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半天,你在這幹什麽?”
看著攔在自己身前的那隻手,顏華皺了皺眉。
“顏姑娘,王爺想要屬下告訴您,這幾天他都不會回來了,還希望您——”
“希望什麽?”
顏華沒有注意到,自己最後的聲音有些顫抖。
“希望您能後安分守己,不要給他惹麻煩。”
看著顏華愈漸寡淡的一張臉,徐半天有些想不明白,王爺對顏姑娘此刻的態度好像不一樣了。
二人之間是鬧什麽誤會了嗎?
“好,我知道了!”
說完,顏華便一頭紮進了房中。
上京城很美,美的她都忘記了一些事。
美的讓她有些分辨不清現在的自己——
郡主行宮
“王爺,今日之事,哈薩無以為報。”
這座涼亭是季硯清出資打造的,地板的底下是中空的,裏麵會有源源不斷的冰塊,被放在這裏麵。
所以兩人在上麵說話,一點兒也不熱。
“郡主客氣了,這隻是本王的職責罷了。”
微風吹佛過季硯清的衣衫,哈薩可以很清楚的聞到對方身上的青鬆香氣。
明俊的臉上勾起絲絲的微笑,哈薩不由得看呆了。
她自小在宮中長大,自認見過的男子也算是上乘,但也從未見過如此俊美的男子。
周身氣勢伴著溫潤和冷峻,本事相斥的元素,在季硯清的身上卻是為他,平添一分神秘。
“敢問王爺,今日的那些人,最後怎麽樣了?”
“抱歉!”
畢竟不是大雍的人,關的太久,也是說不過去的。
“不過,郡主您放心,從今天開始,郡主的安全,就由本王負責!”
“王爺負責?”
他一個大雍的王爺,怎麽會自降身份,為她這一個小國的郡主的生命,親自來保護她?
“郡主不用妄自菲薄,您也值得最好的!”
季硯清笑著說著,嘴角的笑意就一直沒有放下來過。
她也值得最好的?
可她本身就是郡主,雖是小國的郡主,但這值得最好的卻是沒錯。
“怕,對了,今日還有一位紅衣公子和一位藍衣姑娘,他們也是一開始幫了我忙的!”
“不知王爺可否能替我謝謝他們,或者,我想當麵說聲謝謝!”
哈薩說著,眼神溫柔的看著季硯清,卻是一點兒也不放過對方臉上的表情。
“好,本王記住了!”
可是,季硯清的臉上沒有任何的不妥。
“哦~我好像記得,那位藍衣姑娘好像是我進上京那一日,在王爺身邊的一個女孩?”
“嗯,的確是!”
“不過,她今天已經出城離開了。”
季硯清淡淡的說著,並沒有因為聽到顏華的名字,而有任何的表情外露。
........
等季硯清回府的時候,已然是很晚了,晚到府中的那一抹光,熄滅了。
揉了揉酸疼的腦袋,季硯清問道:“今日,她可有再說些什麽?”
或許連季硯清沒發現,喝酒之後的人,最真摯的感情嘴容易外泄。
比如,在問起顏華的時候,他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心裏也是出奇的緊張。
“沒有,顏姑娘隻是說了聲‘好’!就去了房間,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可是,他期待什麽呢?
徐半天後麵的話,季硯清已經聽不下去了,支撐著自己搖搖晃晃的身子,向後院中走去。
早已在季硯清房中潛伏著的顏華,聽著那愈來愈近的腳步聲,唇角上的笑容越張越大。
她要將自己的錢全部都要回來,她要給自己在上京城中買房,她要跟他......
“劃拉!”
隨著門被打開,顏華也立馬跳了出來,房中的蠟燭也被快速的點亮。
昏暗的燭光照應在顏華明媚的笑臉,一瞬間,季硯清就想放棄,想任性,想將她狠狠的抱住。
可,他不能!
“你怎麽在這?”
刹那間,季硯清看起來滿臉微醺的狀態,不複從在,有的隻是滿臉的冷漠。
“季硯清,你怎麽了?你是喝醉了嗎?”
可是,顏華像是沒有看到那樣,收起自己的笑容,眼含擔心的看著季硯清。
伸出去要摸季硯清的手,被對方躲開,避之不及。
沒想到,喝醉後的季硯清竟然變的清純起來了。
顏華有些好笑的想著。
“本王問你,你為何在本王的房中?”
這一次,季硯清語氣低沉,眉眼間有很明顯的怒意。
這樣子,就可以嚇跑她了吧?
“季硯清,你到底是怎麽了?”
這人這麽一回來就說話怪怪的?
“本王跟你熟嗎?”
“啊?”
這是怎麽問題,什麽叫熟嗎?
“老實說,你是不是不想付我錢?”
雖是反問的語言,但被顏華說的有幾分的篤定。
“嗬!”
聞言,季硯清嗤笑一聲,隨手將顏華給他的額辭令,扔在了桌子上。
冷聲說道:“顏華,你真覺得本王會欠你那些銀兩?”
“你什麽意思?”
這次,饒是顏華再怎麽神經大條,在看到辭令被扔了之後,眼中不免閃過一絲難過。
說話的聲音也不免的正經起來。
隻是,季硯清好像對顏華的這種反應有些嗤之以鼻。
不耐的說道:“沒什麽意思?明日,徐半天會將你的那一些銀兩,悉數的給你。”
“隻是希望,明天你就離開上京城,最好不要出現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
“季硯...王爺,你到底是怎麽了?有什麽事直說不就行了?”
“搞這麽多的彎彎繞繞有意思嗎?”
“意思?”
“顏華,你可真是個傻子啊!”
看著季硯清滿臉的諷刺,顏華努力的說服著自己,終究還是稍稍的避開了他的眼睛。
“本王是不會跟一個什麽都不是的東西在一起!”
什麽都不是的東西?
她是個什麽都不是的東西!
在他眼中,她竟然是這種形象!
“季硯清,你——當真是這樣想?”
不,不可能!在一開始知道她的身份之後,季硯清的眼裏就沒有任何的不屑,和驚恐,現在他肯定是氣她和白恒走的太近!
對!就是這樣!
“季硯清,你聽我解釋,白恒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我隻是——”
“滾!”
低沉雄厚的聲音響起,在這寂靜的空氣中傳播,穿刺了顏華的耳膜,內腔,直擊肺部,最終到達心髒!
看著季硯清背過身去的身體,顏華頭一次覺得是自己認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