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月說的沒錯,這化魂丹對她來說沒有一丁點作用,越是修為高強的人越用不著它,反而普通小鬼吃了,可以拿來補鬼氣,補魂魄。

玄森一向不提倡修煉人憑著這些東西增強修為,更不允許火月和玄冷焱用,所以他手中並無這等東西,隻是用術法幫綠意養魂,紅衣見了喜極而泣,激動道:“三公主!”

火月安慰她:“好了,別哭,我還有事要你們幫我辦呢!”

紅衣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火月。

“放心,這次是讓你們幫我留心一個人,一個和玄冷焱長的一模一樣的人……”

禹殤已經將玄冷焱並非是那個魔族人的事用神識告訴火月,叫她不要太難過,火月就興起了別的打算,師傅這邊自然會提防的,可皇宮那邊,有了前車之鑒,火月不得不提防,如果有紅衣綠意的話,出了事他們也能想辦法告訴火月。

……

午後玄森招待禹殤跟火月在太英道觀用膳,席間火月問玄森:“師傅,聽說今晚大公主招駙馬是真的嗎?”

玄森答道:“嗯,皇後娘娘怕陛下將大公主嫁去渠國,所以急著為大公主招駙馬。”

火月又問:“嗯,她是該怕,渠國皇宮現在可比地府還可怕,他們用活人煉人塚,渠國太子也不知得了什麽病,要用這人塚煉的丹藥苟活,渠國皇宮內的人幾乎都被殺光了。他們還和魔王訂製契約,殺了神女,助魔王解開結界,就能得到不死之身。那個被魔化了的老和尚曾用佛珠把銀梢打傷,他還滅了靈狐族,靈狐族隻有三個人逃出來,剩下沒在山上的都算走運了。你說他們這樣大逆不道怎麽就沒人來把他們收了?”

火月一到玄森身邊就像小時候一樣,打開了話匣子,怎道玄森手中的湯匙突然掉落在桌上。

這時火月才意識到,玄森的不對勁。

火月視玄森不比樊皇輕,所以到了他麵前就變回了個孩子,想也不想就問:“師傅,你怎麽了?”

玄森溫潤的臉終於現出寒霜,看似有些疲累:“沒怎麽,隻是聽你說的很有道理,大逆不道之人就該找個人來收了他們。不然無法祭奠死去的亡靈!”

火月接著說:“對啊,紫鳶的爹爹和大哥為了救她們娘仨都死了,靈狐族那些修為高深的哪個不是修煉幾千年的,都是為了得道成仙,修煉之心如此難得,到最後卻連個魂魄都不剩,全進了別人肚子裏成了別人的養料,這種人著實可惡。”

玄森站起身:“你們慢慢吃。”

火月不明白怎麽回事,禹殤拉著她的手說:“你師傅可能是念及舊人。”禹殤已經猜出來玄森的地位在魔族必定不低,不然銀梢的詛咒他是解不開的,現在估計是火月的話勾起了過往的回以,不覺神傷。

火月說:“思念舊人?哦!師父是在想師娘麽,難道師娘也死於魔族人手中?”

禹殤說:“很有可能,娘子知道你師娘是怎麽死的?”

禹殤早就猜到,玄森能到人界,一定

是因為魔王,聽扶桑夫人說過,她本就是公主,那麽玄森是她的堂哥,玄森跟魔王的關係一定不一般。

玄森這麽些年一直呆在樊國,為什麽不是呆在渠國呢?難道他早就知道神女的下落?如果是,他又想要幹什麽?是要擊殺神女?但為什麽到現在都不動手?

禹殤心中對玄森依然有許多疑問,但很多話他若問玄森,估計也不會得到答案,就像他提到扶桑,玄森無動於衷。

玄森的異樣除了跟魔王有關,還有可能就的跟他死去的夫人有關,這中間到底是怎樣的情仇,恐怕就隻有玄森自己知道了。

火月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聽說是難產,所以冷哥哥從小跟我一樣,都是沒媽的孩子。哎對了,你問沒問師傅為什麽那個魔族人有金靈護體?難道金靈本來就是魔族人的?”

禹殤隻顧著想那個魔族人到底是不是玄冷焱,好讓大家不再誤會火月,這一點雖可疑,但絕不是火月想的那樣,可禹殤立刻否決了:“你個傻丫頭,你忘了金靈是誰創的,這東西正氣十足,不可能是魔族的。”

火月一拍腦門:“差點忘了,這是一禪老人創的,那就奇怪了,他是怎麽有金靈的?難不成是得了典籍偷學的?不行我得問問師傅。”

火月正欲起身,被禹殤拉住:“別去了,讓你師傅清靜清靜吧!”

火月一想也對,師傅正在思念師娘呢,她去幹嘛?

剛想繼續扒飯,卻聽禹殤陰陽怪氣的說:“娘子,為夫剛剛怎麽聽你叫冷哥哥?為夫聽聞玄冷焱十一歲之前一直在帝都長大,你們經常在一起?”

火月心下一顫,師傅怎麽連這都告訴他呢,這死鬼醋勁大的很,師傅究竟告訴他多少,她可是從小有前科的人啊!

火月尷尬的笑了笑:“玄冷焱比我大啊,而且他的一身驅魔功夫都是師傅教的,要論起來,我叫他一聲師兄都是應該的,我小時候就常到道觀玩,跟師傅學法術,常見麵是正常的。不過他小的時候比較清高,根本不理我,都是我跟在他屁股後麵的。”

禹殤聽了火月這席話本來心裏覺得舒服點,可到最後聽到他的小娘子竟然從小就追著別人跑,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禹殤心裏沸騰了幾分,他冥王大人捧在手心裏的寶貝竟然被人這般不當回事。

其實冥王大爺也犯糊塗了,如果人家一早就拿他的心肝寶貝當回事,哪裏還有他的事呢?

玄森憶及往事心中苦悶,該來的是躲不掉的。

又想起玄冷焱這個讓他十分放心的獨子,他一直以為玄冷焱和火月在一起,一來對玄冷焱玩忽職守未護好火月而心中惱怒,二來又十分擔心玄冷焱的安危,這樣一想他立刻折了回去。

“三公主!”

火月才和禹殤吃完飯,正打算回到客房補補眠,晚上好去讓她這十分掛念肥鳳凰的夫君“大飽眼福”,沒想玄森回來行色焦急。

“什麽事,師傅。”

玄森問:“雖然本應是由焱兒來保護你

的,這般擅離職守實在有違臣子之道,焱兒現在身在何處?”

火月和禹殤都把這件事忽略了,他們一直在猜疑那個魔族人是玄冷焱,可誰也沒想到真的玄冷焱現在在哪?

火月想起之前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玄冷焱曾給她看過一封信,就問玄森:“之前他給我看過一封飛鴿傳書,我認得那是師傅的筆記,信上麵說‘渠國太子病危,須靠陣法鎖魂,此事定有蹊蹺,焱兒定要護公主周全,轉告公主,陛下龍體安康莫要掛懷——父,玄森。’師傅可曾同他飛鴿傳書?”

玄森這下怔住了,神色恍惚了一下,火月見了玄森的反應,忙出聲安慰道:“師傅,別急,冷哥哥修為不弱,他…他一定不會有事的,你們最後一次聯係是什麽時候的事?”

玄森說:“你們到了霄雲宗,隔幾日焱兒就飛鴿傳書來,信中說嶽丈大人要為他做主,讓他和表妹訂親,我本以為到了霄雲宗你們就不會有大礙了……”

這下火月也驚得一身冷汗,急的撓頭,那就是在她離開霄雲宗後,玄冷焱可能就被人掉包了,那可是師傅的獨子,火月不敢想,若是玄冷焱真出事了,玄森會怎麽樣。

看來事情比她們想的更棘手。

火月說:“師傅,你近日有沒有給他傳信?”

玄森搖了搖頭,火月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她看了眼禹殤,正巧和禹殤四目相對,原來那日在藥城拍賣商會,榷發現的魔族人氣息就是那個假玄冷焱的,當時和假玄冷焱在一起的人是——慕容緋雨。

火月再看向玄森時,發現玄森深思頹然。

“師傅,你別急,城門什麽時候能開?”

玄森頹聲道:“明早。”

火月眼下也沒了主意,他們還得確定樊火鳳到底是不是神女啊,眼下沒有榷在,禹殤不能禦空,火月剛想自報奮勇,以她現在的實力傍晚之前應該能回來。

卻被禹殤一把拉住:“不許去。”

禹殤說:“現在去確認你大姐的身份。”

火月點頭:“好。”

雖然禹殤三年內不可禦空,但拋卻這一點他們二人武功都不弱。

火月問玄森:“師傅,樊火鳳現在是在宮裏還是另賜了府邸?”

論樊國禮製,公主成婚後,都會被在宮外賞賜宅邸,想去夫家就去夫家,若不想去,駙馬也可住到公主府中,當然讓不讓駙馬住還要看公主的意思。

玄森說:“目前還在宮中,等到晚上才會移居公主府。”

“那好,我們現在有事要辦,等辦完事,就回這來,到時隻能讓飛廉載我們一程了。”

玄森怕玄冷焱遭遇不辭,立刻拒絕了:“不,我必須親自去一趟霄雲宗,你們在這裏等我。”

禹殤說:“大祭司,實不相瞞,假扮令郎的人曾和他的師姐一同出現在我們麵前,如果你現在貿然前去,定會打草驚蛇,若令郎在他們手裏,反而會凶多吉少。況且,你已經在他們麵前暴露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