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盛夏幾乎魂飛魄散,隻覺得一股白光直衝天靈,她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渾身上下突然就充滿了力量,雙手用力一推,燕子禦整個人飛了出去。

她蹭的一下坐起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跌坐在地上的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再活動下筋骨,隻覺渾身上下都暖洋洋的,筋脈中湧動中溫暖的念力。

被震飛的燕子禦也很是震驚,明明他封住了她的穴位,怎麽還會被她震開?!難道說,她的念力修為又有長進,已經超乎自己的想象了?

這個想法讓他又驚又喜。喜的是她的念力修為大有長進的話,對自己的大業無疑是如虎添翼,可驚的是,若果真如此,隻怕自己方才的舉止激怒了她,反而不利。

兩個人麵麵相覷,在這樣的環境下,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麽了。

“雲小姐,雲小姐……”外麵傳來低低的喚聲,有點急促的樣子。

“我睡了。”盛夏生怕別人進來看到這情形,便開口道。

“那個……想問一下,皇上在不在您這裏?”外麵的人頓了頓,還是忍不住開口問。

主營帳沒有人,找不到主子,想來是在她這裏歇下了。

燕子禦微微皺眉,揚聲道,“什麽事?”

找到主子很是開心,那人道,“皇上,臣有事急奏。”

沉吟了一下,燕子禦站起身整了下衣衫,淡淡道,“你好好休息吧,朕,先出去了。”,說完,一挑帳簾出去了。

他走了以後,盛夏才長長的鬆了口氣,跳下床看著自己的雙手,想了想又閉目感覺著念力在全身遊走,似乎並沒有多大的增長,隻不過那股暖洋洋的感覺一直維持著,說不出的感覺。

奇怪!可是方才明明是一種很強烈的衝擊力衝開了她被封住的穴位,所以才能掙脫燕子禦,為什麽呢?

緩步走到衣架前停了下來,抬手拿下一件外套裹在身上,外套揚起的瞬間,一枚短箭從手中飛出,直奔營帳一角。

短箭飛出沒有聲音,卻落了個空,一抹黑影從角落處旋身出來,站定在她的麵前。

她剛要揮出一掌,看清來人的臉時吃了一驚,“藍若?!”

藍若微微一笑,“數日不見,修為並沒有長進多少,看來,感情讓你荒廢了修為啊!”

麵上一紅,她沒有反駁,而是急急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不是去找薇絡了嗎?你……”

滿心的疑問,不過聽到帳外有人匆匆走過的聲音,連忙噤聲,隻瞪著他。

等人走過沒有聲音以後,她才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將他帶到營帳靠裏處道,“你是不是找不到,那為什麽不逃,又為什麽要回到這裏來,很危險你知不知道?”

他不語,隻是看著她溫和的笑,笑得她有點急了,才緩緩開口,“你這樣關心我,會讓我誤解你是不是對我鍾情?”

“你……”她氣結,都什麽時候了,居然還說這種話。

她明白,以他的能力想要悄無聲息的混進來並不難,可是,這裏畢竟大軍屯聚,而燕子禦也非等閑之輩,如果他被發現了,後果……不堪設想!

“好,不跟你開玩笑了。”藍若正色,“你們找到千媚蓮了?”

“嗯。”她點頭,並不震驚他會知曉。他不知什麽時候到的,也許她跟燕子禦之間的話,他全聽到了。

“在你手中,還是楚長闊手中?”他直截了當的問。

“他手裏。”楚長闊不握著這寶貝,又怎會安心,而她也不在乎這東西,便隨他了。

擰起眉頭,藍若歎道,“那他危險了!”

“怎麽……”盛夏還沒開口問完就被他打斷,“別問那麽多了,如今千媚蓮、彩雲石、巨蜥爪四已得三,隻怕天下要大亂矣!”

四已得三?她有些困惑,可是彩雲石還在燕子修的手裏,“這四件寶物,有什麽秘密嗎?”

為了這所謂的寶物,這麽多年多少人為此喪命,可卻沒人知道其中的秘密到底是什麽。

“此事說來話長。”他眸光一掃,抬手將她的外袍攏了攏,她這才覺察由於方才拉他過來動作太猛,外袍鬆脫了些,露出了赤luo的肩膀。臉上一熱,剛才那些都讓他看見了?

“你……方才那股力量是你灌輸給我的?”就是想到可能是外力,才發覺這營帳內還有其他人。

話說回來,他的修為絕對不在她之下,否則,以她和燕子禦的念力修為,即便過於專注,也不會沒發現營帳裏躲了別人。

他點了點頭沒有否認,“如果你們兩情相悅,我絕不插手,若你不願,他這等行徑未免太過卑劣!”

“他……喝多了。”無論如何,剛才的事情對她來說是一種羞恥,不想再提,“謝謝你!”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他沉聲道,“我今日來,隻為一事。”

“什麽事?”

藍若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跟我走吧。”

盛夏腦中一懵,沒明白他是什麽意思,“你……說什麽?”

“這裏已經不宜再留下去了。我曾想過,若你真心願隨他左右,而他也會寵你惜你,便也罷了。可如今看來,並非如此。你也不能再留在他的身邊,盛夏,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比燕子修要可怖的多。”他長歎一聲,“所以,跟我走吧!”

“你來,就是想跟我說這些?”她腦中一片空白,半天才消化他所說的話。

轉過身去,他負手望著厚重的營帳門簾,仿佛可以望穿那裏看向遠方,眸光不知落在何處,他幽幽道,“烽煙既起,戰火難免,隨我走吧,及早抽身。”

“去哪裏?”看著他的背影,她淡淡問道。

“無論哪裏,我都會護你左右,不離不棄。”他轉過身,目光炯然。

她深吸一口氣,理了理有些紛亂的心情,笑道,“藍若,我很感謝你的好意,隻不過……我既應了隨他左右,怎可負信而去。你走吧,天涯海角你會尋到你的一片天!”

“盛夏……”他歎了口氣,似乎也料到了這個結果,從懷裏摸出東西塞到她的掌心,她低頭一看,竟然還是那管短笛,“還是那句話,你若想通隨我而去,便吹響它,無論天涯海角,我都會來帶你走!”