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一脈苦心長歎,道:“王爺,實在抱歉,此前我沒告知你真相。事實上,令愛是為情所困才去跳河的。‘三條’是公主男朋友的名字,那人是名混混,她怕你不肯讓他們拍拖,所以想不開。眼下,估計也是為此發瘋的。”
“難不成,我養了‘下流馬’,親屬也下流了?這人馬皆下流,我究竟該如何是好?”米修把嘴唇抿得快破了!
“解鈴還須係鈴人,心病還須心藥醫。”一脈道,“依我愚見,不如我們再成全一對情侶,找出那個‘三條’,準許他跟公主成親,衝一衝喜,沒準公主的病就不藥自愈了。”
“我看行。”阿密特從旁幫腔,“最幸福的人不是擁有最好一切的人,而是把一切都變成最好的人。王爺不喜歡社會底層的混混,可以改變他、重塑他呀,別光挑刺。”
“也隻有這辦法了。”米修不情願地答應。
滴露聞言,隨即拉高進擊的雙眼皮,右手比出“V”形手勢,暗自慶賀:好個“睡眼軍師”,猴精猴精的,把我老爸騙得團團轉。本公主這算初戰告捷了,噢耶!
“我帶公主去換衣服吧。”阿密特攙扶滴露,走進一間粉紅色的女子臥室。
“王爺,可以把我爸的遺書交給我了嗎?”一脈問。
“信本來就是你的。”王爺抹去淚水,一臉愁雲慘霧隨之煙消雲散,“我們倆坐下,談談那位偉大的夢想家,你的父親。”他把遺書交給一脈,二人各自坐回原位。其實,老米修已經發現滴露進臥室前神色不同,卻故作不知。
一脈入座,即從信封內抽出一張陳舊的信紙,一抖,攤開紙張,上麵書有父親的潦草字跡:
親,做為一個父親,我是不盡責的;做為一名丈夫,我是失敗透頂的。但是,做為一位夢想家、冒險家,我問心無愧。因為,我未曾停止過追尋地腳步,直到如今躺在病**,我的心仍在賣力奔跑,朝向神界……
我盡力了,毫無保留的!雖然隻走到這裏,可我死而無憾。盡管距離夢想之地還很遙遠,但我還有兒子可以傳承意誌。一代,一代,任它時代變遷,滄海桑田,隻要人心不死,仙樹就根深蒂固、萬代長青。
仙樹釋放地磁性,必將引導一個又一個的夢想家、野心家、君子、小人……通通爬到樹上,不論飛上去或栽下去,必定後繼有人,一往無前!
相信我,兒子!隻要信念的火種長存,夢想就永不熄滅,我也永遠不死!
對了,有機會碰見你阿叔,記得代我跟他道個歉——寄給他的補藥,我後來上網查了下,是索卡爾特產的假冒偽劣產品,還是過期的。
家父.一往,遺筆
讀完這封遺書,一脈又哭又笑,先是淚水決堤了,再是仰麵笑翻了:想那老奸巨猾的阿叔竟也吃過假藥的虧……人生啊,酸甜苦辣鹹,五味雜陳,以往的辛酸無助、奔波感慨,與父親的執著豁達、豪氣灑脫相比,都那麽的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晚上,木蘭市燈火通明,夜市裏人流量頗多,大多戴著口罩。人們地笑聲、叫賣聲、談話聲,聲聲關係生意,連成一派民間盛況,熙熙攘攘,皆為利來。
人山人海中,有位紅發少年穿了條偷來的開襠褲,大大咧咧地在街上晃**遊逛。他口袋裏裝有烈陽吼的鱗片,下山不單純為濟世,還要謀財致富。
幼兒園時,他就曾利用掌管班級鑰匙之便,跟同學敲詐過跳房子用的高檔瓷磚:不交出瓷磚,他就不開門。
那會,全班就該名同學的磚上有繪圖,其父是畫家。這次卑鄙的訛詐行為始於天真的小班,同學們最初強烈譴責不良分子,可熬不過對方的死皮賴臉,竟集體倒戈做幫凶,逼迫受害人交出瓷磚,讓無名烈的野心得逞。
而今,他還想效仿從前,詐他個夠本。
阿烈油滑的眼珠子逛悠,街道陰盛陽衰,女人占九成以上,偶有一兩個男的不是正被欺負,就是遭到調戲。他是外地人,免不了顧慮較多,生怕再遇到米雪兒那幫人。幸好,“八大金釵”一個也沒見著,倒是路邊一家大排檔內,有桌女人公開地在調戲一名男服務生。
“小帥哥,看你好像新來的。坐下來,陪姑奶奶喝兩杯先。”說話的女人捏了服務生大腿內側兩下。
“我……我不會喝酒。”服務生怯生生地說。
“叫你坐下就坐下!”三五個女人將男服務員硬按到椅子上,扯掉他的口罩,明目張膽地上下其手,一通**。
“老板娘~~老板娘~~~!救命哪!”那男的哭喊呼救。
過了好久,老板娘才慢吞吞地走來,斜眼鄙視男服務員,尖酸道:“喊什麽喊?哭喪呢!還是叫魂啊?你不會從了她們嗎?多來幾次就習慣了嘛,沒準還上癮了呢。
“說白點,我雇你來就是為了吸引顧客,要不你怎麽有錢供你老媽買極樂粉?人貴有自知之明,你生來是男的就該認命。懂不?顧客是上帝,懂不?”
老板娘責罵服務員兼扇臉,教訓完了,即拉下口罩,換上另一副麵孔,笑嘻嘻地跟客人賠不是:“不好意思,新來的,不懂事。你們盡情用,盡管玩,往死裏整都沒事。”交代過了,她重新走回櫃台,客人們也接著開摸。而服務員卻不叫了,流著淚默默忍受侮辱……
屢見不鮮的“男性慘劇”,觸痛無名烈受傷的心靈!他暗罵:好八婆,真**!若非俺跑得及時,下場沒準比那貨還慘!照此看,這筆錢,不好賺哪。
就在他一門心思算計前程之際,大排檔的電視上播出一則震撼性消息:
“現在為您插播一則重大新聞:菲怡女王近日染上‘惡寒瘟疫’,急需烈陽吼鱗片醫治。若有人能取得烈陽吼鱗片救治女王,女的賞金一億銀鈔,封侯賜官;男的賞金一千萬,欽賜‘免辱金牌’,終生不再受辱……”
這則新聞播完,該餐館頓時寂靜消沉,顧客像給點了穴,均停止動作。稍後,又突然炸開了鍋!人們公開議論,整條大街皆如此。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在場人等莫不想擒獲烈陽吼去找女王領賞。
“春天來了,我的春天到底是來了!”無名烈忘情呐喊,確信此事大有可為。他準備去領賞,再前往首都的霍克鍾樓與一脈他們會合,從此脫離苦海。
事不宜遲,阿烈突發靈感,幹脆跑進街邊的警局要求警察將他送到王宮。值班女警一聽說此人有鱗片可救女王,火速驅車狂奔,一口氣闖過18個紅燈,終於將他送至王宮門前。
“謝謝,”無名烈下車,不忘朝女警抱拳致敬,“前途無量啊。”
女警朝他豎大拇指,神色嫵媚,像在菜市場挑菜相中好貨色。
阿烈不做耽擱,徑直跑向王宮大門。路不算遠,白色宮殿在前,聖潔而高貴,門前有座近15米高的性感女雕像,光看背麵就美得仿佛女神。此像乃菲怡女王特地請來名師為自己精心塑造的,匠心獨運,聲名遠播。
“我有鱗片!我有鱗片……”無名烈沿途大喊,衝向大門。警衛們瞧他手無寸鐵,又在喊他有那救命鱗片,也不便阻攔,隻派了兩人跟在左右幫他帶路,同時防範中途變卦作歹。
警衛領無名烈繞過左一條右一條的走廊,通過前一個後一個的金屬探測器門框,來到一座飄著淡淡茉莉花香的殿門前,道:“這是慈母殿,女王就在裏麵。前幾分鍾,公主也回來了,如今在裏麵陪伴女王。
“你待會進去,說話務必當心點,不許直視女王和公主。”
警衛輕聲提醒過無名烈,才替他叩門求見。
“什麽事?”殿內問話的係位女子。
“啟稟女王,有位少年自稱持有烈陽吼鱗片,要來為您治病。現人在門外求見。”警衛答話。
“快叫他進來。”女子的話音萬分急切!無名烈聽著這聲音似曾相識?
“進去吧。”警衛推開大門,監督無名烈,共同低頭步入慈母殿。
殿內邊角栽滿了白色茉莉,芳香宜人,中間站了老少兩個女人。老者背對而立,一頭白發齊腰,衣著性感,身材如同青春少女般火辣;少女戴口罩、一身素服,全然不像貴族女子。
阿烈抬眼偷看,料想這老少二人便是女王和公主,隻惱恨皆看不到全貌。
“快跪下,參見女王。”警衛按著無名烈,下跪參拜。
“抬起頭來,讓我瞧瞧這救星長什麽樣。”
無名烈聽到另一個較老的聲音,立即抬頭,女王正好回眸俏笑,彼此照上了麵。阿烈滿心期許能得見鳳姿,卻目睹那魔鬼身材上竟掛著一張皺紋層疊的大餅臉,就好像捏壞的包子。“唔!”他死死咬住嘴唇,強忍住不笑。
“居然是你!”少女吃了一驚,怒衝衝地摘下口罩,露出一張怕人的爛臉,赫然便是油飯店老板娘——米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