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以防萬一,烈英決定將弟弟妹妹都交給銀梢,而她自己則是載著這位二貨少主的“表姐”騎在白狼身上,命令那些豬鼻獸繼續尋找黑塔族族長的下落。

“喂!你,叫什麽名字?”

烈英在麵對俘虜時向來隻有霸氣和粗魯,丁點女兒樣都沒有。

她邊伸手掐決,邊用從玄森手裏學來的困魔咒,將這個髒兮兮的女子束縛住。

那女子許是先前嚇得不輕,在烈英幾下就把她困主後,嚇得臉色都變了,驚恐的看著眼前這個還沒有她肩膀高的女孩子,雙唇顫抖得都說不出話。即便嘴巴不好使了,可是腦袋裏已經放出警報,這個女孩子很危險。

銀梢除了火月能讓他上心,其他還真沒什麽人能讓他感興趣,這會兒和烈英鬥嘴,也純粹是為了讓烈英叫他“幹爹”,便和烈英打趣道。

“我說小丫頭,別說幹爹沒告訴你,女孩子要溫柔點,像你這樣,那個木頭疙瘩別說喜歡你了,就是開竅都不知道要等到幾時。她不是納茲穆那二貨的表姐麽,怎麽著也是個有身份的吧,你再這樣嚇唬她,小心她一泡尿尿到地靈犬身上,連累到你,到時候你在魔域的一世英名可就毀於一尿了。”

烈英十分反感這個比她小了兩千七百多歲的靈貓上仙占她便宜,但是涉及她的心上人,姑且就不和他“太”計較了。

“難怪我娘看不上你,知不知道愛管閑事的男人都不招人稀罕,既然你這麽愛管閑事,要不你來載她?”

被烈英猛戳痛楚,銀梢殿下可是自小就是出了名的任性,被烈英這麽小小“計較”了一下,立刻小臉瞬間變得都快臭出一裏地去了。

“不用了,太陽,糖豆,跟幹爹回家去。”

說完便騎著飛廉向魔城而去。

烈英瞧銀梢不高興了,切了一聲:“小氣。”

轉身又問了那女子一遍:“納茲穆的,你到底叫什麽?再不說,我就把你扔下去,摔死你再喂魔獸。”

“薰……薰兒。”

地靈犬已經飛馳上空,這女孩子的聲音就像蚊子一般,除了貔貅雌獸姝兒,烈英最討厭這種看似柔柔弱弱,實則心眼比誰都多的魔族女人。

她啐了一口,強忍住伸腳將她蹬下去的衝動,心裏想著火月對青芒還是挺照顧的,便腹誹道:“我要是把你踹下去,娘親會不會生氣呢?”

事實證明她多慮了。

當烈英將她押進魔宮麵見禹殤和火月時,火月噌的站了起來,左手提著劍鞘,右手逆鱗劍已穩穩握於掌心,劍尖直指眼前烈英帶回來的女子。

“廖碧兒!你竟敢背叛我,勾結奸人,害我的孩兒墜下魔域之火,我今日讓你拿命來償。”

火月在見到薰兒時,那些她尚未想起的記憶排山倒海似的湧了回來,她呲目欲裂,燃火的逆鱗劍已經朝薰兒胸口刺去,隻因在她眼裏,看前的人和昔日記憶裏那個背叛她的女仆的臉完完全全重合了。

烈英也沒先到火月會有怎麽大反映,但火月的話已經很明顯了,她被扔下魔域之火就是這個廖碧兒害的,她也不叫什麽薰兒,竟然敢騙她?

好!

烈英也

抽出短刀正欲向她背後刺去。

“都住手!”

這一聲,不是別人喊的,正是禹殤低沉著聲音,猛的嗬了一聲。

即便屠龍斬將逆鱗劍攔下,也沒入了薰兒的肩胛,一道深深的劍傷向上劃開,皮肉翻開,鮮紅一片。

“你幹什麽?”

火月被他攔住,十分憤怒,一雙赤紅色的眼眸與禹殤沉靜的星眸對視,無論是她對麵站著的是誰,似乎都要噴出烈焰將之焚滅。

禹殤想起火月曾經的夢境,說道:“月兒,你冷靜點,廖碧兒是被人蠱惑,受騙的,直到英兒被扔入魔域之火,她也一直護著我們的孩兒,所以,廖碧兒並沒有背叛你。再說她隻是個仙子,沒有五行之力是不可能活下來的。”

火月已經快瘋魔了,當年他被關在東皇鍾裏,她生產的地方是怎麽被人知道的,她的孩子是怎麽被人搶走的,她又是怎麽萬念俱滅下界封印魔王,此時她心中隻有恨,恨不得將那些算計她,背叛她,冷眼旁觀不敢言語的人都殺了。

“我不可能認錯人,她就是廖碧兒。你怎麽知道她沒有背叛我,你又知道我一個人懷著孩子東躲西藏,受了多少異樣的眼光?受了多少詛咒和陷害?經過怎樣的忍辱負重?才活到今日!”

火月“唰”的將逆鱗劍一收,雙拳緊握,她不懂,為什麽禹殤會幫一個曾經害她和孩兒分離的人說情,她不懂,她真的不懂。

火月說的這些話,簡直如同剜了禹殤的心一般,當初是他疏於防範,才被關入東皇鍾,但他不知道火月一個人經曆了這麽多。

即便他此刻心如刀絞,也不能讓火月在魔域濫殺無辜,因為這裏是魔域,是一個隨時能讓人生了心魔的地方,況且不該殺的人錯殺,早晚也是要還的。

“月兒,你聽我說……”

不等禹殤把話說完,火月轉身就走。

禹殤正想去追火月,卻忽略了還有個大女兒,烈英在聽到火月曾受過的委屈,頓時瞪大了眼睛。

“好啊,你竟敢騙我,你不是說你叫薰兒麽?廖碧兒!原來就是你害我被扔下魔域之火的。”

說完手起刀落,一刀就朝薰兒的脖頸砍去。

早就被火月嚇傻的薰兒,這才反映過來,哭喊著:“我沒騙你,我真的不是廖碧兒,廖碧兒是我祖母,我叫薰兒,你們認錯人了。”

禹殤一麵攔著女兒拿刀的手腕,一麵詢問她:“你是廖碧兒的孫女?”

薰兒點點頭,渴望眼前這個豐神俊朗如神的男人能保她一命,不是說她表弟在這麽?怎麽魔宮的女人都這麽凶,動不動就要殺了她,薰兒都快被烈英和火月這對母女嚇死了,她們簡直比大表哥派來的殺手還嚇人。

“你,你是魔王麽?我是來找我表弟的,求求你,納茲穆族內亂了,讓我見見我表弟。”

薰兒聲音如蚊子,忍者肩上的傷,怯怯的看著禹殤,那模樣看起來十分可憐。

烈英狠狠掙脫被禹殤鉗製的手腕,怒目瞪著這個裝柔弱的女子,她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女子,她要是沒猜錯,下一步,這個薰兒就要找機會靠進禹殤懷裏了。

禹殤見她氣息漸弱,

扶住她的肩膀,輸了些金靈給她。

“我不是魔王,但你表弟是誰?”

“我表弟是……”

話說到一半,她雙眼頓時變得模糊,整個人向前栽去。

“哼!不要臉的,你可真會倒,叫我猜著了。喂,你這手段太爛,快給本軍團長起來!”

說話間烈英用刀把朝栽進禹殤懷裏的人懟了一把。

禹殤雖然沒有責備烈英的意思,但見著自己大女兒這樣“趁火打劫”語氣多少變得嚴厲,沉聲說:“英兒,她已經昏倒了,去找你娘親要些陰泉來。”

烈英以為自己聽錯了,禹殤平時那麽不近人情,永遠一副高高在上的身姿,今兒這是怎麽了,為了一個叛徒的孫女竟然還要用陰泉救?她上次後背受傷時,火月的陰泉就已經少之又少了,現在為了這麽個女人,烈英站在原地不動,不悅的神情掛在臉上。

禹殤見著自己的女人和女兒都不高興了,可他還有許多事要問這個女子啊,畢竟玄森把魔域暫時交給他,他得知道納茲穆現在什麽情況。

思及此,某上神隻能輕聲催了一聲:“英兒,快去。”

烈英老大不高興的扭頭就走,她是去找火月了,但是卻沒跟火月要陰泉,而是叫魔兵去找巫醫來。

都說母子連心,火月若不是獨自一人受過那麽些委屈,根本不會有剛剛的反映,在烈英的印象裏,就算當初她和身懷六甲的火月動手,她的娘親也未曾情緒如此激烈,烈英還未找到火月,就見著從外進來的玄冷焱。

“那二貨起來了嗎?”

烈英才不管玄冷焱的身份,現在她氣性大著哪。

玄冷焱清冷的深情因烈英的反映怔了下,知道她說的二貨是誰,便也沒同她的無禮計較,答道:“還沒有,納茲穆的少主這一病,沒個三五天是起不來了。我聽說你捉回來個女子,說是納茲穆少主的表姐,現在在哪?”

玄冷焱身為魔域大殿下遇見事還是很冷靜的,現在玄森去閉關,他自然要盡職盡責守護魔域,不能讓魔域在這功夫橫生枝節。

烈英現在沒工夫管納茲穆的內亂,隻想去看看火月,她大眼靈活的一轉,朝身後魔宮方向看了一眼:“在裏麵呢。”

說完便大步朝火月的房間走去,到了火月門前,發現門口封住了結界。

烈英想,不能讓那個薰兒留在魔宮,得把她盡快送走,不然以魔域女子的性子,怕是要纏上她親爹了。

這姐弟倆還真是親戚,弟弟看上她娘,姐姐看上她爹了。嗬嗬!

怪隻怪她的親爹長得太引人犯罪,連她這個大女兒都不放心,還好剛剛那一幕火月沒見著,不然,還不立馬劈了那不要臉的女子。

烈英轉了個身,朝外走去,不就是生病了麽?嗬嗬!在魔域別的東西都缺,唯獨不缺魔獸。

烈英看著在院子裏玩的弟弟妹妹,小嘴一咧:“太陽,糖豆,走,大姐帶你們捕獵去。”

自從認了爹娘,她娘親就把好些驅魔人的寶貝送給了她,看她去捉幾隻魔獸煉個十全大補丹,回來給那二貨補一補,保證藥到病除,到時候她親自把這對姐妹給“送”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