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殤說的沒錯,那魔族人定已經知曉了玄森的身份,若是他去了,那玄冷焱本來對他們還有一些利用價值,能多留斷時間,若是發現他沒有利用價值還不……
玄森剛剛也是慌了,鎮定下來細想禹殤所說的確在理,他們不止不能急,還要和這個魔族人繼續演下去,然後再暗中調查。
看來也隻能如此了。
火月說:“師傅,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把冷哥哥找回來。”
……
樊國皇宮,鳳閣。
兩個身穿雪裘披風的身影趴在屋頂,兩片瓦片被隨手扔在一邊。
“你們動作麻利點,本公主今天大婚,本宮怎麽養了你們這群笨手笨腳的奴才。啊——痛死了,死奴才,掌嘴。”
火月饒有興致的看著禹殤略微淩亂的表情。
“夫君可是看清楚了,這隻肥鳳凰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呢?嗯!刨除掉胖了點,肥鳳凰的五官還算精致,論豐滿麽,我自認是比不上她的。”
禹殤僅看了一眼就看不下去撇開頭,心中十分肯定火月口中的肥鳳凰絕對不是神女,無論神女經曆幾世轉生都不可能這個刁橫的德行。
“娘子說笑了,為夫哪裏能看清呢,要看也要娘子看過。”
禹殤早就知道這小丫頭一直在這件事上耿耿於懷,心裏不舒服的緊呢。便直接讓火月驗貨了事。
火月現在無需刻意打開靈眼,隻要她想,兩隻眼睛隨時能同時看見萬物的靈體。
她也掛念玄冷焱的下落,絲毫不客氣的說:“走吧,就算她是,靈體也不可能是火鳳凰,絕對是隻肥雞。”
火月並沒想她在自家夫君麵前直言罵自己姐姐是肥雞,禹殤會怎麽看她,貌似她是絲毫不介意。
沒想到禹殤隻淡淡一笑,他的娘子就算是爆粗口也這麽可愛!火月這醋勁十足的樣子,禹殤見了還格外歡喜。
不過,禹殤心中還是慶幸,這隻肥鳳凰不是真火鳳。
太英道觀,玄森已經將飛廉喚回,飛廉現在除了聽銀梢的話,就是最信服玄森了,一人一獸已經在道觀後山等著他們。
“大祭司,必要時,本王會命小妖前來通報消息。”
玄森點點頭,二人腳不沾地直奔霄雲宗。
有飛廉在,到達碧霞山霄雲宗,未及酉時,竟有了傍晚的態勢。
霄雲宗裏,依然如她第一次來時,隻是這練武場中少了往日那般朝氣,沒了那些修煉劍術的年輕身影。
此來,必然是要驚動霄雲宗內的,火月直接和禹殤到了霄雲宗大殿。
她的出現引起一片軒然大波。
火月被一把銀晃晃的劍尖直指咽喉,方芷衡帶著一群白衣翩翩的霄雲宗弟子將他們圍在了大殿中。
禹殤哪裏受得了火月被人如此威脅,立刻要將方芷衡拿下,被火月製止。
火月鎮定的道:“方師兄,別來無恙。”
方芷衡言辭犀利:“三公主,之前是方某眼拙了,不知您是尊貴的公主,可就算如此,也不能仗著自己貴為一國公主的身份隨意將人打傷。”
火月這才想起來,還有個麻煩精,她曾廢了冷菲菲的武功,這個方芷衡又視那個冷菲菲為寶,看這架勢,八成是冷菲菲在方芷衡麵前添油加醋的將她描繪了一番。
“知曉她乃一國公主,你們也敢,既然敢將劍尖指向公主,那也要想好
霄雲宗擔不擔得起這份罪責。”
話音剛落,禹殤就再忍不下去了。
火月連喊:“別傷人。”
禹殤閃身之間人已經沒影了,這殿上的小弟子們無人能看清他的身手,一個個被繳下兵器,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哀嚎呻吟。
他們來是有正經事的,沒有時間在這耗著,火月言簡意賅的說:“方師兄,當日慕容家比武擂台上,是慕容緋雨挑起事端,冷菲菲對我趕盡殺絕,我隻廢了她的武功,留她一條命就不錯了,今日來此,是想問問你們,那日我走後,玄冷焱去哪了?”
方芷衡也被禹殤撂倒了,踉踉蹌蹌的起身,擦了下嘴角的血:“你害他們還不夠麽?還想糾纏他?因為你菲菲到現在都心灰意冷……”
話沒說完,大殿之上一道虯勁有力的聲音傳來:“放肆!方芷衡,你們竟然對公主無禮,是為師平日太縱容你們了。”
說話的人火月並沒見過,但想想也知道這個麵容出挑的中年男人應該就是現任冷家家主,玄冷焱的舅舅,冷菲菲的爹。
“來人,將菲菲帶來,今日公主肯再到我霄雲宗,一定要讓菲菲同公主致歉,公主殿下,是冷某教女無方,冷某在此向公主賠罪。”
說著便朝火月拱手一揖。
火月突然覺得冷家人還是很有氣度的,便說:“無妨,此次是來找玄冷焱的,冷前輩能否告知?”
“打從我未歸來就聽說公主無故消失在宗裏,等冷某回來後,並未見到過他,芷衡,你可知你師弟這陣子跑哪去了?”
方芷衡不滿道:“之前菲菲師妹出事後,弟子在藥城邊上一個小鎮找到他,他聽說公主在藥城出現過,就立刻沒了蹤影,那次是弟子最後一次見他。”
火月和禹殤對視一眼,果然玄冷焱早就被人掉包了。
冷家家主說:“菲菲呢?她怎麽還不來?”
正在此時,守門的弟子跑了進來:“師傅,菲菲師姐自己一個人騎馬下山了。”
火月和禹殤一聽,壞了,冷菲菲和慕容緋雨的關係……她是去藥城報信。
禹殤直接衝了出去,招來飛廉,去追冷菲菲。
火月鬆了口氣,冷菲菲被廢了武功,騎著馬也跑不快,有飛廉在她跑不了多遠。
火月安心之餘同冷家家主說:“冷前輩,事關玄冷焱的安危,請一旦有他的消息立刻告訴我師傅玄森,還有,如果冷菲菲回來,一定要看好她,萬不可讓她和慕容緋雨打交道。”
慕容緋雨也是霄雲宗的弟子,是慕容家主的得意門生,冷家主震驚道:“公主,怎麽會提起緋雨?她們師姐妹一向感情深厚,為何不能讓菲菲同她打交道?”
火月摘下兜帽:“因為我是驅魔人,她已經同魔族為伍。冷哥哥也很可能在他們手中。”
霄雲宗的弟子幾乎都見過火月,再次見到她,她的眼睛竟然變成紅色,像妖怪一樣,嚇的弟子們紛紛向後退去。
冷家主在看到火月的這番模樣後,緊攢眉頭。
看到冷家主的反應後,火月有點後悔,把眼睛暴露在人前。
冷家主神色微微變了:“公主,我霄雲宗是名門正派,不允許與魔族為伍,公主放心,若慕容緋雨真做出這等事,宗內自是會懲罰她。但,我霄雲宗也同樣不想攪入驅魔人這等修煉之人的事端中,還望公主諒解。”
火月聽了冷家主的話,
心中還是挺踏實的,冷家主還是以大局為重,不過她怎麽覺得冷家主神色中有絲悲愴感傷?
此時禹殤直接騎著飛廉,將一個白衣女自扔了進來。
年紀小弟子都嚇壞了,他們這等常人哪裏見過神獸,更何況飛廉長得還是鳥首,鹿身,蛇尾豹紋的怪模樣。
火月的變化已經讓他們夠心驚了,此時這些弟子無論大小都朝冷家主身邊退去。
冷菲菲更是嚇得不輕,失聲尖叫。
“冷菲菲,這天都快黑了,你想去哪?”
“樊火月?你,你來幹嘛?”
火月冷笑了一聲,在這霄雲宗大殿之上當這眾弟子和霄雲宗家主的麵質問她:“冷菲菲,你連我來幹嘛都不知道,就急著跑去給慕容緋雨報信?”
慕容緋雨朝冷家主連滾帶爬而去:“爹,就是他們,我的武功就是樊火月廢的,師姐的傷是這個男人傷的,爹要為我們做主啊。”
冷家主緊閉了一下眼睛:“嗨!菲菲,你竟然還不知錯,霄雲宗差點毀在你手裏,你自己看看宗裏的弟子還有多少?來人,把她帶下去關進房裏。沒我的允許,不許放她出來。”
“爹,爹,你不能相信她,你沒看到她是個妖怪麽……”冷菲菲被冷家主身邊的兩個侍從架走,冷家主說:“慚愧,公主說的冷某會照辦,一旦焱兒有了消息冷某就會立即給帝都那位大人送信,若沒什麽事,冷某就不多留了。”
火月對冷家主自保的態度很滿意,便也不介意被下了逐客令,道別後和禹殤同飛廉一起直奔碧霞山下的藥城而去。
“死鬼,你有沒有覺得冷家主有點奇怪。”
“嗯!”
火月等了半天就聽到一個字,不悅道:“嗯什麽?你也看出來冷家主奇怪了?知道就告訴我麽,人家隻是憑直覺,沒有你想事情那麽透徹,你說說哪裏奇怪呀?”
禹殤這才回應她:“記得白日你師傅未吃完飯就起身了麽?”
火月說:“嗯,你不是說師傅在思念舊人?”
禹殤笑了一下:“娘子啊,有時候你這裏真的是不夠細致呢。”禹殤邊笑邊用額頭輕抵火月的後腦勺。
“為夫說的是憶及舊人,你想想看剛剛冷家主提起你師父時是怎麽稱呼的?”
火月一想終於有點明白了:“對呀,師傅是他的妹婿,他說師傅是帝都的大人。你剛剛沒回來時,我亮出驅魔人的身份,他神色還十分悲傷,難不成他知道師父是魔族人?”
禹殤說:“有這個可能,但你有沒有想過,他的妹妹,你的師娘的死因跟魔族有關?那個魔族人之所以跟玄冷焱長得如此想象,會不會是你師娘是個驅魔人,壓根就沒死,還和別的魔族人生的孩子?所以那魔族人才有金靈。”
禹殤一番話,把火月繞得暈暈乎乎的,她終於知道為什麽自己有的時候無法進入他的神識了,不是無法進入,而是他想的事太複雜,她理解不了。
火月在他的連番推理下,理了很久才理清楚頭緒,火月堅決道:“不可能,師娘怎麽可能和別人生過孩子,那魔族人八成就是恰巧長的像冷哥哥而已。雖然我沒見過師娘,但是我相信師傅,他喜歡的人怎麽可能跟別人生孩子呢?”
禹殤也不和她生強,這都是一些可能的因素,這些因素也隻是他的猜想而已,曾經發生的事就隻有當事人才知曉,也隻有當事人才有資格評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