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新任冥王就被眾友人說成是老狐狸,如今上神歸來,曾經的黑衣變成白衣,周身真真兒縈繞著嫋嫋仙氣,容貌依舊豐神俊朗,還有就是那腦袋裏的彎彎繞繞別人永遠摸不透,眼下他終於正眼凝視著,這個火月自幼便偷看其洗澡的男子。

禹殤內心思忖,暗就算救回來,這次也會廢了一身修為,無法帶領魔兵。玄森是唯一能鎮守魔域的人了,小兒子夜屠森已經廢了,所以玄冷焱無疑是帶領魔軍兵團的最佳人選,一來他為人與玄森相近,十分正直,不會有二心。二來,他在人界就是樊國皇宮昔日的侍衛統領,有這個才能。

有他在,禹殤無需親自**這些魔兵,更何況他雖是上神,可是魔族人不會輕易聽從它族的控製,隻認同魔族血統最高的皇族。

可是自打上神風塵仆仆趕回來,聽著愛妻跟這小子叫“冷哥哥”,禹殤就覺著起了心火,煩悶不已,想找把扇子涼快涼快,紅楓的扇子正拿去教訓藍魅,玉鼠的又太女氣,正巧了,貔貅雌獸差點小產眼下怕風,公孫就連這從不離手的折扇都扔到了一邊。被禹殤拿了來。

這是他頭一次和火月因為一點小事動了肝火,火月不肯低頭,實則是見了他醋勁大發心裏歡喜的不行,便強裝嘴硬的說:“這稱呼,我自小就叫,不然從師傅那論,叫師兄也成。”

禹殤雖然舍不得碰火月一根手指頭,但也撂下狠話,關了火月一日禁閉,火月頓時惱火,再不理他,也不許他進屋。

致使俊得天上有地上無的上神隻能用扇子狠力扇著,一頭墨發都被扇的飛了起來。

有個銀梢,整日跟在火月屁股後轉來轉去,還霸占了他的兒子,已經夠煩了,不過還好,總有個銀鉤拽著他。

眼下又添了個玄冷焱,雖然這小子還算識相,從不與火月對視!

但身為男人禹殤哪裏看不出來火月在他眼裏究竟是什麽分量,天殺的!他當麵不正眼瞧,不代表背後不瞧,火月一旦轉身,他那灼灼的目光都快黏在火月身上了。

所以,上神現在很煩悶,心思難免動的就多了。

禹殤與玄森說:“既然森王的大殿下自動請纓,本上神也覺得甚好,魔域總要有人主持大局,大殿下品格甚高,森王無需擔心,這裏就交給您了,咱們這就出發吧!”

夜冥被收了,夜屠森也倒了,就連暗夜的大統領都廢了,這些話魔兵和暗夜護衛都聽到了,玄冷焱被關押時,他們就已經猜出他是誰,如今眾人都是被他的實力征服,他又是森王的長子,著實值得跟隨。

魔族人奸詐,善審時度勢,禹殤雖貴為上神,可是與他們卻不同族,再者在禹殤麵前他們不過就是俘虜,但若跟隨玄冷焱就不同了,跟隨他就等於效忠玄森。便立刻齊聲說:“吾等,願效忠森王,追隨大殿下。”

玄冷焱昔日就領過兵,更是大內侍衛統領,自然有大將之風,他雖繼承了玄森的儒雅,但卻透著一股冷冷的疏離感,

不似夜屠森那般陰晴不定吊兒郎當,自然博得眾兵士的尊敬和好感。

玄冷焱用那份堪比天山雪蓮的清冷之姿立於眾兵士前,深深看了看每一位魔兵和暗夜護衛的臉:“眾兵士起身!”

轉身與禹殤說:“上神,可以出發了。”

……

又入夜了,魔域這個地方魔獸要比魔族人猖狂,若要有點光亮,定是會被攻擊的。

到了夜裏,有人家的地方,是能不點燈,就不點燈。即便必須點燈,也會將門窗關個嚴實,不讓一絲光亮透出去。

但不要以為這裏開門做生意的地方晚上就不營業,比如酒樓、茶樓、青樓等,在魔城裏也是有的。

然而,這裏有個十分奇怪的現象,生意最好的地方,一定是最安全的地方,最安全的地方當然就是收光工作做得最好的店家。

這到哪都烏漆麻黑的,就連曾是地府冥王的禹殤都覺著十分不習慣,他們不可能一直呆在山坳裏,那這裏就必須有點變動。

要怎麽說這位上神在九重天就被人嫉妒呢,就算他曾經清心寡欲也會遭人算計,禹殤到了魔城第一件做的事就十分與眾不同,讓得了玄森親傳的玄冷焱到空中布下驅魔結界,確保整個魔城不會遭到魔獸在空中的攻擊。

當然這也是他的私心,就算他認可了玄冷焱帶領魔兵能力,但他依然不想放過他,誰讓這個“冷哥哥”對他的愛妻心思不純呢,上神也是有小心眼的時候。

支走玄冷焱,又讓魔兵去把守所有魔城的出口,同時貼出告示,所有魔城的人,無論是何等武力,都不許禦空,違者後果自負。

玄冷焱將結界布好後,禹殤和他帶著剩餘幾十人進入已經化為廢墟的魔宮,禹殤又下了道指令,點亮魔宮。

這可難為壞這些魔族人,千千萬萬年為了保證安全,魔宮可都沒點過宮燈,這裏也沒有礦石,所以金屬製品在這裏都是十分稀有的,更妄論那些金屬製成的宮燈了。

玄冷焱打出生就在人界,也呆慣了亮堂地方,對這裏同樣十分不習慣,但攤上什麽事就要辦什麽事:“上神,聽父親說這裏死傷慘重,無論如何都要抹黑救人了。”

禹殤點頭同意:“發現傷患就帶過來,逸雲是凡人,這裏太黑,不便他四處行走。”

禹殤雖有金靈,但他並不是救苦救難的菩薩,這些魔族人,除了暗夜護衛還有夜冥留下的人,金靈一旦度給他們那就等於送給他們免死護甲,他怎麽會給自己找這麻煩,自然是把守在小禽身邊的段公子一同帶來了。

禹殤將屠龍斬祭出,讓雪花飛刃平出一塊空地,他同段逸雲說:“逸雲,夜冥的餘黨由你來救治,救得活就救,救不活也無需勉強。”

段逸雲是何等靈透之人,自然將禹殤的心思摸個七八分。

他溫和笑道:“上神放心,逸雲明白。”

禹殤對段逸雲沒什麽保留,他說:“逸雲,魔域也不是久留

之地,我們的行蹤早晚會被發現,他日殺上九重天,就算我無意於那至高無上的位置,那些人也已經將我和月兒逼到這地步,眼下能與天兵抗衡的隻有魔兵,有玄森在,他自然會相助,為防夜長夢多,魔域必須立刻統一。”

段逸雲微微一笑:“逸雲隨時準備為上神所用。”

要不怎麽說禹殤喜歡和段逸雲說話呢?聰明人之間無需把話說的通透,就能猜出對方的心思。

接下來,他們倆在這夜黑風高的地方開始討論如何幫玄森統一魔域,魔域作為他們第二個勢力版圖,還有許多需要改進的地方,如何加強魔族人的監管,入夜後的黑暗也要全部整頓,這件事就交給公孫了,甚至連這裏奇怪的飲食他們都要改動,上次火月和兩個姑娘見識過這裏最好酒樓的餐食,回去形容了一番,至少他們是吃不下那些惡心食物的。

說話間,玄冷焱帶著烈英過來了。

烈英見了禹殤,不解的皺著眉頭:“冥王?”

玄冷焱說:“站在你麵前的是上神,是他救了暗夜統領。”

烈英那對圓亮的大眼驚訝的說:“上神,你就是師傅說的上神?我的……”

如今的轉變可以說是物是人非,曾經的敵人今日的友人,普通人到這就很難接受了,如今,又要告訴她這個男人是她的生父,烈英如何都接受不了。

禹殤也靜靜的看著烈英,久久不知說些什麽,對他來說,烈英雖然是他的女兒,卻和糖豆太陽不同,那兩個娃娃是他眼見著出生的,就連喂奶都是他這當爹的親自動手,對兩個娃娃,他付出的比火月都多。

但烈英沒與他們相處過一天,若不是他用神識追到魔域之火的刑台,他和火月至今都不會知道這個孩子被帶到哪去了。

同樣是他們的孩子,這份缺失的愛,不知道這大女兒還會不會接受。

禹殤神情複雜的看著烈英,她帶著火月給她打製的首飾,那圓圓的臉蛋,圓圓亮亮的眼睛,越看越像。

“像,你和你娘親長得真像,以前怎麽就沒發現呢?”

然而烈英十分排斥的說:“不管你是冥王,還是上神,我都不會認你,我隻有師傅一個親人。你救了師傅,我很感謝。告辭!”

禹殤沒想到烈英反應會這麽大,他不僅拿火月沒辦法,拿糖豆沒辦法,現在就連對烈英也沒辦法,畢竟是遺失的孩子,說不得打不得,想疼疼她,都辦不到。

禹殤見烈英要走,忙拉住她,卻被烈英一把甩開,小姑娘一雙大眼此時像能噴出火般朝禹殤咆哮道:“不許碰我!”

禹殤的耐心真的都給了自己的妻兒,眼下既無奈又心急,將雙手背後,說:“好,我不碰你,但你就不想知道你娘親是誰麽?她很想你,這套首飾就是她為你造的。”

烈英就像個叛逆的孩子,完全聽不進去,怒瞪禹殤:“我曾打傷過她,害她流產,她就算想我,應該也是想讓我去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