭,在這個雨夜裏肆虐起來。

等到一切靜止,她猛地抓起一旁的田園杯,狠狠砸在地上。

水也灑了一地。

啪——

天知道她都多喜歡這隻田園杯,哪怕在搬出他的公寓後,她還舍不得丟下。

簡紫銅瞧著一地的碎片,開始心疼了,這個杯子好像還挺貴的。

“嘟嘟——

電話來自公司內線,秦重孝接起話機,聽見那頭傳來秦昱笙的聲音,“以後有應酬,不要派簡秘書隨同。公關部直接調遣人,我會安排。”

秦重孝微笑應道,“好。”

“那就這樣。”秦昱笙掛了電話。

秦重孝想著大概可能是因為先前安公子的事件,所以才會讓他有這樣的定奪。他直接按了秘書室的分機號,而後說道,“簡秘書,你進來一下。”

接到電話的簡紫銅,立刻來到了辦公室。

“孝總,您有什麽吩咐。”簡紫銅輕聲說道。

秦重孝說道,“以後每周的應酬,你就不用陪我出席了。”

什麽?不用她陪同?

簡紫銅有所詫異,“孝總?”

“這是笙總的決定,我想他也是喂你著想。”秦重孝如實說道,並沒有隱瞞。

簡紫銅咬牙,輕握拳頭道,“孝總,我可以的,沒有問題的。”

“簡秘書,沒關係的,你不用每次都陪我去,這種事情,本來就可以交給公關部。”秦重孝溫溫開口,打趣說道,“雖然你很能幹,可總也要分點事情給別的員工。否則,他們不會太無聊了?”

“可是……”簡紫銅感到不安。

“不用可是了,就這樣定了。”秦重孝毅然說道,讓簡紫銅無法再反駁,“你是笙總的學妹,更是他培養起來的人,要是再出了什麽事情,那就不好了。簡秘書,你前些日子還感冒了,最近就多注意健康吧。”

簡紫銅怔愣了下,隻能說道,“是。”

她還能說什麽?

秦昱笙,他早就機關算盡了。

秦重孝卻還那樣聽信他,毫無芥蒂……

簡紫銅在離去之前,還是提醒了一句,“孝總,公關部的員工,您以前也不熟悉。或者,您也可以帶女伴去的。”

像秦重孝這樣的豪門少爺,長相英俊,風度翩翩,身邊自然也不會沒有女人圍繞的。

隻是似乎,在和他相處的日子裏,從來沒有聽聞過。

秦重孝笑著說道,“簡秘書,謝謝你的好意,隻不過我沒有什麽女伴。”

簡紫銅又是詫異地瞧著他,怎麽可能?

瞧見她近乎震驚的神情,秦重孝無奈說道,“怎麽?難道我一定要有女伴麽?”

“不,不是,隻是……”簡紫銅不好意思道,“隻是覺得孝總,應該會有很多女孩子喜歡。”

秦重孝的目光有了幾分深意,卻是無意地說道,“喜歡你的,卻不是你喜歡的,那又有什麽用。”

這一句話語,宛如尖銳的刺,輕易地紮進了簡紫銅的心裏。

喜歡你的,卻都不是你喜歡的,那又有什麽用?

簡紫銅抿了抿唇,艱澀說道,“不嚐試一下,怎麽會知道呢?也許,也許會喜歡上別人的!”

秦重孝隻是微笑,開口說道,“又到午休時間了,簡秘書,要不要一起去釣魚?”

“釣魚?”簡紫銅愕然。

秦重孝從大班椅裏起身,提起西服外套道,“十月的天氣,最適合釣魚了,放鬆一下,去不去?”

簡紫銅一向對這些娛樂沒有研究,搖了搖頭,“不了,孝總您去吧。”

“那好吧。”秦重孝也沒有執著於此,笑著出了辦公室。

隨後簡紫銅也離開了辦公室。

午休的時間,忙碌了一個上午後,終於可以得到短暫的休息。助理將飯打包帶來,簡紫銅就在辦公間裏解決,也不打算去員工餐廳了,“簡秘書,這是你的午餐,火腿蛋飯是嗎?”

“是的,謝謝你。”簡紫銅感謝接過。

“不客氣。”

一個人在辦公間裏用餐,忽然覺得太過安靜,就拿出了手機調到音頻聽廣播。

那是情感頻道的主持欄目,音頻那頭輕柔的女聲這樣說著。

“這裏呢,收到了一位叫小月的聽眾寄來的信。”

“小月在信裏,這樣告訴我們。”

“其實愛情就像等巴士一樣,有時候你覺得這輛巴士好舊,不肯上去。有時候你又會覺得這輛巴士上怎麽沒有空調啊,又不肯上了。有時候你又覺得,哇!這麽多人,又不肯上了。等啊,等啊,天又黑了,心也急了,一見到巴士就跳上去了。糟了!搭錯車了!……你浪費了時間又浪費了錢,而且你又不一輛巴士什麽時候會到來。可是呢,千萬不要難過,如果坐錯了車,那麽趕緊下站就可以了。也許,對的那輛就會馬上來了。”

“真的是非常有趣的故事,愛情就像是等巴士,很有哲理的感覺。”

“小月還說,她已經放下之前的感情了,下個星期,就要和新認識的男孩子結婚。他們的相識,是通過相親介紹認識的。但是他讓她感到非常的貼心溫暖,牽他的手,就好像能一直走下去了。”

“在這裏,我們恭喜小月,恭喜她能找到生命中的另一半,那麽幸福地在一起。”

……

音頻裏主持人的聲音還在斷斷續續,卻慢慢輕了。

秦重孝說:喜歡你的,卻不是你喜歡的,那又有什麽用。

她說:不嚐試一下,怎麽會知道呢?也許,也許會喜歡上別人的!

簡紫銅的心裏,卻真的是這樣認為的。

她不是非他不可的,不是這樣的。

隻是需要時間告別這一段感情,去適應沒有一個人的日子,去學會更加的堅強和獨立,而後在遇見一個新的人,認識他漸漸喜歡上他,這樣就可以重新開始了。或許下一次認識的人,就可以相守一生。

“笙,爺爺讓我們回去吃飯。”

“知道了。”

“他也讓嘉行去呢,說是好久沒見他了。”

“恩。”

“那我去告訴嘉行一聲,下班了一起過去。”

夏草通知完了秦昱笙之後,乘著送文件的空隙,就將晚上吃飯的事情說了,“宋經理,晚上有沒有空呢?”

“怎麽?要約我去喝酒?”宋嘉行調侃著說道。

“誰約你喝酒了?”

“爺爺說好久沒見你了,讓你有空也過去吃飯。就在秦爺爺家,今天怎麽樣?”

“今天恐怕不行,我有點事要回家。”

“那就隻能改天了,我會跟爺爺說的。”

“過幾天等我從國外回來了,再去向夏爺爺負倦罪。”宋嘉行微笑說著,又是問道,“夏草,夏爺爺這次回來,看來是要催你們結婚吧?”

夏草微笑的臉龐有一絲凝滯,迅速地恢複笑容,“我和笙都還年輕,結婚的事情好像還很遙遠。”

“夏爺爺不年輕了,他會想看見你幸福。”宋嘉行雖然是在微笑,可是神情卻很認真。

夏草默然,“我知道的。”

當天下班之後,一行人就一齊到附近的停車場取車,夏草今天沒有開車,就坐了秦昱笙的車,秦重孝自己一個人一輛,兩人在下樓前,夏草聯係了秦重孝,於是就等在了底樓的大廳裏。

而後秦重孝也到了。

一行人出了公司,取車前往秦家。

幾輛車陸續駛出停車場,沿路依次奔馳。

秦重孝最先而出,就開在最前麵,之後是秦昱笙以及夏草。

一個不湊巧,吃了個紅綠燈。

秦重孝的車都奔馳過去,卡住了秦昱笙這一輛。

側邊就是沿路的公交站台,夏草的視線正好望著窗外。一個不經意間,就看見了在等公車的簡紫銅。

“這不是簡秘書嗎?”夏草開口說道。

聽到這話,秦昱笙扭頭望過去。

隻見人群之中,簡紫銅穿著一身套裝靜靜地站在那裏。和許多上班族一樣,沒有改變。

夏草搖下了車窗,和她打了聲招呼,“簡秘書!”

有人在呼喊,簡紫銅立刻尋聲望去。她看見了前方的那輛車,也看見了車裏的人。

夏草,還有坐在駕駛座裏的秦昱笙。

秦昱笙瞧了她一眼,而後收回視線不再看了。

簡紫銅微笑,“夏經理。”

“明天見,拜拜。”

“拜拜。”

車子繼續發動,駛離了她的身邊。

他的身影,也從眼中閃過。

愛情,就像是等巴士。她沒有過多的選擇,也沒有挑剔,她隻是坐錯了一輛車。

隻是這樣而已。

簡紫銅一扭頭,看見她的巴士來了。

也許,這才是屬於她的那一輛。

回到正確的軌道,才能找到屬於自己的那個人。

眼看著十月也快要到了盡頭,秦重孝的三個月試用期也即將臨近結束。

這一段日子裏,秦重孝的表現可圈可點。

然而簡紫銅卻敏銳地發覺,最應該為此感到開心的秦重孝卻反應平淡,甚至依然是漫不經心。

“孝總,這邊還有個案子,是董事會那邊親自移交過來的。關於德國製藥科技的引進,他們想要進軍國內市場,需要尋找合作方,競爭十分激烈。有關德國公司的資料我已經整理好,請您過目。”

這個項目,事關重大。

董事會這邊無疑是最後的試探,如果一旦過關,那麽秦重孝就將坐穩秦氏總經理的位置。

秦重孝接過文件,卻隻是翻了幾下便放下,笑容溫潤誠懇,“放下吧。”

簡紫銅還是不放心,“孝總,這個案子非常重要,這次的競爭對手很強,聽說重天集團也有這個意向,他會是我們這次的勁敵。”

“我知道了。”

“競爭對手的所有資料我都收集了,這裏麵羅列了他們公司的優缺點,孝總也請盡快熟悉一下。”

這些並不是無用功,知己知彼,勝算也會多一些。

簡紫銅又將一遝資料放在秦重孝桌上。

秦重孝瞧著,依然微笑著,沒有半點不耐。

“簡秘書費心了,辛苦你了。”

“孝總,明天下午三點,我們要和德國那邊的代表見麵。”

“明天我會準時到。”秦重孝笑著道。

簡紫銅事無巨細地安排好了,這才放了心。

可誰知第二天,仍是出了紕漏。

答應會準時出席的秦重孝,卻遲遲沒來。

簡紫銅急的麵無人色,抓著手機拚命打電話,卻始終沒人接聽。

德方代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冷聲喝斥道,“你們秦氏到底是怎麽回事?”

“很抱歉,孝總已經在來的路上了,請您稍等一下。”簡紫銅急忙道歉安撫。

“簡秘書,我們已經等了足足半個小時。”德方代表憤怒的說道,“如果你們沒有誠意與我們談合作,那就早點說,不要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

“不是這樣的,請聽我說。”簡紫銅急地不行。

對方卻已經不再聽了,領著團隊氣衝衝地離開了。

秦重孝趕過來時,簡紫銅正在酒店的會議室裏發呆。

“孝總,您昨天說過不會遲到。”簡紫銅一見他,也難掩忿然,蹙眉開口,“而且,今天中午我還提醒過您,請問您為什麽遲到?”

她的語氣過於嚴厲,因為氣憤而帶著質問的意味。

他實在太過分了,特地叮囑過他,就怕會出問題,可他甚至連電話都不接。

“很抱歉簡秘書。”秦重孝立刻道歉,並沒有因為她的態度有所逾越而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