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屠森派出去的兩個暗夜侍衛走了半日,臨近傍晚而歸。
“尊主!”
夜屠森懶散的半躺在長椅上,手裏把玩著金靈,頭都沒抬。
暗和烈英師徒情深,因為他百般阻撓不許烈英去救暗,烈英雖未明著頂撞,可她的態度已經很明顯,這讓夜屠森心裏特別不爽。
“查的怎麽樣了?”
夜屠森的脾氣陰晴不定,此時說話的語調陰陽怪氣的,很明顯這位尊主大人又不知為何在鬧脾氣,暗夜護衛都十分忌憚。
其中一個侍衛說:“尊主,聽聞那日,有三個人,一男二女在酒樓吃霸王餐,身手了得,不過最後還是被魔宮裏的侍衛帶走了。”
夜屠森立刻反問道:“這幾個人什麽來頭?”
另一個暗夜護衛回答他:“聽酒樓的管事說,他自稱納茲穆族的小少爺,那位少主聽聞極是受寵,其母是妖,身邊跟著的兩個奴婢都是貌比天仙的妖。”
夜屠森對這突然冒出來的小少爺生起了濃濃的興趣,他從長椅上坐了起來,收起金靈,拾起一縷發絲放在手中把玩。
“哦?納茲穆族?那個小小的部落!”
“是。聽聞納茲穆族想要割地自立為王,因為我們幾次都將夜冥的部隊絞殺,夜冥的實力已經無法讓那兩個部族信服。”
夜屠森思忖片刻:“嗯~去把暗和烈英叫來,從今夜開始就永沒有納茲穆族了。”
暗夜護衛早已經習慣夜屠森的陰狠手段,更何況作為暗夜護衛,隻有服從的份。
“是。”
玄冷炎說:“難道你就不能收服他們,非要濫殺無辜?天道因緣,你這樣早晚會得了果報的。”
夜屠森斜佞一笑,瞅了眼玄冷炎:“哈哈哈哈!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修煉人了,我告訴你,等我當上了魔王,就永不會墜入六道,果報?去你的果報!你難道沒聽說過什麽叫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他們現在畏懼我的實力,我若開口,他們自然會迫於我的武力服從我。不過若夜冥拿出神器來,他們也會立刻倒戈背叛。我為什麽要給別人背叛我的機會?”
暗和烈英到了,他們紛紛單膝跪地。
“尊主!”
夜屠森說:“你剛回來,本不該讓你再出去,不過,你和烈英師徒情深麽,這次就一起去吧,帶上十人,現在就去將納茲穆族滅了。”
暗與往常一樣,絲毫沒有顧慮的回答:“是!”
說完,暗和烈英退了出去,烈英正欲問他:“師傅……”
暗立刻抬手,示意她別出聲:“走吧,點出十個最可靠的人。”
烈英對暗是完全信任的,便立刻回答道:“好。”
待他們倆出去後,玄冷炎說:“你不是已經不信任他了麽,自從我到魔域,你就沒讓他們二人一同出去過,你到底在想什麽?”
夜屠森沒有回答他,將剛剛回來的那兩個暗夜護衛又叫來:“除了你們剛剛說的,還有什麽異動?”
那二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說:“說來也蹊蹺,那三個吃霸王餐的人竟
然將兵器落在酒樓,有人說,那些兵器被扔到包房的角落裏,沒人留意到,就連收拾碗筷的小二都沒見著,那三個人被押進魔宮不久,五把兵器竟自己破窗而出,為首的是一把冒火的劍,其餘四把也泛著紅光,僅一瞬間就飛了出去,消失不見。酒樓外不少看熱鬧的人都看到了。”
夜屠森得意的笑了:“哈哈哈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們根本就不是什麽納茲穆人。”
玄冷炎從聽到會冒火的劍,就知道是誰了,但他之所以沒作聲,是因為對夜屠森的心狠手辣感到十分痛心,若玄森知道這個遺失的兒子做了這麽多惡事,該多傷心。
玄冷焱怒聲斥責他:“你一開始就知道不是那個部落的人,為什麽還要讓人去絞殺他們?你難道就沒有一絲憐憫之心?”
“憐憫?魔族人本來就從不會憐憫。不過,你就不好奇那把劍的主人是誰麽?玄武這瀚海神獸都沒將他們淹死,他們的命還真大啊!”
玄冷焱知道他早就猜到是誰了,這完全就是他的陰謀,他就連最親信的兩個人都支走了。
玄冷焱俊顏前散下幾縷淩亂的發絲,黑暗中,清冷的眸子狠狠的揪著夜屠森,質問他道:“你早就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想幹麽?問的好!夜冥怎麽可能讓暗隨隨便便就跑出來,以夜冥的手段,就算有人入侵也不會讓他跑了,除非……是有人搭救。事已至此,無論如何暗都不能再用了。我讓他們去剿滅納茲穆無非就是為了叫他們不要在關鍵時候出來壞了我的事,你的小情人來了,我自然要盡盡地主之誼,好好招待招待她們。”
說完夜屠森懶散的起身,雙手背在身後,晃晃****的出去召集人手,準備給火月等人備份大禮。
玄冷焱清俊的麵容滿是愁苦,那澄澈如泉水的眸子閃著微微晶亮,他吸了一口涼氣,喃喃道:“月兒……”
是冷哥哥沒能將你護好……
父親,對不起了,孩兒要讓您失望了……
一旁的藍魅一聽,咯咯笑了:“原來,你喜歡她?你知不知道她早就嫁了冥王,我告訴你啊,之前他們來過孔雀穀,你猜我看到了什麽?”
玄冷焱低垂著頭,絲毫沒有理會她的意思。
藍魅心裏恨銀裳兒,也恨榷對她的無情,連帶著對那一眾人都興了憤恨之心,眼下凡是他們的人,藍魅都想打擊一番,似乎能從別人的痛苦中獲得快感。
玄冷焱不理她,她也不覺得尷尬,反正他又沒聾,她說什麽都能聽到,藍魅便自說自話倒:“他們倆呀!正在溯溪旁的山洞中**。好不快活呢!”
說完她盯著玄冷焱,可他卻沒有絲毫反應,低垂這頭就像沒了魂魄的木頭人般,毫無生機。
“真是無趣!”
藍魅見夜屠森已經帶人走了,夜屠森也不理她,便想著戲弄戲弄這個唯唯諾諾的貔貅雌獸。
“喂!你從中午,兩隻手就在袖子裏不停的摸索,你袖子裏到底藏了什麽?”
她和姝兒都隻帶了腳銬,但手上卻沒戴,藍魅上前想要掰開姝兒的手,看看裏麵
有什麽東西。
不想姝兒竟然奮起抵抗:“不要,我手裏什麽都沒有。”
藍魅將姝兒推倒,姝兒被推爬在地,微微突起的腹部正好被壓在地上,頓時開始疼痛。
“孩子,我的孩子……”
姝兒被關在這魔域已經十三年了,自從她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便一直小心謹慎,生怕被魔族人知道,十三年裏她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日思夜想的人,她都不知道這麽多年自己是怎麽熬過來的。
姝兒緊緊攥著那隻和她腰間別著的,一模一樣的鈴鐺,心中呼喚著“公孫……你在哪……”
藍魅也嚇了一跳:“孩子?什麽孩子?你不會懷孕了吧!”
她想上前扶起姝兒,卻在慌亂中不知從哪扶姝兒,她伸手想要抱起姝兒,卻碰到姝兒身下濕濕涼涼的**,即便洞裏再黑暗,也聞得出這明顯的血腥味是何物。
藍魅嚇壞了,扯開嗓子就喊:“喂!來人啊!救命啊!”
夜屠森隻留下兩名軍團的士兵,其餘人均傾巢出動。
那兩個魔族人進來後,語氣惡劣道:“喊什麽喊?”
藍魅聲音都變了:“貔貅雌獸她流血了,她……她要小產了,你們快去給她找個大夫。”
藍魅平日裏就很招人煩,總是搞出事情來,不是今兒要逃跑,就是明兒嫌飯菜不好。
她的求救在兩個魔族士兵的眼裏無非就是無理取鬧。
“小孔雀,你不會是想趁著尊主帶兵出去,借機逃跑吧!”
藍魅平日再不懂事,她也不過是過度刁蠻任性,還沒到隨便傷極無辜喪心病狂的地步。
既然是因為她,姝兒才這樣的,藍魅頭一次低下頭來求外人:“我求求你們了,她真的懷孕了,流了好多血。”
另一個魔族士兵說:“你當這裏是人界還是仙界,這裏可是魔域,魔族人小產都沒人管,你還要給她找大夫?哼!”
說著這兩個人轉身就走了。
但還沒踏出洞口,他們頓時感受到身後的殺氣,一回頭的功夫,就被一把青冥劍抹了脖子。
一襲素色白衣一回身,那眸子泛著暗紅,在這黑暗中顯得格外醒目。
藍魅已經傻眼了,她隻見著一把劍不知從哪飛了過來,再抬眼這一直被囚仙鎖鎖著的修煉人便已經手持那把劍瞬間抹了那兩個魔族人的脖子。
待玄冷焱回身後,她看見他那對眸子,分明和魔族人無異。
“你……你……你不是……”
說話間玄冷焱已經舉起手裏的青冥寶劍,青劍紅眸,那冷清的麵容看起來令人毛骨悚然,再不似往日那般翩翩似仙。
藍魅想起往日對他的諷刺嘲諷,以為玄冷焱要借機殺了她,藍魅嚇壞了,尖叫道:“不要……”
結果耳邊隻聽響起“鏗鏗”幾聲。
玄冷焱一身素白的衣衫,不知比昔日瘦削了多少,他勉力抱起衣裙染血的姝兒:“貔貅你撐著點,我帶你出去。”便徑直朝外走去。
藍魅被嚇的腿酸,緩了好久,才發覺腳銬被斬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