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小姑娘是你女兒?難怪這麽可恨!”銀鉤挑眉看向禹殤,他幾次和烈英對戰,絲毫沒從那丫頭身上討到便宜,這麽厲害的小丫頭竟是他們的孩子,銀鉤也隻能苦笑了。

然而他們誰又會真同禹殤計較。

就連曾被烈英打傷,用毒藥威脅,用短刀抵頸的玉鼠也絲毫生不起氣,因為那丫頭是禹殤和火月的孩子,是他們被奸人所害還未來得及疼愛就被扔進魔域的孩子。

即便眾人恨烈英恨得牙癢癢的,可現在誰也氣不起來,紛紛覺得她是個可憐的孩子。

玉鼠不舍的問禹殤:“死鬼,非走不可麽?”

想當初他們一路打打鬧鬧,他還記得當初才把銀梢從結婚大典上搶回來了,這死鬼就帶著榷到百媚閣尋人,一聲龍嘯差點把百媚閣拆了,再到後來並肩作戰,這中間的情誼別說銀梢這放不下火月的死心眼了,就連他們都沒辦法輕而易舉的說分手就分手。

禹殤視線微垂,沉聲道:“非走不可,我的肉身現世,他們很快就會發現,更何況我將魔王殺了,違背天意,魔王死魔界必亂,魔界亂恐怕三界也會生靈塗炭。”

眾人這才明白銀梢質問禹殤那句“萬劫不複”是什麽意思了,還有魔王信誓旦旦說神族都不敢殺他,終於一個個震驚的不能言語。

良久,銀鉤冷森森幽涼涼的說:“死鬼,誰說魔王是你一個人殺的?你別忘了還有玄武那個老女人,她會管住自己那張嘴麽?”

如此說來,若下界緝拿禹殤和火月的天兵到了,玄武一定會把他們都供出來,這麽看他們還真就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蚱蜢,命運早已將他們捆綁在一起。

眾人隻聽銀梢仰首恣意大笑,一頭銀發隨著他大笑震動得微微顫抖,他任性妄為的揚言:“死鬼,這下你別想甩開我們了,月兒被你拐走,別想把我幹兒子幹閨女也拐走。”

禹殤辯駁不了,隻能無奈的笑了。

公孫說:“可不嗎,你們當初可都答應陪我去魔域救姝兒的,這不正好!”

當眾人決定同進同退時,一旁一個白頭發白胡子老頭,拉著自己的共生神獸悄悄往外走。

那白虎大漢聲如罄鍾:“老頭你幹嘛拉我?”

逍遙上人連忙朝他吹胡子瞪眼:“哎呀!小白,你別嚷嚷,沒聽見他們說要有人來追殺了嗎?咱們趕緊回去吧!”

大漢黑金色的虎目圓瞪,兩條肌肉虯結的臂膀連帶著握成拳,青筋暴跳:“老頭都說了別叫我小白,我白虎叫淵,你個貪生怕死的老頭,我怎麽就成了你的共生神獸?”

說話間已經被逍遙上人連拉帶拽到了門口,突然被禹殤叫住。

“逍遙上人,請留步。”

逍遙上人生怕禹殤拽上他一起去魔域,連忙說:“我山中還有事,就不久留了。”

說著就要往外溜。

“且慢,上人你的造化青蓮不要了麽?”

禹殤掏出造化青蓮,在他和火月雙修這段時間,還有榷他們也在青蓮上修煉過,此時的造化青蓮已經變了模樣,原本青色的蓮花瓣變了顏色,

葉尖泛著層層七彩,煞是好看。

逍遙上人眼都值了,這是神器進品了,剛要將青蓮收回,被白虎淵攔住。

“上神,這造化青蓮就贈與你們,今後你們還用得著。”

逍遙上人不幹了:“小白你幹什麽?這青蓮……這青蓮……”

不想白虎淵,鼻息極重的哼了一聲:“老頭這造化青蓮本就是我的,我說送給誰就送給誰,你管不著!再說就你這心性,再想往上修夠嗆,放你手裏也是白瞎了。”

白虎淵雖然與他們十分投緣,但畢竟交情還沒那麽深,便同禹殤眾人說:“上神放心,我白虎是最重義氣的,不管誰來都不會將你們的去向透露出去,老頭兒的嘴我也會看牢的,這是我的虎毛,如果你們需要我幫忙,將它燒了,我白虎神獸便立刻趕來。”說完將虎毛贈與禹殤,便載著逍遙上人離去了。

此時天色已經蒙蒙亮了,眾人既然決定共進退,就要開始準備準備了。

銀鉤問禹殤:“老冥王現在何處?”

禹殤說:“眼下該是被囚禁在天界,那地方你暫時還去不的。”

禹殤不用想也知道,銀鉤是在問天子包身在在何處,緊接著他又說。

“天子包和呂秀才應該已經出發了,他們都是受封的陰神,應該是去想辦法了,你放心,暫時還沒有人會動她。”

銀鉤不解:“到底是誰把老冥王抓走了。”

禹殤沉默片刻:“是天帝,但他隻是懲罰師兄。”

銀鉤依然不棄不舍的問:“為何?”

禹殤苦笑了一下,看著這個麵如冰霜的靈貓族大殿下,說:“因為師兄是天帝的親弟弟。”

此言一出無疑是最重磅的炸彈,眾人紛紛掉了下巴。

榷這懵頭懵腦的,傻愣愣的問:“老冥王是天帝的親弟弟,他又是主子的師兄和叔父,那,那……主子不就是天帝的兒子!”

榷慢半拍的推論,得到了眾人一致白眼,公孫胳膊肘架到榷高高的肩膀上:“你小子運氣不錯呀,主子竟然是天帝的兒子,哎!難怪人家仨兒女全都擁有五行之力。得嘞,我也算撿著了,有你在,我就不信救不出姝兒。”

這時禹殤看著榷正色道:“榷,恐怕還要麻煩你爹,在我們去魔域之前,我和月兒要完成最後的雙修,月兒的冰火之術,在下界之前已經被封印,需要重新修煉,在此期間,我們不能被任何人發現,我已經想好,我們就去萬年神木的封印地,請你爹在洞口和洞外,全部設上結界,將我們封印在洞底,這樣我們就不會被別人發現了。這次還要多虧了他牽製玄武,不然大家恐怕能全身而退。不過,也為龍族找了很大的麻煩,玄武一定會拉他下水。”

一直躲在眾人身後甜甜蜜蜜的兩條小龍此時擠到到人前。

小龍女幽兒明亮的眸子閃著狡黠的光芒,說:“沒關係噠!上神,我爹之所以來的這麽晚,就是因為那玄武的手下蛟龍跑到東海我姑姑的地盤兒去撒野,若是有人來問,就說爹爹跑去找玄武,無非是為龍族要個說法而已,其他事兒一概不知。”

眾人對小龍女幽兒的聰明機智,紛紛讚揚。

這時,溫泉宮的大門被人用力推來,原本應該在照顧火鳳凰的段逸雲狂奔進來,一進來就朝眾人拱手作揖。

“上神,小禽的情況,十分不好,她一直都在昏迷中且不能幻化成人形,這該如何是好?”

公孫忙安慰他:“藥罐子,你別急,這裏養不好火鳳凰一身傷,她的出生地鳳凰山,一定能將她養好,你且將鳳凰草丹備齊,我們送她過去。”

段逸雲向他道謝:“多謝貔貅大人,隻是,我放不下小禽,我也要跟她一起去,樊皇眼下已經醒了,如今無需忌憚鴻國,就讓我隨她去吧!”

公孫說:“藥罐子,不是我們不願意帶你去,我聽說那地方是口火焰山,地底終年流淌著炙熱的岩漿,隨時會噴灑出來,熱的不得了,你一凡胎肉體,無法待在鳳凰山。”

這時從外麵傳來一道英朗的聲音:“無妨,逸雲可以呆在島下,那裏住著百鳥,氣候溫暖舒適,隻是到了那裏,你隻能靠自己生存下去,還有就是,鳥屎可能多了點!”

眾人一看,是火月出來了,她依舊一身紅裝身披白色大裘,神采奕奕的朝眾人走來,身後跟著兩個貼身婢女,將兩個娃娃都抱來了,頓時被眾人圍上,一堆人又開始搶娃。

段逸雲麵露喜色,忙謝道:“多謝公主,我……我去準備準備。”

禹殤立刻迎了上來:“娘子,你的傷好了嗎?”

銀梢剛想起身,被身旁的銀鉤按住,給了他一記寒冰眼,他才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

火月斜睨了禹殤一眼:“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到這來了,瞧這樣你是沒能說服他們?”

禹殤薄唇抿起,勾起一抹弧度:“嗯!”

火月喚道:“來人啊!備桌酒席。”

身後的宮女應到:“是!”

火月轉頭又問禹殤:“父皇如何了?能下得了地麽?”

禹殤說:“畢竟是世間至毒,哪裏能這麽快就下床的,娘子想要如何,但說無妨。”

聽他這麽說,火月頓覺神傷,幽幽的開口:“我想臨行前,同父皇吃頓團圓飯。”

禹殤最看不得火月難過,一把將她拉如懷中,說:“這有何難,我們帶著孩子去嶽丈的寢殿,就算他起不來,躺著看我們也會高興的。不過嶽丈剛剛問起我們可還會歸來,形容十分悲慟,我已經答應他無論如何都會回來的,你去了,別勾他難過。”

火月沒想到禹殤竟然連父皇的情緒都照顧的如此周到,隻能緊緊回抱他。

“夫君!”

“好啦,天快亮了,我們得趕快過去陪他,多呆一時是一時。”

吩咐宮人們準備膳食送去樊皇寢殿。

夫妻二人抱過孩子,叫眾人吃完早點準備準備上路。

便一同去了樊皇寢殿。

樊皇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回了火月,可不想才見麵就又要分別。雖然已經解了一身毒,可先前變成冰人許久,讓他渾身僵硬,即便如此仍讓樂公公將他服起,同心尖女兒吃最後一頓團圓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