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月這一世自幼長在皇宮中,從來不是個被人隨便揉捏的主,被人拿來開玩笑,哼哼!看她今兒不整死公孫,火月作勢起身,真要去找姝兒告狀。
此言一出,公孫連忙拉住火月,告饒道:“姑奶奶,我可服了你們夫妻倆了,我算看出來,你們把我叫出來,就是閑的,拿我尋開心是吧!”
禹殤一邊朝火月豎大拇指,一邊跟公孫說:“你整日呆在屋子裏陪媳婦,許久沒露麵了,我們隻是想借此對你表達思念之情。”
說這話的時候,上神大人還深深的點了點頭。
公孫折扇猛扇,再不像初來時,走路都一步三晃:“我可求求你們甭思念我了,念著點我的好,行嗎!照你們這麽折騰,本大爺保準被你們折騰散了。得!就知道你把我叫出來不安好心,說吧,叫我出來幹嘛?”
其實火月也不知道到底誰要結婚,便也順著公孫去看禹殤。
“第一件事,魔宮的收入,第二件事,打三樣東西,要魔域沒有的,明日好讓森王派人送去黑塔族下聘。”
這話再明白不過了,讓森王下聘,那不就是……
“森王家大小子?”
“冷哥哥?”
火月和公孫十分驚訝。
“哎!不是,你們今兒不是去絞殺魔鳳凰麽?怎麽去了一趟部族,還有姑娘讓那小子看上眼的了?”
公孫饒有興味的說。
禹殤回倒:“並不是,這就是走個過場,具體細節你們就不要問了,玄冷焱沒有看上誰,是那黑塔族族長有心要與森王攀親家,而那個小姐不僅拖延時間放走魔鳳凰,我們懷疑她還知道玉屍的下落。”
火月在一旁聽著,心裏有點為玄冷焱不值,婚姻大事,雖然大局當前,但是這樣做不就等於拿婚姻當兒戲麽,她並沒說什麽,而是默默的給禹殤夾菜,添酒,聽他跟公孫聊天。
“嘿~這不就是請君入甕麽?死鬼,也就你能想出這麽陰損的招。得,那三樣器具包我身上,明兒叫人來我房裏抬吧!從明兒開始,貔貅大爺正式出山了。”
公孫說著將扇子一收,往衣領一插,給自己倒了杯酒。
玉樹將魚湯燉上,翩然而至,坐在禹殤和公孫中間:“你們剛剛在聊什麽?”
公孫把剛剛禹殤強加給他的,照搬照抄套在玉樹身上。
沒想到玉鼠沒上套,嬌笑之餘接著跟他們逗趣:“嗬!成啊,我聽紅楓說那小妞長的不賴,舞跳的也不錯。先定下來也好,沒事讓她給我們倆暖暖被窩,日後在魔域開妓院,直接讓她去當花魁也算物盡其用了!”
公孫許久沒出來跟他們貧嘴了,這些人中頂數玉鼠最和他胃口,倆人一唱一和,就沒有冷場的時候。
公孫說:“你更狠,死鬼也就是陷害陷害我,你不僅讓人家給你們倆暖被窩,還讓人家去賣身。”
玉鼠羽像老鴇子一樣用羽扇扇了公孫一下,咯咯笑道:“誰說是賣身了,我店裏的頭牌從不賣身,隻賣藝……”
禹殤聽著他們倆貧來貧去的鬥嘴,心下頓時放鬆了不少,這一日也真夠他累的了,想想明兒還有件事要早早去辦,火月現在還要照顧傷患,上神隻想回去好好抱抱火月,但還有件重要的事與他們說。
“還有最後一件事,以後
無論如何,每日都要精進修為。”
火月睡了一下午,精神呢,幾個人聊的正開心,聽禹殤突然這麽說。
“為什麽呀?”
禹殤說:“因為我們隻要呆在魔域一天,修為就會逐漸減少。”
公孫驚詫倒:“我的媽呀,還好還好,我和姝兒每日都會想辦法將四種火種降服,算是在修煉。”
這條消息,讓每個人都多了份緊迫感,玉鼠煲完湯,就立刻回屋去了。
火月將魚湯送到烈英房內,太陽還站在門口,看來她這小閨女糖豆還賴在這不肯走,不過怎麽沒動靜呢?
“太陽,糖豆還在屋裏麽?”
太陽仰頭看向火月:“在的,妹妹她八成是在裏麵睡著了。”
火月心下一股暖意蔓延開,她雙手端著湯,騰不開手,否則她真想好好抱抱兒子:“你一直站在這?為什麽不去告訴娘親,或者你進去將她叫醒也好過自己站這麽久。”
太陽認認真真的說:“妹妹有我招顧,娘親好容易等回爹爹,你去陪陪爹爹就好。太陽聽紫鳶娘親說,大姐的後背燒傷了,男女授受不親,孩兒怎麽能隨便進去呢?”
火月心中甚是欣慰,這孩子還真是一點都不像她,想她年幼時,沒少闖禍給樊皇找麻煩,哪裏有太陽半點懂事。
“太陽,玉鼠叔叔才燉好的魚湯,去叫爹爹盛給你喝吧,喝完就去睡覺。”
太陽點點頭,說了聲:“好!”便退了出去。
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魚湯就有些涼了,火月趕緊端著魚湯進屋。
果不其然,糖豆已經在床內睡著了,烈英見她來了,依舊什麽也沒說。
火月想要用湯匙喂她喝,烈英說:“不用,太麻煩了,一口幹了就行。”
火月按著她的意思,直接把碗端到她嘴邊,喂給她喝:“怎麽樣好喝嗎?”
烈英自幼就吃生肉,除了在人界,吃過熟的、熱的食物,起初還不習慣,吃了幾次,就被各種烹製的食物收服了胃口,她雖然喝不出是什麽湯,但烈英覺得這是她喝過最好喝的湯。這次她再沒嗆火月,說:
“嗯!好喝,是你做的?”
火月說:“我可沒有這手藝,這是玉鼠專門給你煲的魚湯。好喝吧!”
烈英又想起那個曾經被她幾次傷過的不男不女,心中頓覺十分愧疚:“哦!你?……幫我謝謝他吧!”
火月見她這個像石頭一樣的長女終於被捂化了,眼圈都紅了:“好!”火月起身想將糖豆抱走,被烈英攔住了:“就讓她在這睡吧,有她在也能陪我解解悶。”
火月說:“那你早點休息吧!”
火月拿著湯碗就出來了,臨出來前,還看了看一大一小的閨女,如今有他在身邊,兒女都湊齊了,真的沒有人比她幸福了。
火月出來時,連公孫都回屋了,太陽也不在,隻有他還在等她。
火月問他:“太陽呢?”
禹殤張開雙臂,將火月攬進懷,埋首在她脖頸之間,用力一吸:“喝完湯,回去睡覺了。”
“娘子!”
火月貪戀著他的懷抱,在他胸前悶悶的:“嗯?”
“娘子受累了,又要照顧小禽,還要照顧烈英,還有兩個小的要操心。”
禹殤見她一直如此忙碌,心疼的不行,剛剛她也在吃飯,見他回來了,立刻伺候起他來。
火月趴在他懷中,竟然嗬嗬笑了起來。
“娘子,笑什麽呢?”
火月將太陽的舉動告訴禹殤,還有兩個閨女窩在一處睡覺,都講給他聽。
“你說我笑什麽?自然是三個孩子都在身邊,樂的找不著北了。”
禹殤聽她說也深有同感,但是。
“娘子!”
火月:“嗯?”
“娘子,你今日還未修煉!”
禹殤很不合時宜的提醒火月,這件十分重要的事。
火月突然抬起頭,瞪了他一眼:“你好狠的心啊!”
禹殤從剛剛回來就想一直這麽抱著她,奈何有人在一旁,如今可算隻有兩個人了,禹殤瞬時反悔。
“算了,今兒算了吧,我們回去睡覺!”
火月原本不困,窩在他懷裏片刻,便覺困意襲來,她內心連掙紮都沒掙紮,推開了這個讓她困意如山倒的溫暖懷抱。
“不,還有那木樁果,吃一顆,能一夜不眠,我這就去魔宮裏修煉。”
禹殤聽火月說完,頓時困意全失:“一夜不眠?娘子,為夫也陪你去吧,順便洗個澡。”
火月隻以為他是想去洗澡了,便痛快的道:“好啊!”
她死也想不到,一夜不眠於她而言,從此隻是個傳說,因為大半夜睡不著,最適合做的事,才是某位上神的終極目標。
待火月修煉完畢,也洗了個澡,回房後一直被折騰到下半夜。
“你,你這一日不累麽?”
事後,火月十分後悔吃了一顆果子,早知道她就隻吃半顆了。
“為夫怕你這一夜睡不著無聊,所以甘願獻身,為夫為了娘子已經彈精竭慮了呢!”
火月聽他大言不慚的話,隻剩餘音繞耳,終於連眼皮都抬不起來了。
第二日,暗夜護衛按照玄森的吩咐提著六樣聘禮前往黑塔族。
這六樣除了禹殤取回的夜明珠,一顆妖丹,一顆靈草丹,還有就是公孫昨兒用了一盞茶就做好的三件,一頂用紅色魔獸之骨鑄成的宮燈,一把他手裏品級最低的銅劍,還有一套銀製的首飾。
玉鼠調侃道:“喝,公孫,你還真損,他們魔族人能用銀器麽?”
公孫說:“這你就不懂了,死鬼說了,要魔域沒有的東西。所以,你看到的首飾不是首飾。”
玉鼠說:“那是什麽?這銀器對魔來說可是會要命的。”
公孫搖了搖頭,手中折扇唰的一收,用扇子指了指這套首飾,一臉奸笑的說:“這是送給那位族長的刑具啊,當然了,這不是給他用的,而是給那些敢給他戴綠帽子的女人用的。”
那些暗夜護衛平日裏心理素質也是極好的,可自從這夥人來到魔域,不止在吃穿用度上讓他們長了不少見識,如今就連下聘禮都能送刑具,簡直讓這群魔族人大開眼界,小心肝直顫。
於是,從某一時刻開始,魔族人竟然開始對能傷了他們的銀器十分著迷,無論男女,富貴人家成婚一定要送一件銀器,以免對方給自己戴綠帽子,不僅如此,小小的銀器還矯正了魔域原本開放的風氣。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