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湊趣的說:“哎!這個我知道,在陽世裏取人骸骨入藥、離人至戚者到七殿受錐磨肉醬之刑。”

“噗!”榷朝將剛喝進嘴裏的酒水噴了對麵人一臉。

可巧的是對麵坐的是銀鉤,銀鉤手中的杯子“當啷”掉地。

這下大家都驚了,公孫立馬掏出帕子親自給銀鉤細細的擦了臉,還朝榷說教著:“榷,你怎麽回事,不就是人骨頭麽?你是龍又不是人,還怕他個厲鬼拆了你的骨頭?我看看,嗯,還是咱們銀鉤生的好啊,皮膚被酒水這麽一浸,比姑娘的還嫩。”

誰都看得出,這冰棺材從回來,臉色比原來更難看了,這下可好,榷惹著誰不好,偏惹著他。

榷也知道自己犯了事了,連忙陪笑臉,公孫獨自圓場,終有個來救場的了,呂秀才忙問:“榷,你是在哪找到夫人的,怎麽這麽久才回來,到底是怎麽回事?”

榷想起當時的情景,將他知道的一五一十和盤托出,隻遺漏了一件事,那就是火月的師傅也是魔族人。

說起前去救火月的銀梢,眾人皆是一愣。

“什麽?”最急的當然是銀鉤了。

公孫忍不住扶額,這傻小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是啊,我趕到的時候,銀梢已經快不行了,不過還好,我家女主子的師傅看起來很厲害,能將那個魔族人打傷,看樣子銀梢交給他八成沒什麽問題。”

呂秀才接著問:“鼴伯說夫人沒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榷搖搖頭,他到現在也想不明白火月怎麽生還的:“雖然我女主子的修為已經不弱了,但是她還是肉身凡胎,經過那霹靂紅光的攻擊,是不可能生還的。”

他又想到了那個能祭出金色靈元做遁甲護身的魔族人,便問:“我想女主子能生還說不定跟金色靈元有關,但是魔族人怎麽會有驅魔人的東西,難道驅魔人自己還能煉驅魔術?”

其實他想問的是火月那個恐怖的師傅,很明顯那位師傅要比之前他們遇到的任何一個魔族人都厲害,那兩個魔族人榷姑且還能和他們過招,但是被火月的師傅扔出去時,他就知道這位師傅簡直實力已經達到了可怕的地步。

從來就惜字如金的銀鉤此時開了金口:“能。”

說完銀鉤從袖子裏掏出火月先前留給他們的《一禪驅魔》,當時是為了讓他們修煉金色靈元護體的,現在冰棺材這麽肯定,難道?

要知道這驅魔之術對他們這些鬼妖來說都是致命的,之前修煉金色靈元時,對他們來說就已經很震驚了,可是銀鉤竟然膽子大到如此,難怪在岩洞中,他堅持將這部寶典由他收好,還經常消失不見,原來這家夥竟然在偷偷練驅魔術。

果真是妖孽中的妖孽啊!

榷想起他在水下這段時間,便好奇當時水上麵是什麽情況,問道:“之前我在水下,上麵什麽情況?”

公孫今天真想劈死這個多嘴的青龍,活該他餓死。

便想找了別個事來蓋過火月曾和銀鉤深情款款這碼事,以免銀鉤一個氣急把榷也雷得個外

焦裏嫩。

但是榷是條飛龍,他又是怎麽在水底和玄武、海蛟鬥了那麽久?

榷掏出了一顆瑩白的珠子:“這是當初我女主子和我老爹打賭賭贏了,從我老爹那得來的龍珠,這顆龍珠是可水龍的,這下你們知道為什麽本小爺下海都能這麽英勇神武了吧!”

公孫白了他一眼:“你小子,說你胖你還喘上了,要不是呂兄弟和牛二下水去助你,你當你還真能鬥得過玄武。”

說到這公孫想起來一碼事:“哎!我還真有件事要跟你們說,銀鉤悄悄去遠處打算偷襲魔族人的時候,你們猜還發生什麽事了?”

這回就連銀鉤這冰棺材都看了過來,化身極品三八男的公孫對自己成功吸引了這三個悶葫蘆的注意力感到十分滿意,要知道這麽久了都是他和榷在聊天,這仨人一個冷的要死,說話從來不會超過十個字,一個文文雅雅,隻會溫和笑著點頭,一個憨厚無比,不單獨和他說話絕對擠不出一個字。

三八男繼續三八道:“咱們到這裏這麽久,你們就沒發現丟倆人麽?”

這方公孫化身說書先生,口若懸河的將丟了的那倆人如何如何眉來眼去的,如何如何溫聲細語的,繪聲繪色一人飾倆角的演了一遍。

另一邊,地府冥殿後院某處六角涼亭中,兩個絕美的人麵對麵而立。

玉鼠眉眼間盡是冷漠,再不似往昔般的撫媚妖嬈:“找我出來何事?”

紅楓自知他這份突如其來的念想,別說玉鼠了,就連他自己開始都反感至極。可他卻控製不住想多和玉鼠待在一處,想起他終要回去孔雀穀,就心煩不已。

紅楓難辨雌雄的絕美臉蛋上,寫滿了躊躇的神色:“我……我就是想問問你,我家兩個妹子現在都在哪?”

玉鼠回答他:“雕老應該是帶著你那個小妹直接飛回妖街了,你那大妹妹也會同應招飛回妖街,現在可能在我的百媚閣裏,你放心,有紫鳶和雕老在,她們在妖街會很安全。”

紅楓沉默良久:“百媚閣?你一會也會回去?”

玉鼠答道:“嗯。”

一個問,一個答,幾句話就把嗑嘮死了,紅楓再無別的話可問了,玉鼠說:“還有事麽?沒事的話,我過去了。”

說完閃身就要走。

紅楓突然拉住他:“一會我和你一道。”

玉鼠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還是隻答了一個字:“嗯。”

說完要掙開他鉗製的手,卻沒掙開,一把被紅楓給拉了回來,抵在的涼亭的柱子上。

“玉鼠!”

玉鼠驚覺的看著他:“你幹什麽?”

玉鼠的修為也近千年,沒想到看似柔弱的紅楓發起力來這麽狠。

紅楓瞄著丹青的鳳眸盈出綺麗的光彩:“玉鼠,你是不是討厭我?”

“啊?”玉鼠驚訝的張開了粉嫩的薄唇。

見他這幅嬌媚的模樣,紅楓視線一緊,喃喃道:“玉鼠,我可能喜歡上你了。”

說完,低下頭趁虛而入,深情的吻了這個讓他心跳不已的男人

玉鼠雙手捏拳,這個變態的公孔雀到底在幹什麽?

此時玉鼠的內心是十分抓狂的,但隨著唇齒之間愈加纏綿,這份心中的抵觸漸漸變成了體內翻騰的血氣。

……

公孫口若懸河的將玉鼠和紅楓的這段事說完了,剛巧了見著兩個人一前一後,回來了。

玉鼠平日裏笑盈盈的嬌俏模樣全沒了,鐵青個臉。

紅楓臉色也很是不好,捂著胸口,絕美的眉間滿是愁容。

瞧這樣跟公孫說的兩人郎有情來郎有情不太一樣啊!

不過氣氛是尷尬了點,呂秀才率先起身朝紅楓拱手:“這位是孔雀上仙吧!久仰久仰,之前還要多謝上仙出手相助。”

紅楓也不是無故被卷進來的,連忙還禮:“這位鬼君兄台嚴重了,你說的孔雀上仙是家父,並非敝人,敝人紅楓,還要給各位賠不是了,是舍妹不懂事,擅闖樓船。”

這時久未露麵的一對新人手牽著手,從寢殿裏走了出來。

禹殤仍舊一身黑色勁裝,恢複了往昔的健壯俊朗,絲毫看不出一絲病態,要說有什麽不同,倒是有種異樣的神清氣爽。

火月穿了身白底紅邊的戎裝,甚是英姿颯爽,這身正是火月回宮從月閣裏帶出來的,當初這身還是樊皇找人給她訂製的。

她還戴著禹殤為她訂製的那套紅寶石飾器,同她那對赤紅色的雙眸相稱,豔絕非凡。

火月率先開口:“紅兄哪裏的話,有你這樣的高手在,今天才會如此順利,不過你們是怎麽突然出現的。”

紅楓說:“在下不才,現下也不知究竟是怎麽回事。我和兩個妹妹進入樓船道賀,外麵還有許多前來道賀的賓客,滿城都是一派喜氣,可轉眼間,進入樓船頂層,就聽到了琴聲,再出去就變了個樣。”

火月知道這是呂秀才使出的鏡花水月,先前聽榷說的顛三倒四,眼下聽局外人一說,堪覺奇特。

“呂秀才,原本我以為你真是個秀才呢,現在看來,真是我眼拙。”

呂秀才說:“夫人過獎,小生隻是當盡力時,盡了份薄力而已,還需要大家的幫助。”

玉鼠陰陽怪氣的說:“可不是,呂兄何必自謙,若說唯一的敗筆就是被幾個外人闖破了你鏡花水月的結界。”

誰都聽得出來,玉鼠這是在針對孔雀一族這三兄妹,但眾人不明白的是玉鼠這是鬧哪番,他可從來都是個最拿事的人,任何時候但凡遇到尷尬冷場,第一時間出來圓場的都是他,今兒這是怎麽了,還拆上台了。

禹殤冷眸一掃,神色晴明:“這兩日多謝諸位相助,諸位請移步妖街,就當我們夫妻二人借喜酒像各位道謝。”

……

藥城,某最大客棧,一間客房中。

一個身穿白衣,俊逸非凡的男子,此刻一動不動的躺在**。

“什麽?你確定是他?”

暗跪在地上,雖然已經將渾身的傷處理了,但還是費勁了全力才到了藥城。

他聲音透著絲虛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