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江成軍,忽然感覺這個男人說出的話很有哲理,感覺這個男人不是一個普通的木匠那樣簡單,或許這也是江秀兒喜歡他的原因吧。

江成軍把我的手貼在他的臉上,反複地摩挲著,嘴裏說著,“原諒我必須這麽做,否則秀兒是不會相信的。”

我點點頭,看得出,江成軍的心裏很痛苦,透露在他臉上的全是無奈。

“她嫁給別人,你會想念她嗎?”我輕輕地問著。

“會。”江成軍毫不猶豫地回答著,“我雖然不能娶她,但是這一輩子,她永遠都在我的心上!”

我聽著江成軍說這句話,內心深處用過一種說不出的哀傷。為什麽世界上的有情人總不能成眷屬,就像我和江秋白,我那麽愛他,但也隻能看著他娶別人,還有江秀兒和江成軍,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而如今,江成軍卻還要坐在這裏和別的女人演戲。

“秀兒嫁給歐寧陽,會比嫁給我幸福,因為他更適合她。”江成軍雖然臉上還是痛苦的表情,但是那痛苦的表情之後,卻是巨大的理智。

我看著江成軍,不禁佩服他的理智。

“我愈是愛她,就愈加地希望她幸福,所以我隻能這樣,我們做的象一點,秀兒向我們這邊看了!”江成軍說著,手上一使勁,我感覺到了一個木匠巨大的手力,整個人身不由己地向前傾去,一個溫熱地男人的唇緊緊地裹住了我的!

我想努力掙紮,可是江成軍的胳膊已經環住了我,他緊緊地摟著我努力向後掙紮的身體,嘴裏說著,“必須這樣!”

江成軍說著,更加火熱地親吻著我,同時另一隻手,還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脖頸。

我真的要著急了,膽大包天的江成軍,他竟然敢這樣。

這是我沒有想到的。

可是江成軍的力氣大了我多少倍,在他的臂彎裏,我根本動彈不得。

江成軍足足吻了我有一分鍾,然後鬆開了他的手,嘴裏說著,“對不起,Joe讓我這麽做的。”

江成軍說完,端起麵前的藍色迷情,大口地喝了一半下去。

我感覺難受極了,我這個樣子,被這個該死的江成軍激吻,江秋白肯定看到了,我怎麽辦?肯定又要遭江秋白嫌棄了。

我忽然想起自己從甄紅玉那裏回來的那一次,江秋白已經打算徹底把我放棄了,我差一點就成了墜樓而亡的女屍,幸虧江秋白開著飛機來救我。

可是,現在,該死的江成軍卻不由分說地冒犯了我,“你!”

我看著江成軍,咬緊了牙齒,皺起了眉頭。

江成軍看著我,充滿歉意地笑了,他說,“真的沒有辦法。”

我說,“你點到為止就行了,為什麽還要假戲真做?”

“我不這樣秀兒會看出來我們是假的,還有,我不這樣,把戲演砸了,江總那裏肯定交代不起過去。”江成軍說著,一副重任在肩的樣子。

“可是你!”我心裏生氣,可是又說不出別的話,忍不住漲紅了一張臉。

江成軍說,“你這個樣子,我們的戲肯定要演砸了。”江成軍不緊不慢地說著,我心裏一驚,真是的,我光顧了跟江成軍著急了,如果這出戲演砸了,那豈不是前功盡棄,江秋白那裏我怎麽交代。

江秋白告訴過我,絕對不能穿幫。

我知道,如果我們的演技不夠,穿幫了,江秀兒就會愈加的反感,從而讓江秋白重新陷入那種焦急和無奈之中。

我說,“是這樣,可是你也不能……”

“你怎麽老是這樣跟我吵?!”江成軍責備著我,伸出他的大手又一次把我的脖頸向前攬過去,張開他溫熱的大嘴,又一次把我的唇卷入口中。

我想使勁地推開他,可是江成軍早有準備,他親吻著我,慢慢地站起身來,一邊親吻著我,同時坐到了我的身邊來。

他用胳膊環著我,這樣江秀兒那個方向,隻能看到他摟著我親吻我,卻絲毫看不到我痛苦掙紮的表情。

這一次,江成軍足足吻了我兩分鍾,我感覺吻得我天昏地暗的,我真的想揮手扇江成軍一巴掌,可是我一隻手被他緊緊地擠在了椅子和我的身體之間,根本抽不出來,另一隻手,則被他的大手,緊緊地攥在手中。

我看著江成軍,剛才被他親吻的時間太久,禁不住喘息起來,我說,“你做的太過了!”

“這不算過,Joe告訴我必要的時候摸你的胸,我畢竟沒那麽做是吧?”江成軍說著,然後始終坐在我身邊,低著頭貌似跟我喃喃細語,實則我們始終在吵架。

我責備他假戲真做,他說他隻能這樣,我說就算這是你的任務,你也應該考慮我的感受,可是就江成軍絲毫不買賬,他說,“我知道你是幹什麽的,親你兩下我還嫌髒了自己的嘴,我哪知道他們從哪裏弄來的你,是不是雞我都不知道。”

“你!江秀兒怎麽會愛上你!”我看著江成軍,惡狠狠地說著,恨不能伸出巴掌來扇他的臉,可是我的身體根本動不了。

“你不就是拿了錢過來和我演戲的嗎,裝什麽假正經!你別惹我,你要是在這樣,我真的就敢去摸你的胸你信不信,你們這種女人,你的胸不知被多少人摸過了,我摸都嫌惡心。”江成軍扭著臉看著我,他的嘴角微微撇著,一臉不屑的神情。

“我不是雞!你不許侮辱我!”我惡狠狠地衝江成軍小聲地吼著。

“你這樣跟我吵,他們在樓上可能會看見的,我沒有辦法。”江成軍說完,死命地拽著我的手,一張熱乎乎的大嘴又一次把我的唇裹住!

我在江成軍的“吻”中窒息,這哪裏是吻,這分明是在發泄著一種仇恨,我使勁地掙紮著,可是江成軍的力氣遠遠大過了我,就連我自己都感覺,我在江成軍的懷裏掙紮,看起來就像一隻發了情的女人,在男人的懷裏扭動著。

就在我被江成軍的大嘴緊緊裹住,感受著他近乎殘暴地折磨時,我聽見一陣雜遝的腳步聲,然後江成軍的大嘴被拽開,江成軍回過頭去,“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江成軍的臉上。

我抬頭一看,那一記耳光是江秀兒扇的。

江成軍看著江秀兒,不禁站起身來,翕動著嘴唇,喊了一聲,“秀兒。”

江秀兒二話不說,上前來撕扯著江成軍,又捶又打,嘴裏喊著,“你這個騙子!”

江秋白從身後拽住了江秀兒,江秀兒又衝到我麵前,照著我的臉就是清脆的一巴掌。

我捂著火辣辣地臉,呆呆地看著江秀兒,我擔心江秀兒認出我來,趕緊裝作一副委屈的樣子,低著頭嚶嚶地哭泣。

“說!你和她是什麽時候的事,什麽時候認識的?!”江秀兒看著江成軍,由於激動,禁不住渾身發抖。

“上學的時候就認識了。”江成軍小聲地說著。

“啊?!”江秀兒更生氣了,又想撲上來打江成軍,隻是江秋白在使勁地拽著她。

江秋白似乎對麵前的這一切很滿意,他說,“秀兒,懲罰這種人不用你,Joe——”

江秋白喊了一聲“Joe”,隻見Joe帶了幾個打手模樣的人過來了,他們不由分手,衝著江成軍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江成軍痛苦地蹲在了地上。

我已經完全被嚇傻了,抱著自己的腦袋尖叫。

“不要,不要!”江秀兒使勁地喊著,也抱住了自己的頭。

江秋白摟著幾乎癱倒在地的江秀兒走了,那一群隨從也跟在身後相繼離去。

我看著江成軍,“咕咚”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江成軍還在地上痛苦地捂著肚子,我看著就江成軍那個樣子很可憐,於是走過去,蹲下身子,小聲地問著,“你沒事吧?”

江成軍抬起頭來,看了看我,說了一句,“滾!你這個賤女人。”然後自己站起身子,踉踉蹌蹌地向外走去。

“你站住!”我看著那個剛才抱著我,不由分手瘋了一般的吻著我的男人,而現在卻輕蔑地罵著我“賤女人”的人,心裏不由得一陣激動,我飛一般地跑了過去,衝著江成軍一字一頓,清晰地說著,“我告訴你,我不是賤女人,更不是你說的雞,我和你一樣,是普普通通的窮人家的女兒,並且做這件事,我沒有收一分錢!”

我說完這句話,大顆地淚珠順著我的臉頰洶湧地滑落,我再不看江成軍的臉,一個人飛一般地跑出了藍色迷情。

我在街上飛跑著,腦子裏各種各樣的畫麵走馬燈一般的在我的腦海裏變幻著,江秋白讓荷花給我化妝,畫得不象自己的樣子,我和陌生的江成軍手拉手進了藍色迷情,在那裏江成軍瘋狂地吻我,末了說我是賤女人,是雞,而江秀兒那一巴掌還在我的臉頰火辣辣地疼痛著,江成軍捂著肚子痛苦地蹲在那裏……

我說不出自己心裏的滋味,隻想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大哭一場,最好痛痛快快地吐一場……

就在我飛跑著的時候,我的肩膀被人使勁地抓住了,我回過頭來,看見氣喘籲籲的江成軍。

江成軍喘息著,看著我說了句,“對不起!……永不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