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冷焱對冷家主說:“舅舅,我沒事,一時技癢想和禹殤公子切磋切磋,不想技不如人。這些傷不算什麽,冷焱還要多謝禹殤公子手下留情。”

說完他看向禹殤,身負重傷卻還雙手朝禹殤一揖。

禹殤冷目劍眉深深的凝視著他,不知道在想什麽,竟不應答。

玄冷焱又和冷家主說:“舅舅,我打算去閉關。還要勞煩舅舅給父親捎個信,告訴他我沒事了。”

他說完踉蹌的朝門外走去,臨到門口,他停了下來,愴然道:“三公主,有禹殤公子在,屬下就放心了,請恕屬下不多送了。”

玄冷焱走後,冷家主也不客氣,下了逐客令:“三公主,既然焱兒已經安然無事的回來了,你就請回吧。”

火月心懷愧疚,她知道多說無益,這一趟的收獲還是很大的,至少玄冷焱安全的回來了。

冷家主堅持送玄冷焱到碧霞山中一處專用來閉關的石室,並幫他將傷口處理好。

“焱兒,外公為了你提早出關,就在明日,你不能等等再閉關麽?”

玄冷焱神色動容,他突然特別想留在霄雲宗,冷家主的關懷是他從未擁有過的,可他還有正經事:“舅舅,焱兒不孝。”

冷家主見他如此堅持,隻得作罷:“好,修煉的時候要小心,舅舅就在宗裏等你。”

玄冷焱叮囑他臨走記得要把門封死,他不想被任何人打擾。

“舅舅,外公……玄冷焱,為什麽你就能得到這一切呢?”

他打開了空間通道,踏進了暗紅色的旋渦。

……

回去的一路上火月賭氣沒和禹殤言語,禹殤也沉默著,但他的不言語是因為對這個玄冷焱不是十分信任。他見著火月正在氣頭上,就知道小丫頭已經完全相信這個玄冷焱的真假,來日方長,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如果是假的,早晚是會露出破綻的。

冥王大爺心裏對這個玄冷焱,無論是真的還是假的都讓他恨的牙癢癢的,此時已經把火月不理他的帳都算在長著同一張臉的兩個人身上。

禹殤到底還是沒扛住,掏出了鳳羽玲瓏佩,擲出軟話:“娘子,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麽?鏡離合,月缺圓。我們已經經曆過一次離間,你能不能別生氣了。”

火月也不是真和他生氣,隻是覺得他們這樣傷了玄冷焱無法跟師傅交代,火月癟癟嘴說:“就算他有不對的地方,可你也不能下這等狠手。”

這時候一直被當成坐騎的公孫似笑非笑的說:“小丫頭,這你就不懂了吧,這男人啊,越是在乎你,就對你越有占有欲,今兒把那小子打成那樣,在我看來還是輕的,若我家姝兒被人那樣拉小手,我一定把他給剁嘍!”

說話間他們已經到段府,公孫還在喋喋不休的說:“不過,你們這一趟到底看沒看出來這個是真的還是假的?”

火月直接說:“真的!”

禹殤並沒吱聲,公孫一瞧就看出了端倪。

“話別說的太早,我讚成死鬼的看法,咱們還是保留意見,對他還是要提防著點,小心駛得萬年船。”

禹殤說:“我們不要把精力放在真假玄冷焱的身上,從慕容緋雨身上入手,一定會有所突破,她一定知道這些魔族人的秘密,公孫,她有什麽軟肋麽?”

公孫一仰頭,嗤笑了一身:“哈!說起這個小娘們,那可是個狠角色,為了得到家主之位都能把自己爺爺,叔伯,兄弟都殺了,若說她有什麽軟肋,那就是她還是個人類,論心狠手辣,除了銀鉤那個嗜血的家夥能跟她比,咱誰也比不了這娘們。”

禹殤眸底凝聚起暴風:“公孫,今晚你務必到慕容府走一趟,必須把她抓住。”

公孫應和之於問:“那個被抓住的魔族人呢?他有沒有招出他們接下來的計劃?魔王何時會破解神女的血祭?”

禹殤表情嚴肅,目光一直追隨者火月的身影,雖然早就知道火月相信那個玄冷焱是真的,但他心底卻十分不好受,堵得厲害,他回答公孫:“呂秀才審了他很多次,他什麽都沒招。”

公孫勾起嘴角很是紈絝:“謔!這些魔族人還真是硬骨頭,就不能給他用用你們地獄裏的酷刑?”

禹殤眸光一凜:“那個魔族人已經全身經脈震碎,現在就是個廢人,用酷刑怕是扛不住,今晚我親自去審。”

火月從回來,起先的悶悶不樂,後來就一直在聽與桑和公孫在說話,玉鼠一身月白長袍,外披一件絳紫色華袍,形容懶散。

火月一個人倚在軟榻上閑來無聊,赤紅的眼睛瞟了他一眼問:“紅楓怎麽樣了?你去的時候見著我家小陰陰了麽?”

玉鼠麵部輪廓在光線的折射下,深深淺淺的,尖尖的下巴,看起來比女子還要精致動人三分,半勾起薄唇:“沒見到你家陰小子,倒是聽說他已經有清醒的時候了,恢複過來指日可待,就是紅楓我走的時候他渾身冰涼的,一點溫度都沒有。”

火月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最近玉鼠像變了個人似的,原來嘰嘰喳喳,到哪都有他,現在就像沒這個人似的,也不知道在想寫什麽,眼見著略尖的下巴變得更尖了。

聽他這麽憂心紅楓的傷勢,火月想起來個東西:“對了,我今兒得著個東西,特別暖和,我把他放在白玉葫蘆裏,都感覺熱熱的。”

說著火月開始掏她的白玉葫蘆,可是掏了半天隻掏出來她那些個寶瓶和煉丹用的化魂器,煉妖壺。

“哎?怎麽沒有了?剛剛還有股熱熱的感覺,這會哪去了?”

火月把所有東西都掏了出來,最後將小禽掏了出來,隻見小禽像吃了什麽迷藥一樣一臉餮足表情,不管火月怎麽動它,它都沒有反應。

玉鼠好奇她捧著個什麽東西瞧,也湊了過來,用白色羽毛扇子半掩著臉,可眼中露出的滿是嫌棄:“這是什麽東西?你竟然在這裏麵放了隻死鴿子?”

沒錯,現在的小禽大小就跟個鴿子差不多,隻不過還是禿毛禽一

隻。

火月拖著它,感覺到它渾身熱得十分不尋常。

“小禽,你是不是把岩漿喝了?”

一旁的公孫和禹殤也看了過來。

公孫嬉笑的和禹殤說:“冥王爺的娘子情趣果然非同凡響,養隻寵物都這麽別致。”

禹殤本來就對這沒毛的小動物一點不感興趣,還十分嫌棄,可現在火月都半天沒理他了,他硬著頭皮過來,關心到:“娘子,怎麽了?”

火月可憐兮兮的說:“小禽可能把岩漿喝了。”

禹殤對這禿毛禽不感興趣,卻對火月說的岩漿十分感興趣,他打起十二分精神,眉間一蹙問道:“哪來的岩漿?”

火月現在也沒工夫和他計較傷人的事,如實說道:“冷哥哥送的,之前我生辰他送我的禮物被冷菲菲拿走了,這是他被追殺到南海時,在一個有火山的小島上取的,說是補送給我的生辰禮物。”

玉鼠表情微微不屑道:“小丫頭,你確定他送的是禮物?而不是為了害你?”

果然女人都是聽覺動物,別人不相信,火月卻十分相信玄冷焱說的,這岩漿紅豔豔的看著就像曾經總是一身火紅的她。

公孫搖著扇子,自言自語說:“南海?難道是鳳凰山?”

公孫畢竟活的年頭夠久,他雖然不是四大神獸,可卻是五大瑞獸之一,五大瑞獸就是四神獸之外加上他貔貅。

這個時候有關鳳凰的一切都是至關重要的信息,禹殤神情嚴肅的問他:“公孫,鳳凰山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有岩漿?”

公孫懶散的跟玉鼠擠到一起,朝火月手裏的小禽看去,問她道:“你這禿毛雞是打哪來的?”

火月如實說:“我撿的啊!”

公孫一聽這是隻撿來的小飛禽,也露出了嫌棄之色:“撿的?嘖嘖嘖……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這朱雀說的就是火鳳凰,鳳凰女神,她就是位居南海,掌管南方的司命神。我也是聽我家裏老一輩說,一萬多年前,鳳凰女神就住在一座有火山的小島上。你說他被追殺到一個有火山的小島上,這事我怎麽覺著這麽巧呢?”

突然而來的信息量有點大,眾人沒消化得了,都尋思著這件事和神女有什麽關聯。

禹殤心裏更加懷疑這個玄冷焱的真假,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過了許久,火月捧著小禽,看著這個不慎被她養死了的小生命,想著要不要找個地方把它埋了,結果公孫更損:“埋了可惜了,你家夫君從來都不給寵物喂食,這兩天都是人家段家人在喂地靈犬,這隻禿毛小雞要真喝了岩漿,那估計裏麵也熟透了,還不如直接拿去喂狗呢,這光板小禿毛都省得退毛了。”

地靈犬聽見了食物的呼喚,早就等在一旁,口水淌了老長,等在一旁,隻等主人暗示可以開飯,他就一口咬下去了。

“不行!我好不容易養了寵物,絕對不可以讓它屍骨無存,我得給它弄口小棺材,好好安葬,不然我心裏不安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