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煙兒深知被情所困是什麽滋味,非常理解小妹現在的感受,她一時心軟,就跟藍魅說:“好吧,你去看看就回來,別鬧什麽亂子。”
藍魅梨花帶雨的直點頭:“大姐,要是大哥問起我,你就幫我擋擋。”
說完藍魅從後門飛了出去。
金煙兒回到坐席,惴惴不安的像個小兔子般向和冥王坐在一桌的紅楓望了一眼,生怕紅楓發現藍魅偷偷跑出去。
現在她突然有點後悔,剛才不該一時心軟,還是趁大哥發現前將藍魅帶回來吧。
剛起身,竟因為一時慌亂,撞到了前來布菜的小妖,把小妖撞了個跟頭,菜也撒了一地,盤子都啪嚓碎了。
這下可好,想偷偷跑出去,卻成為焦點,滿屋子人都朝她看過來。
緊接著紅楓訓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煙兒,怎麽這般魯莽,還不快向殿下和夫人賠罪。”
金煙兒慌亂的語不成句:“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紅楓眉頭一皺,這大妹平時禮數周全,十分穩重,今天是怎麽了?
終於他意識到不對勁,描著丹青的鳳眸掃了一圈:“煙兒,藍魅呢?”
金煙兒一對翦水的眼睛看都不敢看他,支支吾吾的說:“去找榷了。”
……
榷追著銀裳兒的味道來到妖街外,卻發現了魔族人的氣味。
“出來吧!”
榷四處尋找,終於他看到銀裳兒從附近的一個山洞中走了出來,她臉色撒白,脖子上抵著一把烏色短刀,泛著暗紅的光。
“又見麵了,小青龍。”暗帶著麵罩的嘴角勾了起來。
榷知道這個魔族人一定是來找他尋仇的。
但銀裳兒在他手裏,榷不敢亂動:“放了她,你是來找我的,與她無關。”
“都說龍是最溫柔的,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能為了你喜歡的女子溫柔到什麽程度,是不是能把命舍出來。”
銀裳兒潑辣的性格,哪裏會這番受製於人,瞪著榷:“你找錯人了,我不是他喜歡的人。”
“是麽?那咱們試試就知道了。”說罷,抵在銀裳兒脖頸上的短刀輕輕劃了一下,頓時鮮血如注。
“不,別傷她,你要是我的命,把她放了,過來拿吧。”榷知曉那短刀的威力,根本不是銀裳兒這等修為的妖說能承受的。
“榷,你瘋了。”藍魅趕來的時候剛巧聽到榷說了這句話,立刻尖聲道。
“又來一個。”看來今天小青龍不認栽都不行,暗手裏的小貓和新來的小孔雀都成了拖累他的人。
榷見到又來了一個,頓時一個頭兩個大,現在在地麵他有幾成把握將對方擊殺,可是要他同時照顧兩個?榷語氣不善道。
“你來幹什麽?”
藍魅手指著銀裳兒:“榷,你就那麽喜歡那個貓妖麽?青龍族能容許你娶一個普通的妖麽?”
榷最受不得的就是藍魅的任性妄為,本想勸她回去好搬救兵,哪想自己被她先氣個半死,動怒道:“拜你所賜,我差點被逐出青龍族,所以我現在想跟誰
在一起,想娶誰,都不會受到阻攔。你還是趕緊走吧!”
話音剛落藍魅賭氣般竟朝暗徑直走去,榷上前將她拉住:“你快點回去。”
藍魅同暗說:“你把那貓妖放了,我來換她。隻是你不許傷害榷。”
暗輕聲一笑:“小姑娘好膽識,好,那我就成全你。”說著鬆開了銀裳兒。
榷一時間也搞不懂,對藍魅突然間的變化怔了神,但見銀裳兒被放開了,心底鬆了一口氣,銀裳兒回去報信可比藍魅靠譜多了,但榷到底是天真了。
當藍魅和銀裳兒擦家而過時,銀裳兒同她說:“謝謝你,這個恩我日後一定報還。”
藍魅聲音冷然:“恐怕你沒這個機會了!”
說完朝銀裳兒擊去一掌。
早在藍魅說了這句話時暗就已經動了,他可不是小青龍這般天真,這小丫頭決不會為了情敵拿自己做交換的,此刻藍魅和銀裳兒都落入了暗的手裏。
僅僅片刻的功夫,榷就落了下風,而且銀裳兒還被藍魅偷襲打了一掌。
榷頓時瘋狂般使出木係神獸的力量,大地都跟著轟鳴了。
然而,這麽大的打鬥聲,竟未驚動妖街內的眾人,他們隻當這是少男少女間的感情糾葛。
一襲白衣在妖街外圍從半跪的姿勢起身,抬掌間整個妖街被籠罩在一抹暗紅的結界中,同時也將妖街內外隔絕開來,夜屠森轉身,悠然的朝妖街內走去。
就在魔族獨有的結界設好前,一道紅藍色的身影趕巧先一步出了結界。
紅楓從剛剛就察覺到了,附近有強烈的靈壓波動,是誰在打鬥?
這股靈壓是成年青龍的力量,下一秒紅楓就肯定是榷在和人打鬥,難不成是藍魅又惹是生非了,榷一氣之下和她計較了?
紅楓氣急敗壞的朝戰鬥中心飛去。
……
妖街,買春樓門外。
幾個花枝招展的小妖依舊如往昔般迎來送往,可今天她們卻不想往常那樣敬業,而是湊到一起八卦:“聽說了麽?今天容易客棧不營業。”
“客棧不營業還不好,妖街能留宿的地方就這麽幾處,倒是便宜了咱們。”
“誰說這個了?聽說那前幾日就在張羅裝飾店裏,掛的貼的都是喜字,就是不知道是誰跑這來辦喜事。”
夜屠森路過買春樓時,聽到幾個小妖不務正業竊竊私語,那幾個小妖見是個俊俏的白衣公子,連忙揮著帕子朝夜屠森而來,卻在還沒近得他身時,就被他淩空一揮,幾個穿著五紅大綠的小妖瞬間化作夜間的移動彩虹,拉著彩線朝樓頂飛去。
“有意思!跑這來辦喜事?找了個死鬼,現在是在跟死鬼的排位拜堂?”夜屠森心情大好,本是一身白衣謫仙般的形容卻掛了副極不符的表情,他邪佞的哈哈大笑,手搖折扇朝容易客棧而去。
客棧裏,榷半天也沒回來,紅楓將金煙兒留在客棧,讓她不許亂跑,經過剛才的事,大家興致稍欠。
玉鼠提前告退,在出容易客棧的時候,和拾級而上的白衣男子擦身而過,他認出這人是火月的護
衛,銀梢當初的第一情敵,玉鼠朝他點頭示意了一下,對方沒理他徑直朝內走去。
被無視了的玉鼠並沒往心裏去,驅魔人中除了火月哪個會對妖有好感?答案是見到妖不趕盡殺絕就不錯了。
玉鼠朝花街走去,路過買春樓,裏麵鬧哄哄的,玉鼠駐足觀望的功夫就被纏住了。
門口的小妖們以為他是來尋歡的客人,扭著前凸後翹豔俗的香風朝玉鼠迎麵而去。
“呦!我當是哪位俊俏的哥哥呢!原來是閣主大人,今兒打算來這坐坐?”
外界傳言,百媚閣的老板是個短袖,若是平時,玉鼠根本不會多想,和小妖調笑一番就走,畢竟她們身上的豔俗味道,讓他聞了就有種惡心的感覺,可不知今日怎麽的,小妖的話極是刺耳,像一根針紮在他心上。
玉鼠朝那小妖一笑,魅懶勾人,挑起那小妖的尖細下巴,若蘭的氣息吐在她臉上:“本閣主今天心情好,本想進去高興一番,不過你們店裏這是怎麽了?能迎客麽?”
那小妖被玉鼠的神態迷瞪了,就算她是個狐狸精,在玉鼠麵前也毫無招架之力,原來百媚閣閣主喜歡的不是男人,小妖幾乎心花怒放:“閣主,沒出什麽事,就是剛剛路過了個俊哥哥,沒想脾氣大的很直接將人扔到房頂了,現在下不來呢。咱們直接到我屋子裏去吧!”
……
容易客棧裏一個走,各個都要走,畢竟經曆了一場惡戰,大家都挺累的,火月和禹殤就沒攔著,有去處的直接回去了,沒去處的就直接宿在客棧裏。
公孫本打算直接在這歇歇,但想到段逸雲那個病秧子,怕他沒等把事辦完,就直接一命嗚呼了,便和火月禹殤告辭,先回藥城幾日。
火月也沒將萬年神木的事告訴他,不是她不信任公孫,神木在她手裏這件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禹殤和火月還在堂內同尚未告辭賓客說話,一個跑堂的小妖前來稟報:“夫人,有位姓玄的白衣公子求見。”
火月當然知道姓玄的是誰,說:“帶我去見他。”
不想卻被禹殤拉住了小手:“帶他過來。”
小妖退出去請人。
火月媚眼斜睨他:“我怎麽覺著這屋子裏這麽酸呢?”
禹殤將她的小手攥得死死的:“以後不許單獨見他。”
當日玄冷焱同火月擁抱的場景還曆曆在目,雖然後來兩個人和好了,但若不是這件事,禹殤也不會喪失理智,和火月一般見識。
小妖帶人來到火月麵前,當夜屠森見著禹殤的那一刻頓時怔了一下,眼裏充滿了不可置信,但隻是瞬間就恢複了原樣。
“聽說三公主今日大婚,特來道賀,小小薄禮還請公主手下。”
夜屠森從衣襟裏掏出了一個毫不起眼的小瓶子。
火月接過小瓶問,打開瓶蓋到處了裏麵白色的丹藥:“這是什麽?”
火月是真不知道這是什麽,她能識別各種靈草和妖丹,是因為靈草已經有靈性,妖丹更是,而這白色的小藥丸子卻隻散發著淡淡的藥香,她對著些個藥材並不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