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隊內摻雜此等“二貨”,眾人均隨之庸俗了幾個檔次。沒人勸阻他,任阿烈為了擺闊把自個所有積蓄揮霍一空。這筆錢,換來大隊昆蟲和足夠食用三年的物資,陪伴他們熱鬧滾滾地開往城鎮。

半路上,一脈的隊伍碰上一起交通案件:違法者係在沙島一家外地人經營的工廠上班的駕蟲師傅——當地人稱之為“蟲夫”。本日,他們的客戶亟需一批貨,可運輸蟲隻剩一隻,這位蟲夫不得已在限載500斤的牛蟲上裝了兩倍的貨。

倒黴的是,他剛走不遠就因超載被交警攔下。他問交警要罰多少錢,無非想避重就輕,蒙混過關。誰知,交警卻不罰款,而是說:這隻蟲不能再上路,你現在立刻叫工廠另派人員來幫你拉貨;而你的工廠已列入商界黑名單,若再犯,就會取消經營資格。

此為該島新推行的交通規則:如果罰了錢就能繼續上路,罰款反而成了超載的保護傘。如果一家工廠連遵守交規都做不到,這家工廠的商譽也值得懷疑。這樣的治理邏輯,才能真正見效,地區方可長治久安。

再走幾公裏,一行人路過島上最神秘的所在——“黃泉遺跡”。

這座古建築的前身是“黃泉之門”的看守宮殿,四周充斥魔氣,大門造型猶如一頭張嘴咬人的地獄犬首,整體建築由五根巨型石柱構成,連結成一座五星宮殿,內部藏有諸多的未解之謎。

大夥縱使迷上了這棟妖異的建築物,很想一窺究竟!可礙於參觀條件尚不成熟,他們淺嚐輒止,並未多加滯留便重啟行程,趕到射手島都城——撒哈斯坦。

此城周邊皆有一種名為“油樹”的樹種環繞。人們會采油樹的果實製油,由此生產出來的油風味香醇且營養豐富,風靡各國,是當地的兩大經濟來源之一。

與油樹齊名的是島上居民所伺養的“沙羊”,這種羊雙目漆黑如墨鏡,一身絨毛像棉花糖般蓬鬆,幾乎看不見四肢,平時以長舌舔食沙子上的小蟲為生。成年的沙羊五載才有一次**期,一年脫一回毛。其毛質柔軟舒適,具有冬暖夏涼的奇效,所製服飾的價格也相對高昂得驚人。

撒哈斯坦的民眾普遍坦誠率直真性情,民風熱情豪爽,喜怒全表現在外。若碰上自己尊敬或心儀的對象,他們會不斷聳動眉毛、麵露壞笑表示好感;對於厭惡之人,則會吐口水擲沙表示最大侮辱。

一脈的隊伍入城後,由於當地容貌姣好的女子眾多,好色成性的韋斯特沿途遇見美眉就上前搭訕,為此前後被人唾棄拋沙數十次,更險些引發百姓暴動。幸虧有無名烈罩著他,才免於一死。

這個義氣的大哥散盡所有物資為小弟消災解厄。可是,韋斯特賭咒發誓不再犯後,不滿三分鍾即出爾反爾,正如狗改不了吃屎。這回,他又拉住一位少女忘情高歌:“好姑娘,啊真漂亮……”唱罷便問:“要不要去開房啊?”

“呸!下流!”少女噴了韋斯特一臉唾沫,憤然疾走。

惡心劇情持續重演,夥伴們看不下去,遂狠狠地圍毆了該名“黑痞”長達90分鍾!然後,他終於收斂。

一脈等人逛到中午,驕陽烘烤出滿大街的異味,臭得要命!這隔三差五就能看見一間廁所,大堆蒼蠅蚊子在門口徘徊。經詢問,大夥方知:

此地水源稀缺,人們莫不嗜水如命,光是飲用水,男女老少平均早晚就必須消耗兩大桶以上。喝完就得排泄,排泄就要找廁所,為了方便,島民別的不在乎專門建設公廁。

多年來,島上大興土木,民眾出錢出力建了不下5000個公共衛生間。若非官方出台政策遏製,隻怕更多。個別區域公廁將近比人多,又疏於管理,才製造出時下的爛攤子,說是“屎尿王國”也實至名歸。

說來詭異,當地人似乎聞慣臭味,鮮少有人跟衛生部門反應。相關單位的電話一響,十之八九是遊客打來投訴。外界人士針對島上衛生的批評信函,更是月月如雪片般飛來,他們照單全收,卻不作為。按理,衛生局對此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可外人絕難理解:沙島人“愛臭成癖”,政府官員誰敢動公廁的“歪腦筋”,誰就要被罷免下台。

臭氣熏天,一脈他們捏住鼻子,走入街上一家飯館用餐。因島上氣候炎熱,菜單上清一色全是涼食,大部分以土產的昆蟲做為原料。眾人難以接受,隻叫了幾盤涼粉和素菜隨便裹腹,即掃興出門。

步出店外,一行人巧遇由空島運送水果至此的行商隊伍。

這批人曾在籃球公園觀賞過那場激烈的“鬥牛賽”,一下就認出消逝、無名烈以及韋斯特三大“籃球巨星”!商人們爭著來索要簽名,再三拜托請求合影。

無名烈也不客氣,現場大擺搞怪姿勢同球迷合影留念,表明要照相的盡管來,來者不拒;

低級的韋斯特盯上其中一妙齡女子的胸部,執意問她:“你想簽在‘那裏’啊?還是‘那裏’啊?還是‘那裏’啊!”那少女看對方沒安好心,躲到友人背後,再沒敢露麵一次;

同樣受到球迷的熱情追捧,消逝卻一律冷處理,僅以一句“我不是籃球員”,回絕了一概請求。

三個人,三種不同應對方式,草草應付了這場臨時“簽名會”。過程中,大夥聽商販說,他們即將去往市中心,把水果交予訂貨的當地酋長迦達。而該區域正是韋斯特此行要尋訪的七師叔——“人間胸器”——安蘭的住址。

基於這個原因,兩隊人蟲結伴同行,往迦達府邸進發。

沒走多遠,他們便見街上溜達出一顯眼人物。對方騎沙羊,行徑特殊,加之過往行人較少,容易辨認:該老者鶴發童顏,生得一副鬥雞眼,手裏把玩一個特大號**,見人便問:“要不要試試啊?新上市的,胡蘿卜口味的哦。”

鬥雞眼坐下之羊古怪尤甚。它嘴刁煙鬥,屁股富有節奏地扭動,象是在咀嚼著什麽?之後吹出一個鬥大的泡泡,眾人才驚覺,這頭羊竟用屁股在嚼口香糖!

“才說酋長,迦達先生就來了!”一名商販仰望騎羊老人。

“那個變態老頭就是酋長?”小酒一對眼珠子隨他擠成鬥雞眼!

“小姐……”商販朝小酒擠眉弄眼,低聲警告:“迦達先生在沙島很有威望的,你別亂說話。”

“哪裏變態了?”無名烈愛跟小酒唱反調,“我倒覺得他超有個性。”他沒事找茬,要和冤家拌嘴。這嘴沒拌成,先讓小弟給拽了一把:“大哥,快看!”韋斯特猴急地拉扯阿烈,喊:“那老頭手裏的套子好大呀!”

阿烈浪**江湖多年,終逢傳說中的“大雕牌蘿卜套”,頓生仰慕:“驢的尺寸,牛的粗細!好前輩,‘當街秀套’,了不得!走,我們去會會他。”

小韋眼神認可,兩個二貨遂跟先鋒官似的,拔腿迎進,和迦達攀談示好。雙方聚會,就像**婆娘私會姘頭,什麽雜七雜八有的沒的胡兜亂侃一大堆,話題總離不開**與賤。

這一路貨色就是好說話,講廢話照樣妙趣橫生,三兩下就熟悉了。兩兄弟即領著酋長老大哥回來跟同伴相識:“大哥,我來介紹一下,他叫神手一脈;”無名烈又指向小酒,“這位是大名鼎鼎的‘亞特蘭大哈茲菲爾德’——當今世上最大的飛機場。”

迦達玩**的心情沒了,評論:“嘖嘖,人如其名,一馬平川!這要是換做我們那個年代,怎麽也活不成了。自我了斷興許還能贏得尊嚴。”

“嗬……”商販們想笑,卻見小酒臉上烏雲密布,猶如母夜叉出巡!大夥心驚肉跳,又咬牙憋住了,有人更兩手擠壓臉頰強忍。

“他叫冷麵——”無名烈還要調侃死對頭消逝。對方率先出招,不留情麵地抬起一腳將他踢進路旁的公廁內——裏頭登時傳出驚呼:“小子,你怎麽用飛的?餓了就說,別怕趕不上熱的……吃你娘!揍你……”

廁所內,無名烈和一個蹲大號的壯漢較上勁了……

街上,消逝神色嚴肅地問迦達:“你是這的酋長?”

“好說,我另有個‘套套收藏家’的身份。”

“有位婆婆叫我把這件寶物交給你。”消逝取出懷裏那個裝有“泉眼”的錦盒,交還迦達,繼而道出伊莎貝爾所述的曆史淵源……

此前消逝半句不提“泉眼之事”,以至於夥伴們對此一無所知。如今他貿然提起泉眼被盜的故事,眾人不免感到錯愕?!即使這樣,大夥依舊能夠諒解——他們都清楚消逝的性格。

收到古代失物的迦達,將信將疑地開啟盒蓋,取出一顆凝聚潔白光芒的珠玉,仔細確認後又馬上放回盒中,並對消逝聳眉致敬:“年輕人,你為射手島立下大功了!請隨我來。”說著,迦達驅羊調頭,往自個家中走去,眾人跟在後麵。

等人全走遠了,無名烈方帶了一身屎味跑出廁所,追上迦達一行,與團隊分享他招惹來的排泄物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