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條巨大的冰龍隨之化作冰晶消散在這大漠的郎朗夜空中,為幹燥的空氣帶來絲絲沁人心脾水氣。
雪花飛刃也回歸到冥王大人的刀鞘中。
逆鱗劍已然通靈,收起一身煞氣凜凜的劍芒,焦灼的圍著一直哭個不停的火月轉,發出悲悲切切的嗡鳴。
天地間唯有亙古不變的皎潔白月和璀璨的星光,腳下是茫茫金沙延綿起伏。
月朧車在禹殤的驅遣下緩緩下落,火月纖細的腰肢被禹殤一把圈進了懷裏。
他低聲輕哄著火月:“好了,看來大家沒事了。”
火月緊緊揪住禹殤的微敞的衣領,泄憤的用力嚎了幾嗓子才停止,最後將鼻涕眼淚一並蹭到他身上才罷休。
抬頭後眼皮微微紅腫,兩隻紅紅的眼睛泛著水汽,看起來更加嬌媚動人。
公孫平日紈絝不羈的桃花眼也沒了放點的機會,被火月哭得差點撓頭,主動去找榷。
“青龍小子,這是什麽情況?好端端的她怎麽還哭了?”
榷對公孫愛答不理,但看到他們還活著的份上沒賞他一記白眼。
“還不是擔心你們小命沒了。”
公孫一聽,不屑道。
“切,你有沒有搞錯,我們這麽多狠人會被區區幾條金沙蛟給滅了。”
這時那個身穿黑色勁裝的魔族女人捂著傷口,一對暗紅色雙眸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說。
“臭貔貅,少在那說大話,要不是本姑奶奶救了你們,你們這些人的小命能留下來麽,這裏不安全,還不帶著他們進到地下。”被罵後的公孫縮了縮脖子,一聲沒吭主動架起了受傷的榷。
又回頭朝禹殤看了一眼,酷酷的說:“你的馬車進不去,自己想辦法。”
月朧車可不是普通馬車,受到禹殤的示意,那陰兵駕著月朧車早早遁地消失不見。
公孫架著榷領著禹殤和火月隨那個魔族女人朝黃沙中走去。
火月忙著問:“公孫,大家怎麽樣?”
公孫怕火月在扯嗓子嚎,連忙回道:“大家都沒事,隻是……哎,先進去再說吧!”
禹殤見著公孫欲言又止的,用了捏了捏火月的下手安慰她道:“別擔心了,一會兒就能見到大家。”
隻見那女人在黃沙上輕念咒語,地麵的黃沙就向四處飛散開來,距離地麵很深的地方露出一塊岩石,隻見她伸手在岩石上輕輕劃過,也不知在哪裏觸到機關,岩石便自動讓開,露出一條深深的隧道。
隨著眾人踏進最道卻沒有想想中黑暗,所到之處竟然有很多寶石隨著亮了起來,等她們走過之後又會漸漸熄滅。
對於頭一次進到這裏來的三個人都不自覺多看了幾眼。
公孫一對桃花眼裏浸著絢爛的色彩,和各色寶石照相輝映,他臭屁道:“嘖嘖嘖,這裏簡直就是福地洞天,看來幾年沒見,你鍛造的實力又提升了,我剛剛就研究了好一會,都沒找到機關,我都不得不佩服你。哎!扶桑,你悄悄告訴我機關在哪唄。”
那被叫做扶桑的魔族女人頭也沒回,簡單利落的撂下倆字:“秘密。”
榷問:“剛剛我來找你們的時候就遇到幾條金沙蛟,都是從地下竄出來的,你們確定這裏不會被發現?”
公孫吃驚道:“啊?你也跟金沙蛟大戰了?怪不得受這麽重的傷。原來剛剛那麽大動靜是你小子搞出來的,我們還以為是那些金沙蛟被人控製在到處找這裏的入口才鬧那麽大動靜呢!”
榷說:“我們剛入夜就回來了,主子他們要修煉,我自己來找你們,可是找了半天沒找到,最後發現沙子下有濃重的血氣,裏麵有你們的氣味,才翻騰起沙堆,不想聽到伏羲琴的聲音差點著了道,神誌不清隻知道跟那幾條金沙蛟死磕,要不是主子喚我,估計我就得交代在這了。之後的事你們就知道了,火月跟這位打到一起,我說你們是怎麽搞的?這麽多人怎麽也能這麽慘?”
榷一席話說完,公孫這才確定他們的猜測沒錯果然是伏羲琴,這時幾個人麵前的甬道越來越寬闊,紫鳶和夜影聽到聲音從右手邊一處甬道迎了出來。
“月兒,你們沒事吧!”
火月看了她們兩個毫發無損,就放下心。
“還好,榷的傷重了點,你們呢?”
紫鳶囁嚅著沒說話,夜影說:“除了我們倆,大家都受傷了,銀梢殿下還用了妖力,情況不太樂觀。”
這是現在火月最聽不得的話,事涉銀梢的生死,從不會亂發脾氣的火月當下就急了,衝著所有人嚷道:“你們這麽多人,就沒有一個人攔著他麽?不知道他動了妖力會死麽?”
火月這麽一吼,所有人都不吱聲了,洞裏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聽到,禹殤那泛著琉璃光的眼睛暗了暗,神色陰陰。
沒想到那個魔族女人比火月脾氣還辣,直接嗆得氣氛更加緊張,一度劍拔弩張:“嚷嚷什麽?這裏不是傷患就是災民,你再嚷嚷就給我出去,那個被詛咒的人我也不會施以援手,另請高明吧!”
隨後徑自朝裏麵走,轉眼就不見了蹤影,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這時玉鼠滴漏著一身殘破的衣裳,往日最注重形象的人現在也一身血痕狼狽不已的奔了出來,看到火月嗷的叫喚了一嗓子,連忙把她拽了過去:“姑奶奶,你可算回來了,你走以後那小祖宗醒了見不著你,鬧了一大通。”
說著拽著火月蹭蹭往裏走。
火月說:“銀鉤不是向來手比嘴快,沒把他劈暈?”
玉鼠回身嬌嗔的說:“你當銀梢傻啊,被劈暈兩次,那祖宗再沒讓他哥碰著他一根頭發梢,因為這個哥倆還差點打起來。”
火月不高興的問:“那你們這麽多人都沒人能攔住他動妖力麽?”
玉鼠斜睨了她一眼:“好,以後這活都交給你了,要不是有應招接著我,我都差點被他給拍飛,你不是不知道我們幾個就公孫和銀鉤是他對手,當時大家又被突然冒出來的琴聲搞暈了,還有破沙而出的十幾條金沙蛟,那個頭個頂個跟榷的真身一樣大,一個個忙著應付金沙蛟
的攻擊,哪還顧得了那麽多啊!要不是後來扶桑那魔女搭救,我們現在都不一定能脫身。”
說話間,玉鼠就把火月帶到了一頭銀發卻緊閉雙眼的人麵前。
火月第一件事就是撲倒銀梢身前,將他的衣領扒開。
火月在看到銀梢心口處比原來更密集的咒文,全都泛著腥紅色的光澤,向他心髒的方向湧去,那腥紅的血線就像在吸食著他的生命,讓火月連忙捂住嘴。
玉鼠連忙懟了她一下:“行了,別哭了,你沒見著我都沒哭麽?扶桑已經想辦法讓銀梢身上的詛咒停止了,她說立刻解開這個詛咒還不辦不到,她需要研究研究,所以暫時沒有危險,隻是接下來他可能要一直要這麽昏睡了。”
玉鼠嘰裏呱啦在火月旁邊說,一點沒怕吵著銀梢,火月就知道銀梢是真的昏睡著呢,也許現在這樣對他來說是最好的吧,眼淚忍不住再一次劈啪往下掉。
突然耳邊傳來一道聲音:“丫頭,別哭,你哭,我疼。”
火月連忙向後看去,發現這個小洞穴裏就躺著的銀梢和嘰裏呱啦的玉鼠,沒有第四個人,那就是禹殤在用神識和她說話呢。
火月心痛不已終於被他這道聲音安撫住了,回身問玉鼠:“其他人都傷得怎麽樣?那個叫扶桑的魔族女人就是公孫找的人?”
玉鼠又磨磨唧唧把話重說了一遍:“當時我們被突襲了,十幾條金沙蛟一同向我們進攻,大家腹背受敵,還被那勞什子的琴音擾亂心神,你都別提了,不過還好,銀鉤和公孫他們倆合力絞殺了大半金沙蛟……”
在玉鼠如老太太纏腳布一樣絮絮叨叨的敘述下火月終於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火月掏出自己白玉葫蘆裏的靈丹妙藥,叫這倍兒精神的玉鼠閣主分給諸位傷患,皮肉傷還好,主要是受到了伏羲琴的攻擊,所以大家的內傷才是最重的。
除了銀鉤直接挑了一顆妖力十足的妖丹外,所有人都就著陰泉吃了顆靈草丹,火月也毫不吝嗇的將《一禪驅魔》交給大家,讓他們看看能不能修煉裏麵的金色靈元,這本驅魔寶典打開後就會有人影映射到牆上,果然妖和獸悟性就是高於常人,很快這一行人就開始修煉。
火月原本還憂心銀鉤挑了那顆妖丹會出問題,結果是她多慮了,這冰棺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找禹殤要來了造化青蓮,以正常修煉三四倍的速度優先完成了金靈的淬煉,而且同時還晉級了。
火月見大家都沒問題,就去找魔族女人扶桑。
走了一圈也沒找到人影,還是靠和死鬼靈魂感知才知道他們的位置,為了以防禹殤這位路癡冥王在出來找她後走丟,火月決定自己去找。
這裏不同於外麵那些洞穴,而是一間像模像樣的房間,但一應器具都是由礦石和寶石組成,就連床都是在礦層上挖出來的。
果然一直沒見到的公孫和那個叫扶桑的女人在一起,還有她家死鬼。
火月在見到扶桑時,直接拱手一拜:“多謝扶桑小姐搭救,剛才多有得罪,還望你海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