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月怕血太少養不出品質好的火甲冰蟲,便足足將血擠了一瓶底。
再按照秘籍將冰火之術注入進去,完成。
火月看著罐子中血液,貌似一丁點變化都沒有。
“是方法不對麽?怎麽一點變化都沒有呢?”
火月在這邊養著火甲冰蟲,那邊被火月遣回去的小妖來到地府門口,等來的是五殿閻王天子包。
天子包被四個小鬼抬著,翹著二郎腿坐在轎上,問小妖:“夫人說要見呂秀才有什麽事?”
那小妖答道:“回大人,夫人並未說,隻是讓書生鬼得著信就去一趟,說是有事找他。”
小妖低著頭,天子包倚在轎椅上,抽了半袋煙,空中一朵朵煙圈往上冒,最後,她把細長的煙袋朝下在轎椅把兒上磕了兩下。
晶亮瀲灩的眼睛半睜,神情冷然:“你回去告訴夫人,就說書生鬼有要事在身,不能前去,順便問問夫人什麽事,不是大事,你們那邊就給辦了,若是大事,再來稟。”
小妖得了天子包這五殿閻王的指使,自然照辦。
天子包目送小妖離去,臨回地宮時交代守門的冥司:“冥王殿下有旨,這幾天除了勾魂使者勾回生魂,其他任何人不得進出。”
“是。”
……
火月將小罐子放在床頭腳下,每隔一會兒,就蹲著看看,她用血養的小蟲已經幾個多時辰了,每次看連眼都不眨,就在這時那小妖去而複返。
“夫人,書生鬼呂秀才有要事在身,無法前往,五殿閻王天子包大人命小的來問,您有什麽事,如果不是非書生鬼不可的,小的就幫著辦了。”
火月一聽站起身來,可是蹲得久了從腳尖麻到大腿,她趕緊找地方坐下,齜牙咧嘴的輕輕揉著腿。
“五殿閻王天子包?呂秀才在忙什麽?”
火月自言自語,小妖就在一旁候著。
火月思忖了一會,她覺得這事的確蹊蹺,就算魔族人被呂秀才關押著,呂秀才也不至於連來一趟都不行,依她對呂秀才的了解,若是她開口了,書生鬼一定會直接走了鬼道來複命的。
火月問小妖:“是閻王大人來回的話?”
小妖如實回答:“是,夫人。夫人有何事,不知小的可否代為效勞?”
如果呂秀才真的忙不開,她這就是無理取鬧了,她作為禹殤的冥王夫人,怎麽能在他閉關的時候給地府添麻煩。
可火月也不能說沒事,那不就等於讓小妖白跑一趟。
正想著拿什麽回複小妖,火月明明已經吃過晚飯了,竟然又餓了,而且這次餓的突然,有種鑽心的感覺。
聽過痛得鑽心的,沒聽過餓的鑽心的。
可火月現在確實是這種感覺,正好讓這小妖去跑個腿吧!
火月說:“也沒什麽大事,就是呂秀才說要在冥殿地宮中搭個廚房,還備了個廚子鬼,聽說那廚子鬼廚藝了得,也不知辦好了沒?連日來,我在這軍中吃不慣,晚上常餓著,想著讓他把廚子鬼派這來,半夜也好有人給我做頓夜宵。不過想想看,找隻鬼來軍中實在不妥,還是算了
,你若不嫌麻煩,這幾日多跑幾趟,去給我買些吃食吧!”
火月直接在紙上寫了滿滿一大篇子,因這小妖原是隻猛禽,來回進出軍營也無人知曉它是隻妖,都以為是火月養的獵鳥。
直到這小妖再回來的時候,爪子上勾著一個大包裹,目測這包裹個頭不小,裏麵的東西得有百十斤,將士們才懷疑日日在大將軍賬內飛進飛出的不是普通飛禽。他們這位將軍、樊國的三公主是個修煉人,她都能降妖驅魔,進出的是隻妖又有什麽稀奇的,將士們也無人多言,就當看不見。
這活人當看不見了,可還有條飛龍不用看就自己找上來了,榷整日吃得太多,管理軍需的監軍每次見著糧草嗖嗖的少,眼睛都快瞪出來了,火月叫小妖買來這些個吃食,一來是她確是最近挑嘴的很,二來也實在看不下去了,榷這小子都快把軍隊的糧食吃光了,軍旅餐食也就那樣,在沒有葷腥的情況下,能有口粥,有碗菜就不錯了。
可人家一口鍋的粥和一大鍋菜不知夠過少人吃,到了榷這一人吃掉十幾二十多人的份,末了還跟廚子說:“能再來幾鍋麽?”
榷在來的兩天裏,早就在軍營裏出了名,他是以大將軍侍衛身份呆在軍中的,若換了別人早把他攆出去了。
監軍也背著段副將找過火月幾次,火月又能說什麽呢?難道還要告訴他:你們麵前的其實不是人,是條青龍,人家正處於青春年少,正在長身體,吃的多正常。
火月每次也隻能在頭痛扶額之際,與監軍打哈哈,糊弄一次算一次。
小妖帶來的這些食物中隻有幾樣點心和果脯是火月想吃的,其餘的燒雞、烤鴨、鵝掌、蹄髈、烤魚什麽的都是給榷吃的。
小妖走後,火月根本沒去叫榷的打算,小妖前腳走後腳一道高大的青色身影就出現在火月帳中。
意外的是那個口冰棺材也一起來了。
榷雖不是條護食的青龍,但卻是條胃口極大的龍,他大眼瞅著銀鉤說:“銀鉤哥,你怎麽也來了?”
冰棺材眼皮也不抬,直奔吃食而來:“吃飯。”
榷嘖了嘖嘴說:“剛剛軍隊裏開飯,我去叫你,你怎麽不應我,這會兒來了,知道女主子這有好吃的是不是,真賊。”
冰棺材挑了條烤魚,冷冷的開口:“不好吃。”
火月心中笑道:銀鉤也有可愛的一麵麽,還是隻挑食的貓。
正當三人圍坐在一起大快朵頤時,榷那敏銳的青龍鼻子四處聞了聞:“什麽味啊?這屋子裏怎麽有種奇怪的味道。”
說著就順著味道來到火月的睡塌前,伸手就把這散發著味道的東西掏了出來。
火月一看是她用血養的火甲冰蟲,忙跑過來搶走。
“二愣子,有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榷也真是個傻大個,個子眼見著往上長,已經比禹殤高了,可這心思依然這麽單純,火月都這樣捂著了當然是不想他知道,可他卻想也沒想就問:“女主子,你這裏裝的是什麽?怎麽有股血腥味,還有股奇怪的味道,像是在雪地裏點著的篝火味,還伴著股燒焦的味,難聞死了。”
火月不禁翻個白眼瞪了他一眼:“就你鼻子好使,沒事管那麽多幹什麽?吃你的吧。”
這會兒連銀鉤都湊趣,接茬:“我也聞到了。”
銀鉤平日裏說話都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張嘴的情況能用一個字表達絕不多說第二個字,他竟然破天荒的主動表態,還說了五個字。
火月捧著罐子,坐到桌前,還隔著蓋子聞了聞:“我怎麽聞不到?”
難道真是這裏發出的味道?她也十分好奇是不是成功養出了火甲冰蟲,但礙於他們在場,火月不好當麵打開。
榷吃著燒雞,好奇的說:“你是人,當然聞不到了,我說女主子你真逗,本來就聞不出來還隔著蓋子聞。不對,這裏麵是什麽東西?”
別看榷老大個個子,有時候還有點孩子心,火月越捂著,他越好奇。
火月本想將罐子放回去的功夫,眼前青衫飄過,罐子就落到了榷的手裏,蓋子已經被他打開了。
一貓邊吃邊嫌棄:“這是什麽東西這麽惡心?”
一龍緊接著吐槽:“你還沒見著我女主子養的寵物呢,一隻禿毛小鵪鶉,我就沒見著哪隻禽類比那小東西還醜的。”
火月還沒見著呢,就被這倆好事的搶了先,她現在真想一人給他倆一下。
火月也擠過去,一把將罐子捧回懷裏,反擊道:“誰說我養的東西都醜了,我家小陰陰長得就很好看麽,而且比你穩當多了。再說,你們知道這是什麽嗎?知道這有多厲害嗎?”
榷吃得滿嘴油花,朝火月嘿嘿一笑:“女主子,陰小子可不是你自己挑的,我可知道陰小子是銀梢哥幫你降服的。不過,你養的這小臭蟲到底是什麽啊?”
火月激了,上來就把他手裏的蹄髈搶了下來:“誰養的小臭蟲,這叫火甲冰蟲,冰火雙術的人才能養的出來,這事可不許告訴那死鬼,他不讓我養的。”
榷被搶了蹄髈也無所謂,反正還有燒鵝:“主子都不讓你養一定是因為這東西長的太惡心吧,也是,主子養的地靈犬雖然二點,但也是條漂亮的寵物,還有我這英俊瀟灑的弑神,嗬嗬!我怎麽才發現主子的眼光原來這麽好。”
榷邊吃邊借著捧禹殤把自己捧了一把,被火月用蹄髈敲了下頭。
“他那是眼光好麽?你和地靈犬的確都挺好看的,但還有兩處驚人的相同之處,那就是都夠二,都能吃。”
這話得到了吃魚群眾銀鉤的一致認同。
榷切了一下:“你還沒說你這臭蟲到底厲害在哪了?”
火月牛哄哄,故弄玄虛了一番:“這是用術法和蠱術相結合,並且用冰火雙係的施術人血液養的,叫火甲冰蟲,專門吸食靈力,一旦寄生在宿主身上,修為一般的直接玩完,若是修為極深靈力十分強大的人,也隻是多些時日,不會立刻完蛋。”
火月一番話吸引了銀鉤的,他立刻讓火月把修煉方法寫給他。
火月說:“你不會也想試試吧,這可是隻有冰火雙係才能修煉的。”
銀鉤冷森的說:“不試怎麽知道。”
火月十分肯定,銀鉤就是個怪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