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成軍解除了婚姻,我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幾年以來,和一個自己絲毫都不愛的人在一起生活,每一日都是煎熬。
貓貓和毛毛不解,問我爸爸去哪兒了,為什麽我們要搬出來生活。
我看著孩子,無言以對。我告訴孩子,爸爸和媽媽不相愛,所以分開了,媽媽會一如既往加倍地愛你們。
“媽媽,你是想讓歐陽叔叔當我們的爸爸嗎?”毛毛和貓貓看見歐陽寧出入這裏,對他們也很好,天真地問著。
“我喜歡歐陽叔叔,他對我可好了!”貓貓幸福地說著,“但是我更喜歡爸爸,爸爸疼我們。”
我看著孩子,心裏明白這一生我都將虧欠孩子們,他們在心裏已經把江成軍當成了自己的爸爸,所以,無論我怎麽樣拚命地疼他們,也難以改變那種親人被撕裂的痛楚。
“我也想爸爸,媽媽,我們回家跟爸爸一起生活好不好,我最喜歡吃爸爸做的紅燒肉了。”毛毛搖晃著我胳膊,讓我帶他去找江成軍。
我苦澀地笑著,努力地轉移著話題。
江秋白和姚莎莎的婚姻,又一次進入了冷戰期,江秋白告訴我,因為這是敏感期,所以他會盡量減少與我的交往,他告訴我有什麽事給荷花打電話就行。
荷花也來到我這裏,看了我的生存環境,她交給我一筆錢,那些錢足夠我和孩子支付一切的費用。
荷花告訴我,江秋白最近不方便來看我們,等他把自己的家事處理完了,就好了。
我看著荷花,點了點頭。
我覺得既然已經和江成軍平靜分手了,就沒有必要再請保安了,我跟歐陽寧商量了一下,把保安給辭退了。
歐陽寧開始的時候不同意,可是我從小生活在平民的家裏,習慣了和一家人在一起相處,總覺得家裏有兩個保安,日子過得特別別扭。
最終,歐陽寧尊重了我的選擇,留下了宋媽,辭退了兩個保安。
我因為生活的變故,請了一段時間的假,所以每天早起,我親自送孩子去幼兒園上學,到了晚上再把孩子接回來。
歐陽寧告訴我,他跟奶奶滲透了想離婚的意思,可是奶奶說什麽也不同意,歐陽寧很為難,他說青彤我想了,離婚的事我就不跟奶奶商量了,我打算親自跟江秀兒去談,我想江秀兒也會同意的,原本我們的婚姻就沒有愛,相信她也厭倦了這樣的婚姻。
“不行!”我看著歐陽寧,口氣堅決地說著,“我不允許你離婚,當初我懷這兩個孩子,是因為我愛江秋白,為了他生的孩子,所以我的一切都由我自己負責,你不要為了我離婚。”
“可是貓貓她是我的女兒啊,青彤,我好愛她,就像愛你一樣!”歐陽寧深情地說著。
“不要,歐陽,我不想讓你這樣做,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來處理。”我堅決地拒絕著歐陽寧,我覺得歐陽寧即使跟江秀兒實在過不下去了,也應該娶一個更好的女孩,而我,隻能是江秋白的女人,何況,我還給江秋白生了兒子,我怎麽可能帶著江秋白的兒子跟歐陽寧一起過日子,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好吧,青彤,我理解你的心情,或許我說這件事還為時過早,那好,你給我時間,我慢慢的等你。”歐陽寧看著我,臉上永遠是那副溫和的好脾氣地微笑。
有時我不明白,為什麽歐陽寧這麽好脾氣的人,跟江秀兒這麽多年卻仍然處不來,或許,越是溫和好脾氣的人,內心裏越有自己的執拗與倔強。
就像我,所有的人看見我,都說我安安靜靜,柔柔弱弱,可是為了我的愛,我寧願粉身碎骨。
我感激歐陽寧對我的情意,但是我心裏知道,我最終要等的人,隻能是江秋白。
我覺得自己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安靜的生活,每天接孩子,送孩子,生活得波瀾不驚,但也安安靜靜,我再也不用提心吊膽地擔心晚上會有什麽樣的懲罰,再也不用擔心江成軍會變著花樣的羞辱我,折磨我。
刁曉放來看我了,她看著我,不住地搖著頭,“青彤,你真的跟江成軍離婚了嗎?”
我點點頭。
刁曉放告訴我,江秋白和姚莎莎的婚姻也要宣告結束,隻不過是早晚的事。
我其實已經知道了江秋白和姚莎莎冷戰的事情,那些都是荷花告訴我的,但是具體情況不是了解得很清楚。
刁曉放告訴我,江秋白和姚莎莎鬧矛盾的最初,是江秋白的過錯。
“我知道,是因為他不能生育了,所以遭到了姚莎莎的嫌棄。”我說起這些,心裏忍不住的心疼江秋白。我的BOSS江秋白,是何等驕傲的人物,如今卻因為生不出孩子,而遭人嫌棄。
我想到江秋白跟我說過,他的小時候,是在極其特殊的環境下長大的,他的身邊所有的人對他都是一種奇怪的眼光,甚至他的親媽,不明原因地瘋了,見到他就拚命地追,甚至還打他和荷花。
我想起小時候,幼小無助的江秋白,受著那樣的恐懼,心裏就說不出的心疼。
“不是這樣!”刁曉放看著我搖了搖頭,眼睛裏一種詭異地神情。
“那是為什麽?”我看著刁曉放,疑惑地問著。
“你還記得我雲舞霓裳複蘇的時候,第一場演出你去看了。”刁曉放頗有些神秘地說著。
“嗯嗯。”我看著刁曉放,使勁地點點頭。
“你還記得有一個表演柔術的女人嗎,那個女人叫曼妮,長得非常漂亮。”刁曉放頗有些神秘地說著。
我聽刁曉放這樣說著,慢慢地腦海裏有了一些印象,我記得有一個表演柔術的女人,身材非常的婀娜,柔軟得像一團麵條似的。
我看著刁曉放,點了點頭。
“江秋白跟那個曼妮好了,他們在燕莎大酒店,被姚莎莎發現了,堵在了**,然後姚莎莎一氣之下去了法國,去找她的舊男友約會去了,結果江秋白去法國找她,又把他們堵在了一起,哈,他們倆的婚姻,現在已經進入了冰河期,離婚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刁曉放滔滔不絕地跟我說著,可是我的腦子卻停留在了江秋白和曼妮的事情上。
我的心象針紮一樣,江秋白,你怎麽會跟曼妮攪在一起,是的,我承認曼妮很漂亮,但是,但是江秋白怎麽可以!
刁曉放離去的時候,我的心還在煎熬,仿佛如針紮一般的疼痛。
我覺得我必須要見一次江秋白,我要問問他,為什麽?為什麽在我那麽無助,那麽需要他的時候,他還要跟曼妮攪在一起。
幾天以後,我見到了江秋白,不知為什麽,我發現江秋白的神情比上一次還要暗淡。
我看著他,曾經那樣挺拔矍鑠的他,如今變得如此頹廢黯淡,我的心裏說不出的難過。
“秋白,你為什麽要跟曼妮在一起,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我會很傷心嗎?”我看著江秋白難過得說著,“秋白,你知道嗎,前段時間我和江成軍在一起,受的是怎樣的煎熬嗎?”
那是一段我不願意說起,更不願意觸及的往事,現在,我跟江秋白說起,心都忍不住一陣一陣難過的要擰出水來。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江秋白頹廢地說著,他低著頭,用手把自己那一頭帥氣十足的的頭發抓亂,然後用五指叉順,然後又一次抓亂。
“我知道你的心情也不好,可是你的心情不好,也不能這樣,你知道這麽多年,我和江成軍在一起苦苦煎熬,過著地獄一般的生活,支撐我走到現在的是什麽嗎?”我看著江秋白,眼睛裏熠熠地閃爍著光芒。
“是你,是你!是我最親愛的你!”我說著,忍不住伸出手抱著江秋白失聲痛哭起來。
江秋白看了看我,搖了搖頭,說,“我知道你對我好,從你當年為了我跳樓那一刻,我就覺出來了,你對我最忠誠,還有後來,為了我,你什麽事都可以去做,甚至不惜生命,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我知道你對我的忠誠,但是我現在也無能為力。”
“我不怪你,我可以不要名分,就這麽默默地生活在你身邊,隻是你不要辜負我,任何時候,隻要知道你心裏想著我,我就會有著無窮的力量,再苦再累都不怕。”我抱著江秋白,眼淚汩汩地流著,“隻是,隻是你以後再不要負我,我知道,你可能是前段時間壓力太大了。”
“青彤……”江秋白看著我,忽然張開雙臂,把我擁在懷裏,緊緊的抱著我,失聲痛哭起來,他說,“青彤,我不知道為什麽,我以前覺得自己可以做好一切事情,覺得世間事沒有什麽是我無法解決的,可是,現在,我一次又一次地感到了無能為力,我的家庭瀕臨著破敗,我的事業也沒有絲毫的進展,和邵染楓的鬥爭中,我一而在的努力,可是每一次勝利在望時,我便會突然地走了下坡路……”
我抱著江秋白,心裏不由得一陣悸動,他,我最親愛的人,就在我經曆煎熬的時候,他何嚐不是在經曆著致命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