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回到房間之後,顏華也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昨晚季硯清那麽不對,肯定是因為有什麽事,迫使他不得不這樣做。
或許是因為季硯清最近的一次進宮!
對,一定是皇上那什麽話壓季硯清了,比比如說:季硯清,朕給你三日的時間,一定要徹查清楚上京城中,百姓發瘋的事!
而季硯清為了不連累她,所以才對她說這麽重的話。
等陽光撞進顏華的眼中時,她這才發現,原來現在已經天亮了。
“徐半天。”
“顏姑娘!”
兩人同時出聲,隻是一個臉上滿是釋然,而另一個臉上滿是憐憫。
垂眸看向徐半天手中的盒子,顏華的笑容還是落了下來,低聲輕輕問道:“這是什麽?”
看見顏姑娘這幅樣子,徐半天心裏覺得有些對不起,但還是說道:“這是顏姑娘的酬勞!”
說著,徐半天便將盒子遞了過去,看著明明近在咫尺的銀兩,顏華隻覺心裏苦澀,但還是伸手接了過去。
“季硯清呢?”
她還是想聽季硯清的解釋,不是解釋也可以,隻要給她一個理由就可以。
“王爺,王爺他還有事,已經離開府了!”
說完,徐半天便頭也不回的向遠跑去。
離開了,就這麽不想見到她嗎?
就這麽不想讓她在這呆嗎?
可當她打開盒子之後,壓下去的憤怒驟然間衝了上來。
就在顏華準備出府的時候,腰間的辭令慢慢的散發出幽幽的藍光。
隨著藍光的指引,顏華的腳步慢慢的朝著後院中走去,可越往前走,她就覺得心越慌。
果不其然,院中亭中兩道身影便映入顏華的眼眸。
男的風度翩翩,溫柔有禮,女的亭亭玉立,溫柔大方,真是絕配啊!
一抬頭,眼中倒影出了顏華的身影後,季硯清嘴角的笑意一滯,神情中閃過一絲痛苦,但還是被很好的掩飾住了。
哈薩注意到季硯清的神情,也轉過頭來,看見是那日的藍衣女子,唇間迅速展出一副開心的笑容。
慢慢的,顏華感覺自己的腳步非常的承重,原本是抱著盒子的雙手,也慢慢的用一隻手拿著,滿臉冷漠的走了過來。
良久無言,還是季硯清開口問道:“你怎麽又回來了?”
又回來了,他這怕是在夢中都在想她已經離開了吧!
顏華嘲諷的想著,麵上卻沒露半分。
淡定的將盒子打開,拿出來數了數。
“按照原來的算,是十千兩,你多給了五千兩。”
說著,顏華就將多餘的錢遞給了季硯清。
她好像不難過?
也好,這樣也好,很好!
可就在季硯清伸手接過去的時候,顏華一把將那些錢放在了桌子上。
將盒子扔掉之後,顏華看向一旁的南理國郡主。
果真是膚如凝脂,手若柔蒂,也算是大美人一個,也難怪——
一瞬間,顏華感覺什麽解釋已經沒用了,什麽理由沒用了,什麽不得已的苦衷更是跟她沒有關係。
在轉身就要離去的時候,忽然一道尖細的聲音響起。
“皇上諭旨!”
“還請季王爺接旨!”
回到前廳之後,顏華看著那明晃晃的聖旨,心裏隻覺不好,不斷有個聲音告訴她,現在就走!
“顏華,快跪下!”
“顏姑娘~”
不單季硯清厲聲嗬斥道,一旁的哈薩也滿臉擔憂道。
“皇上有旨,顏姑娘乃朕的貴客,貴客自然沒有跪的道理!”
說著,安公公便念起了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三色為譎,鴻翔雲集,大雍王爺季硯清,節操肅立,經明行修,今暫無妻室,南理國郡主哈薩郡主,賢良淑德,行端怡雅,今遠道前來和親,特此今日,二人結為良緣天賜,今下旨賜婚!”
“顏姑娘~”
刹那間,顏華的身影閃了閃,安公公見此,忙出聲緊張的詢問。
看見顏華沒事,安公公笑著對季硯清說道:“今日,也算是圓了王爺的心願,好不容易請旨,將哈薩郡主娶回了家!”
“王爺,快快起來吧!”
“明日,您與郡主一同入宮,與皇上商定婚期!”
說完安公公笑著對顏華說道:
“顏姑娘,明日還請您也一同前往,皇上說,這一方麵還需要國師跟姑娘您的把持!”
最後,顏華也隻是渾渾噩噩的聽完,連人家何時走的都不清楚。
隻是眼神複雜的看著季硯清。
他們要成親了。
是季硯清親自求的旨。
其實,仔細看,她與這郡主的眉眼倒是與七八分的像!
“哈哈哈——”
好像是發現了秘密一樣,顏華看著郡主的眉眼,不知覺的笑了出來。
原是如此,原是如此啊~
竟然是這樣!
這時,季硯清拉著哈薩的手走到顏華的麵前,飽含愧疚的說道:“對不起!”
"但是我想,你會祝福我們的對嗎?"
“歉疚的”話語在耳邊響起,顏華隻覺有些諷刺。
看著季硯清的眉眼,眼眶中的眼淚終究還是落了下來,是她看錯了,是她看錯了!
不過,顏華,你要記住,你是這六界最美的那朵花,不畏世俗,不懼風暴。
哪怕傷痕累累,但是,我永遠在你的身後,支持你飛揚!
記憶中的話響起,顏華抬手抹掉那一滴淚。
眼中的傷情不複存在。
“我顏華,祝福你們!”
語氣平淡的將這句話說完之後,顏華就想轉身離去。
可是腰間的辭令卻是穩穩的飛向了季硯清。
看著飛過來的辭令,季硯清鬆開手,將匕首握緊自己的手中。
“顏華,這——”
看了看腰間,再看看季硯清的手,她嘲諷的笑了一聲。
“沒想到,你竟然會背叛我!”
“不對,是你會背叛他。”
“罷了,不過就是個不值錢的玩意,喜歡他那便跟著吧!”
說完,顏華便頭也不回的出了府!
而這時的辭令也隻是閃了一下光,好像是對顏華的告別。
晚上
屋子黑暗無比,應該說,整個王府黑暗無比。
徐半天站在門外麵,第一次沒有擔憂王爺,而是為顏姑娘不值。
此時,屋裏的季硯清蹲坐在床邊,手中不斷摩挲著辭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