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塞門這麽一**,無名烈心驚肉跳,感覺一陣冷、一陣熱的,牙齒上下相擊,敲得磕磕作響。“你當我瞎啊?!”他接著辱罵,“我就是眼珠子長在痔瘡上,也不會看上你個賤貨!”

“你說什麽?”塞門橫眉怒目地叱問。

“我說你是賤貨、賤貨、賤貨!你就是個連黃瓜都憎惡的賤貨!”

“奴家跟你玩命!”塞門甩掉手上的化妝品跟包包,腳下高跟鞋後挑,行動迅捷如獵豹。他雙臂靈敏,單手前伸,扼住無名烈手腕經渠穴。阿烈力氣失去大半,給對手拉彎下腰來。賽門右腿順勢抵觸,好似彈簧連發,猛踹其襠部。

阿烈要害受創,難當而頻繁的疼痛透過神經傳遍身軀。流氓明星的兩隻眼珠突出,疼得是找不著爹、覓不得娘,眼淚汪汪灑下。

隊友臉色發白,躲在暗處的卓別遂突發冷箭,一箭破風,劃出一條弧線對準塞門的天靈蓋落下。狡猾的塞門早有防範,一察覺到殺氣,馬上翻身打轉,避開飛箭。來箭恰好從無名烈褲襠下穿過,嗖地整支沒入營牆!

僥幸逃過一死,阿烈兩腿無力,好比幾欲折斷的麻杆。他的尊嚴沒丟,血性尚存。這流氓的血性一刻不止,他就依然是那隻打不死的蟑螂!

他瞅準了塞門落地時立足未穩,鼓勁擺動右拳,擊其小腹。拳頭未至,對方的腹部竟而變作一張長滿利齒的大嘴,咬住他右臂,地上又倏地冒出一雙鬼手,使出“童子拜觀音”,一擊灌腸——“哦~~!”無名烈有氣無力地輕哼了一聲,麵部浮現出一片潮紅,眼皮漸漸低垂有種睜不開的感覺。重心傾斜,他的身體就像棉花柔柔癱倒。

一個流氓,一個人妖,兩人的黑色幽默連番上演。其喜劇效果之足,害得生性嚴謹的卓別險些笑出聲來——這是他馳騁沙場多年,見過的最詼諧搞笑的一場戰鬥。

“怎樣?還舒坦不?”塞門輕咬著自己的手指,一臉嬌滴滴的狐媚樣,“提醒你,我的口紅也有透明色的哦,而且無論在哪個地方都能畫出陷阱,包括人家的身體。”

“爺今天要不弄死你,就吞大糞自殺!”無名烈氣急敗壞地掐住塞門的脖子,與之扭打做一團。兩個人你一拳、我一腳,場麵就像兩個幼兒園孩子在打鬧。

鬥了十餘回合,無名烈的背後二度現出一雙鬼手,重施“童子拜觀音”!阿烈之前吃過一次虧,他這次多長了顆心眼,聰明地提腿擋住屁股縫,不給鬼手可乘之機。而這雙鬼手便似通了靈一般,竟然繞過無名烈的屁股轉攻其**,上演“猴子偷桃”:逮到了!捏爆核桃就像成年人握爆生雞蛋那樣輕鬆的手掌,大把攥住流氓的“命脈”不放!

“啊啊啊啊~~~~!”

無名烈渾身抽搐,臉部**扭曲,痛不欲生!這招“猴子偷桃”,是他童年與年長的孩子打架時慣用的手法。哪裏想到,若幹年後,自己竟會淪為此項“專利技術”的受害者。果真印證了那句話: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阿烈開始出現耳鳴與幻覺……為了維護下三濫手段的專利權,他勉強開口:“偷桃鼻祖絕對要重拾尊嚴,不容踐踏!”他伸出顫抖地雙手,反製塞門的兩肩,聲嘶力竭地大喊:“快點殺了這妖孽,卓別!”

“柳葉子母箭!”卓別張弓搭箭,一箭射出,飛至半道化開五片柳葉,隨風零落…忽而變為五支纏繞尖銳氣流的羽箭,分別射入塞門的頭、心、肝、肺、咽喉五處要害!

人妖死去,屍體受力上升,抓住無名烈要害的鬼手隨之消失,他也總算撿回半條命。阿烈有仇報仇,合掌刺腚,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阿烈複仇心願了結,感到身心俱疲,一屁股跌坐在地。襠部的痛楚猶在,少年熱淚盈眶,恨自己還沒給過它幸福,就先為它帶來痛苦……人正黯然神傷,肩膀上又平白多出一隻手,嚇得阿烈不輕——猛一回頭,原來是卓別從暗處走到。

他輕拍阿烈肩膀,安慰少年:“生命是如此精彩,生命是如此輝煌。節哀順變,陽光總在風雨後。”

華斯山脈,革命軍主力穿越地道,偽裝成百姓四散前進,終在原定地點大會合。是日,一脈下令發動“閃電突襲戰”,限定三小時內必須攻入亞林堡,並控製住各個交通要道,不許敵人的一隻蒼蠅飛出首都。

飛將科爾特親率三千名精悍的飛騎,做為先鋒部隊當先突襲。沿途每遇敵軍,隊長科爾特必先搶占速度優勢,之後拋出兩麵盾牌,收割敵兵生命。手下飛騎再呼嘯而過,投擲炸彈或射擊陸地部隊;

與他們為敵的軍隊、號稱索卡爾王牌的“王城親衛隊”,卻像事先遭人弄瞎了眼睛、打斷了脊梁骨:戰術配合不到位,上下級通訊失聯,查不出原因?

敵人無緣無故的沒落,白白便宜了青族的飛鳥騎兵。他們一如既往地驍勇,浴血拚殺,奮不顧身地完成上級指令。三千人的飛騎部隊,短期內就占領了亞林堡東南邊際區域的各路通道。

跳蚤內西帶上四萬民兵奔襲,中途一有敵軍阻擋,他皆一馬當先,予以敵方當頭棒喝式地打擊。接下來,內西便跟士兵們同心協力地破除防線。連著數場火拚下來,起義軍的陸戰部隊還是給無名的精銳之師打得死傷近半。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他們才成功的控製住首都外圍西北區域的交通要道。

將士們的流血犧牲,為主力軍創造了機會:一脈和阿密特兩位參謀,各率一萬五千名敢死隊突入亞林堡,直取王城。

兩支軍隊分作兩路,一進首都,即與王城親衛隊拚殺交火。一時間,大街小巷槍聲頻傳,全城各地炮火紛飛。雙方混亂不堪地血腥廝殺,殃及無數平民百姓,街上受連累致死的屍體多如雜草。盤旋在屍身上麵的禿鷹和蒼蠅黑壓壓的,好似倉庫外泄的芝麻。

這觸目驚心的景象,深入阿密特心坎,永生難忘!但,她清醒認識到,這就是“戰爭”,這就是“革命”——欲求文明之幸福,不得不經文明之痛苦,而這痛苦就叫“革命”。

意誌堅強的她,在機槍蜜蜂擁護下闖入王宮,首要除掉王國禍首之一愛憐。盡管,宮內尚有部分衛士守護,但這些人難不倒阿密特:她沿路指揮蜂群破敵,輕輕鬆鬆便殺到百花繚繞的王室後花園。而她的目標愛憐,就躺在一張花叢擁簇的搖椅上,翹腳乘涼。

王後的衣著曝露,性感撩人,座下一張紫水晶製成的搖椅,如夢似幻。扶手上晨星點點,好似天宮的溫床,增顯其絕代風華。受頂級香水**,花間群蝶均圍繞在她身旁流連。

搖椅左邊,站了名貌似野獸的醜陋男人,此人就是她最忠心的侍衛阿蠻。阿蠻雙目無光,神情呆滯,呼吸聲異常粗重,那雙肌肉虯結的巨臂,隨便一拳就可擊碎常人腦袋。

避免傷及無辜,阿密特念叨了一串咒語,驅散園內蝴蝶,然後說:“外麵喊殺聲震天,數不清的政府軍戰士為你拚得死去活來!你竟還有心情在此享盡人間極樂?如果讓他們看到你這樣的生活,哪怕一眼,足夠他們殺你一百遍!”

“嗬嗬。”愛憐掩口嬌笑,笑聲仿佛銀鈴落地般悅耳。她柔柔地放下遮在朱唇上的玉指,回應阿密特:“我能叫世上所有男人都心甘情願地為我去死。如果讓戰士們看到我,哪怕隻有一眼,他們都會對我死心塌地。我稍微使一個眼神,讓他們殺你一千遍,也不會皺下眉頭。”

她躺在椅子上晃呀晃地,句句皆非人話:“就拿我身邊這頭‘怪物’來說吧,我隻把他當做一條狗,有時連狗都不如。可他呢,還不是照樣對我服服帖帖的。我命他把鞋舔幹淨,他會立刻伸出舌頭;我叫他咬你,你就活不過今天。為什麽他要這樣呢?因為我美,因為我有魅力,因為他愛我,癡心絕對。”

被當作狗的阿蠻一動不動,誰能注意到,他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神,泛出了無底的悲傷……枯燥的眼眶泛紅,一滴熱淚悄然從他眼角滑落。

“不曉得你說的‘所有男人’裏頭,有沒有算上查爾斯王子?”阿密特語含譏諷地說,“據我所知,他好像是你的至愛,可他卻偏偏對你不感冒。不曉得你倒追他時,身上的‘魅力’都丟哪去了?”話裏字字誅心,她存心使“激將法”要擾亂愛憐的心智。

一提到“查爾斯”,且是從未有過的冷嘲熱諷,愛憐霎時情緒失控!高貴的王後突然歇斯底裏地喊叫:“殺了她!殺了她!給我殺了她!”

“摧其堅,奪其魁,以解其體……擒賊擒王!”阿密特先發製人,園內蜜蜂大量聚集,好比空戰時的戰鬥機群,全麵空襲愛憐。

王後有危險,護主心切的侍衛發動了“狂牛神能”,化身成一頭狂牛獸人保護她。

他有硬氣功護體,全然無視機槍蜜蜂發出地針刺,一味野蠻挺進:“蠻牛三式!”牛蹄連踏,侍衛異於常人的愛意轉化鬥誌,驅動一身蠻勁撞飛槍彈。跟對方間隔拉近,他粗壯的兩臂大幅度弓張,三重組合拳,便如牛頭頂撞!這每一拳皆附有強烈勁氣,隨便擦到一下都有斷骨的危險!阿密特碎步斜走,不慎讓阿蠻的勁氣擦傷左臂。僅此而已,皮肉內即骨裂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