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終於其樂融融,燒烤坊第一天的口碑打出去了,銀子嘩啦嘩啦的進賬,大家都合不攏嘴,這些銀票直接被抬進魔宮,並未納為己有,因為有玄森這位魔王在,魔宮就是他們在魔域最大的根據地。第二天的生意也延續了第一天的火爆場麵,除了烤製豚獸這一秘製環節是由魔宮中的掌廚在魔宮中完成,再抬出去。有昨日的經驗,第二天,就補齊了傳菜等人手。

他們自然落得輕鬆了。

這會兒,禹殤代替玄森坐鎮在魔宮,火月又去看過陰,陰連飯都不吃,趴在地上如同死物。

火月實在不忍心再讓陰被關在地牢中,央求禹殤:“夫君,我想把陰放出來,讓他呆在我的白玉葫蘆裏。”

這樣至少火月還能時不時的開導開導她的小陰陰。

“好吧,就隨你,但是你要密切看好他,別讓他魔化了。”

火月點點頭:“嗯!我一定會看好他的。”

禹殤輕撫她的長發,寵你嗬護的拾起她的柔荑輕輕一吻。

“大殿下呢!應該沒走吧!”

玄森的下的那十重驅魔結界可不是普通的菜鳥級別,已經算得上是鎮魔結界了,就火月這三腳貓的功夫是別想解開了,還得叫玄冷焱來。

“回上神,大殿下還沒走,那位納茲穆的少主貌似大病了一場暫時還走不了。”

一位暗夜這樣回道。

禹殤看不得火月那殷切的小眼神,就連對麵是暗夜護衛也忍不住如沐春風般笑了,差點讓暗夜都對他目眩神迷:“那就請大殿下過去一趟吧!將虯龍放了。”

“是。”

禹殤隨手一圈,就把火月圈進懷裏。

“娘子這回高興了吧!”

不想愛妻還是嫌棄的推了推他。

“你還說呢,你和我師傅到底玩什麽呢,為什麽他老人家閉關不告訴我,竟然要告訴你?”

火月雖然已為人母,可尚還是少女的模樣和心性,笑起來與大女兒的俏皮勁一個樣,若不知道的都得認為這是姐妹倆,哪裏能想到是娘倆呢。

禹殤將她像懷中抱緊:“娘子連這醋也吃?你師傅也是看玉屍一隻找不到,將來魔域無法保全,所以他才會心急去閉關修行,至於他為何不告訴你,等他回來了,你自己去問問他吧,為夫可不知道。”

火月瞧他這樣,也不像在騙她,就幹脆翻篇了,但還是拐了他一下。

“別以為這樣我就不追究了,還有啊,你怎麽能讓烈英帶他們倆出去呢?”

火月想起三個孩子騎著地靈犬,得了禹殤的授意背著她跑出去,就心裏急得跟熱火上的螞蟻一樣,生怕三個孩子遇到危險。

“你怕什麽呢?銀梢不是也跟著去了麽?還有,地靈犬的嗅覺可以幫忙尋找納茲穆族族長的蹤跡。”

這才是重中之重的要事,沫煙的屍體已經消失兩日了,兩日啊!到底能發生多少變故,誰都不知道,事情已經向最糟糕的方向演變了,他必須快速解決。

火月也知道這件事事關重大,不然師傅也不會帶著傷去閉關修煉。

“不是有榷在呢麽?

他……”

火月想起青龍的嗅覺是最靈敏的,為什麽不讓榷去找,這才提起來,就想起榷也是失去親妹妹,受了玄森一下,正在魔域之火養傷,起都起不來。

火月歎了口氣。

禹殤輕輕的貼在她耳畔說:“就讓他歇歇吧,有大女兒在一定能將黑塔族族長找出來。”

但是,這次烈英帶著弟妹騎著地靈犬,身邊還跟著豬鼻獸找了半日,也沒發現有任何適合藏身的地方。

她鬼靈精怪的大眼睛微微眯著,蹲在地上,嘴裏叼著根草,嗬斥著:“喂!你們幾個,今兒找不到那老小子,就別想回去了。”

糖豆有樣學樣,也蹲在烈英身邊,找了根草叼著,軟糯的聲音比蜜糖還甜,不過她隻學了形沒學神,笑眯眯著眼睛,彎彎的似月牙,絲毫沒有烈英的痞氣。

“喂!說你們呢,找不到,今兒就把你們當成下酒菜。”

糖豆的話得到了烈英的讚許:“說的好!”

一旁一個風華絕代的幹爹和人小鬼大風度翩翩的幹兒子,都快無語了。

“哎!我這倆幹閨女誰敢娶啊!”

“哎!幹爹,瞧這樣她們得砸手裏了。”

烈英聽到銀梢和太陽的說辭,將嘴裏的草棍一吐:“呸!你們倆說什麽呢?誰是你幹閨女了。”

“你不是我幹閨女,你爹怎麽讓我出來保護你們呢?”

“誰用你保護了?別動不動就占我便宜。”

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地靈犬從不遠處朝他們嚎叫了一聲。

幾個人再沒接著鬥嘴,朝那裏奔去,快到地方,發現了一人多高的草叢後有一個趴在地上的女子,他們以為是沫煙的屍體,銀梢攔住兩個娃娃說:“太陽,你和糖豆站在這,幹爹過去看看。”

說這話的功夫,烈英已經一腳把那女子蹬得翻了個身。

她看來看地上女子的麵容,雖然頭發零散,麵容髒兮兮的,可還是看出來了,“切!不是她!”

銀梢上前確認了一下,就在他探身上前時,那女子皺了一下眉,痛苦的呻吟了一聲。

“啊!額……”

她猛的一睜眼,隻見著個銀頭發的腦袋湊了過來,嚇得慘叫一聲:“啊!別殺我!”

邊叫,邊向後退。

待她看清銀梢傾國傾城的臉,立刻止了聲,眨著大眼問:“你是什麽人?”

銀梢對魔域女子沒什麽好感,再聽她睜眼就亂叫喚,連話都懶得和她說。

烈英來到她近前,直接拔刀抵喉:“現在,我問你什麽,你就答什麽,聽懂了嗎?不老老實實回答,我立刻殺了你。”

沒想到那女子聲音還挺清脆的,眼睛瞄著下麵的刀身,一動都不敢動的說:“好好,你問什麽我答什麽。”

烈英滿意的說:“很好,這樣就對了,你從哪來,打算到哪去,被什麽人追殺?”

“我,我是納茲穆族人,被我堂哥追殺,我要去魔城找堂弟,先前我藏在這裏,實在太累,就想在這歇歇,我……我與你們無愁,求求你放了我吧。”

銀梢和烈英被她這語無倫次的

堂哥堂弟繞得迷糊了,倆人表情空前絕後的一致,萬分嫌棄眼前的女子。

不過,納茲穆族他們可是很熟悉的,現在就有一個少主賴在魔城不走,昨兒還說要給爹娘報酬,今兒就病倒了。

烈英手裏的短刀從她脖子上拿走,不屑的問她:“你認識青芒麽?”

“認識,認識,青芒就是我表弟。”

即便嫌棄之情在臉上一覽無餘,可也得看是在誰的臉上,這會兒銀鉤一聽青芒這個人名,表情就差變得猙獰了。

“什麽?那個沒用的二貨是你表弟?”

隻見女子如見著親人了一般,點頭如搗蒜,銀梢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看來,納茲穆這個小小部族已經變天了……

玄冷焱將陰放了出來,火月上前,拉住陰冰涼的玉色手指。之前就覺得陰不對勁,這下火月心都沉到底了,這簡直是毫無反應。

“陰,你……你別這樣啊,你這樣,我心裏好難受。”

火月先前已經問過禹殤了,有沒有什麽辦法讓僅剩一丁點元神碎片的幽兒活過來,得到的答案隻有禹殤沉默的搖了搖頭,其實她也知道,沒有肉身,是沒法子讓任何人活過來的,即便禹殤當時身為冥王魂飛魄散,也是有上神這副肉身才得以回來。

火月看著明明還是少年模樣的陰,卻在短短數日已經有了暮色,晦暗的容顏,再沒有往時的如玉無雙,襯得天都映成了暗灰色,夜黑一樣的眸子看起來渾濁不清,整個人死氣沉沉,簡直叫火月心痛的快窒息,俘在這灰暗中的那個翩翩少年,就像瀚海中孤單漂浮的浮遊,陌生而單薄。

火月不知道要用什麽溫暖她的小陰陰,當初若不是她要去西北海取虯龍毒液,陰又怎麽會成為她的弑神,之後就是一次次身陷險境,遇見本不該遇見的那抹鵝黃明亮的倩影。

“緣,孽,劫。月兒,你不要自責,這都是命。”

禹殤寬慰火月道。

火月拉著陰冰涼的手,將已經和她一般高的少年抱在懷中,心疼的說:“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他還這麽小,現在連話都不說了,自從他回來,我怎麽和他說話,他都沒有半點反映啊!就連我現在這麽抱著他,就像抱塊木頭一樣,他是不是沒有知覺了,是不是已經聽不見我的聲音了?”

“不,他隻是不想讓任何人打擾他。”

借著三天的閉關,禹殤在讀人心術的造詣上,較之往日更進益許多,他看得出,陰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將外界的一切封閉了,可以說,現在的他就連癡癡傻傻的玄冷垚都不如,因為不管任何人說什麽,他都不會有絲毫反映。

火月拍著陰單薄的後背,悔恨愧疚交織在一起,她說:“陰,沒關係,以後我不是你的主子,我隻是你的姐姐,不管去哪,我都會帶著你,你還有我,所以你不孤單。走,咱們的燒烤坊已經開張了,姐姐帶你去吃飯。”

禹殤說:“月兒,虯龍不吃也不會死,還是讓他進到法器裏吧!”

“不,我要一直陪著他。”

說著,火月念出隻有弑主才能下達的言靈縛,將陰變作那條赤色小蛇,纏在手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