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樊皇眼裏火月永遠是那個整日找侍衛練身手,彈琴猶如催命,卻比任何人都貼心的女兒。

樂公公將兩個孩子抱到樊皇麵前,樊皇盼回了女兒女婿,又得了孫兒孫女,自然喜不自勝,既是龍鳳胎,樊皇叫人取來金鑲玉龍鳳金鎖,親自為兩個孩子戴上。

轉眼間,天亮了,一桌飯菜無一人動箸。

樊皇萬分不舍的拉著火月,眼眶通紅道:“父皇有生之年可還能再見到你們?”

那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概念深植人心,樊皇怕他有生之年再不能見到這一雙人。

火月聽禹殤的話,本來就是忍著不勾樊皇的傷心事,卻被樊皇勾得痛哭:“會,會,我們會想辦法解決那些事,盡早回來。”

公孫等人已經準備好黃金獸車,等著他們了,火月卻見著奇怪的景象,一群牛羊被趕入黃金屋,那些牛羊踩著髒兮兮的蹄子進入到鑲滿寶石的黃金屋的,要知道公孫可是十分寶貝他的黃金屋的,怎麽可能舍得把牛羊趕緊去,也不怕弄髒了。

再觀公孫那表情簡直絕了,完全是要去奔喪啊。

火月剛一現身,兩個孩子就被玉鼠和銀梢抱走了,她樂得輕鬆,促狹公孫道:“你們這是要幹嘛,帶這些個牛羊一起走,我們上哪呆著?”

公孫手扶黃金屋,哭喪著說:“還不是怕你們閉關修煉我們在洞底餓死了。”

榷反將手交疊放在腦後,悠閑的靠著黃金屋,嗆他道:“我都說了,那裏有地下水源,有魚的,經常有魚從洞孔跳上來,不然我被關那麽多年,還不餓死了,倒是你帶這些牛羊,還沒等吃完呢,就都餓死了,那裏可沒有青草養這些東西。”

公孫嫌少任性道:“你小子少說風涼話,我們這麽多人呢,光吃魚?你也不怕到時候變成水龍,有種你別吃肉,光吃魚,就算吃不完哥也不怕,哥是金係瑞獸,大不了我在那下麵再造些空間,把牛羊直接凍上。”

兩個人吵吵鬧鬧,最後本該是十分傷情的離別場麵變得熱鬧非凡。

其實牛羊也都是被趕進了黃金屋裏的一個空間洞穴,大家都呆在客廳裏,商議接下來的應對方法。

禹殤說,他和月兒需要完成雙修和冰火之術,到時孩子可能要交給大家幫忙帶了。

銀梢和玉鼠自動請纓,兩個孩子他們全權負責。

被銀鉤立刻喝止:“不行,我們輪番帶孩子,輪番修煉,你們別以為隻有他們倆才需要完成修煉,都忘了當日我們被魔王打的有多慘。”

這次就連紅楓都站在銀鉤這一邊,來到玉鼠身邊,拾起他一縷發絲,柔聲細語的說:“我讚成銀鉤說的,咱們每個人都不能讓自己的修為止步於此,早晚有一天會對上強敵,不如趁早做好準備。我知道你喜歡兩個孩子,但是你也別忘了,頭幾日是誰被人擄去了?你隻有風係一種術法,一定要讓自己變強,不然我們即便到了魔域有他們倆在,倒是沒什麽問題

,可現在我們是殺了魔王,要被神族問責,你可想過,到時我們是要戰還是降!”

禹殤心中難免不安,除了龍族有辦法脫罪,他們中有靈貓族,有靈狐族,還有孔雀穀,若神族動起真格的,這三族都逃不了。

火月見他沉吟許久,要覺得不對勁,用神識窺見了他的憂慮。

火月伸手與他十指交握,用這個簡單的小動作安慰他。

靈狐族幾近滅族,紫鳶在靈狐族中隻能算得上是幼狐,沒有人會注意她,而且牛二哥和刁掌櫃都會將玉娘這對孤兒寡母護好,所以她並不擔心靈狐族。

旋即她說:“銀鉤哥,你們靈貓族除了你和銀梢,還有其他可傳位之人?”

火月此言一出,在座的靈貓族都一言不發了,別說這哥倆,就連銀裳兒,都是靈貓族大長老家唯一的女兒,也是少輩中身份最尊貴的女性,曾經她和銀鉤的婚事就是為了替人丁稀少的靈貓族延續香火,確保血統的純正。

還是銀梢最天真任性,他放縱不羈道:“月兒,這就不用你擔心啦,我們靈貓族除了我跟我哥以外,再沒有人能繼位,如若真的被追究的話,靈貓族會全族抵抗的。”

銀裳兒也說:“我也是我爹唯一的閨女,他不會看著我被人抓走的。”

麵對兩個異常天真的靈貓,隻有銀鉤額頭青筋微跳,挑起冷眉,他轉而問紅楓:“你們孔雀穀可有何應對良策?”

紅楓說:“孔雀穀的良策就是我爹呀,他是孔雀上仙,身為長子,我被魔族人傷成那樣,他不去找神族討說法就不錯了。”

銀鉤自言自語道:“說到底,還是因為他是上仙才能護得全穀安慰。”

禹殤知道他在想什麽,除了庇護自己的族人,銀鉤還有個目的,那就是以他的身份和修為無法到天界相助天子包,禹殤自是沒有阻止他的意思,但是還是提醒他道。

“修仙之路不止需要你的努力,還需要機緣,即便登仙,你還要麵對天雷地火之劫,才可飛升。”

銀鉤冷哼一聲:“哼!天雷地火?這有什麽可怕的!不過你倒提醒了我一點,我生來便擁有雷冰二術,而銀梢卻擁有雷火二術。”

說著他冷眸帶著狡黠,斜睨著銀梢,銀梢正在給幹兒子換尿布,渾然不知被身後人算計了。隻是突然渾身抖了個機靈,一回身,整巧瞧見親哥哥在看著他,便知絕沒有好事。

“嗬嗬,哥!你又想算計我什麽?”

銀鉤突然來到他身邊,拉起他白玉般的手說:“梢啊!你看,爹娘都有些年紀了,我們族人的安危都落到咱哥倆肩上,人家孔雀穀有孔雀上仙支撐,靈貓族怎麽辦?還有死鬼夫妻倆若將來把那些人擺平了,人家可是要回天界的,你想正大光明的去看你幹兒子都不行,所以咱倆是不是無論如何都得想辦法潛心修煉,早日登仙?”

說這話的時候,銀鉤露出了從未有過的笑容,讓銀梢隻覺得頭皮發麻

,就連一頭銀發都炸了起來,但卻無法辯駁,因為銀鉤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

但是,誰都別想剝奪他和幹兒子相處的時間,銀梢嘿嘿一笑:“哥,你看,平常你就是最努力最用心修煉的人,這個重擔呢?無論如何都應該壓在你的肩膀上,而不是壓在我的肩膀上,更何況你才是大殿下,我隻是二殿下,至於以後看我幹兒子的問題你也不用太操心,不能光明正大,還是可以悄悄去麽!”

冰棺材都能露出笑容,那是墳塋地裏爬出活人,千年等一回,他怎麽可能就此罷休呢?

“不,你有一件事還沒有搞清楚,想要登仙呢…還要承受天雷地火之劫,我自幼擁有冰術和雷術,你正好擁有了雷術和幻術,這論天雷地火的承受能力,你一定比我強,咱倆至少要保證一個能夠登仙,這樣才能保住整個靈貓族。你說是麽?”

銀梢自從被銀鉤抓住小手,就想暗暗掙脫,但努力了許久都沒能得逞,隻能苦著臉和小太陽說:“幹兒子啊,看你大伯,多狠的心,要把幹爹抓去承受天雷地火啦,我怎麽就和你是哥倆呢?”

最終銀梢還是沒逃出親哥的魔爪在眾人將黃金獸車直接駕入那深險的巨大山洞時,銀鉤第一時間將親弟弟壓了進去,尋了處洞中洞直奔修仙之路。

銀裳兒和小龍女幽兒無論如何都不能帶她們走,銀裳兒是根本不適合戰鬥,小龍女年紀太小,她與陰不同,陰雖然也年紀小,但虯龍一族雖不如青龍強大,卻無人敢惹,就是因為擁有天下的至毒毒液。

可即便這樣,火月也不想帶著他一同涉險,因為接下來無論是去魔域還是和神族對弈,都是行走在刀尖上,若說靈貓族人丁稀薄,那虯龍一族簡直可以用稀有來形容,火月為了逼他走,甚至想要與他解開弑神契約。

陰一聽從來不急不慌的穩重性子,掀袍朝火月跪去:“主子,你是嫌我武力不行,怕日後拖累你們?”

此言一出直戳火月心窩,火月看待陰如同自己的弟弟,不讓他同行完全是為了他好,可他卻這麽說,真的讓火月為難的不知如何是好。

最後還是在幫忙趕牛羊的榷替陰說話:“女主子,陰也是男孩子,必須成長曆練,不然我父親將來也不會將幽兒交給他的,不如這樣,讓這小子同我們一起修煉,到時看他的修為能否保護自己再決定讓不讓他跟。”

公孫才送小禽和段逸雲去南海鳳凰山,一回來就見著這等大戲,公孫詼諧打趣道:“呦!這什麽情況啊,陰小子怎麽跪著呢?”

他在榷的胸膛反手拍了一下,說:“大舅哥幫忙講情哪?得啦,丫頭,陰小子可比這傻小子辦事牢靠也機靈多了,讓他跟著吧,必要的時候還能下個毒什麽的,若不是那魔王百毒不侵,咱有陰小子在,當時就不用費那麽多事了。你說是麽,死鬼。”

說來說去,又把接力棒遞給了火月的親親夫君,禹殤無奈,看著陰眼巴巴的小眼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