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渾身青淤的站在姚莎莎麵前時,姚莎莎欣賞風景一般的圍著我前前後後地看了一遍,然後爆發出一陣大笑。
我感覺姚莎莎的笑聲就像一陣夾雜著沙粒的冷風,吹打在我的身體上,想著和江成軍在一起的這兩天可不堪言的生活,我不禁伸出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頰失聲哭了起來。
“算啦,你也別哭啦,好像我把你怎麽著了似的,穿上衣服回去吧,記住,以後別想著勾引別的男人,是你的就是你的,你是你的你想也沒用。”姚莎莎說完,整理了一下她的妝容,然後邁開腿向外走去。
我抱著自己蜷縮著的有些瑟縮發抖的身體,伸出手來,慢慢地穿上了那身火紅的唐裝套裙,轉過身低著頭慢慢地回到了餐廳。
姚莎莎已經先我一步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沒有說話,低著頭坐在那裏,江秀兒的座位已經空了下來,我看見,江成軍一個人低著頭默默地坐在那裏。
江秋白在我推門進屋的時候,剛好開門出去。
看著江秋白,我的心裏苦澀得能擰出水來,我多想跟他說說這些事情,讓他告訴我該怎麽辦。
江成軍和姚莎莎都坐在那裏,我知道我不能跟隨江秋白的腳步出去,於是我坐在江成軍的身邊,和他默默地保持著一樣的動作。
那一晚的宴會,可以說是尷尬到了極點,我和江成軍還有江秋白、姚莎莎差不多是各有心事,隻不過大家不當眾說破罷了。
快上飯的時候,姚莎莎起身出去了,這個時候,江成軍來了一個電話,江成軍對江秋白說了句,“對不起”,然後起身出去了。
房間裏隻剩下了我、江秋白和JOE。
江秋白站起身來,走到了我身邊,把他那潔白修長的大手輕輕放在了我的肩上,說了句,“青彤,謝謝你。”
我聽著那句話,忽然間感覺渾身上下從內到外浸滿的心酸,我抬起頭來去看江秋白,依舊是平時那副平靜而寡淡的神情。
“我跟他在一起太難了,我能不能離開他?” JOE不是外人,我知道這個時候是我這一個晚上,唯一可以和江秋白說話的機會了,我看著江秋白,艱難地說著。
“不能。你上班以後我再跟你說。”江秋白淡淡地說著,然後若無其事地從我身後繞了過去,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江秋白剛剛坐好,姚莎莎和江成軍就一前一後進來了。
服務員也跟在他們身後,上了一道道豐盛的主食。
我回味著江秋白的話,一口飯都吃不下。
“怎麽,不吃了嗎?”姚莎莎說完,伸出塗著美麗蔻丹的纖纖玉手,拿起象牙筷子吃了一小口米飯,一邊嚼著一邊用勝利者的微笑看著我。
我沒有說話,偷眼去看江成軍,江成軍也在那裏鬱悶地吃著飯。
那頓飯總算是吃完了,從餐廳出來的時候,江秋白和姚莎莎一起坐上了JOE開的那輛賓利,而我和江成軍則站在路邊等車。
回到家裏以後,我感覺仿佛又開始進入一個夢魘,江成軍的臉上又恢複了平時鬱悶時的表情,他看了我一會兒,然後瞪起那雙憤怒之時才有的銅鈴一般的眼睛問了我一句,“姚莎莎把你叫出去幹什麽?”
“她……”我剛才坐回到江成軍身邊時,就已經在心裏想了,江成軍肯定要問我什麽事情,所以我猶豫了一下,小聲地說了一句,“她沒說別的,就是問問咱們倆生活得怎麽樣?”
“哦。”江成軍看著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她為什麽要問這個呢?”
“我不知道。”江成軍對於我和江秋白之間的事情一無所知,對於姚莎莎逼迫我十天之內嫁給他的事情一無所知,我怎麽能跟他說什麽呢?
雖然和江成軍結婚隻有兩天,可是我大致也可以看出江成軍的脾氣性格。這是一個性格很有些乖戾的人,有著很矛盾的雙重性格,一方麵他細致溫柔,另一方麵他的性格又非常暴躁。就像他忍不住自己的突然暴怒而伸開手打我,卻又能在打過我之後去親手下廚給我做好飯菜。
我知道,他和江秀兒在一起,表現的肯定是他溫柔細致的一麵,江秀兒無論哪一方麵都勝他不知多少,尤其是他自己說過,江秀兒和他在一起時,還是處女。江成軍是農村出身,是一個處女情結特別嚴重的人,所以我在心裏分析著,他在江秀兒麵前的表現,肯定和我是天壤之別。
不管怎麽說,我是發自心底地不願意去觸怒江成軍了。我的身體大大小小的淤青,已經告訴我,江成軍暴怒的後果就是我會重新遭受皮肉之苦,所以我在心裏也想明白了,隻要跟他在一天,就盡量地跟他和平相處。
“你怎麽會不知道呢?”江成軍說著話,銅鈴一般的眼睛不禁眯了起來,他說,“林青彤你知道嗎,所有的這些,都讓我感覺太奇怪了。原本我已經答應了和秀兒分手,也接受了江秋白的條件,可是江秋白卻又非要我在十天之內結婚,還提拔我當了進出口貿易處的經理,這是為什麽?為什麽上次和我假扮戀人騙江秀兒的人是你,十天之內火速和我結婚的人又是你,我簡直是懵了!”江成軍說著,痛苦地伸出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皮,在屋子裏轉了一會兒,又在我麵前停下了。
他伸出手,死死地抓住了我的雙肩,昨晚被他打過的身體,在他不禁意的用力之中,又一次疼痛起來,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秀兒說在她哥的辦公室見過你,這又是怎麽回事?你不愛我,卻同意在十天之內嫁給我,這又是為什麽?!”江成軍粗大的手指,抓著我的雙肩,一陣陣的疼痛揪心地襲來。
我無法跟他解釋這一切,隻能呆呆地看著他。
“女人,你的身上蘊藏著多少秘密,到底有多少事你在瞞著我!”江成軍說著,用他那鐵鉗般的大手使勁地搖晃著我的雙肩,銅鈴般的大眼睛似乎要從眼眶裏蹦出來一般。
我感覺,似乎我又要經曆一番狂風暴雨了,我看著江成軍,微張著雙唇說不出話,內心深處卻已經緊張得不能自已,坐在**支撐著身體的雙手不知不覺緊緊抓住了床單。
“你今天就回答我一件事,但是你必須得告訴我,你為什麽答應十天之內嫁給我?”江成軍說完,目不轉睛地看著我,那雙銅鈴般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等待著我的答案。
我的大腦迅速地轉動起來,我知道,我必須得調動所有的腦細胞來回答這個問題,否則,迎接我的又將是不可預測的災難。
“我……”我看著江秋白,絞盡腦汁的編造著盡量說得過去的謊言,我思來想去,張嘴說出了江秋白給我哥哥買的那套房子,“房子……”
“房子?什麽房子?”江成軍似乎更納悶了,他看著我,銅鈴般的大眼睛裏畫滿了問號。
“我答應和你結婚,江秋白就送給我一套房子,就是我哥哥結婚用的那套房子,如果我們家沒有房子,那麽人家就不進我家的門。”我自己感覺這個理由還能成立,所以盡量圓滿地說著。
江成軍看著我點了點頭說,“哦,這還差不多,我就說呢,江秋白為了讓我十天之內結婚,提拔我當了貿易處經理,為了讓你同意,給了你一套房子。”
江成軍說著,銅鈴般的大眼睛漸漸縮小,末了,他說了一句,“看不出來,你還挺有犧牲精神,就是說犧牲了你的身體,給你哥換了一套房子對嗎?”
我低下頭不再說話,雖然我知道這是我編造出的謊言,但是自己也感覺這個謊言聽起來也算靠譜。
我看到,江成軍的眼睛漸漸恢複到了平時的大小,原本在心裏準備迎接的一場災難,似乎要化解了,我不由得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這麽說你哥哥就要結婚了?”江成軍看看我,坐下身子問著我。
“快了,還有半個月。”我低著頭小聲地說著。
“你犧牲了自己,給哥哥換了一套房,也就是說你跟我結婚,給你哥哥掙了一套房,我們現在是夫妻,本來那套房子應該是我們的,可是現在成了你哥哥的,也就是說你哥哥結婚的房子是我們送給他的對不對?”江成軍自顧自地一邊想著一邊說。
聽著江成軍的話,雖然內心深處一片厭煩,但是我不想和他發生爭執,於是默默地坐在了那裏。
江成軍看看我說,“好吧,你既然犧牲了自己的身體,那麽就為我服務吧。”
江成軍說著,四仰八叉地躺在了**。
我扭過頭看著江成軍,不知道他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江成軍有些不耐煩了,說,“不會伺候男人嗎?給我脫衣服。”
我看著江成軍,心裏一陣厭煩,但是厭煩的同時,不禁想起了自己初次和江秋白在一起的情景,江秋白也問過我類似的問題,“不會伺候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