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江成軍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地變化著,我不由自主地也跟著站起身來。
江成軍端著酒杯,衝著江秀兒舉了起來,嘴唇嚅囁著,說不出話來。
“夠了!”江秀兒說著,擺了一下手,站起身來說,“江成軍你跟我出來,我有話問你。”
江秀兒說著,站起身來往外走。
江成軍看看江秋白,又看看江秀兒的身影,不知如何是好。
“回來。”江秋白張嘴說話了,他一說話,仿佛空氣都凝結了一般。
江秀兒停住了腳步,江成軍也呆立在那裏不動了。
我感覺,那一瞬間似乎房間裏所有的生靈都停止了呼吸,我呆呆地看著這一切,最後把目光落在了江秋白的身上。
“有什麽話,你就在這兒說。”江秋白的口氣不容置疑。
我看見,江秀兒在那兒站了一會兒,姚莎莎搖曳著身姿走了過去,一隻手搭在江秀兒肩上,小聲地跟江秀兒說了一句什麽,江秀兒不再說話,又回到了座位旁邊。
江成軍不知不覺地坐下了,我也跟著坐了下來。
場麵太尷尬了,我真的搞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麽安排了這個場麵,在家裏的時候,我以為是江秋白想看看我們的相處情況,我以為是江秋白關心我們,不放心才安排的這場宴會,可是現在,我已經被完全地搞懵了。
姚莎莎來了,然後江秀兒也來了。剛才聽姚莎莎的介紹,這次宴請是她和江秀兒的意思,那麽江秀兒是什麽意思呢,姚莎莎在我結婚的第二天,和江秋白一起宴請我們,她到底想看什麽呢?
江成軍到現在還一廂情願地以為,我和他的婚禮,隻是江秋白為了拆散他和江秀兒,殊不知這場婚禮的真正策劃者是姚莎莎,是因為她看見了我和江秋白在一起,故意折磨我才讓我在十天之內結婚的。
江秋白告訴過我,除非我不在江氏集團,否則我就要聽從姚莎莎的命令。
我知道江秋白做事自有他的安排,他跟姚莎莎的結合,是為了江氏集團的利益,江秀兒跟歐陽寧的結合,也是為了江氏集團,他告訴我他也是不得已這樣做,因為那個時候,江氏集團已經麵臨著內憂外患。
對外,有甄紅玉等聯合別的企業,隨時想搞垮江氏集團,對內,他和邵染楓平分秋色,每個人占有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一個集團怎麽能同時容納兩個權利一樣大的總裁,可是現在江秋白對這一現狀無能為力,所以他隻能通過聯姻的方式,暗暗地給公司增加實力。
他不敢得罪姚莎莎,因為姚莎莎的背後是姚氏集團,有她的父親姚廣雄,所以江秋白明確的告訴我,除非我離開江氏集團,那樣我就可以不聽從姚莎莎的安排。
可是我不想離開江氏集團,因為我知道,我一旦離開這裏,就再也不可能回來了,那樣我就會很難看到江秋白,而江秋白的意思也不願意讓我離開,因為他知道,在整個公司,能百分百相信的人,除了荷花,就隻有我了,當然,還有Joe。
我必須留在江氏集團,因為這裏有我的愛,我願意看著他,現在對於我來說,我的要求越來越卑微了,我隻要求可以看到他,我就心滿意足了。
我答應了姚莎莎,十天之內跟江成軍結婚,可是我沒有想到,剛剛結婚我就遭受了那麽大的委屈和折磨,我現在連光明正大的看江秋白一眼都很奢侈了,因為我的身邊有江成軍,江秋白的身邊有姚莎莎。
我眼看著江秀兒一步一步艱難地退回到座位,她坐在那裏,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抬起眼睛直直地盯著江成軍看了一會兒,又把目光移向了我這裏,她看了我一會兒,慢慢地皺起眉來,若有所思地說著,“怎麽看著你那麽麵熟呢?”
“都是公司裏的人。”江秋白淡淡地說著。
“不是,哥哥我想起來了,我在你的辦公室見過她!”江秀兒看著我恍然大悟地說。
“瞎說,你一定是看錯了。”江秋白淡淡地說著。
“嗬嗬,我覺得也看錯了,林小姐怎麽會出現在你哥哥的辦公室呢?”姚莎莎笑著,一手玩弄著高腳杯,她看著江秀兒說,“秀兒,人我給你叫過來了,有什麽想問的,你就問吧。”
江秀兒見哥哥嫂子都不讓她說她在哥哥房間見過我那件事,她心裏有些狐疑,但是也沒說什麽,她沉默了一會兒,看著江成軍說,“你們倆,還好嗎?”
“謝謝!”江成軍說話的聲音平穩了,他看了看我說,“我們倆很好,秀兒你忘了我吧。”
江秀兒的眼睛裏不知不覺溢滿了淚水,她看著江成軍抑製不住地激動,“你以為,忘記一個人就那麽容易嗎,你忘得了我嗎?”
我看見,江成軍的腦袋深深地低了下來。但是隻是一會兒,他又抬起頭來,他使勁地咬著下唇,艱難地說著,“秀兒你忘了我吧,我已經結婚了,我很愛我的老婆。”
“你說的是真的嗎,你敢看著我的眼睛說嗎?!”江秀兒直直地看著江成軍,江成軍的目光明顯招架不了江秀兒的目光,他的頭深深地垂了下來。
“林青彤,我們出去一下。”姚莎莎突然張嘴說話了,我嚇了一跳,不覺抬眼去看江秋白。
江秋白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
我感覺自己的雙腿好像不受限製似的,緊隨著姚莎莎的節奏站起身來,姚莎莎笑了笑,然後邁開腿向外走去。
我像個木偶人似的,抬起腳來跟著姚莎莎往外走,我不知道姚莎莎為什麽要把我叫出來,我還從來沒和姚莎莎單獨在一起待過哪怕一秒鍾。
雖然我們以前也打過兩個照麵,可是每次都是江秋白在場的情況下,並且都是那樣尷尬的情形,我心裏明白我和姚莎莎的關係,也知道姚莎莎對我的態度。
我跟著姚莎莎的腳步向外走著,內心深處一種不祥之感籠罩了全身。
姚莎莎隨手招了一個服務員,我跟著姚莎莎機械地走著。
姚莎莎帶著我走過了餐廳,來到了客房。我的心頓時緊張起來,姚莎莎帶我來客房幹什麽呢?
在姚莎莎的示意下, 服務員打開了一個房間的門,姚莎莎和我一前一後進了客房。
姚莎莎進了客房,一屁股坐在了一個闊大的沙發上,身子深深地陷了進去。
她的身邊還有另外一隻沙發閑著,但是沒有姚莎莎的話,我絲毫也不敢走過去坐下,隻能呆呆地站在她的麵前。
姚莎莎絲毫也沒有要我坐下的意思,她示意服務員出去,服務員很看事地出去了。
房間裏隻剩下了我和姚莎莎兩個人,房間裏的空氣立刻緊張起來,我感覺整個人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抓著,我象一個等待挨宰的羔羊一般,瑟瑟發抖地站在了劊子手的麵前。
姚莎莎看著我,輕蔑地笑了,她說,“我就納悶了,你說你有什麽好呢,要臉沒臉,要料沒料,江秋白看上你哪兒了呢?”
我低著頭輕咬著下唇,一句話也說不出。
“跟江成軍結婚的滋味怎麽樣啊?”姚莎莎說完著,微微笑了笑,然後不自覺地翹起二郎腿,漫不經心地搖起了腳尖。
我低著頭,不知道姚莎莎壺裏賣的什麽藥,我知道我現在已經完全脫離了江秋白的視線,他就是有心保護我,也鞭長莫及了。
“我問你,江成軍發現你不是處女以後,是不是很生氣呀?”姚莎莎目不轉睛地看了我一會兒,她見我不說話,於是站起身來,走到了我身邊,伸出手托起了我的下巴,“我在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嗎?”
“聽……聽見了。”我使勁地點點頭,該死的,我的上下牙禁不住又磕碰在一起。
“那我問你,江成軍生氣了嗎?”姚莎莎說著,又使勁向上抬起了我的下巴。
“生氣了。”我點點頭。
“他生氣了,怎麽辦了呢?”姚莎莎繼續問我,“打你了沒有?”
“打了。”我被姚莎莎托著下巴,很不舒服地回答著。
“打你哪兒了?”姚莎莎繼續問著。
“打身上了。”我痛苦地回答著。
“哦!”姚莎莎圍著我轉了一圈,然後一屁股又坐在了圈椅上。
她看著我,張開嘴無聲地笑了,她笑了一會兒,又張嘴說話了,“脫衣服來我看看。”
姚莎莎語氣平靜,一副等待著欣賞風景的樣子。
“我……”我感覺太難為情了,在一個女人麵前,脫下自己的衣衫,讓人家看自己身上的疤,我看著姚莎莎不知如何是好。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為我的話你可以不聽嗎?”姚莎莎說著,指著我說,“我數一二三,你把衣裳脫下來!一——”
我感覺我的大腦又一次進入了真空狀態,整個人不知不覺地眩暈起來。
“二——”我聽見我的耳畔,姚莎莎在清晰地數著數。
在姚莎莎數到三以前,我開始哆嗦著,伸出我的雙手,去解我的紐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