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江成軍總算是沒有打我,但是仍然變本加厲地折磨了我一個晚上。

對於新婚夫妻來說,那樣的翻來覆去,或許也是最正常的,可是對於我來說,卻無異於一場劫難,因為我不愛他,所以在一起一次也是多餘。

我任由著江成軍折騰,一句話也不說,江成軍或許也覺得我奇怪,反複問過去我幾次,“性冷淡嗎?”

我看著他,不知說什麽好,呆呆地不說話。

終於,一天,一天,我捱到了上班那一天。

坐在設計室裏,我迫不及待地給JOE打了電話,告訴他我想見BOSS,JOE告訴我,BOSS和姚莎莎在一起,合適的時候,他會轉告的。

江秋白的婚期就是明天,原本我的婚期早於他十天,那個日子我一牢牢地記在了心裏,我想見他一麵,我結婚以後我們單獨的首次見麵,還有他結婚之前的最後一個夜晚。

我想見他,告訴他,我受了太多的委屈。為了江秋白,我可以吞咽下世間一切的委屈,但是唯獨不能失去他。

我知道,我和江秋白之間,現在已經是困境重重了,姚莎莎,江成軍,這兩個人橫亙在我們之間,因此我們之間的單獨見麵真的快與登天一樣難了。

但是不管怎麽說,我要見他,我知道自己執意要見他的後果可能不堪設想,可是那個時候,我的大腦已經完全迷失,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是我必須要見他。

我告訴JOE,我必須要見他,無論如何。

終於,下午上班以後,JOE來電話了,讓我去別墅見江秋白。

這一次,江秋白沒有像以前一樣,無所顧忌地讓我坐進他的黑色賓利車,而是另外秘密地安排了一輛奔馳,一個陌生的司機帶著我去了那裏。

我知道,一切都已經發生了變化,江秋白這樣做,不但是預防被姚莎莎看見,還要預防江成軍看見,當然他不怕江成軍,但是,江成軍和我的婚姻一天不穩定,他就會擔心江成軍和江秀兒又重新走到一起。

坐在黑色的奔馳車裏,看著陌生的司機一句話也不說的隻管開車,我的心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江秋白,BOSS,我的愛人,我們之間的處境已經如此艱難,難道說我真的不能愛你了嗎?

我想著那些現實的問題,撫摸著身上由青變紅的又青又腫的血跡,心裏說不出的苦澀。

秋白,BOSS,明天你就要結婚了,你也會想我想你一樣地想我嗎?

終於,在那棟熟悉的別墅,我又見到了江秋白高大修長的身影,差不多有十幾天了,我們沒有這樣的單獨接觸過,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幾乎每天都可以見麵。那個時候姚莎莎沒有回來,幾乎每夜,江秋白都要和我一起度過,而如今,短短一兩個月的時間,卻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

我想著這些,眼睛裏的晶瑩抑製不住的汩汩而出。

“……”我看著江秋白,張了張嘴,什麽話也沒說出來,飛一般地撲到了他的懷裏。

江秋白深深地低下頭,微微抬起我的下巴,和我熱烈地擁吻著……

那一刻,整個全世界都變了,這些天來我所有的委屈,所受的折磨,似乎在那一瞬間都化為烏有。

我緊緊地擁抱著他,看著他完美得能與雕塑媲美的臉部線條,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地撫摸。

這種感覺真好!

就像是吸食嗎啡一般地快樂,和全部的沉浸其中。

多想,就沉浸在這一刻,永遠地躲在他的懷裏,讓時間在此停留,分分秒秒都不存在,永遠在此定格。

“青彤,我們隻有三十分鍾,三十分鍾以後,我要去姚莎莎家裏,和她父母見麵,說一些明天婚禮上的一些細節。”江秋白說著,抬了抬手腕,看了看那塊價值幾百萬的正宗瑞士Bslcos手表。

我伸出手,輕輕地蒙在了表上,抬起濕漉漉的眼睛看著江秋白。

江秋白沒有說話,攔腰抱起了我。

帶著極大的的渴望,我緊緊地擁住了江秋白的身體,可是我發現江秋白卻明顯的力不從心,終於,當江秋白大汗淋漓地躺在我的身邊時,那首熟悉的音樂《轉瞬即逝》,憂傷地響起。

我伸手拿過手機,是姚莎莎的電話。

江秋白走起來,整理了一下情緒,鎮定地接起了電話,“路上了,一會兒就到。”

江秋白淡淡地說著,臉上依然是那副平靜而寡淡的神情,就是這副平靜而寡淡的神情,讓我這麽多年莫名奇妙的為之著迷,我說不出它對於我到底有多大的**力,但是我心裏明白,隻要看見它,我的心裏就有一種近乎夢境一般的癡迷感覺。

“你就要走了嗎親愛的?”我看著江秋白汗意猶存的身體,忍不住伸出胳膊攔住了他的脖頸,戀戀不舍地問著。

江秋白似乎這個時候才注意到我那又紅又青的身體,他伸出手輕輕地觸摸著,修長漆黑的眼睛漸漸眯成了一條縫,“怎麽,他打你?”

“他嫌棄我不是處女。”我看著江秋白,不無憂傷地說著。

“那我明天廢了他。”江秋白淡淡冷冷地說著。

“不要!”我不知為什麽,聽到這句話,渾身毛骨悚然,不知不覺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為什麽?你愛上他了?”江秋白看著我,淡淡地問著。

我看著江秋白,腦袋搖得撥浪鼓一般,我使勁地搖著頭,附在江秋白的耳邊輕輕地告訴他,“我這輩子不可能愛上別人,除了你!”

江秋白點點頭,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我有著淤青的身體,說了句,“讓你受苦了。”

“秋白……”我聽著那句話從江秋白的口中說出,忽然哽咽的說不出話來,我所有的委屈,所有受過的折磨,似乎在那一瞬間,都在那一句話裏融化了,我說不出話,緊緊地抱住了江秋白,“為了你,我願意。”

“你怎麽那麽傻?”江秋白輕輕地說著,開始伸手去抓**的衣衫。

“你就要走了嗎?”我看著江秋白,忽然感覺我們之間似乎麵臨著一場大的生離死別,我說著話,禁不住抓住了江秋白的手。

江秋白看了我一會兒,說,“過了這兩天,我還會找你的,你記住永遠別打我的電話就行。”江秋白囑咐著我,一邊穿起了衣裳。

“可是,可是我下一步該怎麽辦?我就這樣永遠地和他過下去嗎?!”看著江秋白穿起了衣裳,我知道江秋白又要離開我了,我心裏著急,話語脫口而出,“我不想跟他過了,一天都不想了,我不想跟他在一起,分分鍾都想離開他!”

我一口氣說出了這些話,然後死死地抱住了江秋白,把頭深深地埋進了他的懷裏。

江秋白停頓了一會兒,可是在我感覺似乎是許久沒有說話,終於,他伸出手來,抬起了我的下巴,靜靜地看了我一會兒說,“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費盡周折地這麽做,你不要破壞了我的計劃,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自有安排。”

江秋白說著,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站起身來。

江秋白的手機又一次響起,江秋白接起電話,說了聲,“堵車,一會兒就到。”

我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青彤你聽話,趕緊穿好衣服回去,不要讓江成軍發現破綻,江成軍那裏,合適的時候我會收拾他的。”江秋白說完,對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走過來,低下頭,問了一下我的額頭,轉身離去了。

看著江秋白的背影漸去漸遠,直到在我的眼前完全消失,我忽然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情感,眼淚排山倒海般的洶湧而出,我趴在了**。

耳畔,熟悉的音樂悠揚的響起,是我的手機在響,我轉過頭,拿起手機來,電話是江成軍打過來的。

看著江成軍的號碼在眼前閃爍,我感覺那似乎是一個莫須有的,和我毫不相幹的人的電話,那個電話是我從來不知道的,那個人卻透過那個閃爍的名字,敦敦實實地站在了我的麵前。

我不想去接,聽著音樂在耳畔一遍一遍的響起,我忽然忘記了自己是誰。

可是江成軍的身影卻揮之不去。

熟悉的音樂再一次響起,忽然間我感覺一種說不出的恐懼,於是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接起了電話。

“你幹嘛去了?為什麽這麽半天沒有接電話?”電話裏,江成軍暴躁的聲音帶著十足的火藥味從電話裏傳來。

“我去了趟洗手間,剛回來。”我盡量地用一種平靜的口氣說著,掩飾著自己在這之前激動得難以平複的心。

“哦,這樣,我說呢。”江成軍的口氣漸漸地和緩下來,“青彤下班的時候我們一起走,我們去菜市場,買些你喜歡吃的蔬菜,你喜歡吃什麽我就給你做什麽……”

江成軍說了一大串的話,可是後麵的話語我幾乎一句也沒聽見,因為我看見,房間裏的鍾表的指針已經指向了五點一刻,再有十五分鍾我就要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