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打賭要是他贏了就好了,神女若從了他,跟他去魔域,夜冥估計早晚會被這女人搞死。
夜屠森緊皺的眉頭稍微鬆了鬆,下了某種決定,似乎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先前隻是想要火月當他的助手,而現在卻是想讓火月從了他。
這次他沒再叫小二,直奔東方家而去。
果然,剛到東方府上,站在大門外,夜屠森就聽到裏麵傳來女人潑婦般的謾罵和瓷器碎裂聲。
“滾!沒用的東西。都給我滾!”
這聲音自然是剛嫁進東方家成為長孫長媳的慕容大當家慕容緋雨了。
東方家守門的侍衛們見天聽這位姑奶奶的叫罵聲,一個個臉色跟女子來了葵水般難看,他們見一個一身白衣的陌生俊逸公子登門,沒好氣的將夜屠森攔下,說:“找誰?”
夜屠森眉目輕佻一挑,有玄冷焱這張臉,好不容易走了回正門,卻被幾個不長眼的奴才攔住,他慵懶而嫵媚的一笑:“本少爺是慕容家主的師弟,勞煩幾位通報一聲。”
幾個侍衛一聽,是來找那位姑奶奶的,而且她的師弟不也是霄雲宗的麽?這人物他們可得罪不起,幾個侍衛連忙諂媚道:“您裏麵請。”
夜屠森手裏拿著把折扇,悠然自得隨著引路的侍衛進入府內。
侍衛將夜屠森引致內院的一處月亮門,讓他稍等片刻,便去通報了,可能慕容緋雨最近心情真的很糟糕,正逢她朝門外摔茶杯,讓還沒進門通報的侍衛直接滾蛋,來人便玉扇輕搖,好一派慵懶愜意,一身不染凡塵的白衣已然步入她的視線。
“怎麽師姐心情不好?”
那侍衛見了連忙連滾帶爬的出去了。
慕容緋雨見到夜屠森,立刻從軟塌上蹦了下來,一身戾氣收放自如,將身邊伺候的一幹丫鬟婆子都攆了出去,朝夜屠森俯首:“尊主!”
夜屠森直接走到她身後的高位,象牙白的袍子優雅一掀,翩然入座。
慕容緋雨連忙反主為客,給夜屠森斟了杯茶水,遞給他:“尊主請喝茶。”
夜屠森接過茶:“本尊主聽說你最近大婚,怎麽沒請我來吃喜酒?”
慕容緋雨就是那日過於貪婪給自己也服了那藥,才落得今日的天地,又對當中的各中情節難以啟齒,便隻狠狠咬了自己的唇,之言未發。
夜屠森將香茗湊到鼻前,輕輕聞了聞,啜飲了一口才道:“正經事辦的不怎麽樣,丫鬟的差事倒是做的很不錯!”
慕容緋雨噗通跪在地上:“緋雨自知上次的事錯在自己,無言辯駁。但並不知尊主所說的正經事是什麽,請尊主明示。”
這位尊主大人神龍見首不見尾,自從上次在商會一別,就再沒見到過,更沒給她派任何任務,不過麵對如此陰晴不定的人先服軟才是明智的,慕容緋雨在這方麵已經學乖了。
夜屠森嘖了嘖嘴:“慕容緋雨你真是個廢物啊,連樊火月一根手指都比不過,難怪慕容家到了你手裏沒幾天就衰敗成這樣。”
慕容緋雨前情舊事加在一起對樊火月的恨
已經無以言語,此時又被夜屠森這麽一說,剛剛溫順的眼神立馬充斥著陰鷙。
夜屠森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怎麽?不服?”
慕容緋雨重重的點了下頭。
夜屠森接著說:“知道段逸雲是誰的人麽?”
慕容緋雨再笨也猜到了夜屠森是什麽意思,隻是她無法相信,段逸雲這段家唯一一個才學過人的藥罐子竟然讓她敗的這麽殘,而且他還是樊火月的人,難怪尊主說她連樊火月一根手指都不如。
慕容緋雨緊咬槽牙,不可置信的盯著夜屠森。
夜屠森對這個愚蠢的女人已經一忍再忍,若不是她還有那麽點利用價值,如此不上道的人夜屠森絕對不會留的。
“慕容緋雨,人活著是要有存在價值的,難道連殺個藥罐子你都辦不到麽?連這都要本尊主教你?”
慕容緋雨終於聽懂了他的意思,如果她沒有存在價值,這個恐怖的男人會毫不留情的殺了她,登時她跪在地上抖得跟篩糠一樣。
“尊主,屬下已經盡力了,最近這幾天我已經派了兩批人馬前去刺殺段逸雲,隻是都沒能成功,昨夜我親自動手,也被他打傷。”
說完,慕容緋雨不顧男女有別,將衣襟拉開,左肩胛處纏著紗布,還有些血溢了出來。
看來慕容緋雨並沒騙他。
“怎麽回事?段逸雲不是個藥罐子麽?”之前他在商會門前見過的,當時他自己也說過段逸雲命不久矣,這樣的一個人如何能將慕容緋雨傷了?
“屬下不知。”慕容緋雨是真不知道怎麽回事,隻知道頭一陣這藥罐子消失了幾天,好幾日都沒回段府,段府的人都找瘋了。
“但段逸雲頭一陣消失了好些天。”
夜屠森問:“什麽時候的事?”
慕容緋雨說:“就,就是那夜之後的幾天。”
夜屠森左手拇指和十指相扣,一下一下的敲著桌麵,瞳眸微眯。
夜屠森說:“入夜後,你同我一起去。現在,去給本尊主把你能找到的望江南都找來。”
慕容緋雨垂首後退著出了屋,心道這位尊主還真是陰晴不定,前一刻說要跟她一起去殺人,下一刻要去找什麽望江南。
出了主院的慕容緋雨沉聲道:“來人。”
立刻有一個東方家的小廝露麵了,戰戰兢兢道:“少夫人。”
慕容緋雨說:“去,叫人將兩家庫房裏所有的望江南都取出來。”
那小廝怔愣了一下,問:“少夫人,什麽是望江南。”
“廢物,東方家的奴才怎麽連藥材都不知道,望江南就是鳳凰草,再不知道就滾出去!”
……
亥時,慕容府老家主書房內。
慕容緋雨扛著一個不明物體,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打開了他爺爺生前的書房,像進自己家一樣,他走到書桌後的書架邊,不知觸碰了哪裏,書架就動了起來,出現了一間密室,密室裏都是慕容家最值錢的玩意,然而這裏並不是他們的目的地,穿過密室,還有道石門,石門打
開向下是座水牢,之前她爺爺都是在這裏審訊獲得情報遞交給鴻國。
而這些事身為家主的慕容緋雨原本並不知道,在看到這個水牢她才意識到她慕容家真的是鴻國的內細。還有這些慕容家的寶貝她不知道找了多久都沒找到。
待她將那個不明物體關進了水牢,那男人才說話:“不能讓這小子死了,看住他,該怎麽做不用本尊主再教你了吧!”
說完夜屠森就消失在這夜裏。
擇日,整個藥城再次轟動了,慕容家家主在嫁進東方家不足半個月就搬回了慕容家。
東方家全家上下就差舉府歡慶了,上至家中各房夫人姨娘,下至倒夜壺的小廝都鬆了口氣,抱頭痛哭,他們的苦日子終於到頭了。
這邊慕容家夥房,一個務工勤懇的小廝正在夥房外幹活,夥房裏的老廚子喊他道:“輝子,來歇會吧,吃飯啦!”
這個工作一絲不苟勤勤懇懇的小夥子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在拍賣商會中被火月給了一隻靈草的激靈小夥厲輝。
厲輝將靈草直接賣給了商會,將所有銀兩寄回家中,就來找火月。
“小的以後就是火爺的人了,請火爺收下小的。”
哪知,這俊俏如姑娘的少爺說:“那你就去慕容家尋份差事吧,需要的時候,我自然會去找你。”
厲輝當日就辭了商會的差事,終於等到慕容家招一個火房劈柴的夥計,他幹淨的形象,勤懇的態度直接被慕容家管家看中,便來到了火房。
厲輝接過老廚子趙老伯遞給他的碗筷,同老廚子坐到了火房裏的小桌前,厲輝給趙老伯倒了杯燙好的酒。
“來老伯,您辛苦了。”
趙老伯嘴唇挨在酒杯邊,啜了一口:“輝子,像你這樣的好孩子現在是沒有了,原先來這的那些個臭小子哪個不偷懶的,都被我老頭子攆跑了。”
厲輝說:“要說勤懇,我還得多向您學習不是,您才剛還特意為家主加餐,送到書房裏,這家主不是才嫁去東方家麽?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老廚子嘖了聲:“小子,剛誇你兩句就不知道北了,在這深宅大院裏,想要一直混下去,就要少說話,多幹活,主子的事更是能不打聽就不打聽,懂嗎?”
厲輝立刻點頭稱是,隻是心裏留意了。
……
月朧車中,火月翻看著一本古樸的本子,禹殤問她:“娘子在看什麽?”
火月抬了抬頭:“這個呀!是臨出地府呂秀才剛剛給我的,說是他無意間在地府藏經閣中發現的修煉秘籍,專門適合冰火雙係的驅魔人修煉。對了,地府平日有那麽忙麽?大家都這麽盛情邀請呂秀才了,他還說要堆了很多事沒做,你這冥王爺對下屬是不是太苛刻了,我看你倒是閑的很。”
禹殤一把將她摟過來坐到自己腿上:“嗯,地府平日確實繁忙,每天要處理的事有不少,不過本王現在全權受理呂秀才去辦差,因為本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火月斜睨了他一眼:“沒看出來,你有什麽正經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