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英好不同意把火月冰冷的手焐熱,這會兒火月的難過也勾起她的回憶,禹殤和火月當年是被奸人所害,她才流落魔域四千年,若不是遇到了毒兔子,她小命早就沒了,烈英也是心裏恨得牙癢癢。

“哼!早知道,就不躲了,大不了跟他們打一架。”

禹殤走上前,輕笑一聲:“英兒,還好你沒跟他打一架。”

烈英忿忿不平的問:“為什麽?他不就是個戰神麽?五行之力難道也敵他不過?”

禹殤對於烈英主動和火月親近,喜上心頭,他上前,輕撫妻女的脊背。

“他很厲害,不然怎麽能是九天之上的戰神呢?為父曾手持九天攬月劍,他拿著天帝的軒轅劍,我們倆也隻是戰成平手。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是你的親舅舅。”

眾人都聽說過二郎神君,他是人和神的孩子,因為他跟別人長得不大一樣,三隻眼睛,不管走哪都領著一條狗,就連人界對二郎神君的供奉祠堂裏也有這麽一條狗,所以他還算是個非常有標誌,很好辨識了神君,不論在哪都挺有名。

但眾人對這位戰神帝君可是幾乎沒怎麽聽說過。

隻有銀梢敢打趣的說:“沒聽說過北冥帝君,看來還是個低調的神仙。”

禹殤說這位戰神是烈英的親舅舅,那不就是火月的親哥哥,禹殤的大舅哥麽?瞧這樣還是一家人。

不過瞧火月對這位哥哥似乎沒什麽好感,不然成天嘻嘻哈哈的火月怎麽會頓時臉色這麽難看。

眾人都沒敢說話,畢竟這是人家自己家裏人的事,他們就算都站在火月這邊,可是幾千年前的事,隻有親身經曆的人才有資格評論,他們根本沒資格開口。

禹殤見大家都各懷心思不敢多說什麽,這尷尬的場麵還得他來破。

“月兒,以我對他的了解,當年他沒出手相助,一定有難言之隱。”

這位大舅哥對禹殤來說更似朋友,他不相信北冥帝君會任由天帝將火月這個唯一的妹妹貶下界,世世重生受封印魔王之苦,如果有他在,說不定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也不會被扔下魔域之火。但當時清音上神被天後和親弟弟太子殿下封印在東皇鍾內,對外界之事一概不知,火月一個人麵對一切,哪裏是那位手段陰狠的天後的對手。

這其中一定有誤會,或者壓根就是個陰謀!

火月卻根本聽不進去禹殤的話,心中隻有對那些曾傷害她心愛之人和孩兒的人的恨,這種恨如今已經滲透進骨髓,叫她如何能原諒冷眼旁觀的“家人”。

“家人”?嗬嗬!思及此,火月的眼中隻剩恨意,那流盡鮮血的滋味她一定要讓他們好好嚐嚐。還有孩兒被扔進魔域之火,哼!他們的子嗣也別想逃脫,這筆債她一定要討回來。

火月輕撫上烈英的頭,想起那不堪回首的往事,還記得當時她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懷著身孕,前去北冥宮,找唯一能倚靠上的大哥,想讓親大哥去救救清音,替她去求求情。

而得

到的僅僅是他事不關己的一句:“他被關在東皇鍾,天帝都默許了,那就真的沒救了。燃月,太子殿下已經上門提親,你要不要考慮考慮這門親事?”

她還記得當時她是怎麽哭著跑出北冥大殿的,不管別人說什麽,她都不會原諒他。

當她知道自己懷有身孕後,再次向親大哥求助,這也是她最後一次求親大哥,然而卻連他的麵都沒見到,得到的隻有侍婢的回話。

“北冥大帝說,你身為神女已經將燃家的臉丟盡了,為了挽回燃家顏麵你還是老老實實把這個孽種打掉,嫁進東陽宮,做太子妃吧!”

火月當時連哭都沒處哭,但凡長點心,就再也不可能把這位戰神當成自己的親哥哥,從那以後她再沒回過北冥宮。

火月思及往事,心中隻有失望和悔恨,她沒有這樣的哥哥。

烈英看著火月難過,心裏也不好受。可從親爹這看,她這位親舅舅人品應該不錯啊!

可看火月並不想提起,幹脆講點別的事吧。

“對了!你不是問我們怎麽把地靈犬帶回來了嗎?”

這話終於解救了沉悶的氣氛,火月也抬頭看她。

“我告訴你,鼴伯說,那兩位神君已經下凡好幾次了,都是地靈犬把他們解決掉的。”

眾人聽她這麽說,都十分不屑,就連地靈犬的主人禹殤都不信。

唯獨一朵冰蓮忍不住“噗嗤”笑了。

幾個姑娘以為自己看錯了,雖然玄冷焱沒有銀鉤冷,沒有禹殤酷,可他總是有股子讓誰都無法靠近的疏離感,這一笑可驚壞眾人了。

“媽呀,我沒看錯吧,大殿下這麽清冷的人也會笑?”

紫鳶驚詫道。

烈英想起那個死板的老妖在講這件事時那副窘迫逗趣的樣子,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聲音像銀鈴一般,把大家都搞糊塗了,直到她笑夠了,才開口。

“你們是不是都不信?但這是真的!聽說自從你們走後,地靈犬就由鼴伯養在妖街,沒回地府,而那位二郎神君不管去哪,他的哮天犬都會緊緊跟隨,每次他們一來,鼴伯就把哮天犬放出去,地靈犬每次見著哮天犬都會把它當成母狗,當著二郎神君的麵,咳!哈哈哈哈……”

說到這,眾人已經腦補出當時的場麵,這二貨地靈犬當著人家主人的麵把人家威風四海的哮天犬當成母狗給上了,那二郎神君還不得氣得發瘋?眾人已經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過了一會,烈英接著說。

“然後,哮天犬就會和地靈犬打得驚天動地,第一次二郎神君怒火滔天,也不顧在哪,扯開嗓子就怒聲大吼‘這是誰的狗?’,不等他動手,就會有冥司從地府出麵說這是已故冥王的遺犬,請神君善待它,這位二郎神君氣的都發狂了,也不能把地靈犬怎麽樣。後來,來的次數多了,那哮天犬竟然不再見著地靈犬就掐,竟還和地靈犬親近起來,二郎神君每次都臭著一張臉回去。又每次下凡都會上演這場戲碼,這件事在妖街都傳開

了,搞的最後他們來追我們的時候,還沒到地方,就被妖街的小妖一人一句,羞愧到氣跑了。”

二郎神君的哮天犬戰鬥力也十分強悍,就算是天兵見狗都如見人一般,要禮讓三分。

這簡直是聞所未聞啊,堂堂哮天犬竟然被一個二貨弄彎了,這事的確是很丟臉,而且這臉還丟出界了,讓人都忍不住要同情二郎神了,這要是傳回神域,還不得被史記小神編入史冊,那可就真的遺笑萬年。

烈英說完,眾人都笑趴下了,沒一個能直起腰的,就連禹殤都忍俊不禁。

但有一件事是火月不明白的:“地靈犬區區二階妖獸,連禦空都不會,怎麽可能打得過哮天犬?還……”

烈英笑得小臉紅撲撲的,回答火月:“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鼴伯早就把妖街拿下了,聽他說他把原來妖街一霸給平了,在那貉妖的家裏搜出好多妖丹,都被鼴伯拿來喂地靈犬了,他相信有一天地靈犬會幫到爹爹的。所以地靈犬已經是頂級妖獸了,去鳳凰山我們都是騎著他去的。”

烈英還沒意識到她一高興就叫了爹,這可讓某位上神心裏樂開了花,比聽到兩隻狗的基情還讓他高興。

“你說什麽,你剛剛叫我什麽?”

禹殤一高興,說都不回話了,眾人一看人家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團圓,長女也叫爹了,就趕緊騰地方,悄悄出去了。

這下屋裏就剩仨人了,烈英也意識到一高興,就說禿嚕嘴了,別看小丫頭平時毒舌嘴皮子賊溜,誰都說不過她,但也有她卡殼,說不出話的時候。

“我……”

禹殤,循循善誘,生怕女兒反悔,就下了一劑猛藥,隻見他麵色動容,深情微微失落委屈說:“英兒,這數千年是爹爹和娘親沒有盡到父母的責任,你是該怨我們,我們……哎!你不願意叫我們也不怪你,隻要你高興,叫我們什麽都行。”

火月雖然心裏暗笑,這死鬼也太會演戲了,可麵上仍舊配合他。

火月撲到禹殤懷裏,用哭腔和他說:“夫君,是我不好,當初是我沒能耐護住女兒,害她流落魔域,但是我有什麽辦法,剛生下她,我就被封了神力,授命下界封印魔王,永生永世都要飽嚐骨肉分離之苦。我……都是我不好……”

禹殤用餘光瞄了烈英一眼,她似乎已經動容了。

一麵用神識暗讚火月:“娘子,幹的漂亮!”

一麵語氣悲傷的說:“你說什麽傻話,這事怎麽能怨你呢?要怨也要怨為夫,當初在神域隻圖清靜,著了奸人的道,護不住自己的妻兒。”

隻聽小丫頭義憤填膺的說:“爹娘,你們放心,孩兒一定會好好收拾那些算計我們的人,將他們殺得片甲不留。”

夫妻倆這才麵帶微笑的答應道:“嗯!好女兒。”

禹殤說:“為父隻希望你到時候能護好弟弟妹妹,其他的交給為父就好,這一次,為父絕不會退縮,原本我不想爭,他們欺我妻兒數千年,現在我要他們拿命來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