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將盡時,隨著天幕的漸漸發白,璀璨的星光漸漸淡了去,那一輪皎潔的明月亦不知不覺地隱匿,隻留下淡淡的月痕。當清晨的第一縷朝陽日光從綿延起伏的沙丘天邊升起時,猶如一個破碎掉的金色水晶球,光芒四迸。

此時一輛金碧輝煌的八輪三獸車也停在一處沙丘上。

整個沙漠裏的最後一絲寒涼也被驅散了去。溫暖重新回複大地。腳下的細膩沙子,暖洋洋的,赤腳踩在上麵,說不出的舒服。

在火月和禹殤完成了雙修後,禹殤將火月用大裘裹好,就合衣躺在如巨大圓床的造化青蓮上,與她相擁而眠。

造化青蓮的功效果真不同凡響,兩人僅僅在上麵睡了一宿,功力就有如神助般增長。

待天邊一擦亮,月朧車在這沙漠之地無陰可避,隻能回到地府。

禹殤擁著熟睡的火月徑直走向金碧輝煌的八輪獸車上。

八輪獸車外,隻有一個塊頭最大但卻最體貼入微的人,可是卻一直都如隱形人般存在的牛二守在車外。

發生了這麽些個事,臨行前鼴伯才告知牛二,容易客棧本就是忠於冥王殿下,且這裏大部分被欺辱的小妖也都是授了冥王殿下的意才得以在妖街得到這麽一處容身之所,除了買春樓外,明麵由鼴伯收留的小妖且都為鼴伯安排在各個場所,但暗裏還不都是最終要效力於冥王殿下。

如不是知道他們的目的,牛二還真驚心冥王的目的。

冥王殿下掌管冥界的同時,在妖界還安插了這麽多勢力,不僅如此,在人界他們這些人中包括火月、段逸雲還有瑞獸貔貅也都在為他鋪路。這個男人太讓人心驚和意外了。

鼴伯的意思牛二怎麽可能不懂,想當初也是鼴伯好心收留,牛二才在妖街有了個落腳的地方。

此時為冥王殿下效力必當義不容辭。

更何況還有紫鳶在……紫鳶雖是靈狐族,但修為尚淺,牛二在鼴伯示意下前來還被火月和玉鼠調侃了一通,隻是有牛二這麽個體貼的大塊頭在,一個頂十個,比屋裏那些身份尊貴的人都不知道強了多少。

其實鼴伯派他來也是為了火月,因為其他人都是妖,要麽就是神獸瑞獸,即便到了西漠這署寒交替的地方不吃不喝都沒事,但火月不一樣,她雖然也有修為,但還沒到化羽成仙的地步,不吃不喝哪成啊!

至此,禹殤對鼴伯這等安排十分滿意,臨行前將妖街的情報網全權交給鼴伯管理。

這個時候晨光剛剛將西漠獨有的金色沙漠點亮,地麵也漸漸恢複了一點溫度暖暖的很舒服,獸車停靠在一處難得的綠洲旁,身為夥夫的牛二自然而然的肩負起製作三餐的任務。

岸邊早早燃起篝火,幾條綠洲中的大魚被碳火炙烤得冒出陣陣香氣,牛二還在一旁夾起一口大鐵鍋,熬了鍋生滾魚片粥。

原本仍舊在熟睡中的吃貨早就聞味而醒,眼巴巴的盯著碳火上快烤熟了的大魚。

雖然作為這裏麵速度最快的青龍,飛出茫茫黃沙最多半天時辰,來去間想要填飽肚子,可是很容易的一件事,但是呢,昨晚在一個屋簷下,作為東道主的貔貅公孫與他們聊天時曾說過,這沙漠裏的水很珍惜,就連水裏的魚也跟外麵的不是一個味道呢,吃貨榷怎麽可能不往心裏去呢?他倒是真想嚐嚐這裏的魚真像貔貅說的那麽玄乎麽?

貔貅這間屋子看似就是個小樓,裏麵可是大有乾坤的,貔貅好歹是僅次於白虎的金係神獸,搶麵上鑲嵌的寶石原來都不是隨隨便便的擺設,每個顏色色特定的寶石必定都有不同的含義,比如幾個牆角鑲嵌的拳頭大珍珠就是密室的代表,而那些最耀眼奪目的紅色寶石可是萬萬碰不得的機關開關,還有代表茅廁的黃色寶石,和代表浴室的藍色寶石,更有白色寶石代表的是冰室,裏麵當然被利用起來拿來存放食材了,還有綠色的、粉色的等等。

反正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這間珠光寶氣的黃金屋變不出來的花樣,難怪火月當初作勢要摳走紅色寶石時,貔貅嚇得連忙攔下。

玉鼠和榷分在一個房間,玉鼠被他起床的動靜弄醒,但沒像榷那樣早早跑出去流口水,而是在屋子裏翻出昨天的戰利品在貔貅那麵水波淩鏡前打扮一番,又一番,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被他這麽一折騰所有人都醒了,三個姑娘自然被他拽來商量今天用哪樣護膚品,穿什麽顏色的衣服。

銀鉤銀梢兩兄弟一個屋,由於兩個人都太沉默了,所以基本沒什麽存在感,隻有在禹殤踏出一處密實後,那冷寒的目光掃向喧鬧的眾人,示意他們都最好閉嘴之餘,禹殤掏出了造化青蓮。

“這是十二品蓮台之一的造化青蓮,我們晚上用,白天各位都可輪番使用增長修為。”

話不多說,但意思已經表示的很清楚了,禹殤說完將造化青蓮放下頭也不回的進屋去陪睡了。

大家都是妖和神獸,都知道這十二品蓮台是多麽稀罕的至寶,這裏麵實力最弱的三個姑娘是最需要好好提高提高修為,但是誰都沒有銀鉤手快,隻見這位冰棺材臉的靈貓王子捧著造化青蓮就折回密室中。

就這樣將逍遙上人的造化青蓮在這一行十人手裏絲毫沒被浪費掉的餘地,而是充分體現了它的使用價值,晚上由火月和禹殤用,白日裏除了銀梢外剩下的七個人輪番修煉,每人半個時辰,剩下的時間都被銀鉤占用。

大家的修為也與日俱增,不可同日而語,就連實力最弱的三個姑娘也在禹殤提供了一本陣法訓練秘笈中組成共同抗敵的組合。

紫鳶為水土雙係,夜影為木係,金釧為金係,除了火係以外,三人合體的實力十分強悍,白日裏又得禹殤的指點,進益飛快,戰鬥力直逼在座的任何一個千年修為神獸。

然而在他們享受這造化青蓮的時候,遠在雲宮中一個老頭子瞪著黑金色的眼睛胡子都快抖飛了。

老頭的眼睛瞪著的是滿滿一張紙後麵的一

行字:預知下文,請聽下回分解。

“好你個小丫頭,竟然隻給老夫留下半份心法。”

一旁的仙童從未見過自家師尊被氣成這樣,嚇得在一旁囁嚅了半天,也不敢再吐出一個字。

好在這半副心法已經初步讓逍遙上人能夠凝聚體內的金色靈元,但無法加強,也不算太戲耍這老頭。

等他意會過來讓牛大帶路去找火月時,這一行人已經出發了,但是去哪了誰也不知道。

……

他們每天在沙漠裏邊走邊找人,偶爾會遇到一個村莊或城池,當此時,就會派人前去探查,但是七天過去了,每次在遇到城池村莊時無一例外,都空無一人,還有一些死了多久的骸骨被黃沙掩埋,但慶幸的是骸骨的數量並不多,所以這些荒涼的城池村莊中應該還是有幸存者,但是他們都到那裏去了呢?

貔貅公孫在雌獸失蹤後就離開了西漠,轉眼已經幾年的光景。

在他走之前,西漠雖然以荒漠為主,但幾個城池在西漠幾大家族的統領下曾經都是很繁華的,究竟是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

每到一處荒城,眾人的心就涼上幾分,因為銀梢胸前的咒文已經向心口爬去,那咒文隱約浮現了紅色的痕跡,紅黑交疊在一起,讓眾人心驚肉跳,而西漠卻沒有一丁點人煙的跡象。

這裏最不淡定的就是貔貅公孫,因為這些他明確指出的城池中曾經繁衍的幾大家族都是他的摯友,而生活在西漠中的人以挖掘沙中礦脈為生,這些稀有的礦石就是製造兵器的原材料。

曾經貔貅就為他們鍛造出無數珍貴兵器,幫助生活在這裏的人們獲得財富。

夕陽西下,榷前去探路回來,剛剛結束修煉的貔貅公孫在他回來後,連忙詢問:“怎麽樣,月亮城裏……”剩下的話想說,月亮城裏也沒有人麽?

但話沒說完,榷就連連搖頭。

“怎麽會這樣?”公孫冥思苦想也得不出一個答案。

禹殤和火月白日裏補眠,碰巧出來遇到榷回來,禹殤神思清明,冷靜的說:“不用再費力氣了。”

火月心裏堵得不行,若找不到那魔族人,銀梢不知道還能支撐多久,現在攻到渠國去,不說能不能逼出老和尚和國師,若是那兩個神出鬼沒的魔族人也在的話,他們人多勢眾也恐怕製衡不了對方分毫,更何況誰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其他同夥。

所以在沒有萬全把握的前提下他們是不能貿然前去渠國地宮的。

火月神情愴然:“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禹殤說:“當務之急隻有兩條路可走,第一,找到神女,用神女的血開啟渠國地宮的結界,殺進去,逼迫對方解開銀梢的詛咒。

第二,繼續尋找沙漠中的魔族人。”

玉鼠言道:“無論哪一條路都不容易辦成。”

禹殤說:“倒也不一定,來之前,接到過消息,孔雀穀出了一隻酷似金鳳凰的孔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