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爾兩人回眸,樹林裏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大概隻有10歲左右的獨臂女孩,膽怯的走了出來。

身著看不出顏色的髒汙連衣裙,左臂缺失胳膊的地方,僅用帶著毛邊的布條纏住,泛著隱約血色。

小女孩眼巴巴的看著她們,眼底是帶著微光的希冀。

苗可快步走過去,掏出空間裏幹淨的紗布,給女孩重新包紮,以防感染。

“你……有父母嗎?”苗可試探的問道。

“原來有的,都被金栗殺了。”女孩眼圈通紅,卻沒有掉落眼淚。

抬眸看著她們道:“金栗不是好人,星主也不是,媽媽說七德教廷是與人為善的地方,聖職者大人,你們能幫幫我們嗎?”

一隻素手拍在女孩幹枯的發頂:“傻,這世界上哪有與人為善的地方,對你善良的人,一定是你有讓他為善的價值。”

素手輕撫,斷臂的傷口忽然不是很痛了。

女孩帶著疑惑道:“是大人讓我的傷口不痛了?聖職者大人這不就是與我為善,可我又有什麽價值呢?”

薇爾有些僵硬的收回手:“你感覺錯了,我隻是摸了你一下,說說你知道的。”

苗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薇爾,嘴硬心軟說的就是薇爾這種人,明明不壞,幹嘛非要裝壞人?

女孩開口道:“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我叫小愛,爸爸媽媽都是精神力F級的人類。”

“我們一家很開心的生活在守護區,一天爸媽蹣跚的回到家,抱起我就逃走。”

“還說自己的精神力被抽了,星主的人不會放過他們,就帶著我逃離了守護區。”

"可守護區外域很危險,越是遠離守護界,惡獸的等級越高,還有很多不法份子。"

“我們隻能在守護區邊界活動,還遇見了很多和爸媽一樣遭遇的人,互相照顧的活著。”

“即便如此,金栗還是不時出來,以獵殺我們為樂,上次爸媽為了保護我死掉了,手臂就是那時被砍掉的。”

苗可驚呼:“星律規定不準抽取人類精神力,任何情況下都不允許,這落月星是想幹什麽,不怕被圍攻嗎?”

薇爾揚眉:“不被允許的多了去了,禁止封建迷信,教廷還不是牛逼哄哄的。”

“別說信仰七德不是迷信,不過是因為教廷強大,被轉換概念了而已。”

“說到底,這星律能不能違反,端看自身夠不夠強大,你別大驚小怪,日後你要當命運信徒的門麵,穩重點。”

苗可臉色古怪:“你真夠不要臉的,我沒說要信仰你那什麽玩意的命運,我是七德信仰者。”

“得得得,你現在還沒開竅,以後有你後悔的時候,先處理落月星的事。”

“金雄扣著我們,絕對不是為了金心被廢的事,怕還是和時間倒退的能力有關,可以探探。”

苗可驚疑:“怎麽探?你別說你真的能時間倒退?”

薇爾抬起下頜高傲一笑:“你懂什麽?你要是命運的信徒,你會見識到不一樣的世界,先把這丫頭藏起來。”

苗可自身實力不強的,但人家出身東洲苗家,還是嫡係大小姐,自保的裝備還是有的。

給了小愛一件防禦的裝備,讓人先回去躲好,之後她們會跟她聯係。

興奮上頭的金栗,沒過多久就意識到不對,帶著護衛回轉,看著兩人安靜靠在懸浮車邊。

眸子微閃道:“姐姐抱歉,我一時顧著玩忘記你們了,沒遇見什麽人吧?”

苗可似乎有些疑惑道:“什麽人?”

“沒什麽,就是這守護界之外的大多都是有罪之人,我怕兩位姐姐被騙,到時候再受傷。”

“回去父親還不得罰我,沒有就更好了,走吧,帶你們一起玩。”

一路跟著金栗,看著這混孩子追逐那些落魄的人類為樂,苗可幾次都忍不住出手,皆被薇爾阻攔。

她知道薇爾阻攔是對的,他們在人家地盤上,但心裏卻有些難受。

縱然她不曾出手為難,那些人類的仇視目光,還是宛如利箭刺在心上。

若她不是弱的隻有E級,這一刻是不是就不會這麽無力,想要變強的信念,無比清晰的烙印心間。

金栗玩的正興奮,就差手舞足蹈,卻沒看見薇爾的嘴角隱晦輕勾。

握住苗可的手,不著痕跡的脫離的隊伍,和金栗的距離漸漸拉遠。

苗可眼神一亮,這動作試煉的時候薇爾經常幹,意味著……金栗要倒黴了是嗎?

可愛的小酒窩,再次出現在苗可的臉上,眼底帶著幸災樂禍看著前方。

果然,也就5分鍾左右,灰黑色尖刺一樣的玩意,密密麻麻掃射過來。

金栗完全沒有察覺,兩個C級下護衛意識到,身體卻慢了一步。

一個被穿透手臂,險險抱著金栗躲開,另一個就比較淒慘,險些成了刺蝟。

身上多處被穿透,雖不是致命處,但這個出血量不及時救治,怕也是早晚都得噶了。

“吼,吼……”

類似豬叫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視線,薇爾眼角一抽,真辣眼睛啊,這惡獸就不能長得好看點?

人類的手腳長在豪豬上是什麽既視感,今天她算是見識了……

灰黑色的尖刺布滿全身,豪豬的外形,偏偏有人類的四肢,手腳並用對著他們衝撞過來。

這要是不躲開,紮成塞子沒跑。

護衛驚怒道:“快點請求支援,這是C級中的惡獸,我們不是對手,護住少爺。”

人類和惡獸同級別勝算都渺茫,更別說這隻半人半豬比兩人高一小級。

金栗被護著,臉色有些慌亂,完全沒了剛才的囂張樣子,苗可看的解氣不已。

同時連呼吸都放緩,和薇爾縮在一處樹枝上,生怕引起注意。

這可是C級,對上她倆就慘了,還好有薇爾這個預知儀,好用的很。

不過幾下,先前重傷的那個護衛,已經被惡獸咬斷了咽喉,正在啃噬。

咬了幾口似乎不太滿意,惡獸的目光定在了金栗身上。

金栗死命的抓著身前護衛的衣服,注意這眼光後,麵色變白,卻眸帶惡意的看向樹枝上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