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對江秋白的理解,還有我內心深處的希冀,我回到了自己的房子。

我的生活開始貌似安靜,每天早起我去送孩子,晚上把孩子接回來。

如果日子可以這樣波瀾不驚的過下去,那麽我的心中再也不會起波瀾,隻是,有些事的發展,並不按照個人的意願。

那一天和平時一樣接孩子回家,可是,貓貓和平時明顯的不一樣,她告訴我,“媽媽,我太難受了,渾身無力。”

我伸手去摸孩子的額頭,已經滾燙滾燙的了,孩子發燒了。

“貓貓,你忍住,媽媽帶你去醫院。”沒有辦法,我把貓貓包裹嚴實,帶著毛毛一起去醫院了。

到了醫院裏,掛號、看病、繳費、辦理住院手續,一係列的事把我折騰了個暈頭轉向。

“毛毛,你在這兒守著妹妹,媽媽去拿藥。”我把貓貓抱到病**,護士給紮了針開始輸液,貓貓很乖,安靜地躺在那裏,我叮囑著毛毛,轉身去給孩子拿藥了。

可是,就在我拿了藥回來的時候,我發現貓貓睡著了,而毛毛也不在了她的身邊。

我不知怎麽回事,趕緊去洗手間等我想得到的地方,去找毛毛,可是,毛毛說什麽也不見了。

怎麽辦?

我的心一下子就到了嗓子眼兒。

我的毛毛,我的毛毛不見了!

我瘋了一般地在附近四處尋找,可是根本沒有毛毛的影子,貓貓這裏又離不開人,沒有辦法,我給歐陽寧打了電話,讓他在這裏守著貓貓,而我,則開始四處尋找毛毛。

“青彤你別著急,可能毛毛就在附近呢,你四下裏找一找,我給公司打電話,調過來幾個保安,他們一會兒就到。”歐陽寧安慰著我,積極地采取著措施。

很快,幾個保安也到了,我們苦苦尋找了半個晚上,可是依然不見毛毛的身影。

我的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

我抓起電話,給荷花打了一個電話,我告訴荷花,“毛毛不見了!”

荷花嚇了一跳,她用了十萬火急的速度,不一會兒來到了醫院,聽我敘述了情況以後,急得也是團團轉。

“不行,我得給少爺打電話,讓他無論如何想辦法找孩子!”荷花說著,抓起電話把電話給江秋白打了過去。

江秋白不知跟荷花說了什麽,荷花的眼神充滿了極度的失望。

“怎麽啦荷花阿姨?”我看著荷花,不禁抓住了她的手。

“少爺說此事不易聲張,因為他不能讓外界的人知道他還有一個私生子在外麵,他說他已經派JOE和幾個手下開始幫著秘密尋找了,另外他叮囑我千萬不要報警,否則這件事很有可能被新聞記者知道,那樣會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荷花為難地告訴著我,同時勸慰著我,“等等吧,他的手下都是黑白通吃的,應該很快會有結果的。”

天快亮的時候,沒有任何好的消息傳來,我心疼得幾乎要昏厥過去。

歐陽寧始終沒說什麽,他安排人緊鑼密鼓地尋找,可是卻沒有任何消息,“不行就報警吧,看來依靠我們的力量很難找到了,讓警方協助調查,或許會有進展的。”歐陽寧看著我,焦急地說著。

“不行……”荷花說著,搖了搖頭,“你不知道少爺的脾氣,也不知道他現在的處境,如果這件事報了警,就等於公布於眾了,那樣他不但保不住和姚莎莎的婚姻,就連事業也會受到致命的打擊,我們再找找吧。”荷花為難地說著。

我看著荷花,點了點頭,我理解江秋白,他應該和我一樣著急,隻不過他現在的處境,不允許他公開地大肆尋找毛毛,他已經在默默地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了,我不能把他的事情辦砸。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著,漫長得恍若過了一個世紀,終於,在天大亮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江成軍打來的。

看著江成軍的名字,我的心“咯噔”一聲,我怎麽沒想到呢?

“江成軍,是你,是你偷走了我的孩子對嗎,對不對?!”我聲音顫抖地質問著江成軍。

江成軍哈哈地笑了,他說,“你這個蠢女人,你怎麽就沒想到呢,要不是毛毛說什麽非得給你打電話,我現在還不想給你打電話呢,我告訴你,孩子是我帶走了,我是他父親,就算打了離婚,打法院裏我現在依然是他的父親,我帶孩子回家來玩幾天,怎麽啦,觸犯哪條法律了?”

“江成軍,你想把孩子怎麽樣?”我知道,江成軍對於孩子懷有一種特別糾結的心情,一方麵他對孩子有著很深的感情,另一方麵他又恨屋及烏,由江秋白恨著毛毛和貓貓。因為他知道這兩個孩子都不是他的,到現在為止,他知道的並不那麽確切,他隻知道孩子是江秋白的,不認為與歐陽寧有關係。

“我,哈,那你就別管了,看我的心情吧。”江成軍用了一副流氓般的口氣,玩世不恭地說著。

“江成軍,你不能動孩子半根手指頭,如果那樣,我會和你拚命的!”我感覺自己的一顆心似乎要從嗓子眼兒裏跳出來,我想到江成軍虐待我的種種,擔心他喪心病狂,瘧待我的兒子。

“哈,我還沒想好呢,你等我想想怎麽樣?”江成軍一副幸災樂禍地口吻。

“江成軍,你有什麽條件盡管提,我都會答應你的,隻要不不傷害孩子,把孩子原封不動地還給我!”我對著電話,聲音抑製不住地顫抖起來,我忍不住的,苦苦地求著江成軍。

“哈,林青彤,你知道著急啦,怎麽你帶著別人的孩子跟我過了三年多,那個時候你不著急呢,好啦好啦,你也別求我了,看我的心情吧。”江成軍不置可否地說著。

“你讓孩子接電話,讓我聽聽孩子的聲音,行不行?”我對著電話,一疊聲地祈求著江成軍。

“孩子睡了。”江成軍簡短地說著。

“那你究竟想幹什麽?!”我對著電話,腦子裏已經完全的亂了套。

那個時候,我的腦海裏翻來覆去呈現地都是江成軍對我的虐待場麵,他不會喪心病狂地對我的兒子進行虐待吧,雖然他從小疼愛孩子,可是畢竟現在他知道了孩子不是他的孩子,她會不會喪心病狂地虐待孩子,那我該怎麽辦?

“江成軍,求求你,我們來談談條件怎麽樣?”我想到江成軍是一個勢利小人,於是想學著江秋白的樣子,對他進行利益的**。

可是江成軍“噗”地一聲笑了,他說,“你來和我談條件,你還不夠資格。”

江成軍說完,不待我反應過來,就把電話給掛了,我在把電話打過去,裏麵傳來了關機的聲音。

“怎麽辦?”我看看荷花,又看看歐陽寧,急得哭了起來。

“現在知道孩子在江成軍那裏,我們最起碼知道了怎麽一回事,現在我們靜下來想想辦法,看看有沒有一個萬全之策。”歐陽寧看著我,鎮定地說著。

“可是我靜不下來,我擔心……”我說著這些話,心仿佛被人用刀子割著一般難受,都是我不好,因為我的罪孽,連累了我的兒子,想到我的兒子或許在江成軍那裏,守著非人的折磨,我的心都要碎了。

“我要回去,我要去看我的兒子,我要和他麵對麵地談,問問他究竟要幹什麽……”我激動地說著,渾身上下不由自主地顫抖成了一團。

“你不要著急,既然我們知道了孩子的下落,那就好說了,我現在馬上給少爺打電話,讓他派人去跟江成軍談條件。”荷花說著,又一次撥通了江秋白的電話。

江秋白簡短地說著,“好的,我明白了。”然後掛了電話。

我又進入了漫長的等待,貓貓那個時候已經醒過來了,她已經知道了毛毛被江成軍偷走的消息,貓貓看著我,一臉天真地安慰著我,伸出小手來為我擦眼淚,“媽媽,你別難過了,哥哥在爸爸那裏,爸爸可能就是想他了,你別難過了,爸爸很疼我們的。”

我看著貓貓,忍不住抱著孩子,傷心地哭了起來。

“青彤,貓貓說得對,江成軍從小到大一手把孩子帶大,他是看著孩子們長大的,你放心,他不會對孩子怎樣的。”歐陽寧安慰著我,“你別哭了,你等等,看看江秋白跟他談判的結果。我估計著他很快就會把孩子送回來的。”

毛毛和歐陽寧說的,我都讚同,可是我還是說不出的擔心,雖然說貓貓和毛毛從小一直和江成軍生活在一起,江成軍也一直向所有的父親疼愛自己的兒女一樣地疼愛著他們,可是現在事情有變,他發現了毛毛和貓貓不是他的兒女,跟我又離了婚,他現在也是出於一種家破人亡的暴躁狀態,想到他的反複無常的性格,想到他對我的虐待,我的心早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根本下不來。

大約十點多鍾的時候,JOE來電話了,我看著JOE的名字,激動地一把抓起了電話,淚流滿麵顫著聲地問著,“他怎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